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林诀看不穿我的心,他把手撤走了。
接着是一张柔软的纸巾覆在我鼻子上,林诀说:“擦擦。”
我就着他的手擤了个鼻涕,擤完睁开眼,裹着一把鼻音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来看看你。”
“我是说,来筒子楼。”
“... ...说来话长。”
林诀在我床边坐下,穿着领口大敞的睡衣,一边沉默一边用纸巾给我抹眼泪。
我已经不哭了,于是挥开他的手,别搞得像一对儿恋人似的。
“那我就默认你也有一段又脏又臭的、潦倒无比的经历。”
林诀很浅地笑了一下,说:“嗯。”
“你是高中老师么?”我又问,我至少要知道点什么。
他摇头:“不是。”
我再度闭上眼,把被子拽拽盖好:“滚吧。”
林诀没有走,他的手伸进被窝里牵住我,捏住我的虎口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
静谧的黑夜变得温柔又舒服。
我能听见我的呼吸,还有林诀的呼吸,不知道他是否在看我。
“明天想吃什么,我请客。”他轻声问。
我没吱声,懒得张嘴。不是失去耐心的懒,是慵懒的懒。
林诀没有再追问,这下他真的像是个哄恋人睡觉的男朋友。
好半晌,困意无法抵抗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他的手指,喃喃道:“走的时候,亲我一下。”
刚说完,嘴唇就被吻住了。
“睡吧,走的时候我会再亲一下。”
我没骨气地觉得很感动,甚至想反驳爷爷的老人言,告诉他林诀够得着是好人,至少没人像他此时这样对我好啊。
手机还在我的枕头底下,我想跟他说,那一长串儿是我发疯的气话,我害怕,我好像沦为我最鄙夷的那种人了,我还有救吗?
“我想撤回... ...”
不知道林诀能否听见,早就过了两分钟吧,还有撤回的希望吗?
没有梦境的睡眠可遇不可求。
被生物钟叫醒时,我恍惚地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像去天堂飘了一晚,这一觉睡得真好。
半分钟后手机在枕边大吵大闹,我拿起来关掉闹钟——闹钟关掉了,记忆开启了。
昨晚的一切缓缓回笼,我看向我的虎口,根本没有像小说里那样,隐隐残留着被按揉的触感什么的。
再点进和林诀的对话框,那条我撒火的疯话不见了,接着他的那句“我可以现在过来找你么?”,是“我”在凌晨三点十分给他回过去的四个字:
Pp:来找我吧。
第10章 奇怪了
关于阳台装门的问题,我用我瘸掉的左腿跟爷爷打包票我会好好把卧室门锁上,就算那个歹人图谋不轨,踹门的时间也够我报警了。
我爷:“警察来之前他就把你脖子抹了。”
我:“... ...老头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而且我下周去复查,没大碍的话我就要回归学校了,一天天的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就算那个歹人入室行凶,他也找不到目标只能扑个空啊。
我爷:“他就等着夜深人静抹咱俩脖子。”
我:“... ...行行行,你装!”
所以门还是装上了,在倔老头儿单休的这一天动工完工的,花了三百块钱,包配一把U型大锁。
林诀站在门前,这扇门可谓是这个破烂房子里最崭新夺目的存在了,他颠了颠锁头,笑道:“怎么想都是防我的吧?”
“我爷防你,不关我事。”我靠在墙上咬脆皮年糕,今天的共享午餐是烧烤,照例林诀请客,“我已经尽力阻止了,可我爷不听。”
林诀转头看我:“哦,喜欢我翻墙过来?”
我一顿,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于是点头道:“我自己捏手睡不着。”
这几天的生活过得非常有规律。早晨六点起床,六点半吃我爷买回来的早点,八点老头子出门上班,林诀一般是十点钟从阳台翻过来,陪我学习一整天到下午五点,在我爷爷回来之前遁走,又于凌晨时分再次出现。
夜里总是发情的好时候,我给他口过一次,就在昨晚,过程只能说我们俩谁也没爽到。我被噎得生气,他也没能射出来。但是捅我屁股肯定不行,我冒不起被爷爷撞破的风险。
林诀叹气,很不甘心似的:“看得着吃不着,为难我。”
我只要有接吻就很满足,躺在被窝里享受他给我按揉虎口,舒服得我昏昏欲睡。
“抱你去我家吧。”他说。
色欲熏心的男人真的是会想方设法满足自己的鸡巴。
我眼睛都没睁开,幻想他抱我翻阳台结果失手把我掉下去了,我当场从七楼自由落体,摔成一滩血呲呼啦的肉饼。
这个死法不行,太难看了。
“明天白天,做。”我承诺道,再表达一下我此刻实在太舒服了,不想挪窝,“... ...我要睡着了。”
我不知道林诀什么时候走的,每晚都不知道。
如果我能再死乞白赖地磨一磨我爷爷就好了,哪怕拖到他下一个单休日再装门也行啊。
林诀放下锁头,回身过来抱起我,把我重新安置回书桌前。我顺手拿一串小香菇,边吃边好奇道:“那你第一次为什么还要敲门?怎么不直接翻进来?”
