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小时?当时还多了二十分钟。”他给裴步攀讲了之前有一次在外面勃起,藏起来自慰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解决的事。
“也许是超能力搞的,强化身体循环系统之类的。”魏雾用这句话作为总结。
裴步攀听完这个故事显得很沉默,让他有种惴惴不安之感,难道这个故事也降低印象分了?
等到他们把满地狼藉收拾好,裴步攀又交代了一些别的注意事项,临走前才对这个故事发表看法。
“小魏同学,”他沉重地拍拍对方的肩,“不管你以后的伴侣是谁,我都同情她。”
第14章 不要随便打电话
魏雾觉得有必要修一下电视了。
自从最初和裴步攀搭档出任务为了关掉电视里的A片而扯断电源以后,电视的放映系统就一直时好时坏,经常冷不防续播没放完当时没放完的碟片,给自己看到也就当下饭素材罢了,现在家里经常来人,弄出一些意外来影响多不好。
进行完性教育课程的第二天又开始自动播放,魏雾打了维修公司的电话,边放着电视边在卧室收拾东西。
昨晚上完课,裴步攀还给他布置了一系列家庭作业。
第一当然是复习课程内容。第二是让他把床底下的杂志收拾整齐——魏雾还以为他会要自己把这些东西都扔掉呢,结果只是看不下去卫生习惯罢了。
收拾东西是件小事,让他觉得不知从何处下手的是第三项任务:每天定时定点自慰。
频率倒不能算问题,魏雾本来就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的超能力者,何况他怀疑这超能力对身体的增强是不是增到特定部位去了,症状比网上搜到的性瘾者症状强得多。
但定时定点这个要求不是在为难人吗?这又不是吃饭,每天就那几个时间犯饿。
魏雾发愁地叹气,把几本色情杂志按照类型在手边摞好,一本粉色封面的杂志被放到一旁,露出底下短发利落的中性少女封面。
他的视线在上面停了片刻。
魏雾喜欢丰满的色情形象,要女性化特征非常重、符合性感美女定义的那种,俗称铁直男口味,没有买过这种类型杂志的记忆。
杂志上说的虽然是中性风,模特却能明显看出是个短发的女生,他看了一会儿感觉和普通汽车杂志差别不大,便随手拿起来放在角落。
这本刚被拿起,又露出下面的杂志封面。这次是个符合他口味的长发飘飘衣着暴露的模特,然而却是个男的。
魏雾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用两个指头捏着杂志角扔到一边,回过身心有余悸,想起这一叠是买来还没来得及看的东西,大概是老板塞进来的附赠品。
怎么净干些恐吓顾客的事?口味这么重啊?
把床底下的一团乱麻收了大半部分的功夫电视维修人员已经到了,魏雾听到铃声的时候正在整理泳装特辑,赶紧把手里的杂志用床单遮住出去开门。
他把人带到电视机旁,描述了一下出现的问题,指着电视屏幕:“你们看吧。”
电视里正播放着上午档电视剧,公公婆婆岳父岳母轮番出场,既没有裸男也没有裸女,一副祥和平静的光景。
“它刚刚不是这样的。”魏雾挠挠裤子,看向维修小队。
电视维修人员最终检查了几遍放映功能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反而在听说“电视里莫名其妙循环A片”的时候露出被严重骚扰的模样,他只好放人走了,还搭进去几十块检查维修费。
转身重新蹲下收拾杂志,把它们分门别类放在抽屉里,魏雾有种巡逻完领地的轻松和满足。
趁着这种心情还在,干脆把事情都给做了吧。
一不做二不休,他从刚刚检点完的杂志里拿出封面胸部最大的薄本,拉上窗帘躺在床上酝酿性欲。
模特的胸部紧贴摄像头露出深深的乳沟,屁股肥硕柔软,被镜头外的大手捏得变形,满页肉欲汹涌澎湃。
魏雾仔细翻看每个角落,犯起嘀咕,今天自己的好兄弟是不是乖巧过头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手隔着睡裤有规律地揉弄,往常时不时在外人面前给他一个惊喜的性器此刻却安静地蛰伏。
让它乖乖别动它不听,有心思折腾了它又懒得动弹。魏雾对于身体上的这个部分几乎没有任何掌控感,心情沮丧地想也许这团肉真的是有自主意识的双胞胎。
定时定点自慰,这个目标对他来说实在太高了……
魏雾深吸一口气,往后靠着墙瘫在床上拨通搭档的手机,打算和对方商量家庭作业的难度问题。
听筒里响起嘟嘟的等待音,声响带着手机轻震,在他手里慢慢滑动——等下,他的手心出汗了吗?今天的确升温了,但魏雾没感觉到热。真奇怪。
他疑惑地看着自己握住的手机,屏幕上的符号闪了闪,随即切换到接通状态。
肾上腺素突然狂飙,魏雾心里警铃大作。
裴步攀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来,带着些失真:“喂?魏雾?怎么,遇到麻烦了吗?”
