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擦掉嘴皮上裂开的口子流出的血,看着温长迢把裤子快速拉起来,捡起地上的手帕擦那张被精液射脏的脸,用力地揉搓,擦得满脸通红。
章明骁揉了揉被温长迢踹得剧痛的肚子,看着他乐:“温长迢,你真好看。”
温长迢听了这话,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黑几分,他盯着远处的弹簧刀,语气阴森:“谁他妈让你看了?”
“看你怎么了?下次要射你嘴里,让你吞下去,擦不掉,嘴里肚子都是我的味。”
章明骁低声笑着,揉了揉手腕,突然箭步上前,去拎温长迢的衣领。温长迢反应灵敏,侧身躲过,章明骁早就预料到温长迢的动作,伸手捞住温长迢的腰,伸手扼住温长迢的脖颈,反剪住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章明骁毕竟比温长迢高一个头,他抓得死紧,温长迢动一下都觉得手臂要折了。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章明骁……!我他妈要杀你,你别想活着出这栋楼!”
章明骁把他抵在墙壁上,让那张好不容易擦干净的脸贴在了脏乱的墙上,借着余晖,章明骁侧过身,看温长迢脸颊旁细细的绒毛:“听起来很刺激,我陪你玩。你想怎么杀?”
温长迢看着近在眼前那张令人厌烦的脸,忽然软了脸色,他直直看着章明骁,说:“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又想使什么坏?”章明骁看温长迢变脸比翻书还快,并不为所动。
“我现在在你手里,敢使什么坏?”温长迢突然换了语气,温言温语,真要投降似的。
章明骁猜准了温长迢会有坏心眼,但还非想看看他要怎么做。他慢慢凑近,他眼前的人开始模糊,他的目光只聚焦在那张唇形饱满漂亮的唇上。
一厘米之远,那红唇猛地贴近他的脸,张开并露出白色的牙齿,咬住了他的脸。狠狠地,跟野兽撕扯地上猎杀的动物尸体一样,咬合力无敌。
“嘶……小疯子!”
章明骁痛得眉头皱成一团,从脸上的痛一圈圈荡开,撞他所有的痛神经。
他松开温长迢的手,摁着温长迢的头,将他往墙上一砸,温长迢的眉骨骤痛,血从一滴变成一股,沾湿他的睫毛,从脸颊上往下不停地掉。
章明骁自己的头也撞在墙上,额头擦破,在渗血丝,他脸颊上留下的牙印也在慢慢冒出血珠,最后汇成一片,疼痛不已。
“叔叔,我说过了,你怎么敢……怎么敢来!”温长迢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了地上的弹簧刀,他高高扬着,血迹斑斑的脸凶狠极了,朝章明骁心口扎。
“蚊子!”
“住手!蚊子不可以!”
“操!出事了!”
“蚊子在哪!”
楼梯口处的穿着破旧校服的人连滚带爬朝离他十米远,看不清人的人叫,慌乱的阻止声叫出来那一群无所事事的少年,他们嗒嗒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狭窄空荡的楼道突然挤满了很多人,楼顶上的灰不停往下落,想要淡了这浓郁的血腥味。
温长迢的刀停在了章明骁胸前,章明骁神经高度紧张,他紧紧盯着那把刀,看它停住,他太阳穴处突突直跳,趁温长迢转身看人的间隙,他抓了他的手腕,摔在墙壁上,温长迢惨叫一声,那一群人撸起袖子,气势汹汹朝这边跑来。
章明骁捡起刀,刀尖轻轻刮温长迢微微凸起的喉结,警告向他靠近的人:“停在那别动,再近一步,我手抖割破他的肉,他今天就死定了。”
“是我抢了您的东西,是我不知好歹,不关蚊子的事。”刚刚阻止温长迢的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他看着章明骁,眼里翻腾的恨意被压下去,他咬牙说,“你放了他。”
“旭哥……”温长迢拿手背擦掉脸上的血,看一眼说话的人,又偏过头擦脸上的血,有些局促。
章明骁瞥了一眼年纪看起来稍大,多了些成熟稳重的人,问温长迢:“是你大哥吗?”
