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江柏洲多少都会念着他的腿残疾也有自己的过错,没有穷追猛打,现在居然如此疯狂!
噪杂很快引来会所的值班经理,待看到闹事的这群人非富即贵,吓得冷汗连连。他一眼认出元程景后,马上殷勤解释道:“元总,您弟弟现在在隔壁房间休息呢,他没事!您放心吧!”
被争吵声吵醒的元颂还一脸懵,他和裴凝喝多了,于是就到隔壁休息室睡会儿,没想最后会被陆藤安排这么一出。
大亨哥是被陆藤买通的棋子,故意钓裴凝和元颂上钩,然后再安排个跟元颂很像的男生陪人玩,目的就是在不伤害元家人的基础上,故意恐吓江柏洲。
“哥~你们干吗呢?”
元颂头疼欲裂,眨巴着眼睛,扶着门框瞅外面的一片狼藉,两个哥哥和江柏洲都在,每个人都凶神恶煞,好吓人啊。
这是怎么了?
第35章 动情深吻
陆藤被保镖抬着在会所服务人员的簇拥下送医院去了。
地上打斗留下的血迹也很快被保洁迅速清理,不过几分钟走廊里就恢复如初,围观的看客指指点点散去,小声嘀咕着,没人敢大声议论。
“姓江的还算个男人。”向来刻薄的元程谨夸人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傲慢,别说,刚才江柏洲揍人的样子还真特么有点帅。
“元总和江先生你们放心,今天的事儿我们保证不会有任何影像流出去。”值班经理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这点替人善后的觉悟还是有的。尤其是江柏洲,要是有什么负面新闻传出去,估计能掀翻娱乐圈半边天。
“那麻烦了,回头有空请你吃饭。”
元程景侧脸跟人客套寒暄,眼看着江柏洲腾手三两下将沾了血渍的风衣脱掉,直接一把掷在地上,比脏兮兮的抹布还丢得痛快。
“你来这儿干什么?”
心脏跌宕起伏,敛了暴躁的江柏洲有大把脾气要发,可脱口而出的质问无故绵软又底气不足,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带着心疼的关怀。
元颂彻底清醒了,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看着活生生的可爱少年,江柏洲的满身戾气慢慢消失殆尽,心尖化成春水,抬手揉了揉元颂的头发,顺势将人带到身边。
“大哥,二哥,小颂今天我先带回去了,改天再登门拜访正式道歉!”在他看来,元颂是因他被算计的,还连累元家人跟着担惊受怕,实在应该请罪。
元程景看他半晌未置可否,继而将目光投向被江柏洲牵着手的元颂身上,只瞅了一眼,就忍不住轻轻撇了撇嘴,转身用眼神示意二弟他们可以走了。
“他以为自己是谁,人说带走就带走,口气还不小!”
兄弟俩走在前面,后面磨磨蹭蹭的俩人跟他们拉开距离,元程谨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对上江柏洲更有将阴阳怪气发挥到极致的苗头。
“就凭你弟弟是花痴。”
刚下班就跟着折腾,元程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心情也同样不美丽。敢拿元家的人开玩笑,陆藤估计是活腻歪了。
“我看陆家的香火八成要断,咱们不给他添把火显得心不诚啊!”陆家当年跟江家斗的两败俱伤,那是江家家风淳善正直,敢在元家头上动土,就等于在给自己挖坟墓。
元程景累了一天,善后的事转身交给助理,随即回家休息了。
元程谨年轻,有的是精力和心思,连夜手写整治陆家的策划方案,这些年来对家树敌颇多,大有振臂一挥,就能歼灭敌营的天时地利与人和。
***
江柏洲穿着单薄的睡衣,回到车上才感觉到一点温暖。
从刚才到现在,元颂一句话也没说,他的手机在被收走时,被人动了手脚关机了,重启开机,叮叮当当的提示音如雨后春笋,着实惊动了不少关心他的人。
江柏洲为了他暴揍陆藤,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担心,元颂心里有更偏向的猜测,可现在俩人关系暧昧难明,他不能不忐忑等待更明晰的答案。
“你冷吗?”车里气氛凝滞,刚才还镇定的江柏洲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忽然忍不住蜷缩战栗,元颂以为他冷,主动打破沉寂,抬手就要脱自己的外套,结果却被江柏洲用力按住,随即被摁着脑袋带进了对方怀里。