在他声音响起的同一时刻魏雾的阴茎就自顾自地挺立起来把睡裤鼓出一片。
它的主人立刻感受到内裤勒得发痛,来不及回话就赶紧把裤子脱到露出性器,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我行我素的东西随着充血逐渐在裆间站起。
“你还在吗?……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过去一趟?”裴步攀握着手机快步从图书室走到大廊,电话那头只有衣料窸窣的响动却不闻人声,像极了被捂住嘴不能开口的绑架案现场。
“不用不用不用!你别过来!”魏雾七手八脚地往后退,胀大的性器跟着在腿间颤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劝阻搭档还是对阴茎大吼,这个世界实在太荒谬了!!
裴步攀沿着落地窗走向尽头,耐心地安抚对面脾气有些暴躁的搭档:“好,我不会过去的,但是可以告诉我具体的状况吗?你打给我也是有事情想说吧。”
是的,我想问如果我没办法勃起该怎么完成每日定时定点自慰的作业。不过现在不用了。
原因呢?——手机漏电了,害得我的阴茎一听到你说话就会勃起?
魏雾跪在床榻上颤颤巍巍地把空闲的手放在性器上,咽了一口唾沫,低声问:“可以再聊会儿吗?”
看来这位年长的搭档需要陪伴。裴步攀表示体谅,反正他在图书馆待了一个上午,正好借这个机会放松放松。
落地窗外阳光正好,高大的玉兰树上几只白顶的鸟雀蹦蹦跳跳,看得人心生喜悦。
“今天好热,天气预报说最高温有十八度。”他扶着栏杆仰视树顶嫩绿的枝叶。
“嗯,不能穿太多。”那边传来闷闷的声音,似乎在憋着呼吸,“……你现在不会还穿着毛衣吧。”
裴步攀低头看今天的着装。早上赶着来图书馆找位置,随手扯了件咖色毛线外套就出门了,以前这件衣服还被家里人评价为“妈妈的妈妈那一辈才穿的”。
“那里面呢?是那件高领打底衫吗?”
“对啊。你还记得我的衣服?”裴步攀想起最开始对这位搭档的印象是白色工装背心,在通话里轻笑起来,全然不知手机这头的人正咬着一块毛巾手淫。
魏雾压抑着粗喘,布满薄茧的手上下撸动阴茎,想象着顶端涔出的液体弄湿裴步攀的贴身衣物。那件修身的内搭总是遮住他的脖颈,只在那人走神看向别处时露出颈部的婉约线条。
隔着贴身内搭把搭档搂住,他会在怀里挣扎,体温隔着衣服慢慢传来。魏雾知道裴步攀有着完美的肩腰比,双手放在他的侧腰会自然地向后滑进腰窝。那时魏雾也可以握着他的腰从镜头外伸手,把五根手指都掐进柔软的腰臀里。
“……你到底在……?”裴步攀沉不住气了,手机那头的喘息声越发明显,已经到刻意无视都解释不通的地步。
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他欲盖弥彰地提高音量:“什么?在慢跑?现在太阳这么大就不用了吧!”
“你说让我、定时自慰的……”魏雾叼着毛巾失去了遮掩的意图,他听到裴步攀小跑着往更安静的地方去,手机那头的呼吸声也带上些颤抖。
“我是这么说过,但你也不用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打电话通知我吧?!”裴步攀推开楼层角落卫生间的大门,进去把自己锁在里面,捂着脸在马桶盖上坐下,无法面对眼前的事实。
这算什么,自己又又又一次参与到对方的性事中了?
