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古代架空]——BY:路嘻法

作者:路嘻法  录入:10-13

  一人上前,直接解开腰上水壶,将里头的水径直泼在那人脸上,喝道:“让你留下搜查,你倒在这里舒服地睡觉?成何体统!被阁主大人知道了,你焉能有命在!”
  那名影卫艰难睁开眼,看见自己四个同僚,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奇了怪了,我怎么睡着了……”
  他隐约记得,自己潜入侯府之后,进了侯爷的寝殿,四处搜查了一番之后,似乎是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往这竹林里来打算等待同僚回来,被这僻静的鸟叫虫鸣一包围,乏意就上来了。
  回想起来后,影卫满面愧色,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睡着了,连忙擦了擦脸站起来,问:“你们去郭府可发现什么异样?”
  一名同僚回答:“并未发现什么,侯爷中途还看上了郭府家一个伺候茶水的丫鬟,带她到后殿暖阁去玩乐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
  那名影卫听了,不知为何,颅中忽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蹙眉运了半晌内力,那股痛觉才缓缓消下。
  当晚,浮萍阁官府偏殿中,萧阳月静坐在琉璃烛台跳动的烛火边,听完影卫的禀报后,淡淡地问:“侯爷与那丫鬟离开时,你们可有跟着?”
  影卫面色浮现些许迟疑,垂首道:“属下没有跟随,那处暖阁窄小,没有太多藏身之处,恐被侯爷发现端倪,且想必侯爷那时……也是去寻欢作乐的,我等便守在外边了。”
  萧阳月不再询问,抬手让影卫退下。
  第二日下朝后,戚逐回到府中,林管家便说有事需要向侯爷禀报。
  戚逐向来只当撒手掌柜,但想到明日便要和浮萍阁南下了,家里的大事小事还是得明面上安排一二为好,不然他这个一家之主当得,着实是有些太不称职了。
  戚逐把林管家叫来偏殿书房,后者恭敬道:“侯爷,今天安贞侯府派人来府上问候,说下月初八是安贞侯六十大寿,想请侯爷到他们府上参加寿宴。”
  戚逐闻言,眼眸微转,笑道:“安贞侯府上,是不是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嫡小姐?”
  林管家略一颔首:“是,有一位未出阁的嫡小姐。听人说,品性和相貌都是极好的……侯爷若是喜欢,可着人去打听一二,想必安贞侯府上也正有此意。”
  这京城之中,想要与贤坤侯府攀亲的门第数不胜数。偌大的侯府,年纪轻轻又相貌俊美无双的侯爷,又无长辈需要伺候,若真能寻得这门婚事,做了贤坤侯府的侯夫人,日后那自然是有万福可享的。
  戚逐笑道:“那安贞侯想与我结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此事林管家想岔了,我并无此意。如今我还在孝期,不宜大肆议亲。”
  林管家心里纳罕,虽说孝期确实不宜结亲,但可没有连相看相看也不许的道理,等侯爷出了孝期,总该是得娶个高门小姐为妻,再不济也得有几个知冷知热的侧室姬妾伺候着才好啊。
  虽说心里这么想,林管家面上也不敢忤逆戚逐的意思,只能点头说是。
  “至于寿宴一事,我也去不成了。”戚逐摇摇扇子,故作惋惜道,“我正打算和林管家说这事,今日接到皇上旨意,让我两日后动身前往西南重查几起大理寺的悬案,一来一回,也要数月。”
  林管家惊异道:“这……怎的如此突然?西南那地不比京城富庶,还年年都闹灾荒和流寇,侯爷尊贵之躯,怎受得住啊!”
  “放心,皇上自有安排。”戚逐道,“你在安贞侯寿辰那日打点些礼物送去便好,后日我就要出发了,府上这些事务,还要林管家你多多看顾。”
  西南一带,向来是历朝历代的帝王都焦头烂额的地方。气候不佳、民风不化、流寇和灾荒盛行,每隔两年,朝廷便不得不派兵去镇压流寇或是拨粮赈灾。
  从京城到西南,快马加鞭都要至少两月。若此次只有浮萍阁,行程还能快上许多,但这一次,一队的车马中多了一顶轿子,其中坐着的,自然是那有着“尊贵之躯”的戚逐。
  马车一路颠簸,此时已快抵达西南边境。戚逐伪装成一位出来游山玩水的世家少爷,其余浮萍阁的护卫则是他的随从杂役。
  他们都是朝廷中人,既然丁飞云可以渗透到皇上直辖的乾门卫,那么他背后的集团,想必也清楚二人的身份相貌。因此,戚逐和萧阳月的容貌都经过了易容,尤其是萧阳月,他早在武林中立下恶名,容貌也过于出众,熟知他的人,远比熟知戚逐的人多得多。
  萧阳月换上一身黑色劲装,骑马跟随在轿子周围,是戚少爷的护卫之一。
  轿子中的戚逐轻轻掀开轿帘,看轿子边的马上坐着的那经过易容后的,平庸中带着几分戾气的脸庞,神色交织着几分复杂的惋惜之色。
  萧阳月抬眸道:“少爷有何吩咐?”
