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们一起挤后面做什么呀,直接坐前面更宽敞舒服啊。”苏言纳闷了。
说是这么说,他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往妈妈那边挪了一点,给傅司宴腾位置。
傅司宴二话不说,上了车就关上车门。
“我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妈,您住那边怎么样?”
傅司宴对着黄欣道。
黄欣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的抓着裤子:“傅少千万别这么叫我,叫我名字就好,我……我都听您安排。”
儿子并不住在市中心,黄欣是知道的。
傅少的意思,是让她和他们分开住。
尽管很想和儿子住一起,但傅司宴的话,黄欣不敢说半个不字。
她不敢,但有人敢。
苏言侧身不悦的道:“傅司宴,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和妈住一起?”
尽管是,也不能承认。
傅司宴只能晓之以理:“别墅那边太偏僻冷清,市中心更热闹。”
“有我在妈身边,妈不会嫌冷清的。”
苏言毫不动摇。
傅司宴无法,只得看向黄欣。
黄欣接收到眼神,抿了抿唇。
想了想还是拉着儿子,小声劝说着。
苏言没办法,只能接受让妈妈住市中心的事实,但他想和母亲住一起的心思却没打消。
“傅司宴,这样吧,我也觉得别墅那边太冷清了,也搬到市中心去住好不好?”
傅司宴:“……不好。”
本来就是想将两人分开,都搬过去算什么?
苏言不说话了。
气鼓鼓的瞪着男人。
两相僵持了一会儿,苏言生气的说:
“哼,你自己不也常住市中心,把我妈也安排在市中心,把我一个人撇在别的地方算怎么回事?”
傅司宴房产具体有多少,苏言并不清楚。
但上辈子,哪怕是婚后,傅司宴也是经常住在距离集团很近的住宅区飞恒小区。
而苏言一直被安排在别墅,从没去过飞恒。
像是等待帝王宠幸的妃嫔,偶尔傅司宴有空,才会过去看他。
那时他委婉提及过,想要去那里看看,能住一住就更好了。
却被傅司宴否决。
那冷冷的一句“那里配不上你”,就把苏言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傅司宴都能住的地方,怎么可能配不上他这个升斗小民呢。
苏言那时下意识认为,傅司宴是不想他闯入私人领地。
也没将他纳入私人领地。
苏言歇了心思,老老实实呆在别墅,继续当着听话的小透明。
可现在,苏言一点都不想听话。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们俩住一起,我要住飞恒!”
傅司宴揉了揉眉心,并没有怀疑苏小言怎么知道他以前常住飞恒,只以为是管家说的。
“那地方小,配不……”
熟悉的话语,苏言却不是相同的反应。
打断的话脱口而出。
“配不配得上我,不是你说了算!”
傅司宴顿住。
苏言面对他的视线也不惧,挺着胸膛道:“你都能住的地方,怎么可能配不上我呢?”
总不可能他比傅司宴还要尊贵吧?
或者说,就是他上辈子以为的那个原因,那是傅司宴私人领地,所以不管傅司宴喜不喜欢他,他都不被允许过去?
傅司宴拿苏言没办法,再度将目光放在了黄欣身上。
“妈,您觉得呢?”
苏言也目光灼灼的看向母亲。
觉得母亲总该站在他这边,而不是无理取闹的傅司宴那边吧。
黄欣当然明白,傅少这么问她,是不好自己拒绝,想让她来拒绝了。
心里是想让言言如愿的。
可他们住的地方都是傅家的,傅少才是裁决者,哪有他们选择的余地?
“我、我听傅少的……”
傅司宴蹙眉,见苏言的妈妈过度紧张,甚至在看到他皱眉后露出惶恐的表情,他努力温和的挤出一丝笑容:“妈,别这么见外,叫我司宴就好,家里长辈都这么叫。”
不用那么生疏的叫傅少。
傅司宴这意思,是拿她当自家人了。
黄欣胆子小,张了张口,还是没叫出来。
苏言插嘴道:“司宴,我妈肯定是想和我一起住的,你就让我住飞恒好不好嘛?”
这回,傅司宴的重点不再在小家伙放着宽大的别墅不住,非要去住三室一厅的小平层,而是……
“你叫我什么?”
