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爱慕的人,一个是最信任的朋友。
在他十五岁生日那天,我们在一起了。他只能祝福,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他的青春里只有别人的爱情。
我们吵架的时候,他会窃喜。我们和好的时候,他会嫉妒,甚至希望我们不得安宁。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爱还是恨了,总之,在他眼里,我和宋柯凡都该死。
梁星辰说着说着,突然将我推倒在地板上,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宋柯凡也掐过你的脖子,你还是跟着他。”
“那我要是这么做,你会爱上我吗?”
“何柏,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怎么不去死呢?在车里被宋柯凡掐死,死在手术室里,还是被我杀死?这家店是我的地盘,如果你死在这里,谁都找不到。”
“那宋柯凡会多难过?他会疯吧。”
……
梁星辰在模仿宋柯凡,而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了他。
电流穿过他的腹部,蔓延全身,他昏倒在我身上。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我进门时放好的针孔摄像头。
作者有话说:
宋柯凡:看到晚上出门的老婆,炸鸡不香了。
第61章 让步
【你高兴就好,我可以让步。】
我和梁星辰都掌握了对方的把柄,互相牵制,互不相犯。
夜惊多梦,我看见原本整洁干净的客厅变成混乱不堪。
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震得人心烦意乱。
“梁星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把你当兄弟,你还想抢我老婆?”
“兄弟?我就是把你当兄弟,才会把他让给你!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宋柯凡把椅子推到在地,面目狰狞的像地狱来的恶鬼,“好啊!原来你早就看上何柏了,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又跑来撬我的墙角。”
水果刀插进了梁星辰的胸口,他的瞳孔慢慢放大,一动不动地瘫倒在沙发上。
宋柯凡浑身是血,拿着刀一步步地逼近我。
“宋柯凡,不要!”
我在哀求他,他却无动于衷。
“我就是疯狗,谁要是跟我抢你,我就上去咬死他,把他脖子咬断。”
梦醒了,我从幻境里抽离,背后冷汗涔涔。
宋柯凡也醒了,迷迷糊糊地把我搂到怀里,小声问:“做噩梦了?”
如果我坦白,他会怎么样?
“宋柯凡……”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甜腻腻地回了句“嗯”,手臂慢慢收紧,思考了一会才说:“我知道的。你心里还有高焕他们。”
“不是。”
“何柏,你骗不了我。没关系,你高兴就好,我可以让步。”
疯了,我们都疯了。
宋柯凡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安岌就出现在我们公寓的厨房里。
依旧是那道蛋包饭,依旧美味,但我们三个人都各有心事。
“我要离开A市了。”
当安岌说出这句话,我和宋柯凡都有些震惊。
安岌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一直住在国外。这次回来是为了小说影视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带你走。”
带我走?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转头诧异地看着宋柯凡。他却是沉默不语,只攥紧我的手。
“上次捐献骨髓的人是你的母亲。她也是我的养母。”
他给了我一张旧照片,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斑驳泛黄。相片里姿容妍丽的女子抱着一个年幼的孩童。
眼前所见和我脑海里的画面重合,我心神一震,拿照片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她和我梦境的人一模一样,美丽又遥远,化成一团飘渺模糊的残影。
“妈妈年纪大了,她很想见你,又怕你记恨她。其实当年的事情,她也有苦衷,只是不方便告诉你。”
我不想听到这些说辞,哽咽地问:“宋柯凡,你早就知道?”
他和安岌在病房外的对话,应该就是说的这个。
“既然她救了你,你就去见她一面吧。”
见自己的母亲一面,这么简单的事情。可我做不到……
这天晚上,我踱到阳台上,靠在栏杆旁吸烟。望着城市里的点点灯火,心底一片茫然。
忽然,有人从身后搂住我,裹挟着一片暖意贴了上来。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作势要抢我的烟。我偏过头吻他,吐纳出一片转瞬即逝的轻烟。
“宋柯凡,你想让我走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未曾平息的喘气声,“不想。”
那你还要劝我?