  这还是戚逐第一次见阁主大人身着男装,可这男装太粗糙,萧阳月也隐去了他的真实面貌,着实是暴殄天物。
  既然戚逐伪装成了一个出来玩乐的少爷,那就自然得有点少爷样子,于是戚逐回答:“我渴了,找个人进来伺候茶水。”
  萧阳月闻言,眼眸微眯,他轻轻一踏脚蹬,身体稳稳地落在轿前的阶上,掀开帘子坐了进来。
  这轿子内空间不大,两个男人坐进来,便显得更加窄小了。萧阳月把佩刀放在一边,沉闷的一声响。
  戚逐看向那把佩刀,四尺有余的刀长,刀鞘通体暗红镶玉,镀有隐隐的蟒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光是放在这里,便觉得煞气逼人,想来这把刀上,也沾了不少血腥。
  萧阳月倒了一杯茶水,却不是给戚逐的,而是自己仰头喝下。他掀开轿帘,望向小路周围那幽深静谧的山林,道:“再走一个时辰,便找客栈歇下。”
  “今日这么早就歇息?”
  “这里已是西南境内,夜晚流寇山贼众多,不宜久留。”萧阳月沉声道,“且当今武林众多门派都在西南发家,英雄豪杰数不胜数,流寇山贼大多都习武,并不是普通的蛮人。”
  皇权被削弱的地方,武林英雄便会层出不穷。想当年,太祖皇帝的孤剑山,也是从西南境内开始广纳各路武林高手,逐渐壮大起来。
  戚逐闻言却是一笑:“想必再厉害的流寇,也比不上阁主大人武艺高强吧?”
  萧阳月的确有责任保护戚逐的安危,后者闻言,瞥了戚逐一眼,转身又掀开轿帘回到了马背上。
  酉时过半,一行人抵达一处坐落在矮山脚下的客栈,客栈大门迎客的仆役打眼一看,见那从轿子中下来的男人气度不凡、着装富贵,身边还跟着十七八位护卫仆人,那轿子和马匹也都是少见的稀罕物,心里直唏嘘,这一看就是从北边富庶地方来游玩的富家少爷。
  仆役殷勤地上前行礼问好,帮着众人把车马在后院安顿好,恭恭敬敬道:“诸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戚逐答道:“是,你们这儿可有足够的房间?”
  “有有有,客官老爷放心,且让小的带您上楼看一看,咱们这儿虽然偏远,家具摆件都是上好的,包您满意。”
  客栈很宽敞,一楼正坐着不少休息住店的客人,颇为热闹。萧阳月跟在戚逐身后上楼,目光扫过整个前厅。
  这西南一带,习武的风气旺盛,不像京城的人喜欢佩戴各色装饰挂件,这里的人许多都带着武器,连女人的腰间都别着长鞭,举止形容彪悍。
  安顿下来之后,戚逐便来到客栈前厅落座,点了一壶好酒和几盘家常小菜,萧阳月和几名近卫则坐在了另一张桌前。
  一旁的一张桌上,三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一边喝酒一边谈天说地,谈说的内容,正是这当今的武林。


第9章
  在武林门派林立的西南一带,谈论武林,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其中一名男子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唇,道:“不说咱南地了吧,你们说,若放眼这天下,谁的武功才称得上一句天下第一啊?”
  另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带着一柄威风凛凛的斧头的男人豪迈地一拍桌子,粗犷的声音接过话头:“当今武林一霸,自然是无极宗宗主赵先令!他的飞花点冰掌法、吾心光明心法,天下一绝。”
  起先那人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这话我可不认同,赵先令算什么,他早年修炼魔功差点走火入魔,如今也已年过六十,武功远不及从前了,还能再威风几时?要我说,这天下第一武功高手,当属摘星门掌门人,人称摘星大仙的周飞雁,他的摘星剑法,至今还未曾听说过有人能破。”
  一直沉默饮酒,面色黝黑的第三人忽地摇了摇头,道:“你们都说错了。”
  这人相貌平平,身穿一身毫不起眼的黑色布衣,一侧脸上都是刀疤,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被从指根处齐齐斩断。
  争辩的两人倏地看向他,带斧头的男子不服气道:“那你道如何?”