刚才看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来时,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万念俱灰,那种世界忽然荒芜的死寂让他恨不得跟着去死。
以前他不从觉得自己有特别眷恋依赖的东西,哪怕他渴望通过拿影帝证明自己,也没有过分执着。可那一刻,他清晰意识到,元颂是他平淡世界的花开四季和阳光普照,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那么生动饱满、熠熠生辉。
“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跟你说分手。”
江柏洲的身体很凉,元颂用力回抱住他想温暖他的寒。能等到对方说后悔,他本该很开心,可还是有泪意淌出眼眶。
他以为他可以没有任何期待地爱着江柏洲,可回顾这一路上的欢笑与眼泪,也还是偶尔会心疼自己,心疼江柏洲。
原本他们可以不用这样坎坷的,但还是因为人生路上的无妄之灾经受阻碍和考验。
“你怎么能说我和陆藤一样?我跟他一点都不一样!”元颂扎着脑袋瓮声瓮气,开始哼哼唧唧哭起来,明明在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的人,怎么就总在江柏洲跟前哭呢。
“对不起,别哭了,是我混蛋,我说话不过脑子!你原谅我好不好?”江柏洲轻吻着元颂头上的伤疤,轻抚他劲瘦的脊背,胸口薄薄的衣料早已被眼泪浸湿,烫得他心脏又酸又痛。
他承认他害怕了,也承认自己百般挣扎还是跳进了爱情的火坑,从此之后便有了七情六欲,惧内宠老婆的隐藏属性估计通通都藏不住了。
“你就是混蛋,你还跟我说分手,你知道我当时多难受吗?”无声啜泣最终变成嚎啕痛哭,元颂在最爱的人的怀里哭得痛快尽兴,好像要将这么多年的隐忍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江柏洲手足无措,又心疼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人。
最后,使劲将人从怀里摘出来,抬手用指腹抹去他脸上的泪痕,直抒胸臆:“你再哭我就亲你了!”
语气凶巴巴毫不温柔,元颂却一眼看穿了他就是纸老虎。
话音刚落,他又开始抹眼泪,鼻子一抽一抽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谁能忍得住?
这是无声的邀请?
这就是无声的邀请!
元颂低着的脑袋被人卡住下巴抬起,惊愕的眼睛还带着未干的泪渍就被人拿手轻轻挡住。
在江柏洲温热的舌头抵进他嘴里时,顺势轻轻闭上了双眼。
江柏洲可不愧是演员,吻技精湛,主动霸道,动起情来迷人又性感,元颂感觉自己就像一朵开在温泉水面上的花,被人轻嘬深吻,任意采撷,直到面色潮红,泪眼迷蒙对方才放开他。
“我们回家吧。”许久,元颂软在江柏洲怀里才想起他们还在白驹会所附近。
“等会儿,让我冷静下。”江柏洲声音暗哑,气息温热喷在元颂通红的耳边,努力克制着某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欲望。
读懂他意思的元颂小可爱脸更红了。
第36章 甜甜的夜
开车到家后,江柏洲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动作之快,让跟在身后刚换好拖鞋的元颂都惊呆了。
睡衣睡裤上沾了在会所打斗时留下的血迹和纤尘,他蹙着眉,满脸晦气,直接将衣服卷起来,塞进垃圾袋冲门外丢了出去。
他住的大平层在一楼,屋内结构为复式设计,如果不出所料,衣服天一亮就会被社区的清洁人员收进垃圾车推走。
此时的江柏洲全身光溜溜,只余一条内裤,现在他顾不上害臊,只想将跟陆藤接触过的东西全部丢掉扔走。
元颂刚才还沉浸在两情缱绻的温情中,此刻被半/裸的男神晃得心神荡然,脸红着杵在门口有些不知进退,多看一眼就多一分扑上去的冲动。
不行,他们才和好,他要矜持!
“我们先洗个澡再睡,你身上满身酒气。”
江柏洲的卧室在二楼,看元颂站着不动,站在第一道台阶上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跟上。
元颂喉结滚动,低低应了声好,就跟人上楼去了。
他跟在人身后,羞赧的眼神变得坦荡又炙热,将江柏洲修长的脖颈、肌肉线条流畅的脊背、饱满的小山丘和修长劲瘦的双腿看了个遍,每一处都完美至极,每一处都在勾人心神。
刚才江柏洲说“我们”洗个澡,那要怎么洗?