他搂住我的肩膀,低语着:“你有一个心结,如果能结开就好了。”
他还说,我有一个爱说梦话的毛病。我和他在一起的七年,经常说同样的梦话,很多都是关于我母亲的。
“那我还说什么?”我不免好奇。
宋柯凡微微一怔,才说:“还说……我爱宋柯凡。”
我明显不信,嗔怪着瞪了他一眼,他又搂得更紧了。
这时候,一阵凉风袭来,吹散多少愁。
作者有话说:
渣作者:猜猜何柏第二常见的梦话是什么~
宋柯基:我都说了是“我爱宋柯凡”!就是这个!ヽ(‘⌒′メ)ノ
第62章 过冬
【发现什么了吗?】
一场秋雨一场寒,A市的温度降了许多。宋柯凡和我又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曼曼取笑我们是两只抱在一起的快过冬的鼹鼠。
等调整过来,就开始继续工作吧,我这样想。
我今天连打了三个喷嚏,宋柯凡在一旁笑话我,说我这样特别好玩。他说别人打喷嚏都是“啊——切”,而我打喷嚏的声音是“啊——qiu”,听起来像大熊猫打喷嚏。
“你怎么知道熊猫打喷嚏的声音?”
“我就是知道。”
这样的对话很幼稚,但总比之前剑拔弩张的好。
他的眉梢挂着笑意,把自己裹进毯子里,不由分说一把抱住我。我感觉身后像有一个发热的小太阳围着我,暖烘烘的。
我还在看那张合照,照片里的女人生得极美。我只有眼睛像她,也为这张寡淡无味的脸增色不少。
说来奇怪,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我们的合照。
“算了,不想见我们就不见。”宋柯凡贴着我的耳朵嘀咕着,“我能理解,我也不想见我妈。”
关于家庭,宋柯凡没有多说。我只知道他父母很早就去了国外,好像已经离异。他一个人照顾妹妹,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书。其实曼曼比他成熟得多,谁照顾谁还说不准。
都快八年了,我只见过他爸爸一次。算是比较开明的人,也没有反对我们。
经过一整天的纠结,最后我还是选择去见那个人。我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抛弃亲生的孩子,转而领养另一个孩子。
宋柯凡洗澡的时候,我拨通了安岌的电话。
“我之前给过你一个卡片,上面有地址。”浴室里的水流哗啦作响,安岌的声音听着有些不清楚。
“再发给我一下。”我说。
“现在就来吧。妈妈等你很久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喊宋柯凡。这样的场合,我不希望他在。我留了张纸条就离开了。
地址指向的是一栋半山别墅,离市区有些距离。车程大概半个小时,还好一路上红灯不多。
屋子里只有安岌,他给我沏了一杯花茶,让我等一会,他去楼上喊妈妈下来。
茶太苦了,玫瑰也盖不住这苦味,我喝了一口就搁下了。
我发现这里摆放的东西虽多,却没有一点家的氛围。茶几上的合照吸引了我,上面有小时候的安岌、我的母亲还有一个和安岌十分相似的男人。
一样的狐狸眼,看起来有些狡猾。照片里的小安岌没有笑,只是低垂着眼睛,面色冷淡地趴在我母亲的肩上,手臂紧紧箍着对方。我这才发现,他们的下半张脸竟也有几分相似。
“发现什么了吗?”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划破了这片安静。
我转身看向安岌,只觉一阵眩晕,如同无数的烟花绽开在眼前,又扑簌簌地落下,什么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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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宋柯基:我爱洗澡,身体好好~~洗完澡就可以……
出来一看老婆没了。
渣作者:站远点,我要开始撒狗血了!
