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凡还要在床上躺好几天,他总是不停地给我发信息。
“卧槽!网上的人怎么都说我瘫痪了?我好着呢!我以后还可以站起来!”
“你怎么不回复我?身上难受吗?没事的,忍一忍,做了手术就好了。”
“老婆加油( ˙ー˙ )”
新信息【图片】
我点开图片就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狗,头上别一个粉色发卡。
有点像他……
笑完之后,心里却是一片茫然。后天的手术,不会像宋柯凡说的那么容易。我不得不去想另一种可能性。—————————————————————————
摔得稀巴烂的纪嘉明:我不是大boss吗?怎么就死了?死了也好,我要哥哥!
濒临残疾的狗狗:我的火葬场结束了吗?我可以he了吗?在其他文里我现在已经追到老婆了。我劝你耗子尾汁!
被绿后下落不明的高焕:什么时候轮到我上场?初恋不香吗?
不会吃醋的大佬安老板:一切尽在不言中……
被遗忘的梁星辰:终于轮到我了!
渣作者:我也想快点完结,但还有好多剧情。
第58章 温度
【还没有祝你新婚快乐。】
最后两天,我的同事都来看我,病房里堆满了鲜花水果。芬芳的暗自芬芳,腐烂的默默腐烂。
我自私地想:探病和参加葬礼都是一件看似庄严的事,能彰显自己的悲悯心。
医院的夜晚安静得可怕,我睁着眼睛等待天明,在接近三点钟的时候睡了过去。梦里看见了恐怖的东西,便心悸颤抖,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窗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清癯消瘦,和记忆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高焕。”我下意识地喊出那个名字。
这又是一个梦吗?大概是美梦。
他没有回答,静静地在我床边坐下。他抚摸着我的脸。我或许早已面目全非,黑暗中只能辨得凹陷贫瘠的轮廓。
“还没有祝你新婚快乐。”我悻悻地说。
他微微一怔,像是叹息一般,说道:“我不会结婚。”
“高焕,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没有,你一直很好看。”
我自嘲道:“头发都掉光了。”
“会长起来的。”他的声音像初春新化的雪水,柔而冽,温柔中带着疏离。
借着苍白的月光,我用视线一点一点地描摹他的面容。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抱着这点心思,我居然说:“我还是喜欢你。听起来很贪心,是吧?”
我伸手勾住高焕的脖颈,摘掉他的眼镜,义无反顾地吻他,从微微凸起的额骨到温软的眼眶,顺着鼻梁滑下,再到寒凉的那片唇。
他记恨我,不想见我,不会再用那样亲昵的语气喊我。
这是我自己做的孽。
但我没办法不去想他……没办法……
我把眼镜攥在手里,这时候他眼里的我是模糊的吧,也就看不到我的贪婪龌龊的心。
呼吸声乱了,像错了鼓点的曲子。
他在回应我,发狠地回吻,像要吞噬我。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面前,一个鲜活的、有温度的生命体。
“高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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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开始正常生活的第三十天。世界依旧美好如初,除了包里的抗排异药物还在提醒我过去的病痛,其他都很正常。
手术完成的很成功,至少可以让我暂时继续活下去。
那个和我开玩笑,问我最喜欢谁的女孩子已经去世了。在某个安静的夜晚,因为脑出血长长久久地留在了梦中。
过了半年,我又一次回到原来的住处。宋柯凡坐在轮椅上,曼曼推着他进来,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哥,你别忘了手上的伤,别又弄骨折了。”
“唉,我以后怎么弹吉他啊?”
