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闹了那件事害得他不得不回宿舍洗澡,洗完想起晚上要去实验室拿师兄师姐留下来的黑板,顺势换上导师团队的风衣外套方便进出实验楼,弄脏了也不可惜,反正干洗的费用每月额度都足够。
超能力者鲜有近视的情况,裴步攀同样如此,鼻梁上架着的只是一副平光镜——每次在实验室工作的时候才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一些,说出来的话才比较服人,偶尔还会遇到其它新来的同学期期艾艾地管他叫老师。
风衣和眼镜搭配显然是个卓有成效的计划,连搭档都被唬住了。
一路上他和对方简单介绍了情况。导师带着实验室的兄弟姐妹出去喝酒,裴步攀就被留了下来,刚好今天也就没多余的工作,留下时间让他们把黑板搬走。
裴步攀心情大好地领着人走向实验室,瞥见大厅的反光材质里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闲庭信步的风衣男子后边是穿着牛仔外套和T恤的高大青年,一个自信满满,一个唯唯诺诺,看着就是一副班主任带着不省心的学生去办公室谈话的场景。
电梯门关上,载着两人稳稳上升。裴步攀这才开口好奇道:“你紧张什么,又不是要拿你做实验。”
魏雾眨巴眼睛,看向电梯摄像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人,又低头看向小腹,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你忍住。”裴步攀原本以为他还在为上午打电话来自慰而后悔,正打算告诉对方自己已经不生气了,这下把话憋了回去。
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达到指定楼层。
大门打开的时候裴步攀纠结了一瞬不知该不该先走,历史经验告诉他,在魏雾状况不稳定的时候留下一个背影是危险的。
算了,搭档之间还是应该多一点信任。
他踏步走出电梯,立刻感觉一团暖烘烘的温度跟了上来紧贴自己,有种意料之中的喜剧感。
感觉就像被一只很亲人的大型狗黏上,你知道狗狗是在示好,被信任和喜欢的滋味不讨厌也没令人感到抗拒,只是一种好笑的无奈。
两人一前一后步调一致地拐弯。实验室分为两个部分,往深处走是正经不让外人进的,而拐个弯则是团队成员的办公区,里面现在空无一人。
魏雾四下张望,随口问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嗯?这句话是不是意图太明显了?
他回过神来听到对方无可奈何地叹气:“是啊,今天他们都不在,没有目击证人了,不过……”裴步攀指指头顶的摄像头,“还有人看着呢。你想得美。”
“我什么也没想啊。”魏雾挺直脊背目不斜视。
裴步攀忍不住笑,领着人走进属于自己的小小休息室。
储物间的墙边架了张单人床,师兄师姐照顾新人,让他平时守着实验室加班时睡在这里。
堆满了纸箱和书本的小房间十分局促,
他们施舍给学弟的可折叠黑板静静放在角落,魏雾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自觉地上前准备把东西搬走,接着就听到裴步攀在身后锁上了门。
常年和敌人作战的经验让魏雾一时陷入戒备之中,转过身无措地看着搭档,只见对方取下眼镜,抵着门慢条斯理地叠好,放进旁边箱子上的眼镜盒里:“先等一下,我还有点事想问……”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手指摸摸脸颊,犹豫地问:“我们昨天上完第一节 课,你也尝试完成我给你的作业了,那么……感想如何?”
魏雾摸不准他的用意究竟是考验自己的决心还是单纯征求意见,边观察对方的脸色边寻找措辞:“挺好的?”
“嗯……我换种问法,你觉得昨天的课对你有用吗?上课过程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除掉可能有一点点点点枯燥以外。”不过裴步攀打心眼里不觉得准备的知识点有哪个部分无聊。
魏雾心里有些发虚,暗里摸摸口袋深处的安全套,脸上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点头:“没什么不舒服的,是我自己不专心,但还是学到了很多,不过作业就有点……”
裴步攀微微点头,鼓励他往下说。
“我觉得我现在做不到。”魏雾挫败地叹气。
既做不到让性器老实待着,又做不到让它随时勃起,总之就是无法保持性欲在合理的范围内,还恬不知耻地借此骚扰关心自己的人,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无耻的家伙。
他的心刚往下沉了几寸,裴步攀就全然不同意地否认刚听到的话:“但你表现得很好。”
“像个变态狂?”魏雾沮丧极了,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一句讽刺。
“不,我认真的,你不觉得自己有进步吗?”对面的人耐心开导,“首先,你的确把那些杂志都整理好了,这项任务完成得很棒,现在你知道你随时可以取用的娱乐物品都有哪些,下次需要它们的时候就不需要急急忙忙到处翻了。”
“可是……”
“你也好好记了课堂笔记,而且按照可以把它们的内容复述出来,上课也没问题。”
“真的?但我搞砸了最重要的那个作业。”魏雾不确定地投去询问的眼神。
“那个要求你已经完成了一半,而且它不是最重要的……你愿意配合我们的计划,这才是最重要的。”裴步攀走得近了些,窗外太阳已经下山,晦暗不明的光照在他脸上,表情让另一个人有些捉摸不透,“……我今天也想了想,很多资料显示实践往往是提高知识掌握水平的最快路径,你觉得呢?”