第63章 复仇
【因为你……】
作者有话说:
有比较刺激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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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我清醒过,但我恨不得自己永远昏睡。
眼睛被遮住,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也让其他感官更加敏感。冰冷的金属片贴着我的脸,一点一点地游移。疼痛是似有似无的,好像力道再重一点,就会割破皮肤,但是又没有。
“何柏,你怕吗?”黑暗中有人问我。
我现在知道安岌和我有血缘关系,他也知道。当时在酒吧里的一夜情也是蓄谋已久。
刀片贴着下颌攀缘而上,与我的双唇摩擦。我像是与蛇接吻,铁锈的气味萦绕在鼻息之间。
这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他在我的唇边落下一个温热的吻,便开始解我的衣服。
一想到这个人是安岌,我就觉得恶心,喉咙像被藻类爬满了,胸膛里却被人丢了一块烧得炽红的火炭。
眼前的丝带被抽走,太久没看到光亮,眼睛还在接受明适应,随着景象慢慢清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那双曾经让我无比沉迷的琥珀色眸子在我的视野里慢慢放大,变得诡异又骇人。
“安岌,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微微喘息,那声音像是魔鬼的低语。他拿起一根针管,针头扎进我的手臂,淡粉色的液体被他缓缓推进血管里。
“哥哥。”他丢掉针管,将我的腿分向两边,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缠在他的腰上。
当他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安抚,直接贯穿而入。这不是做爱,而是一场复仇。
“我家里有一个屋子,里面全都是你的画像。从十岁到二十多岁……她见不到你,也会想象。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儿子,只是你才是……”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她都看不见。”
“因为你……”
我来不及思考他错乱的话语,那些奇怪的药物让我觉得时冷时热,身体也在小幅度的抽搐。
他掐着我的腰开始抽插,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不用反抗。撕裂般的疼痛,比任何一次都可怕。
有泪水落在我的脸颊上,但我没有哭。
我昏过一次,又在他的折磨中惊醒。刺痛感遍布全身,只感觉他一个挺腰,重重插入,顶到最深处。
这一次,他在我背后。后颈被狠狠地咬住,锋利的齿尖刺入皮肤。
“求你……放……过我……”我不争气地向他求饶,用力挣扎着。
这样的力量也只是负隅顽抗。
“舒服吗?哥哥。”
他搓揉着我的乳尖,逼着我发出可耻的呻吟。
“唔……”
全身的皮肤都热辣辣的疼,如同火蚂撕咬着皮肉,钻到心里。
“继续喊……”
卧室的门被缓缓推开,透出一道刺目的光。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她满脸惊恐,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我好像见过她,是在哪里?
趁我出神的时候,身后又被狠狠刺穿。
“妈妈,你看看他是谁?”安岌拽着我的头发,让我的脸清楚地露出来。
那是他的母亲,也是我的……
“我就是让她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乱伦,让她痛苦。”
作者有话说:
小柏:关我什么事?
第64章 旧梦
【喊的是……】
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针管里的不明药物让我昏睡了很长时间,我分不清现在是第二天还是更久。
“何先生,你感觉怎么样?”这声音温温柔柔的像一阵暖风。
我扶着额头,突然坐起来,感觉还有点晕,恍惚辨得眼前的人留着金色长发。
“许秋维?”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得厉害。
他扶我起来,耐心地喂我喝水。
“对不起,是我失职了。我是您母亲派来跟着安少爷的人。”他娴熟地帮我拔掉手上的针管。
我忍住一阵眩晕,冷静地说:“我会告他。”
许秋维有点震惊,嘴唇动了动,却说:“那我可以做你的证人,而且您母亲也让我带你去取证。”
“她就在这里,你想见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母亲和父亲经常吵架,母亲还离家出走过好长时间。后来翻阅家里的信件的时候,才明白她厌恶父亲的懦弱和庸俗,厌恶这种平淡泛味的日子,所以她选择了逃离。
等到父亲确诊了癌症,她又回来了,她应该很后悔,日日守在病床前,直到父亲离开人世。
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她生下了安岌。安岌用他的手段报复了不爱他的母亲,也把自己送到了绝路。
“安少爷十四岁的时候因为试图伤害他父亲被关在地下室两天两夜,他被带到精神病院治疗后就变得正常了。我们没想到他在伪装。”许秋维这样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