温长迢瞪着他,不说话。
“不说是么?”章明骁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兜里掉出的魔方,踩碎碾开,他又掏出纸巾来,擦掉脸上的血,单手折了几叠,一下一下帮温长迢擦,伤口有点深,纸巾浸透了,温长迢眉毛上的血还是没停,章明骁扔掉纸,低头伸出舌头舔掉温长迢伤口新冒出的血珠,搂着痛得直颤抖的温长迢的肩膀,让他看向他叫的旭哥和那一群要来寻仇的少年。
章明骁眸里全是阴狠,他贴在温长迢耳边轻轻说,“你是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分享我们刚刚做的事吗?你好像……很怕那个人。”
第四章
温长迢把血迹擦在衣服上,说:“是我大哥。”
“让开。”
章明骁又看了一眼旭哥,拎起温长迢的后衣领,往外退。
叫旭哥的让蠢蠢欲动的人安分一点,转过身看着章明骁压着温长迢走到那一堆黑色的垃圾堆旁,捡起了照相机。
温长迢突然伸手扯住了照相机的相机带,紧紧握着,看章明骁:“你要拿它干什么?”
“干什么?”章明骁把相机挂在脖颈上,摸了摸破皮的额头,又看了看温长迢止不住血的眉骨,啧了一声,伸手摁在他的伤口上,说,“拿它压住你这个死缠烂打的坏蛋啊。”
章明骁收回弹簧刀,凌厉的眼神扫过温长迢身后的一众人:“这次的事,温长迢替你们还了,我很满意,但是,没有下一次了,再有下一次,我又找点好玩的事来和你们玩玩。”
他抬起相机,对准温长迢那张恨不得杀了他的脸,拍了一张漂亮的照片。
光线也好,人也好看,可以摆在床头柜旁做美梦。
“别惹我。”
章明骁朝他们摆了摆手,黑色的西装沾了灰,星星点点的血迹染脏了他露在外面的白色袖子,他看向温长迢,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温长迢。
旭哥看着几个迈出步子要追的人,甩了几记眼刀过去,说:“都给我回去呆着,别多管闲事。”
一群人骂骂咧咧折了回去,关门时狠狠砸了一下,温长迢被楼道里这剧烈的声吓得一哆嗦。
不,是被旭哥盯得发毛。
温长迢慢慢走到旭哥身边,眼神飘忽,静默了很久才叫了一声旭哥。
方林旭点了一根烟,倚靠在墙壁上沉默地抽着,不作声,看着温长迢破掉的地方,越看越碍眼,他扯起温长迢的领口,抬手给了温长迢一巴掌。鲜红的巴掌印嵌进去,血滴被打开,在温长迢脸上开了几朵小花。
“我进去的时候说了,不要私自行动,温长迢,你是老大,你才是老大!”
温长迢被章明骁打的时候没疼,方林旭轻呼呼给了他一巴掌,他就觉得委屈,觉得痛到骨头缝里去。
他抬起红透的眼看方林旭,说:“我打他又不是为了你,他先招我的。”
“温长迢,”方林旭松开衣领,吐了一大口烟雾,转身往里走,“我们讲究能屈能伸,他们这些人放我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你不怕我们怕,我警告你,别他妈最后把命搭进去。”
温长迢看着方林旭的背影隐进黑暗,他指尖的血滴到地板上,他伸脚踩开,讥讽地笑了几声。
单蓝给你下的迷魂药,可真够多。
方林旭谈了女朋友,重点大学的校花单蓝。长得高高瘦瘦,富人家养出来的女孩,气质出尘,就偏偏喜欢方林旭这样不三不四的人。
单蓝性格好,待他们一群兄弟都好,温长迢就是不领情。方林旭最初对他照顾最多,他年纪最小,方林旭处处都护着他,时间一久,温长迢感激不尽,对他越发崇拜,当年他提着桌子腿打晕要把温长迢拐走的人贩子时,打人酷得一批。现在方林旭有和单蓝打电话的时间,但没了帮他上药的时间。温长迢不知道单蓝对方林旭说了什么,大哥不像大哥了,处处畏手畏脚。
讨厌死单蓝了。温长迢擦掉眼角的泪,往另一间空荡的落满灰尘的房间走去。
章明骁给物业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把之前温长迢的涂鸦刷掉,物业很快派人过来,章明骁想起什么,进去拿相机把这面被写得乱七八糟的墙照了下来。
他招呼师傅接着搞,他回屋点开照片看,往前滑就是之前给温长迢拍的照片。
十七八岁的少年章明骁见了不少,漂亮的,清秀的,温润如玉的,帅气挺拔的,要多少有多少。但像温长迢这样狡猾又凶狠的小混混,一个漂亮狠辣的小混混,章明骁有些食髓知味。
有点让人念念不忘呢。
章明骁滑开了视频,拉到他掰开温长迢的腿的那里,他摁了暂停,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则的叩动。
真粉,真会流水。
想要……再来一次。
章明骁拿起手边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摁开视频接着看,视频里温长迢的鼻音断断续续传出来,水到了底,章明骁擦掉嘴边的水渍,低声笑:“温长迢下次见,水没了。”
温长迢去了橘淮酒吧。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打算来这里打几天工挣点钱去好好吃一顿。
方林旭这段时间一直盯着他,不准他有什么动作。最近单蓝好像回来了,方林旭没时间搭理他,他逮住机会就跑了。
章明骁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在下次打击报复之前,先犒劳犒劳自己最重要。
温长迢当服务员,端酒送茶挺勤快。送得勤快,顺手牵羊拿到的东西也不少。他正喜滋滋,推开下一包间,正好有人起身要出去,温长迢懒得抬头看人,熟练的手伸进男人的裤兜,迅速夹出了里面的东西。他还来不及收手,男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提到他面前,给他看他偷到的东西。
章明骁弯下腰,落了个若有若无的吻在温长迢痊愈的伤口上,轻轻说:“我送你的东西,好好看。”
一张照片。
一张章明骁咬着他的脖颈,玩弄他湿漉漉女穴的淫靡艳情的照片。
第五章
温长迢手掌收紧,将那张艳情的照片捏了个皱,他不打算理章明骁,只是在心里默默再记一笔。
章明骁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他抓住温长迢的手,拖着他往门外带,包间里的人看向他们,章明骁的同事看着一看到进来的服务生就起身迎上去的人问:“你去哪?不喝了吗?”
