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珩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啊。”
两人又腻腻歪歪地聊了半个多小时,贺聆有工作电话打进来,这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聊天。
他忙到十二点多才真的躺下来,打开手机就是柏珩跟他道晚安,贺聆心里沾了蜜糖一般,要不是太晚了,他真想马上见一见柏珩。
太可爱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这么的喜欢。
他正准备关手机睡觉,手机震动了下,贺聆拿起来一看,是上次在酒吧加的大学生,仍在锲而不舍给他发腹肌照,“哥,我在酒吧蹲了好几天,你怎么不过来玩啊?”
大有贺聆不跟他打一炮他就不放弃的势头。
贺聆之前都没搭理他,不过今天心情不错,随手回复道,“没时间。”
他刚和柏珩确认关系,正在如胶似漆的热恋期,对别人压根没有其它想法,但大学生的朋友圈挺有意思的,贺聆就没舍得删。
他没再看大学生给他发了什么,手机一丢梦周公。
贺聆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同事都注意到他的好情绪,贺聆没有隐瞒自己谈恋爱的事实,请部门十来个同事喝咖啡就当庆祝了,一下班就直奔B大去接柏珩。
远远就见到柏珩笑吟吟地朝他快步走来。
大学门口人来人往,他们两个站在一块儿实在瞩目,但柏珩仿佛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一把抱住了贺聆,用力拥紧了,杏眼里写满思念,咬着唇小声说,“好想你。”
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没跟贺聆在一起之前是如此,在一起之后就更是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欢。
贺聆感觉自己像是被只毛绒绒的大狗舔了下掌心,揉了揉柏珩的脑袋,哭笑不得,“有人看着呢。”
柏珩微微红了脸,这才松开了手,跟着贺聆上车。
两人吃了火锅后,贺聆才终于有机会参观柏珩的住处。
是一套两居室,装潢跟柏珩的为人一般,以浅色为主,干净简洁。
柏珩显得有些兴奋,牵着贺聆的手满屋子转,又把人按在沙发上,问贺聆想要喝果汁还是汽水。
贺聆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一把将柏珩扯到腿上坐好,环住他的腰不让他动了,笑说,“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视察的呢。”
柏珩乖乖坐在贺聆腿上,腼腆笑了笑,凑过去在贺聆脸上亲了一口,眼睛转了转,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了,“除了我家人,没有人来过这里的......”
贺聆被他勾得心猿意马,捧住他的脸,深吻了会,促狭道,“那你带我来干什么?”
柏珩脸红通通的,支吾着不说话,挣扎着从贺聆腿上起来,“你明明知道。”
放任贺聆入侵他的私人领域代表着什么,贺聆怎么会不清楚呢?
说着,柏珩又俯身气鼓鼓地看着贺聆,他的脸越来越红,慢慢眨了眨眼睛,就在要吻上贺聆的唇时,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
wb@鸡蛋灌饼里脊夹饼那个好吃的大饼
第14章
================
柏珩不高兴地微微撅了下上嘴唇,很是孩子气的动作。
贺聆凑上去快速在他的唇上啵地亲了一口,他才心满意足抿了下水润的唇去拿手机,贺聆重新揽住他的腰让他坐自己腿上。
柏珩看了眼手机屏幕,小声说,“是我姑姑。”
贺聆动作一顿,柏珩已经接听来电了,他竖耳听着两人说话,握住柏珩空着的手把玩,柏珩的手长得很漂亮,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像是精致的玉器般,他爱不释手,心里想了些不该想的乱七八糟的,听见柏珩犹犹豫豫地说,“嗯,最近比较忙。”
小少爷还学会撒谎了,但是撒得不够自然,水润的眼睛下意识不安地转动着。
那头柏虹应当是说些了诸如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的的话,柏珩慢吞吞回,“你跟哥哥不用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
姑侄两人聊着天,贺聆百般无聊地与柏珩十指紧扣,柏珩分心看着交缠的十指,柏虹说什么他一时没有听清,半晌才嗯了声。
聊天并没有持续多久,柏珩一挂手机,贺聆酝酿好的话从嘴边滚出来,“小柏,你没有跟你家里人说我们的事情吧?”
柏珩摇摇头,但很快笑起来,“我想当面给他们个惊喜,还没有告诉他们,这个周末回家我就......”
