煮夫[现代耽美]——BY:囚之

作者:囚之  录入:02-17

  这真的不能怪我。
  一个寒冷的大冬天,恰好降温而狂风骤起的深夜,周边其他所有人都走光了,我对着一台电脑,堆满了令人抓狂的繁冗文件和报告,这时候告诉我家里有暖好了被窝在等着,是个人都会心动的吧。
  脑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周怡之前说过的话,人家跟自己老公,天天不也是这么过的,多温馨啊。
  我心想,我现在收拾东西回家的话……
  手头还剩下一堆没搞定的烂摊子,股东们对我早有不满……
  悲观点来讲,说不定明年我就得失业了吧。
  然而我竟然觉得这也没什么,此时的心情用归心似箭来形容都不为过。
  大不了,就全部先抛到脑后呗,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等等……
  我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个祸国妖妃的形象,香肩半露,装模作样地盖着被子,实则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挑起眉向我抛了个媚眼,只是那“妖妃”长着一张和秦烬一模一样的脸。
  “…………”
  我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无情地说:“你要是困了就早点睡。别等我。”
  哼,想要诱惑我,你还差了点道行。
  “还好。”他道,“你先忙吧。”
  我便也不再说什么,我们俩都没有挂,电话里偶尔传出一些动静,我猜他大概是起身去拿了什么东西,有些轻微的脚步声,他应该是去我书房里取了某本放着积灰许久的书,然后又回来,偶尔传来纸张翻页不明显的声音。
  我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一点点声音带给了我无尽遐想,让我不由下意识地把耳机的音量越调越大。
  那种感觉很难以形容,我知道他在那儿,即使我们不说话,也好像一种长远而无声的陪伴。
  大约是因为我不小心把音量调得太大,塞着耳机的耳朵都有些烧起来,我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神游了很久,才重新集中精神。
  01:16:48
  这一通漫长的电话已经打了一小时十六分四十八秒了。
  随手拿起一旁的马克杯,早已冰冷的苦涩液体从舌根蔓延至喉咙深处,倒是让我从浑浑僵僵有点犯困的状态中稍微清醒了一些。
  杯子搁在桌子上发出很轻的一声脆响。
  结果秦烬居然就听到了。
  “又喝咖啡?几点了?”
  干坏事被他逮了个正着,我有些讪讪地放下杯子。
  “别喝冷的。”他用有点强硬又如同命令的口吻说,“去烧点热水,听话。”
  可能是因为困了,我懒得计较他的态度,大脑出于停转的边缘,我只是跟随着下意识的动作走到一边的小茶几,依言把咖啡杯搁置在一边,转而打开烧水壶的开关。
  水沸腾时发出一点喧闹的噪音,呼噜呼噜的。
  我盯着烧水壶等水开,倒不如其实是在发呆。
  再抬起头,蓦然发现远处高楼大厦上醒目的倒计时数字已经开始变幻滚动。
  30、29、28……
  就在数字归零的那一刻,耳机那一端同时响起了秦烬清晰的声音。
  “新年快乐。”
  他说。
  沙沙的,低沉的,听起来格外温柔的嗓音从耳机传过来,钻进大脑,蔓延至五脏肺腑。
  “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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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语翻译机:早点回来我想你了


第51章 新年礼物
  喂,秦烬,你犯规了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可却再也没法抑制住自己此刻奔腾失控的心情,面前漆黑夜幕下的落地窗清清楚楚地倒映着我此刻的模样,两颊不自主地烧红,如同喝了几斤白酒一样,醉得不省人事。
  突然之间,冰凉的夜晚成了滚烫。
  寂寞也成享受。
  明明知道他那句“早点回来”大概率只是随口说说,我却克制不住地再次变得焦急起来,坐立不安,快要忍不住了。
  秦烬,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这话我在心里轻声地说,然而最终放到明面上我也只是礼貌地回了他一句:“你也新年快乐。”
  耳机里很久没有回声。
  心跳都很慌乱,喉咙干涩,我着急地道:“很快,我收个尾……这就回来了。”
  他这才应了一声。
  我吁了一口气,有点不知所措地瘫坐在原地:“那就这样。”
  我说:“挂了挂了。”