  “赵先令和周飞雁的确算是武林高手中的人上人,但赵先令如今年事已高,周飞雁虽然还算年轻,但他的摘星剑法并非牢不可破。真要说起来,这两位在天下十大高手中,也只能堪堪处于末流。”第三人道,“这两位在武林声名远扬,只不过因为他们行事高调。武林许多高手乃独行侠客、甚至是隐居之人,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们。”
  粗布麻衣的汉子一瞪眼:“你又怎么知道?”
  “我也是道听途说。”那人不自觉地用手指摩挲着自己右手的断指,“其实这具体谁高谁低,我也不甚确定,毕竟这些高手之间轻易不会较量,也没甚可比性。但我还是可以肯定,若把天下十大高手的武功造诣分为十成,有一人独占一成,有两人共分七成,赵先令与周飞雁共分一成,其余高手共用一成。”
  他停顿片刻,举起一根手指:“这独占一成的人,乃当今皇上直辖武将集团首领,大内第一高手,浮萍阁阁主萧阳月是也。”
  另外两人闻言,神情都有了几分变色。
  抡斧头的男子啐了一口,鄙夷道:“背弃武林投靠皇权之人,也配称之为武林高手?他何来的脸面,与这些武林高手比肩?”
  三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落入戚逐的耳朵里。他的目光移向另一桌上静静喝茶的萧阳月,他面色丝毫未变,自斟自饮。
  那粗布麻衣的男人露出一分颇为狎昵的笑容,道:“传言说那萧阳月,容貌艳绝天下,还有打扮成女子的嗜好……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们不谈信义,也不谈嗜好,单单只论武功造诣。”黑布衣的断指男人摇摇头,“你们应该也知道,两年前萧阳月击杀元阳宗宗主的事吧。”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一人道:“那又如何?且听那萧阳月用了阴谋诡计,又带了一大帮浮萍阁的武功高手,在元阳宗宗主修炼功法途中杀进去,是用毒把对方毒死的!”
  “非也。”男人回答之时,眸中浮现几分肃杀沸腾的快意,他很快隐去,无人注意,“萧阳月闯入元阳宗山庄时,身边只有两名护卫,他在五招之内杀了宗主,又在一个时辰内屠尽整个山庄,将那歹毒宗主的头在山庄上悬挂了五天五夜,让鸟雀把他的头骨都给挖空了。”
  剩下两人大嘘,都摇头说不信,转而问道:“你说的那共分七成的两人,是谁?”
  布衣男子也不恼,接着道:“霍乔,方无竹。”
  那一刹那,原本还唏嘘的两人缓缓噤声,他们对视一眼,眉目间竟多了几分紧迫,竟仿佛,这两个名字乃武林中禁忌不可说一般。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缓缓道:“听说这两人一人毙命,另一人半残,可是真的?”
  男人缓缓道:“说不清,方无竹和霍乔本就水火不容,乃命里厮杀的宿敌,五年前他们为争夺武林秘籍天舛纲拼杀了两天两夜,都说方无竹终于是不敌霍乔,被他打断全身经脉毙命,霍乔虽然苟活,但也被方无竹粉碎腿骨,落得残疾,至今都下落不明……”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但这整个武林,除了霍乔,可有人真的见过方无竹的真面目?大多数人,连方无竹究竟用何武器,修什么功法都不知道。他阴险狡诈、行踪不定、计谋多端、手段狠辣,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此等心怀计谋之人,想来会给自己寻得一条生路,那日怀璧山脚下面目全非的尸体,未必是方无竹。”
  麻衣男子道:“照你这么说,方无竹若没死,那他现在又在哪呢?”
  男人摇头,喟叹道:“此事武林也是众说纷纭,许多人都猜测方无竹没死,也在四处寻他下落,都一无所获。还有人说方无竹不是人,而是鬼魅,不然偌大武林,怎会一点痕迹也不留呢?不说其他末流高手,就连赵先令、周飞雁,甚至是萧阳月,在此二人面前,恐怕都毫无还手之力。不过,武林向来藏龙卧虎,是不是还有更加厉害的世外高人,也未可知。”
  戚逐饶有兴味地听着几人谈话,那断指的男人声音浑厚有力,身形也笔直强壮,想来也是武功不错之人。
  戚逐正听得津津有味,客栈掌柜背后忽地传出一声泼辣又夹杂着怒意的女声,一位穿着大方、样貌秀美的女人推着一个矮小的戴圆眼镜的男人出了后厨,怒目圆睁,大声怒斥着:“中饱私囊的混账东西!敢把主意打到你姑奶奶头上!滚!”
  前厅的客人们顿时都开始看热闹,戚逐也被这动静吸引了去。
  有人似乎认得这柜台后的女子,诧异道:“哎哟,老板娘,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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