忽然坦诚相对还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他们也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做过亲密的事儿,但澡向来都是自己洗自己的。
元颂第一次来江柏洲家里。
装修风格明亮简约,处处透着朝气与阳光,大平层比别墅的室内视野更宽阔,连带着让人心情都舒展不少。
江柏洲一进门就拐进了浴室,打开灯,又细心调了下水温,他平时几乎都洗凉水澡,元颂估计受不了。
他满心都在想好好安置元颂,洗漱换洗的衣服通通找好,再想不起还有什么不妥,才招呼人进来洗澡。
俩人一里一外堵在门口,元颂摸摸鼻子,扣扣手心,无意识的小动作不断,就是不拿正眼看人。
江柏洲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脸红别扭为哪般了。
人都挤在浴室,一起洗个澡好像也没什么。
可稍微脑补一下又觉得脸红心跳,特别是看到元颂都紧张出汗了,江柏洲知道他肯定想得不比自己少,又好笑又觉得人可爱。
“你在这里洗,我去隔壁,换洗衣服放在旁边柜子上,洗完早点出来睡觉!”
元颂被兜了一把下巴,轻佻的动作搅的人酥了心肝肺,紧张忐忑的心慢慢落地,却带着点莫名的失落。
果然他想得有点多。
元颂洗好澡出来,顶着一条白毛巾擦头发,莹润的皮肤在暖暖的灯光下白如玉瓷,嘴唇被热气熏得殷弘鲜嫩,一举一动透着不可言说的性感。
出浴室前,他还特意整理了下睡袍的衣摆,欲盖弥彰般弄得严严实实,完全泄露不出一点点想入非非。
看起来绝对是个单纯正经的老实人。
“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江柏洲盘膝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白色的吹风机早已插好,就等着他过去动作。
元颂躺在他膝头,一条腿微微曲着,一条腿放平,动作随意闲散,热风钻进眼里不舒服,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舒心感受温热的指尖掠过干爽的头皮,每一下都能带起一股电流。
触到他右耳上方位置的疤痕,江柏洲的动作会下意识更轻柔,像碰疼了他的旧伤,又像是不忍抚摸的心疼。
至今他都不敢回想,元颂曾用讲故事的平淡语气,告诉他那个连月光都惨淡的夜晚发生的惨痛故事。
如果人能未卜先知,或可以穿梭回过去,他一定奋不顾身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抱紧他、保护他,不受一丝伤害,没有一点绝望。
“我也帮你吹干吧。”
吹风机的嗡嗡声戛然而止,元颂睁开眼睛,正好捕捉到了江柏洲眼里来不及掩饰的心疼。
元颂按着他的手臂坐起来,抬手就要接吹风机,还没碰到,就被江柏洲一把紧紧抱进怀里。
他歪着头轻轻蹭着元颂头上的疤痕,好像还不够,又开始一下下地吻。
慢慢,由上而下,从耳尖到下巴,然后又回到额头,鼻子,嘴唇。
一热一凉的两具身体密密纠缠,交换体温,难舍难分。
江柏洲扶着元颂的腰坐在自己腿上,对方环住他的脖子亲得沉醉忘我,像星火燎原,像洪水决堤,手上的力气随着唇角溢出的轻吟不断加重,又痛又快乐。
衣服稀稀落落如薄云散落,江柏洲卡着元颂的下巴用力亲吻,对方微微扬起脖颈,每一条凸起的青筋都像在为疯狂而欢呼雀跃。
这样尽兴到失去理智的江柏洲元颂从来没见过,他以为俩人肯定要做到最后,结果第一次在彼此手中沉沦后,没有再做更亲密的下一步。
元颂黏人,抱着他不依不饶似的小口啃下巴,江柏洲被咬得刺痛微痒,很快意识到对方这是不满足。
他摸了摸眼睛迷蒙的元颂的脸,指腹一下下摩挲着唇角,烫得彼此不禁又抱紧一些:“宝宝,明,天,再,来。”
每句低声私语带着调笑钻进元颂红透了的耳朵里,“家里没有套。”
这下元颂彻底害羞了。
他双手抱着江柏洲将人摁下来,心跳紧紧重合,如鼓点强烈又紧凑。
元颂觉得自己好像是疯了。
不做点什么,感觉完全抑制不住拥有彼此的狂喜和激动。
不管了,豁出去了。
“没有也可以。”
他闭着眼睛,小声道几乎是挤出来的,脸比发高烧还红。
“不可以。”江柏洲不比他好过多少,但还有理智,不想初次就弄伤小朋友,他只是在元颂依然紧闭的眼睛上狠狠亲了一口,诱哄道,“睡觉。”
屋里陷入漆黑,只有动人的月色透过窗帘罅隙窥探着里面的热恋情深,元颂的背靠着江柏洲温热的胸膛,被环在怀里安然又温暖。
就在他剧烈的心跳逐渐归于正常、迷迷糊糊入睡时,听到了耳边一句能撬动人灵魂的密语。
他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