  随即我按掉了挂断键,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温度高得几乎能蒸鸡蛋。
  他真的很能打扰我。我心说,也许是我自己定力还不够强,才老是被他弄得意乱情迷,摇摆不决。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我当机立断掐了电话。
  唉,这个人,真是……
  回到家的时候整个屋子黑着,寂静无声。
  我自顾自地脱了鞋,轻手轻脚地走进屋。
  凌晨一点多,我以为秦烬早已睡了,打着哈欠正欲上楼,就在这时,客厅暖黄的灯光骤然亮起,是秦烬在墙边按开了灯。
  他倚在墙边,披着一件灰色的羊毛外袍,踩着拖鞋,穿着前阵子我给他买的更厚一些的睡衣,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
  衣着随便,柔软的布料贴在秦烬身上,在我眼里却好像没穿一样,他整个人看着仿佛本来已经要睡了却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客厅表面平整的麂皮弹簧沙发上还残留着被人坐过的凹痕。
  他原来一直坐在黑暗里,我都不知道他等了我多久了。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也许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不太适应,眼睛有点难受。
  之后,在我还没有挪动步子前,秦烬先走过来,我一瞬间以为他会张开手臂来抱我,他却只是在我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伸手将我的外套脱下。
  我站着没动,却突然开始嫉妒起了那件被他抄在臂弯里的外套。
  他问:“你怎么了,看着很累。”
  “累。”我接上话头,抬头瞅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突然觉得累得走不动路。”
  秦烬垂眼看着我,接着很轻地笑了一下,好像明白了我的暗示。
  他伸出手,微微蹲下来,穿过我的腰际,我顺从地揽住他的脖子,然后他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搂在怀里。
  我被他抱着上了楼,虽然真的很累,但我还是决定先洗个澡。
  秦烬把我放进浴室,然后默默退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把我的睡衣和睡裤拿进来,搁在门边的椅子上。
  我迅速冲了一把,穿衣服的时候犹豫了片刻。
  尽管现在是冬天,但我比较偏爱轻薄宽松的面料,因此这两件套睡衣也不过是一件超大的短袖样式上衣和一条刚到膝盖神似大汉乘凉时会穿的那种,跨开腿坐下就会露裆的漏风裤衩。
  真的非常宽松,这样我晚上随便怎么翻滚也不会被限制住,光上衣就长到堪堪可以遮住屁股的程度。
  最后我想了想,没有穿那条漏风的裤衩,给上半身套上宽松的短袖就溜出去了。
  反正之后马上一样要脱的,干嘛还要费劲多穿一次呢。
  回到卧室的时候秦烬正倚坐在床榻的外侧,在床头灯下看书,我之前跟他打电话的时候猜得果然没错,他从我书房拿了本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动物庄园》在看。
  我过去从他手里抽走了书,随手反过来仍在床头柜一边。
  “《动物庄园》?”我有点奇怪地问,“这有什么好看的?”
  把那本无聊的书丢开,我爬上床,张开腿从他身上跨过去,这个高难度动作正进行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了件重要的事,想再出去一趟,一时半会儿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停在半空。
  然后我决定不要太麻烦自己了,干脆直接坐在了他腿上,身下我立刻感觉到秦烬僵了一僵,好像连肌肉都突然紧绷变硬了。
  他以询问的目光抬起眼盯着我,好像那双漆黑的眼睛冒出饥饿的凛凛寒光。
  我忽视了他看起来快要吃人的目光,手撑在他前胸作为着力点,然后腰扭过去,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黑色包好的,系着丝带的方形盒子递给秦烬。
  “这是什么?”
  “新年礼物。”我说,“拆开看看。”
  秦烬那一刻的表情似乎有点一言难尽,大概是想起了我上一次一时兴起要送他礼物还是那条“熟了就行”围裙,与其说是礼物,倒不如说是捉弄。
  这一次……我不知不觉有点期待地弯起了嘴角。
  ……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可能反而比上一回更变本加厉。
  然而老板送的“礼物”,秦烬有权力不收么?