林诀笑了笑:“你猜。”扣裙_贰,三^O六(九贰<三九;六!追更!本文
我不猜,歪着头看他靠在窗边喝啤酒,易拉罐那种。他已经喝了一听了,现在手里拿的是我只抿了一口的,我觉得又苦又涩,并不好喝。
林诀见我不吭声,说大话脸都不红:“好歹第一次登门拜访,走正门才显得有礼数。”
我把签子往垃圾桶里一丢:“呵。”
“其实在那之前的一天,我来过你家。”他仰起头灌完,把罐身捏扁,“我翻过来,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你这屋的门是虚掩着的,我从门缝里看到你在学习。”
我愣住了,吃惊地瞪着他。
也发觉我前几天还说林诀吃东西时惜字如金,今天他不吃东西光喝酒,话多起来了。
林诀把残羹全都收拾好,半蹲在地上敲敲我的石膏:“怕吓到你,所以没吱声,决定还是用常规的方式来找你比较好。”
我想翻他大白眼:“并没有比较好。”
林诀站起身,朝着我吃得油了麻花的嘴吻了一下。
今天也是我喜欢的天气,晴天多云,微风。
我打着嗝儿写了半张试卷,烦了,把笔一扔,拿起手机看看班级群消息。
林诀没在我身边,吃完烧烤他就回自己家去了,说要睡午觉。
我朝我的单人小床看看,如果林诀开口问能不能霸占它一会儿,我指不定会答应的,可他不问,直接走了。
倒是班主任日常一问:好些了吗?
我是她寄予厚望的重点对象,我回:谢谢老师关心,下周复查完我就回校。
群里禁言状态,只有老师发布作业和重难点整理,以及一些成绩单和校内外公告。
我因为摔进医院错过了市一统联考,万年老二周倍加夺走了我的年级第一,同时他也是被我纸上赐死的三个小人之一——剪刀刺穿心脏的那个。
我已经计划好要怎么找他算账,要让他加倍付出什么样惨痛的代价了。
手机被我扔回桌上。
我靠进椅背里,打着嗝儿,发着呆,想着林诀。
今天的林诀好像不太开心,心事重重的。
他出现在筒子楼就不合常理。我猜过他跟家里闹翻了无处可去、他是私生子被追杀以防争夺遗产、他是作家来亲身体验角色的生活、他和朋友撕破脸了朋友把他的丑闻散布天下、他来买房等着拆迁费入账等等,总归不能够是闲出屁来专程劫我的色。
所以林诀有心事,也不意外。而且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哪天,他就离开了。
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走也走得冷不丁。
... ...又想了会儿林诀,不知不觉间饱嗝儿消停了。
我抿抿嘴自嘲,心道,原来我还挺黏人么?
我重新捞起手机,打字:睡着了吗?
刚发出去,房间门就被推开,林诀在他漂亮的白衬衫外面加了件米色的风衣。他朝我走来,弯腰亲了我一口,说:“我出去一趟,很晚才回来。”
我看着他:“很急吗?”
他又亲了我一下:“不算急,怎么?”
我推开他,撑着桌子站起来,然后拖着又闷又痒痒的石膏腿坐到床上,邀请道:“昨晚答应你了,说今天做。”
林诀被我惹笑:“真的啊?”
啊个屁。
我往后一躺,双手大字型摊在床上,任君鱼肉般甘愿道:“来吧。”
座椅被推回到桌肚里,我微微仰起头,看见林诀又去把门和窗户都关严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干嘛?切身体会到这破楼的隔音有多差劲了吗?”