“小柏,”贺聆打断他的话,翻身一个跨步让柏珩坐在沙发上,自个跪坐在柏珩的大腿两侧,柏珩略显羞涩地搂住了他的腰,显然是想到前几天在车里发生的事情,耳朵尖猝然发红了,期待地看着贺聆,贺聆打散他的旖旎心思,正经道,“先别告诉你家人,好吗?”
对柏家人来说,这恐怕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他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跟柏珩谈恋爱,与柏家无关,但养了二十年的矜贵小少爷竟然跟个男的厮混在一起,柏家那种大家族不可能不介意,贺聆暂时还不想惹火烧身。
最好神不知鬼不觉跟柏珩谈地下恋情,再过几个月两人好聚好散,到时就算柏家知道了要问责也无从下手。
柏珩一怔,不解地眨眼,“可是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家里人,难道谈恋爱不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吗,”不等贺聆出声反驳,柏珩又笃定道,“而且你这么好,我家里人肯定会喜欢你的。”
柏珩说得真心实意,贺聆自然感动,但还是笑道,“你才认识我多久啊,就知道我是好人?”
“反正我知道你好。”
“小柏,”贺聆轻轻捏了下柏珩的脸颊,哄道,“我们才刚交往,等我们的关系牢固了,再告诉别人也不迟。”
柏珩却难得地执拗起来,“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很牢固了啊。”
青年人的初恋总是纯粹得容易投入所有的热情,贺聆有点无奈,决定换个说法,他抱住柏珩亲了亲,“可是你难道不觉得悄悄谈恋爱更刺激吗?”
柏珩神色茫然地看着他。
“全世界只有我们知道彼此是一对,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贺聆戳了戳柏珩的唇,“如果太多人知道了,反而束手束脚不是吗,再说了,你都二十岁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向家里汇报啊,你就不能自己做主吗?”
他语气染上一点不易察觉的责怪,像是在指责柏珩对家里的依赖,这一招对柏珩果然有用,柏珩急得抓住他的手,“当然不是。”
“那你就听我的,先别告诉家里人,”贺聆搂住他的脖子,拉长了语调,“好不好?”
柏珩听着贺聆像是在撒娇的语气,心里充饱了气一般,飘飘忽忽的,慢慢点头说好。
贺聆亲了他一口,浅尝辄止又退开,“奖励你的。”
柏珩抿了下唇,嘟囔道,“不够......”
说完凑上去撬开了贺聆的唇瓣,他把贺聆那句接吻是要伸舌头的教导贯彻到底,亲得贺聆喘息不断,险些喘不过气才不舍地分开。两人又在沙发上厮混了一会,贺聆才连连求饶,“好了好了,怎么跟只小狗一样舔个没完,再亲下去明天不能见人了。”
他站起来,瞥见厨房有个锅,转移话题,“你还会自己煮饭啊?”
柏珩贴到贺聆身边,黏糊劲还没有过去,瞥了眼贺聆红润的唇,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回道,“是家政阿姨买的。”
“真羡慕,不像我天天吃外卖。”
柏珩不假思索地回,“外卖吃多了不好,我有阿姨的联系方式,我让她给你也找一个。”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闲钱请家政的,贺聆没有打破柏珩天真的想法,笑说,“与其让阿姨给我煮饭,我更想家里多个人一起吃饭,要是小柏会做饭就好了......”
柏珩听出了贺聆的弦外之音,眼睛一亮,“我可以学。”
他满腔热情想要讨得贺聆的喜欢,证明自己不是只靠家里的小少爷。
贺聆不置可否,没把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
两人又到柏珩的卧室里坐了一会儿,贺聆眼尖在书架最前端发现了一本粉色的书籍,太过于少女的颜色跟其它书籍放在一起格格不入,他好奇地伸手去拿,“这是什么书?”
柏珩顿时像被拎住后颈的小狗一般僵住,急得拔高音量,“你别看。”
贺聆已经把书拿在手里了,尽管柏珩动作极快将书夺了回去,他还是看见了书面硕大的“恋爱手册”四个大字。
柏珩把书藏到身后去,脸蛋红扑扑的,水眸闪烁,“我就是随便看看......”
贺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交往对象会看《恋爱手册》这类书籍,他像是吃了酸酸甜甜的草莓汁,整个人都陷入了粉色泡泡里,柏珩的这种青涩到有点稚嫩的行为可爱到让他仿佛穿越到了十六七岁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年纪,也变得幼稚起来,他歪头笑道,“那你都在书上看到什么?”