……
曼曼难得这么关心宋柯凡,又一脸遗憾地对我说:“我哥他不能弹吉他了,腿脚也不方便。”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冲她笑笑,又看了一眼神情不定的宋柯凡。
又在装?早就发现他偷溜出去打篮球的事了。
我现在的乐趣之一就是观看宋柯凡费劲装瘸的表演。
他紧皱眉头,表情夸张,把五官都拧成一团,看着像是极为痛苦的样子。
“老婆,何柏,柏柏,能帮我一下吗?”宋柯凡撑着轮椅的扶手努力了好几回都没能站起来。
我走过去,托住他的肩膀。他却像没了骨头一样将身体压了过来。
“啊……”
这是他叫的。
我被他推倒在被褥上,明确地感觉到一根长而硬的滚烫硬物贴在腿间,隔着裤子一点一点地摩挲着那块敏感皮肤。
“有点想……”宋柯凡附在我耳边絮语,温软的语气让人面红心跳,“上次在医院里,你帮我……”
“闭嘴。”我上次是看他可怜,这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可能会憋死,才帮他做blowjob。
谁知道他又食髓知味,变着法子想做那档子事。
正想说我今天不想帮他,谁知道他竟然一把扯掉我的裤子,手指勾着内裤,慢慢探进入,握着前端套弄。
“宋柯凡……”我仰着头,微微喘息,居然不想让他停下来。
“舒服吗?要不要再快一点?”他还一本正经地寻求意见。
他一边吻我一边解衣服,我也在回吻他。从柔软的唇一路吻下去到小腹,掠起情/欲的火花,让我不由得向他的身上靠了靠。
“快点……肏我……”我被他弄舒服了,就开始乱说话。
余光里瞥见他埋头下去,只觉得那饱涨的硬物甫一入了一个温热柔软的地方,被水含住了,快化了。
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这种方式。
宋柯凡把我射出来的精/液吞咽入腹,像是尝到了什么琼浆玉露,不知羞耻地将我翻了个身。
“狗狗要肏主人了。”
“干死主人,好不好?”
他虽然这么说还是做了润滑,一边舔我的背一边将挺涨的巨物慢慢往里送。
宋柯凡做得忘我,也顾不得装残废了,就着插入的姿势抱着我,一齐滚到了床的另一头。
“轻点,太涨了……”我承受不住高频率的抽/插,原先趴跪在床上,现在被他一撞,腰就塌了下来,脸也埋进了枕头里。
“老婆,我好不好?”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高焕?还是安岌?他们走了,我真高兴。”
别说那个名字……
高焕在手术的前一夜来看过我,然后就消失了。
安岌也是。
“没关系,还有我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宋柯凡搂住我,将液体灌进我的身体里,自言自语般地说着承诺。
作者有话说:
共享老婆发起人——宋柯基:这是我掉了一块肉才换回来的老婆!别人都不许碰!( . )
第59章 要挟
【查一个人】
“我们去旅游好不好?去西藏?也不行,你身体还在恢复,可能受不了高原反应。”进入贤者模式的宋柯凡像一只温顺的动物,趴在我胸前闭着眼睛畅谈未来。
他又是内射,结束了也不知道放我去清理。天气很热,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的,烦人得很,我只觉得股间粘哒哒的,全是粘浊的液体。
“第一,戴套;第二,润滑;第三,清理。”我揪着宋柯凡的耳朵,一本正经地提出要求。
他听完没什么反应,也不生气,还是贱兮兮地说:“明白了,但我觉得这些话你说出来有点色/情。”
“再来一次,然后一起洗澡。”
他又做了一次。
晚上,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梁星辰提着礼物,面带笑意,看似人畜无害地坐在沙发上。
“宋哥,小柏哥,恭喜你们复合。”
宋柯凡:“人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
“就是一点补品。有燕窝还有人参,我拿去放厨房里吧。”梁星辰看向我,眼神温柔中参杂着说不出的怪异,
走过我身边时,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跟我来。”
他已经不用装了。
我慌张地看了一眼宋柯凡,他正在整理盆栽。
我猜到了梁星辰的心思,他是来看戏的。
“小柏哥,你好好照顾身体,多吃一点。”他把补品放到柜子里,轻轻握住我的手。
“你什么意思?”我再听到他这么喊我觉得有些恶心。
“我早就该猜到,你离不开宋柯凡。他对你那么差劲,你还是会选他。”
“何柏,人都会犯贱是吧?我还以为你不一样。”
“不过玩兄弟的情人很有意思。”他狡猾地笑了笑,贴着我的耳廓说,“况且你很紧呢。”
“疯子!”