他“嗯”一声,走过来的时候把外套脱在了桌上,随后捞住我两条大腿,把我调转个方向,让我枕到了枕头上。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床上做爱。
我抬起手抱住林诀的脖子,张开嘴迎合他的亲吻。舌尖尝不到啤酒的味道了,只觉得很湿很软,比起只有唇瓣贴贴的啄吻,我好像说不出更喜欢哪一个。
那就都喜欢,接吻是我活了十八年最喜欢的事情。
我勾起右腿往林诀的腰上蹭,被他一把握住了屁股,他低声道:“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浪?”
“想让你快点完事儿,”我怼道,“别耽误我学习。”
他用鼻尖顶着我鼻尖:“是么,那你得再加把劲儿。”
枕边落下两件上衣,这也是我和林诀第一次半裸相对。我脸热到要爆炸了,被他一身遒劲性感的肌肉冲击到头晕目眩,偏偏他抓着我的手往他胸口上摸去,故意弹胸给我看,问我:“好摸么?”
我狠抓了两把,故意道:“爽死了!”
靠,他穿着衣服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看出来他是这样的身材。
“记错了,上次你摸的是这儿。”林诀又把我的手往他腹肌上按,又问一遍,“好摸么?”
我受不了地嚷他:“你好自恋!”
林诀低笑着松开我,俯下身来一边亲我一边说:“我以为你喜欢。”
脑浆沸腾得要把我烧开,我偏过头闭着眼,感受林诀的手心一寸寸地抚摸我。有什么好摸的啊,细面条一样寡淡的身子让我生出自卑和难为情,我咬牙道:“难道你喜欢我这样的吗?”
“喜欢。”林诀凑过来亲了亲我耳朵,亲得我过电似的,“但你太瘦了,再胖一点。”
我被那句“喜欢”撩得心口揪了一下,慢三拍才小声道:“我吃进去的都消耗给大脑思考了。”
林诀掐住我的脸,亲下来时表扬道:“真用功。”
第11章 都不要
我躲在被窝里看黄片时,除了上镜好看的男优为何比千年灵芝还要稀少这个问题外,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些男人被玩弄奶子的时候,至于会浑身颤抖呻吟不止吗?是演技过于浮夸还是真的有这么激动?
今天我晓得了,至少我,真的有这么激动。
胸口湿凉,林诀已经埋头折磨我半天了,轮番把我的两个乳头又吸又舔吃个没完。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刺激,被他握在手里的腰一直在抖,像条被捏住七寸的蛇,只能徒劳地扭。
我眼里雾蒙蒙的,一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抓在林诀的头发里,尚且能自由活动的右腿也蹭着他的小腿使劲儿踢踹。可他根本不管我,我要是把他抓疼了,他就毫不客气地也把我咬疼,插在我屁股里的两根手指更是按着那处腺体不带留情地戳弄。
天杀的王八蛋。
我冒出一串儿眼泪,喉咙里的呻吟也要忍不住了,从指缝里漏出一些嗯嗯呜呜的低吟。乳尖上不间断的酥麻和时不时的刺痛,伴随着屁股里一波波酸楚的快感,一起冲击得我拱起腰,马上就要被这样玩到射出来。
高潮就差临门一脚,林诀停手了。
我急喘着,茫然地看着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笑话我:“这就要不行了?”
说罢还把手指上沾着的黏液全都抹在我的肚皮上。
我闭了闭眼,暂且不跟他计较,奔赴高潮的渴望迫使我朝着自己的性器摸去,总归先要射一发,爽了再说。
“别。”林咬金拦住我的手,把我双腕都压在头顶上,像要强奸我似的,“就是怕你射出来。”
我急得眼眶发热,又气又难耐,挺着鸡巴往他身上蹭:“怕什么?”
“怕你射得满床都是,不好收拾。”
“...你他妈才射满床!”
当我奶牛吗!
林诀还是笑笑的,像是在欣赏我色急的表情,也不说话,就这样贴得很近地看着我。
这样的体位也是第一次,好像要比站着后入时更加暧昧一些。
我被他看得脸上烧透,明明只做过两次爱,他好像就已经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怎么侵略我,也知道怎么让我心脏乱跳。
还好他亲下来了。
我在温柔的接吻中庆幸感叹,不然都要被他看射了啊,那多丢人,我在心里瞎嘀咕。
手腕被松开,我没有再去摸自己,而是控制不住地望着林诀,怀揣隐秘的臣服感期待着被他插射。
林诀又摸了摸我的乳尖,摸得我打激灵颤儿,他问:“以前没自己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