见到贺聆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柏珩才慢腾腾地把手伸出来,他潋滟的面容满是红潮,甚至是有点兴奋地跟贺聆炫耀自己的学习成果,“书上说,喜欢一个人会心跳加速,会二十四小时不想跟他分离,”他羞涩且直白道,“我现在的心跳得就很快,也想跟你待在一起。”
眼前的柏珩,就像只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毛绒绒大狗狗,连软乎乎的耳朵都兴奋得摆来摆去的,贺聆似乎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呢?”
“书上还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不能惹他生气,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说到这里,柏珩略显落寞,“不过书上说的也不全对,你就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情。”
贺聆心软得化成一滩糖水,他拿过柏珩的书随意翻了翻,目录齐全,从如何确定你喜欢一个人到约会小技巧应有尽有,柏珩甚至在好几页上做了仔细的标注。
现在的高中生都不会相信书上俗套的小把戏了,天性单纯的柏珩却为了能跟贺聆更好的恋爱,认真学习书上的内容。
贺聆很久没有这种被极度珍视的感觉了。
“起码有一点是对的,”贺聆抬眼直勾勾地望着柏珩,将书放回桌面,在柏珩期待的眼神里认真道,“我也听到我的心跳声了。”
柏珩星眸璀璨,迸发出万千光芒。
贺聆笑着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你听到吗?”
他有力且急速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物传递到温厚的掌心,这一刻,他的心脏是真心实意因为喜欢柏珩而跳动着。
柏珩低低地喊了声贺聆,将人抵在桌沿吮吻起来。
贺聆分心想,他的嘴是真的被啃得不能见人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满足小狗的愿望也是他的责任之一。
--------------------
小贺:招惹了一只黏糊糊的亲亲怪!
第15章
================
盛夏来势汹汹,天气燥热得像是要把地面都烘烤发焦。
贺聆畏热,一到夏天就懒洋洋地待在空调房里不太愿意动弹,他刚从制作部出来,婚戒已经脱模,但还有需要细化的对方,跟师傅讨论了小半天,讲得口干舌燥,一回到工位就猛灌了好几口凉水。
这三个小时的功夫,柏珩就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粘人得不行,贺聆点开来看,倒有几分惊讶。
柏珩上次说可以学做饭竟然不是空口大话,而是真的跟家政阿姨请教,图片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柏珩修长的指节在锅旁比了个耶,配文,“我做的。”
贺聆仿佛都能看到他翘得高高的无形尾巴,笑着回,“小柏真厉害。”
柏珩像是随时待机,明明他隔了那么久才回,柏珩还是第一时间回复,“我可以去你家煮给你吃。”
贺聆看着那碗清汤寡水的面条,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他看着没什么食欲,而且煮面这项技能他十岁时就掌握了,夸柏珩厉害无非也是想让他开心,不过能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为他亲自下厨,贺聆心里还是高兴的,“好啊,这周末吧。”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去接你,别告诉陈叔。”
陈叔跟了柏珩将近十年,从柏珩读小学起就负责柏珩的出行,换句话说只要有陈叔在,柏家就能对柏珩的去处了如指掌,他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盯梢。
柏珩答应了,他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下午有个小会,他们设计部总共十人,在会议上偶有争执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因着婚戒的事情,近来张志和把贺聆视为头号眼中钉,只要是贺聆提出的,他都要反对两句,贺聆本不想搭理他,次数多了也感到厌烦。
在张志和第三次打断贺聆的提案时,贺聆再是好脾气也控制不住了,他把钢笔往桌面上一丢,狭长的眼半睨着张志和,冷声道,“差不多得了,你要真对我那么有意见,下班后楼下打一架,别一天到晚搞小动作。”
贺聆这二十六年来没怎么碰过壁,他长得好,脾气又随和,多的是人想跟他做朋友,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真情有,假意也有,但成年人的世界自有一套生存法则,不是真踩到他的尾巴他大部分时间都笑脸迎人,唯独张志和三番两次跟他作对,连彼此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留,他也懒得虚与委蛇下去了。
张志和长得瘦瘦小小,声音却很大,“都是文明人,谁跟你打架啊,我只是正常探讨。”
贺聆不笑的时候看着其实并不好接近,这会子一张清丽的脸冷飕飕的就更是让人望而却步,同事连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有话好好说,说开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