“我觉得……挺对的?”魏雾垂下头绷紧肌肉,搭档身上传来洗完澡好闻的皂角味,他不能刻意去察觉这点。
一只手抚摸他的侧脸,引着人抬头看向上方。
裴步攀张了张嘴,决定提示得再明显一点:“……老师给我们明天放假,师兄师姐估计下午才会来实验室。”
魏雾的大脑转不过来弯了,但他极具个人想法的阴茎忽然一个激灵。
说到这里还不明白吗……裴步攀感觉耳朵烧得发疼,用手抵住额头,勉为其难地再次开口:“这个房间没有监控……”
口袋里的安全套灼烧着手指。
魏雾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只能站起身,用力堵住那张唱着独角戏的嘴。
第16章 书上不是这么说的!
储物间摆下一张小床已经足够拥挤,魏雾便把人抵在墙上深吻。夕阳最后的余晖从身后小窗照到他的背上,裴步攀被完全笼罩在影子里。
接吻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很陌生,唇舌只是凭借本能纠缠,交接处一片黏连的水痕。
这还是第一次在确认自己能够把控身体的情况下与搭档如此亲密地接触。魏雾一只手扶在对方脑后防止磕碰,偷偷睁开眼睛,看见一双垂下的睫毛轻轻颤动,心也仿佛被羽毛抚过,辗转着加深这个吻。
裴步攀退到无路可去,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半环着面前人的脖颈接纳变本加厉的入侵。
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挺立的性器隔着裤子顶在他的小腹,撑着身体的腿都有些发抖。
另一只手蠢蠢欲动地在他胸前拨弄着风衣扣,似乎又要上演撕坏衣服的好戏。
裴步攀用力推开几寸距离,狼狈地侧头喘气,带着几分郁闷抱怨道:“能不能别每次都弄得像强奸一样?”
另一个人没有回话,嘴唇跟过来在他的侧耳舔弄,贴在胸前的手贴着风衣摸到腰间,在臀部上方缓慢揉捏。
这个动作跟非礼女性的男人似的,让裴步攀心里半是羞耻半是无奈。
魏雾深深呼吸,感到某个种子在欲望深处萌发,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收回手准备拿出藏起来许久的安全套,手腕却在半途被人抓住,接着一个方形的塑料制品塞进手心。
是搭档准备的安全套。
看来这个提议并不是对方一时心血来潮。
裴步攀无法承受投来的目光,低着头露出红透的后颈,没有解释安全套的来历:“咳,你做得很好,完全没有失控的迹象……还记得我们昨天练习的步骤吧,一步步来就行。”
魏雾感觉自己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抬起手看向掌心,随后察觉不妥:手里的塑料包装太小了,要么是裴步攀之前没仔细观察过自己,要么这就是他能买到的最大尺寸了。
“……忘记怎么做了吗?”年轻的搭档小声询问。
“不,这个,大概……”词汇一个个从喉咙里蹦出来,魏雾很少在情动的时候说话,此刻张嘴僵硬得连他自己都诧异。
裴步攀环在他肩上的手轻拍几下,听他说完看法,把目光投向自己好不容易克服耻感在计生用品发放机领到的安全套,不安地抬眼看面前的人:“那怎么办,没有安全套的话,今天不就……”
说好是通过实践掌握昨天学到的知识点,可连最基本的教学道具都没有,那不就成了单纯做爱而已吗。
魏雾忍不住低头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握住搭档的手腕伸进自己口袋,从里面拿出深蓝色的方形小袋。
“你……”裴步攀难以置信,又发现好像没有立场指责别人,只好把质疑吞进肚子里,象征性地推推对方,“自己去拆,垃圾桶在桌边。”
魏雾松手放开对方,拿着安全套快步走到窗边的书桌旁,打开台灯拉上窗帘便开始撕包装,握住武器毫不犹豫的手竟略带颤抖。
回忆昨天裴步攀在自己手指上演示的步骤,解开裤子露出蓄势待发的阴茎,小心地把浸着润滑液的安全套戴在龟头,有种给牛戴上鼻环的被禁锢感。
