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现代耽美]——BY:何暮楚

作者:何暮楚  录入:04-11

  徐诀没辙,乖乖回客厅拿上杯子去给陈谴冲奶粉,添两颗方糖,汤匙搅开,他端着冒烟儿的杯子到茶几前。
  搁下杯子时徐诀的视线被一旁的挂件吸引住——就是个普通的调色盘图案的挂件,挂件的钥匙圈上还扣着枚钥匙。
  他怔在那,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没记起屋里有跟这把钥匙配对的门锁。
  陈谴把嵌在壳里的核桃仁抠出来:“闪开,挡住我看电视了。”
  徐诀没闪,指着那枚钥匙问:“这是哪的?”
  陈谴剥完核桃了,餐巾纸上堆了满满一小山,他拽过垃圾篓将碎壳往里拨:“新房钥匙。”
  徐诀错愕,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说不会搬吗?”
  “我可没说过。”陈谴没藏住笑,“你先坐下,把核桃吃了再去洗澡。”
  搁平日别说剥核桃,陈谴给自己递瓣橘子徐诀都能乐上半天,此时对着干干净净的核桃仁却乐不起来,拈一颗嚼了,硬,再咬一颗,涩。
  像他这一刻的心情。
  陈谴的心情和他截然相反,捧着热牛奶,上半身舒服地陷进沙发靠背,两腿搭在茶几上,以一个完全放松的姿势看纪录片里冲主人撒娇的大狗。
  徐诀喉咙发干:“什么时候搬?”
  牛奶太热,陈谴只贴着杯沿抿一小口,上唇沾上奶白的一圈,他伸舌舔去:“说不定。”
  徐诀问:“那这间屋子怎么办?”
  陈谴不冷不热的:“留着,你继续住。”
  这些天徐诀持续走在低压边缘,感觉自己第一次追人就出师不利,反而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他摸出裤兜里签字过的请假条,说:“陈谴,我明天下午就出发去考点了,大后天才回来。”
  “行,好好考。”陈谴盯着电视屏幕,眼睛不带转的,“徐诀,那个捷克狼犬跟你好像。”
  还处在幼年阶段的捷克狼犬不服管教,拼命撕咬束在身上的皮带,得了自由跑到雪地里撒欢,没留神就滑了一跤,看起来有点傻气。
  阳台门没关,风拂进来把没压好的请假条吹地上了。
  徐诀没捡,道:“你不就是想说我傻么。”
  面对近在眼前的分别、陈谴若即若离的态度、不被重视的十八岁生日,他受挫、难过、遗憾,掺在一起搓成一股无名的火。
  最后,他捻起一颗胡桃仁朝台面狠力一砸,起身碰了衣服走去浴室:“我去洗澡了。”
  浴室门砰地合上,陈谴嘟囔道:“笨蛋。”
  不解气,又把垫着核桃仁的餐巾纸挪自己跟前:“知道自己傻还不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目光重新移到电视上,陈谴自言自语:“捷克狼犬多帅啊。”
  隔天下午,徐诀拎上行李袋坐上前往考点的车,辗转两个多小时到主办方安排的酒店落脚,趁天还没黑,放好行李后先去考点外面转了转,吃完饭再回酒店打开平板刷题。
  踏正十二点,手机开始一声接一声振动,不少人送来生日祝福,置顶的聊天框毫无动静。
  第二天,徐诀揣上两证和文具前往考场,化学竞赛分为两个项目,20号笔试,21号上午实验操作,他心无旁骛完成了笔试部分,晚上回酒店拿到手机第一时间就看置顶消息。
  没红圈,他平静地把手机放回去,戳开平板看化学实验视频,正想寻个舒坦的姿势,拖动靠枕时没留神碰倒了边上的书包,那个毛绒玩具从侧袋滚了出来。
  至今仍未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鬼使神差地,徐诀上淘宝用识图搜索了一下,没成想还真弹出一系列相似商品,他眼神微凝,指甲抠住了平板的保护壳。
  商品标题简直不堪入目,徐诀浏览了两页就退出软件,抱着平板靠坐在床头冷静了好久。
  他不想送他这玩意儿的女邻居,偏想陈谴戴上这玩具的模样,小腹愈发抽紧,真他妈叫人冷静不了。
  一刻钟前是鬼使神差,此刻徐诀承认自己是鬼迷心窍,由着把化学视频冷落在后台,一分冷静万分急切地点进云盘,随便打开个视频文件,腾出个手攥住那个灰绒球把玩。
  正看得起劲,枕头边的手机振动一下,徐诀按下暂停,还未解锁手机便瞧见屏幕上飘着陈谴的名字,他急急点开,正是晚八点,陈谴给他发来个图片。
  ——是天气温度的截屏。
  2℃。晴。1月20日。周三。
  等等。
  徐诀小腹不抽紧了,轮到心尖抽紧。
  天气截屏上显示的是当地。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这时,陈谴又发来个消息:酒店楼下好冷啊,给我送件衣服。


第43章 给我穿上
  手机没握稳,顺着掌心滑落砸在脚上,敲得那截脚腕骨生疼。
  惊诧、欣喜、意外,种种情绪交织,徐诀一时无所适从,毕竟半个月来陈谴淡漠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眼下局势扭转,高兴之余他更怕被捉弄。
  尽管迫切,他仍是捡起手机谨慎地问一句:哪个酒店?