男人眯起了眼睛,硬挤出来的不太自然的笑也没了。
苏言没察觉出什么,咧开嘴笑着又叫了一遍。
傅司宴眸光更沉。
以往总是“傅司宴”“傅司宴”的叫着他的人,在他说出长辈都叫他司宴后,也一个劲叫他“司宴”……
傅司宴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手放在了苏言大腿上:“想当我长辈,嗯?”
胆子挺大。
都敢占他口头便宜了。
苏言满目茫然:“啊?”
平时挺聪明的青年,这会竟假装迟钝起来。
傅司宴被气笑了,他冷声提醒:“再叫我一声司宴试试?”
长辈不长辈的,说得苏言懵逼。
但这个要求,可不就简单了,他一下子就懂了。
“司宴!”
苏言脆生生的,顺从又听话的叫道。
傅司宴:“……”
前排肖司机没忍住的笑了,就连黄欣都弯了眉眼。
傅司宴脸更难看了。
半晌后,傅司宴叹气,揉了揉苏言脑袋,无奈同意了他同住公司附近的要求,低声喃喃:“小祖宗……”
要叫就叫吧,一个称呼而已。
苏小言也不是第一次占他便宜了。
反正,以后都会在别的地方,连本带利还回来的。
他公司事多,别墅又离公司离得远,难以常去别墅,小家伙主动来飞恒也可算自投罗网,节省出来的交通时间,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傅司宴很快调整好了心情,甚至隐隐期待了起来。
只希望到时候,苏小言别闹着要搬走。
第35章 吃完岳母的醋吃保镖的醋,苏言骂他坏
与此同时,苏言心情同样也很愉悦。
终于挤进了傅司宴的私人领域,又住得离公司辣么近。
他可是知道公司不少觊觎傅司宴的人。
都等着没了克妻名声的傅司宴腾出妻子位置,好填补空缺。
苏言暗戳戳想着,去公司以总裁夫人的身份宣示主权,借机让所有人都知道傅司宴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这事刻不容缓,该提上日程了……
不管傅司宴是因为什么,不愿意带他出去见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苏言都得把他心底藏的东西挖出来,并且让他扭转观念。
兼职当司机的肖野听到这话,直接将车往公司的方向开。
停车等红绿灯时,还不忘提醒。
“少爷,飞恒那边要不要安排佣人过去?”
以往傅司宴一人独居时,是没有佣人的,他不喜欢。
吃饭有参观,洗衣服有洗衣机,家务可以让傅家的人每周做两次大扫除,于傅司宴而言,固定佣人完全没必要。
可今天开始,不是他一个人住了。
不说还有长辈,光是苏小言在,就得安排人照顾。
“安排两个,一个负责厨房做饭,一个负责打扫。”
想到自己白天要上班,光有佣人还不够。
“再安排两个保镖,要驾驶技术好的。”
这样不仅能保障家人安全,出行也方便。
岳母想去哪随便去,最好常出去玩。
肖野扯了扯嘴角:“好的,我这就安排。”
果然,少爷一旦和少夫人同居,生活标准都提高了。
以前拒绝的东西都给安排上了。
苏言纳闷了:“你那栋房子不是三室一厅吗,住得下这么多人吗?”
“难道你在飞恒不止一套房?”
傅司宴摇头:“没有,他们会就近再买一套安置佣人。”
苏言:……是哦,有钱任性,随便造。
附近没有空房,拿钱砸都能砸出一套来。
“其、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的,我和你住一间,妈住一间,你安排一个人照顾就够了。”
他和傅司宴是男孩子,不用佣人也没事。
来一个,照顾妈妈。
苏言觉得完全ok,也不用去特意买房。
“不要做饭的,不要打扫卫生的,还是不要司机保镖?”傅司宴淡淡问道。
还是别墅宽敞,再多人都能装下。
苏言已经委屈跟他挤了,总不能还让苏言自己做家务……
苏言一时也犯了难。
感觉都挺重要的,要是选的佣人不会做饭,妈妈肯定会自己做,不让他做。
可是他也舍不得妈妈再干活了。
又不是没钱,没条件。
打扫卫生倒是没什么,可司机保镖还是有必要的,苏言肯定是要拾掇妈妈常出去转转找事情做的。
苏言琢磨着琢磨着,视线扫过某司机时,眼前一亮。
“当然是都要啊,一个人也可以又会做饭,又会打扫卫生,又能当司机保镖的。”
只要钱给够,就没有肖野不会的。
不会他也能速成!