我忍不住骂他,又怕声音太大让宋柯凡察觉到。
梁星辰把一张房卡塞到我手里,便笑着走开了。
我的名字——何柏,取柏木常青之意。我父亲把这样美好的意象融到我的名字里,是希望我隐忍刚强,过好自己的一生。
但从家庭破碎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很难快乐起来。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追求。有的追求钱,有的追求名,有的追求爱情。只要有追求就可以活下去,最可怕的是没有追求。
我像是被人推着走,上学、实习、工作……
因为别人是这样的,我也要这样。从编剧助理到独当一面的主编剧,把自己埋进文字的世界里,不去关心外面的一切。
成为同性恋,是我对无趣人生最大的反抗。所以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很感谢宋柯凡,他让我感觉到活着的气息。
一对同性情侣的感情会比半夜的露水还要短命,七年太漫长,漫长到影响我的一生。
如果我这一次妥协了,宋柯凡可能真的要走了。
屋外阴雨绵绵,缠绵了好几天。这种天气里,宋柯凡的伤处常常隐隐作痛。半夜里,都能听到他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伤口。原本匀称的大腿上凹陷了一块,畸形丑陋,提醒我眼前这个人为我做过什么。
“早就不疼了,遮住就看不见,就是不能拍内裤广告。”宋柯凡搂着我开玩笑。
我不能再伤害他了。
离梁星辰要求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照片墙上宋柯凡以前那个组合的合照。他站在最中间,笑容灿烂,惹人注目。
16岁的梁星辰在照片里,梨窝浅笑,眉眼清秀,清白无辜的像是浸润了露水的白色花朵。
我拨通了一个电话,淡淡道:“帮我个忙,查一个人。”
梁星辰,如果你要挟我,那我也可以。
作者有话说:
小梁快杀青了
第60章 反击
【到我身边来。】
我请朋友帮我查梁星辰的事情,他说会尽快给我消息。
秒针不停地转动,时间在慢慢流逝,离九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我开始坐立不安,手机闹铃响起,提醒我应该吃药了。我抿了一口凉白开,吞下抗排异的药片。
期间拿了一次外卖,是炸鸡和可乐,应该是宋柯凡点的。他还是爱吃这些小孩子吃的东西。
梁星辰打来了电话,刻意压低了声音,轻声笑了笑,用威胁的口气说:“还没出门吗?我改变主意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好吗?”
我能听出他的期待和得意,他握着筹码自然有恃无恐。
“好。”
他又补上一句:“打扮得好看点。”
宋柯凡问我吃不吃炸鸡,我心不在焉地说了句“不用,我不饿”。
他戴上手套,窝在沙发上一边看游戏直播一边大快朵颐。
“太好了,终于可以吃炸鸡了。我跟你说这家店的炸鸡特别好吃,尤其是这个梅子味的。真的绝了。”
“老婆,你真的不吃吗?”
……
我去卧室换了衣服。站在全身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样貌。大病之后身体在慢慢恢复,长了点肉,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走到门口,宋柯凡喊住了我。
“你要出门吗?”他皱着眉,很不习惯地说,“晚上风大,穿上外套再走。”
我把自己裹在风衣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梁星辰约的地方是一家日料店。我跟着服务人员走进一间雅间,一推开门,就看到穿着日本和服的梁星辰。
“小柏哥,你为什么不穿和服?我想看你穿女式的。”他双颊绯红,眼眸低垂,快眯成一条斜线。
他好像醉了。
服务人员用日语和他说了一句话,他含糊地回应。随后,雅间的门被关上。
“到我身边来。”
我攥紧了拳头,极其不情愿地和他坐在一起。他揽着我的身体,细碎的吻落在脸颊上,伴着浓烈的酒气,让人觉得无比恶心。
“你居然真的来见我。那宋柯凡在家里做什么?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和宋柯凡都背叛了我。”
“我恨你们。”
……
他像是在对我倾诉又像是喃喃自语。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五岁。他第一次演戏,脸上挂着稚嫩的笑容,客气礼貌地和每一个人打招呼。
他说,我和宋柯凡是他最依赖的人。我会教他台词,宋柯凡会教他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