  对方没说话,直接传来一段视频,镜头正对徐诀所落脚的酒店大门,画面轻晃,扫过灯光斑斓的沿街商铺,须臾后定格在一只拎着蛋糕盒的手上。
  徐诀再没迟疑,扔下手机就去穿衣换鞋,怕陈谴等得不耐烦,中途还拿过手机敲下回复:我马上下来。
  在酒店大门前等待的几分钟里,陈谴的脑海中快速翻页般掠过很多,为什么会来,见面要说句什么,如何故作镇定,没打扰对方休息吧。
  其实这些问题在得知徐诀要去竞赛的那天开始就考虑过许多遍,但心境与今天完全不同,今天从坐上来这一趟的车起,陈谴就保持着一种自知荒唐却难掩兴奋的心情,以至于奔波而来,脚心摩挲得滚烫,指尖却还是冰凉的。
  徐诀年纪小不懂,陈谴自己不可能跟着不懂,可他也怕付出满腔炽火后换来的是重蹈覆辙,于是只能吝啬地一点点给,观察着对方的眼神和举动一点点试探,稍有不妥就尽数收回来,绝不做捅破窗纸的那一方。
  酒店大堂侧方是两座电梯,片刻间其中一双门开了,颀长的人影从里闯出,不消几秒就跑出大门奔下台阶在陈谴面前站定,喘气时唇边打出一团厚厚的白雾。
  陈谴向来废话不多说,在这里枯等五六分钟,早被冷风灌得全身僵冷,便省去对面前人的嘘寒问暖。他瞥见徐诀抓着件外套,手里拎着蛋糕不方便,陈谴就抬起一个手臂支使人:“给我穿上。”
  徐诀这段时间堆积的阴郁一扫而光,他抖搂开外套帮陈谴披上,先套袖子,再扯拉链,扯到最顶时手松开一瞬,绕到陈谴颈后将毛领子翻下来。
  顺着颈后到喉结前,徐诀的双手捏住两只厚衣领不动,也不管大庭广众下这样的姿势是否亲密,只轻轻一抻紧,让陈谴仰起头看他。
  “什么时候过来的?”徐诀问,“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提前跟你说了我怕你考砸赖我头上,”陈谴说,“没打扰你复习吧?”
  盯着陈谴冷成淡红的鼻尖,徐诀没发觉自己忽略了些许重要片段,话语脱离思考蹦出口:“没,都复习过了。”
  陈谴放下心来,用蛋糕盒子顶了顶徐诀的腿,示意对方松开他:“别折腾我了,先去吃饭。”
  徐诀昨晚在附近逛过一圈,当即列出几家口碑装潢都不错的饭店供他选择,陈谴却没细听,待徐诀说完,他抬手朝街对面一指,说:“我也不想走太远,就那儿吧。”
  徐诀愣道:“老肯?”
  早过了饭点,老肯里空位充足,陈谴让徐诀在座位上守着蛋糕,自己先去点餐。
  点餐台上摆着新推出的限定玩具,得买套餐才能附赠,陈谴对着不太对口味的套餐内容几度犹豫,最终还是要了两个套餐端回去。
  “吃吗?”陈谴推过去一个鸡肉卷。
  徐诀那天晚上没吃完陈谴剥的核桃,此时对方递来鸡肉卷,便忙不迭接过,眼睛偶尔觑向托盘上两个无人问津的玩具。
  也越过玩具,翻出托盘沿儿,意图透过淡雅的蛋糕纸盒,来一探究竟里面的蛋糕长什么样。
  陈谴偏不如他意,风卷残云解决完一顿高热量晚餐,摸纸巾擦擦嘴,问:“主办方给安排的什么房间?”