  秦烬依言将丝带解开,盒子内,丝绒的软垫中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环形物体。
  一条皮质项圈。
  整体款式非常简洁,没有多余的设计,就是一条没有褶皱皮质细腻光滑柔软的带子,只有最中央的地方辍着一个银扣,方便拖拽。
  我前阵子特意找人去定制的,为了正好符合他的尺寸,我还特意在某天晚上他睡着了以后用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比划了许久,那次我非常小心翼翼,所幸他也没被我惊醒,否则他可能会以为我要在睡梦中把他掐死。
  秦烬看着那个环状的东西,冷着张脸,有点不乐意地皱起眉。
  秦烬这个傲慢的大少爷脾气我还不了解?他平时也许会装模作样地在我面前为了工资伏小做低,但项圈这种明显暗含着驯服意味的饰物,他能心甘情愿地配合才有鬼。
  然而我还是故意说:“送你礼物,不开心么?”
  秦烬锋利的眼神落在我脸上,看起来像是要把我洞穿了,他此刻的样子看起来依然是个野性难驯的家伙。
  我问:“戴不戴?”
  秦烬抿着唇,不应答,看起来像是在寻找措辞拒绝我。
  我挑了挑眉,气定神闲地同他谈判:“不戴?行啊,那我下去了。”
  一边说,一边蹭了他两下。
  言下之意,你不配合,想要我?没门。
  他的手立刻抚上来,有些用力地按住我的后腰,制着我不让我移动。
  我刚抬起一点,被他按得又坐回了腿上。
  随后他便不动了,眼神变得无奈,仿佛一副任我摆布的样子。
  我十分得意地笑起来,知道他是在以肢体语言告诉我他妥协了。
  我从盒子里捞过那条项圈,就着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给他系上。
  实物的效果跟我想象的差不多,黑色的项圈在他皮肤上有种奇异的、跳动的生命力,好像骤然活了一样,与之融为一体,叫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我注意到秦烬灼灼逼人的视线稍微下移,落在我滚动的喉咙上。
  他压着声音问:“这么兴奋啊?”
  撩人的声音钻进耳道,我颤了一下,浑身发麻。
  不想否认也不想承认,我勒住项圈上的环扣,迫使他靠近,然后堵上了他的嘴。
  一边接吻,手指一边勾着那个银色的环扣来回摆弄着,想拉就拉,想松就松。
  好方便哦。
  我在心里默默感叹。
  然而没过一会儿,秦烬像是被我玩烦了,把我整个人一推一掀,重重地按在塌上。
  秦烬压上来,威压感强烈,他的呼吸声异常粗重,大概是我刚才扯他的时候让他呼吸不畅了。
  然而那根项圈定做的时候其实我就故意叫人做得比原定颈围稍小了一点点,戴上只会让他觉得有点紧,但是不会到一个非常难以忍耐的地步。
  他扣着我的手腕,俯下身,银环晃了两下,项圈绑在他喉咙中间的位置,低下头的时候拉扯着皮肤,限制动作。
  秦烬在马上要亲到我之前不自然地停了停,他有点烦躁地抬手去拽那根脖子上禁锢着的东西,表情肉眼可见的不爽,估计是觉得这项圈影响他发挥了。
  然而项圈的系扣在后边,特意做得异常精细,就是为了让他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无法自己解开。
  眼见秦烬单手拽了半天,怎么也没把项圈取下来,脖子的位置都被磨红了。
  我端详着他此时的样子,却觉得十分有趣,内心甚至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成就感。
  最后他终于放弃了和那条项圈拉扯,任由它勒住脖颈,被它牢牢束缚。
  秦烬气喘吁吁地伏在我耳边,哑然道:“我这样,你高兴了?”


第52章 进度条
  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着压抑,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意味。
  忍得很难受,却又拿我没办法,那种感觉。
  秦烬这家伙难得示弱一次,却瞬间令我浑身的细胞都亢奋震动起来。
  于是我身体力行地用动作表示我对他今晚的听话配合非常满意。
  刚开始我还兴致勃勃地主动撩拨他一会儿,然而并没能坚持多久,后来完全是秦烬在那儿开垦努力,我瘫着任他像块酥皮大饼一样这面煎完再翻过来煎另一面。
  严格来说他这个家庭煮夫的职业也算是服务行业,我躺在床上毫无负担地心想,干脆让他“服务”地更彻底一点。
  迎接新年到来第一天,我们几乎从凌晨一直闹腾了一晚上。
  等到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本来就加了一天班的我实在是被他弄得不行了,眼皮都睁不开,先支撑不住睡过去了。
  再睁眼时,日头很大,刺眼的白昼光线从窗帘缝隙照进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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