他正欲询问这种感受是否正常,转身却看见裴步攀早已把风衣搭在一边,全身只穿了件宽大的T恤,台灯照射的光线里两根手指埋在翕张的后穴。
手指的主人低着头,靠在床边闷不做声地开拓自己的身体。一条大腿向前抬起方便手指进出,汁液搅动的淫糜场景在另一个人视线中暴露无遗。
视线热得像灼烧一般,裴步攀抬头看到搭档专注的眼神,手指的动作停顿片刻,迟疑地嗫嚅道:“怎么了?这是正确步骤……”
魏雾的身影以缓慢而不容拒绝的步伐接近,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危险。
“别看了。”裴步攀用手背遮住的却是自己的眼睛,难堪地向后靠在墙壁上,膝盖往前倒下,试图把扩张的动作藏在角落。
“为什么?你做得很好啊。”魏雾哑着嗓子单膝压在床上,重量让单人床晃动一下,带着另一个人的后穴把手指吃得更深。
弯腰隔着遮住视线的手掌亲吻对方,魏雾掰开他的膝盖,伸出食指加入事前准备的环节。
“唔……”小穴容纳三根手指微微张合,灵活的指头一路往里探索,指头贴着肠壁擦过敏感点,裴步攀条件反射地收拢大腿夹住搭档的手臂。
前臂虽被牵制,指关节却仍然保持自由的状态。魏雾屈起食指拓宽小穴,属于搭档的两根手指现在仿佛失去动力,无能为力地放任不速之客来回转动。
“可以了!”裴步攀急急地回应搭档的亲吻,双腿不自觉摩擦他的手臂,催促这人停下手里的动作。
魏雾也不剩多少忍耐的毅力,将手指抽出,扣住对方大腿根部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戴着安全套的性器自下往上顶入身体。
裴步攀屏住呼吸忍住呻吟的冲动,穴内传来的诡异触感却骤然打乱他的计划:“呜、……等下,好奇怪?你觉不觉得、呜啊啊啊啊——”
魏雾强硬地握住他的腰把性器整根没入,安全套在阴茎上展开隔绝穴内粘稠的清液,强烈的束缚感伴随着星星点点的挤压感传来,让人忍不住挺腰抽插。
安全套上的精心设计的突点在他的动作下充分按摩着肠道,裴步攀弓背抱住面前的人,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地颤抖。
太奇怪了、好难受。他把脸埋在魏雾肩颈出无声流出眼泪,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
细小的突点硌在肉棒和肠道之间伴随着退出的动作划过前列腺,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沿着脊背爬上大脑,将每个突起的位置牢牢刻入脑海。
阴茎退出一半,接着又是一记凶狠的顶撞。裴步攀齿间溢出细碎啜泣,听在魏雾耳里像是甘甜的鞭策。
鼻息间满是身上人混合着情欲的皂角味,性器被吸在逼仄的甬道之内有种窒息般的快感。魏雾无意识地加快抽插,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搭档示弱的抽泣交织在一块,这感觉从未有过得好,他掌控着房间里的一切。
肩上划过温热的液体,把魏雾的思绪拉回身体。
裴步攀在哭。
不是因为快感和疼痛落下的生理性眼泪,是真的哭。
身体里的巨人在搭档的眼泪前缩回心底,魏雾抑制住动作,温柔地在对方脑袋上留下亲吻,勃发的性器不情不愿地退出小穴抵在入口。
等搭档在怀中缓过气来,他才听到微弱的恳求:“不要戴套了。”
魏雾有点傻眼,不敢相信这个要求会先由对方提出:“可我们不是在复习昨天的……”
“不许戴!这是命令!”裴步攀哽咽着把手伸向两人身下的相交处,想支起身体方便取下罪魁祸首却使不上劲,还是魏雾主动扯下安全套扔到一边。
失去压制的阴茎重新扬眉吐气地贴在臀缝,穴内温热的液体流到肉棒上,再次跃跃欲试地兴奋起来。
魏雾磨蹭一阵又撑开穴口插进裴步攀体内,对方被折腾得连抗拒都有气无力,只能委屈地抱着他的脖子接吻。
没了烦人的橡胶套,阴茎好像又勃大几分,浅浅蹭动几次后便大开大合地顶进深处。裴步攀只觉得后穴的软筋被用力磨过,深入骨髓的酥麻像蚂蚁爬过细微的神经末梢,过量快感逼得人绷起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