  徐诀从蛋糕盒撤回视线:“都是标间。”急于邀请似的,又补充,“有两个单人床,另一个还空着。”
  陈谴拎着蛋糕起身,遂了对方心意:“那我就不费劲找地儿住了,刚好空出时间散散步。”
  蛋糕不沉,但拎着闲逛总嫌占手,于是两人只逛酒店周边的商铺一条街,小店琳琅,合眼缘的进去转转,瞧不上的就略过。
  晚上人多,两人挨得近,走动时蛋糕盒总碰上徐诀大腿,他每次都自作多情以为陈谴蹭他,每次低头瞅见那阻隔两人的盒子都期待落空。
  人不蹭他,他去蹭人,徐诀用食指关节蹭一下陈谴的手背:“我来拎吧,你这样总晃它会散架。”
  谁知陈谴调了个手,蛋糕跑去了右手,原来拎过蛋糕的左手则揣进口袋,很会煞风景。
  徐诀蹭蹭裤缝线,跟自己暗中较量,陈谴身上裹的是他的衣服,插的是他衣服的兜,也罢,姑且算他俩间接牵手了。
  刚和解完,陈谴的左手又从兜里掏出来,伴着窸窣作响,轻轻地蹭上了徐诀的手背。
  一霎间徐诀感觉手不是自己的了,面对陈谴他总无端生出许多难题,这是暗示吗?该牵吗?牵了不会被甩开吧?没甩开的话是不是代表事儿成了?成了是不是代表回酒店能做些小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他心驰神往上一截路,陈谴用指头勾他虎口,扭头看他:“你手攥那么紧干嘛,拳头松开。”
  他暗道,还不是因为紧张。
  陈谴的指头像钥匙,徐诀的虎口像锁孔,指头一探进来,拳就开了,没等徐诀鼓起勇气要握对方的手,自个手里突然被塞得满当。
  他低头一看,手上多了两个物件儿,正是老肯套餐附赠的小玩具。
  屏住的气息畅了,高悬的心也落下去了,徐诀不知是喜是忧,好像是忧更多一点:“干嘛啊。”
  “你之前不是说你弟生日,开完趴回来会拿玩具在你面前炫耀吗?”陈谴重又把手揣进兜,冲徐诀笑了笑,“你今天生日也吃老肯了,也有玩具可以炫耀了,他有的你也有,你管他呢。”
  随着这轻扬的尾音落下,徐诀那丁点忧骤然散了。
  他没想到曾经不经意的一句不忿,陈谴竟然记到了现在,凌于欣喜之上的,似乎全是感动。
  他握住两个玩具,压着声儿说了句谢谢,又问:“其实你是不是早就打算过来陪我过生日了?”
  不难听出他话里藏着期待,陈谴偏生要折磨人:“没有,是临时起意。”
  说完又不忍看人失魂的模样,陈谴抓了把徐诀的衣袖,将人拐向右手边的一个小店:“逛逛这家。”
  陈谴平时戴的唇钉都是在网上买,极少在线下寻到这样一家唇钉款式繁多的饰品店。
  他被晃花了眼,托起一款看看,放下,看哪个都喜欢,但没到要买下来的程度。
  “徐诀,”陈谴捻着一枚小的银色钉子,“你看这个狗头。”
  过道狭窄,徐诀挤着陈谴,低头看那枚钉子在指尖搓动间被折射出光,他说:“这是狼头。”
  陈谴坚持道:“小狗吧。”
  钉子就绿豆大小,徐诀说:“我看不清,你举近点。”
  陈谴抬了下手臂,徐诀顺势撑住展示架,几乎把人困进自己怀里。
  明明没有近视,徐诀却凑得极近,耳朵擦过陈谴的鬓边,确认道:“就是狼,哪有狗长这样的。”
  “昨晚纪录片里的捷克狼犬就长这样,”陈谴说,“就是小狗。”
  他把唇钉买下来了,出了店前方转个弯就走完了商街,两人打道回府。
  徐诀没撒谎,房间里真有两个单人床,他不情不愿将另一张床上的行李袋和衣服清理干净,还体贴地给陈谴铺了床。
  陈谴占着浴室,洗漱完出来瞥见床头柜上的蛋糕盒,才恍然记起忘了吃蛋糕。
  已过十点,陈谴坐在床沿看徐诀收拾,问:“酒店不用赶热水吧?”
  今晚同房不同床,徐诀存不了坏心思,敛了衣服打算去洗洗睡,明天还要早起赶考场:“不用。”
  刚迈出步子,他被陈谴拽了臂弯:“吃了蛋糕再洗吧。”
  蛋糕是陈谴来酒店楼下等徐诀之前买的,一晚上坐过老肯的桌子,承受过寿星的注目礼,磕磕碰碰晃过小商街,此时陈谴揭开盒子将它捧出托盘,刚好够两人份的蛋糕还算完好。
  不是多特别的款式,就一圆形戚风抹了海盐淡奶油,上面是个柴犬图案。
  插太多蜡烛会破坏美感,陈谴就点一根,烛光飘在柴犬的眼睛里,明明过生日的不是陈谴,他眼里却同样盛了光。
  “关灯吗?”陈谴捧着蛋糕问。
  徐诀已经好久没过这样有蛋糕有蜡烛的正式生日,他木坐在床沿,映着眼前人的双目因染了火光而灼热,不知道关灯正确还是不关灯正确,只知道他今天就十八岁了,他成年了,关了灯是不是还能做点别的什么。
  “那关吧。”徐诀说。
  电灯开关就在床头边,徐诀手中一沉,陈谴将托盘搁他掌上,倾身按灭了明灯。
  室内只余盈盈一豆光,像初遇时雪夜下的那盏路灯,也像跨年前夜实验室里最后一朵熄灭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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