知道暴露以后手机那头因快感产生的呼吸声越发肆无忌惮,魏雾粗重的喘息在墙壁上来回反弹,裴步攀只能往好处想,幸亏这是单人洗手间,不会给路过的同学造成困扰。
眼下最困扰的是他自己。
小腹伴随着不再压抑的手淫声紧紧绷起,裴步攀对这种感觉不陌生,但他很少被动地由别人唤起欲望,身体的某一部分脱出控制的感觉令人恼怒。
他半跪在坐便器盖子上,拧着眉头解开裤链,呼吸的不畅半是因为情欲半是因为怒火。
“你是不是也……”魏雾停停顿顿地询问。
“都怪你!”裴步攀恶狠狠地指责这个不按常理做事的人。
「都怪你!」而他恶狠狠地指责这根沉溺在情潮中的阴茎。
“这种事干嘛还要告诉我啊!”手机另一侧年轻的搭档带着点鼻音,“你就不可以自己做吗,家里那么多黄色杂志,电视里还放AV,这么喜欢看大胸就自己在家关上门看啊!为什么要和我打电话、哈、呜……”
他弓起背,遵循着记忆里上次给魏雾手淫的方式抚慰自己,腿间被后穴分泌的液体打湿,碎发无精打采地贴在脸侧。
“对不起……”魏雾哽咽着射了精,不知该怎么向对方剖陈。
他不是故意要在接电话的时候撸管的,如果那些杂志派上用场甚至不会打这通电话给搭档询问解决办法。他总是遇上这些倒霉事,就像坏掉的电视偏偏在维修工上门的时候正常。
手机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轻喘,裴步攀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让自己勉强射精,眼前雾蒙蒙一片。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低声抽泣,对着手机的另一边。
魏雾陷入痛苦的沉默之中,等到搭档的呼吸完全平复才呼出忍耐许久的一口气。
接着,他听到裴步攀发出一声叹息,却没有再追究惹事者的责任。
“……晚上别忘记来拿黑板。”
正是魏雾想是否应该取消今晚的会面的时候,对面的人这么提醒道。
他喉头滚动沉默片刻,小声回了声好。
第15章 教育理论与实践
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魏雾都坐立不安,晚饭也吃得很少,在客厅卧室和储物间中走来走去,强迫症似的逼自己把家里的成人用品收拾了个遍。
等到准备出门的时候他才忽然开始为该穿什么衣服见面而着急,左挑右选发现衣柜里除了背心T恤以外只有一套皱巴巴的西装,只能勉为其难在白T外穿了件牛仔外套应急。
在镜子里左看右看,怎么也不像从事正经职业的人,反而跟社会流子没多大区别。
魏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鼓鼓劲出了门,路过楼下的小商店时装模作样折回去好几趟,最终还是钻进饮料货架里,眼神偷偷往收银台的安全套架上瞄。
买还是不买,真是艰难的抉择——买了的话,带着安全套去找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故意谋划和无心之失可有着天壤之别;但如果不买,万一真的发生点什么就糟了。搭档昨天才上了一晚上性教育课转头他就不当回事,这不是上赶着找骂么。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保险起见的想法占了上风。他深吸一口气,拿着领料快步往收银台走,装作顺手地拿起一个物色许久的安全套放到结账处。
柜台后面的老大爷结完账,瞥他一眼:“年轻人,不要逞强哈。”
魏雾低头不敢和大爷对视,隔壁提着一袋酒头发花花绿绿的社会少年伸脖子来看,吹了个口哨:“玩得挺大啊兄弟!”
他把安全套从桌上一抹塞进口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上了地铁还感觉心跳个不停。
手机轻轻震动,一条新信息汇入屏幕。
裴步攀:「下地铁发个消息,我去门口接。」
裴步攀:「对了,别穿太好的衣服,这个黑板脏死了,擦都擦不干净,估计要洗一遍。」
到站提示音适时响起,魏雾跟着人潮挤出地铁和搭档报备完,把安全套挪往口袋深处,用力握了握拳,这才往目的地走。
大学似乎已经开学了,来来往往的人群洋溢着明显的青春气息,魏雾一个人站在其中格格不入,连背都渐渐驼了下去,拿着瓶饮料在大门外望眼欲穿地等着,只有门卫尽忠职守地矗立在岗上陪同。
裴步攀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搭档这幅孤零零的犬类等待主人的模样,一时失笑,路上的些许别扭感消失无踪,上前轻拍他的肩膀。
魏雾克制住本能的背后回击冲动,转身看到前来迎接的人的全貌,第一反应竟是后退一步左右张望,最后才把视线定在裴步攀身上。
眼前的人穿着件棕色风衣,头发刚吹干还带着点蓬松的水汽,戴了副他从没见过的眼镜,看上去不像学生,反倒像是个年轻的助理讲师。
魏雾喉头一紧,声音略微走调:“裴老师。”
裴步攀愣了下,笑着用食指关节推推眼镜,眼神里带着诡计奏效的狡猾之意,招手让他跟上:“走这里,小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