“不喝了,我醉了,”章明骁攥紧温长迢的手腕,扭头看向里面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把毫无醉意的脸轻拍出几道印子来,“而且现在有点迷糊,我让他带我去一下洗手间,清醒清醒。”
“诶不是,你今晚的酒量不对劲啊,章明骁……”
章明骁看着要起身靠过来的人,阻止来人:“我说我醉了,需要去一下洗手间,不用麻烦你,你们继续喝,喝多少算我的。”
站起来的人还要再说什么,章明骁松开了门把手,把里面冒了半句话的人完全堵住。
“咬够了吗?”章明骁抬起手,压着疼痛问还叼着他的手的温长迢。
温长迢松了嘴,把手里揉皱的照片扔到章明骁脸上,强装镇定:“你以为我会怕这种东西吗?我烂人一个,你拿我没办法的,章明骁。”
“叫我名字比叫叔叔好听多了,多叫叫,我乐意听。”章明骁忽然放开温长迢,把温长迢整个人揽进怀里,暗橙色的走廊上有无数对在亲吻拥抱的人,章明骁被这气氛搞得心痒痒,他垂眸看着挣扎的人,继续说,“那我把你偷到的东西拿给酒吧经理看怎么样?我想你刚刚在这里面的一圈服务,肯定得了不少好东西吧?既然是坏蛋,那就得被惩罚,对吧?”
温长迢蓄满力,猛地推开章明骁,指着章明骁警告:“我今天不想弄你,我劝你识相点,别他妈多管闲事!”
他这么一吼,整条走廊上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平时温长迢肯定不怕,还会恶狠狠问一句看什么看,今天不行,他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给走廊上的人送过酒,偷过他们的东西,要察觉也不该是现在。
章明骁轻轻笑了几声,伸手把温长迢的脸遮住,状似亲昵抚摸,向他们解释:“闹脾气呢,昨晚性生活不和谐,正闹呢。”
“谁他妈……”和你有性生活了。话说一半,他看着刚收回视线的人又要看他们,他往章明骁身边靠了靠,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
章明骁捡起地上的皱巴巴的照片,装回裤兜,说:“适可而止,差不多就回去了。”
温长迢脱掉服务生黑色小马甲,解开蝴蝶结领带,一连解开好几个纽扣,把下面的白衬衫拉起来揉皱,转身下楼梯:“要你说。”
章明骁懒懒跟在温长迢身后,温长迢把偷到的东西放进背包里,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章明骁,他二话不说,抡起背包就往章明骁脸上砸,章明骁躲得及时,再看过去,温长迢已经跑远了。
这个酒吧很大,来这消费的人群大部分薪资高的精英白领,这里面的服务生都长相端正,看起来也赏心悦目。其他服务更不用说,处处让人满意,没什么可挑剔的。章明骁来过很多次,知道捷径,在温长迢还在迷糊的绕走廊时,他堵在唯一的出口处,抓住了温长迢这只狡猾的狐狸。
温长迢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本来挺好的计划全被章明骁搅和了,他捏紧拳头就冲上去和章明骁打。温长迢只会简单粗暴地打,毫无技巧可言,章明骁仗着人高马大,压制住温长迢,把温长迢的背包抢过来高高拎起。
“放开我!我现在不想和你动手,听到没有章明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