这是上辈子苏言对肖野最深的印象。
傅司宴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还挺会给我出难题的。”
傅家保镖里,女性少得可怜。
少有的那几个,也不是做饭打扫卫生的料。
其余五大三粗的男保镖就更别说了……
苏言捂着脑袋,朝着肖野的方向努了努嘴:“这不就有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又不用你特意去找,干嘛打我?”
傅司宴还没说话。
肖野赶紧道:“大哥,您可别坑我啊,保镖我行,司机我也可以,但我不会做饭,平常也不做家务啊。”
所以千万别找我。
一人份的工资,数人份的活,这种苦差事傻子才接!
“呵,呵呵。”苏言翻了个白眼,心里不停的吐槽某财迷。
面上假装已经放弃让肖野住在飞恒的这个念头,对傅司宴道:“那司宴,我们还是另外找人吧,按保镖的三倍工资结算,应该很容易找得到符合要求的。”
说话时,苏言刻意放大了音量。
就怕某人没听清楚。
思忖过后,傅司宴终是点头:“好,你说了算。”
一个就一个吧,贵精不贵多。
想到自己在苏小言住进别墅时,特意四处抽调安排的人太多,不少人抱成团,都敢挤兑欺负苏言。
傅司宴又补充道:“到时候应聘的人你来挑,不满意了我们再换。”
肖野顿时急了:“那、那个少夫人啊……”
“怎么?”苏言眯眼笑:“肖野你有推荐的人选?”
“……嗯,我有。”肖野呐呐道。
“哦?说说看。”苏言作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是谁呀?”
“我。”
肖野充分发挥“只要我脸皮够厚,尴尬就追不上我”的精神,脸上能看出的只有认真正经。
苏言疑惑脸:“可你不是说你不会做饭吗?”
哼,看你怎么编。
肖野总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但为了让自己钱包更鼓,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说的不会做饭,是指做不到像傅家请的大厨那种,但普通家常菜,还是没问题的。”
“哦~原来是自谦啊。”
肖野点头:“对的。”
“可是你不是说从来不做家务么?司宴肯定舍不得我做家务,我也舍不得我妈做家务,那没人做家务怎么办啊?让你老板来给我们做家务?”
傅老板冷眼瞥某小只。
只知道心疼母亲,就不知道心疼他?
苏言只顾着逗人,都没有发现身旁人的眼神变了。
肖野还能怎么办,只能接着往下编了。
“家务我虽然没做过,但看很多人做过啊,我一向学东西快,一天就能学会上岗。”肖野说完还很是严肃的点点头,附和着自己。
苏言彻底没忍住笑出声来。
“噗哈哈,肖野,你都叫我大哥了,咱能坦白点做人吗?”
明明就会做饭会做家务,做的饭还贼好吃。
愣是不敢承认,就怕被他们知道先前撒谎是嫌钱少嫌活多。
肖野:“……”
还、还真是早就被看穿了?
傅司宴眼神更沉了:“别笑了。”
“我、哈哈,我忍不住嘛。”笑点很低的苏言捂着肚子。
傅司宴也不顾忌岳母,当着黄欣的面,就把人往怀里一揽。
再一提,人就坐在了他身上。
随后,傅司宴凑到微惊的苏小言耳边。
“苏言,你和肖野很熟?”
苏言还在挣扎,想着被妈妈看到他们这样亲昵多不好,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低沉的嗓音带着并不明显的芥蒂。
恍惚间,苏言不知怎么想到自己重生前被无数次狠命折腾中的某一次。
好像似乎可能或许大概,就是因为他吃了肖野做的饭。
“傅司宴,你你你不会连肖野的醋都吃吧?”
别说,苏言用力嗅了嗅。
似乎还真闻到了淡淡的酸味。
那是某男人打翻了的醋。
傅司宴用手捏住某小只装模作样的鼻子:“我不该吃?”
他是肖野的老板,还和肖野练过手打过架,都不知道肖野会做饭会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