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识[古代架空]——BY:莲卿

作者:莲卿  录入:11-06

  在这皇宫之中,每个人都命该如何又岂是一两个人能左右的,眼前的小殿下或许就该是这样的命运,才能成就如今日这般的他。
  在这一刻温礼觉得一直拧在心间的那个死结忽地打开了,当释然充满了四肢百骸,就连洒在肩头的阳光都比以往要暖上几分似的。
  “温公公。”高楚昀边走着,忽然开口,可他却并未回头,“你觉得叶公公究竟如何?”
  “叶公公?”温礼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奴才可妄议的,不过……”
  “不过如何?”
  “他很好。”
  高楚昀的脚步随着话音的落下渐渐停住,可眼睛依旧望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叹了口气,才再次踏出了步子,
  “我也这么觉得。”
  这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高楚昀很迷茫,他正确的反应应该是立刻找温礼问清楚当年的事,应该歇斯底里地想要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报仇,可他却没有。
  他清楚的知道若是做出这样的举动,就将中了他人奸计,将动摇他与父皇的关系,更将动了历朝的根本。
  肩上的责任虽无形,却又岂是千钧所能形容?
  不知不觉中,他们回到了明和殿,殿内墙边的架子上放着一只的机关鸟,他已经许久不曾玩过了。
  高楚昀重新拿起来吹落上面的灰尘,拧了拧机关,惊喜地发现它仍可振翅而飞。
  或许,这冷静除了责任,更是因为他从心底都无法生出恨的感觉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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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因为柳听禾竟被皇上严厉叱责,还给禁足了,而柳听禾听说扭了脚筋动弹不得,最后竟然在养年殿中养伤,这下群臣更是炸了锅一般。
  以往的叶时雨好歹有个近侍的身份遮掩着,而如今可好,一个敌国送来的娈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在了龙榻之上,又成何体统!
  只要是在朝上进言的谏臣都受了罚,有的甚至被当场罢黜,渐渐地没人敢在朝堂上提,可现如今没了幽肆的存在,私下里众臣渐渐肆无忌惮,议论之声愈发大起来。
  黄铮易黑着一张脸,对面坐着的正是卢元柏。
  为避嫌,二人平日里在朝中仍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私下里也甚少见面。
  “下官还道s叶时雨媚主,可谁知皇上他……”卢元柏摇摇头,遗憾道,“当年先皇最看重的莫过于襄王,只可惜生不逢时。”
  见黄铮易不做声,他便又继续道,“不过也为时不晚,高长风虽有些谋略,却耽于美色。”
  卢元柏冷哼一声,“还是那种见不得人的,不知往后为此丢了江山也未可说。”
  “可襄王也未必。”黄铮易沉声道,“老夫让陈正聿过去便是襄助于他,可他又是如何自作主张,让那叶时雨逃进了杨子瑜的庇护之下,现如今仍活得好好的。”
  卢元柏的笑容僵在脸上,也有些讪讪,“这下官已派人前去,他也知错了。襄王的年纪毕竟还小,所以还得相爷您多费心。”
  黄铮易抬眼看向卢元柏,若在以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与这个自己鄙夷不顾之人共处一室。
  可若不是他告知了真相,自己便会中了高长风与叶时雨二人的奸计,在爱孙去世之时当真退隐,不问朝政。
  高长风,你既不仁,我当不义。
  “他不是在造皇陵吗?”黄铮易接过了卢元柏双手奉上的热茶,平缓道,“造吧。”
  卢元柏的双目之中霎时间光彩四溢,就连嘴角也忍不住养了起来,
  “相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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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诏是个经年潮湿闷热的地方,多数从中原前来的人都难以适应,甚至会因此被病痛常年折磨,不然这里也不会作为流放之地。
  以安踏上田埂,往里面走了一刻钟便看见了几排只有在这边才能见到的吊脚楼,屋前铺着高高的石板,与泥泞的田地分割开来,收拾得干净清爽,减弱了不少潮湿的侵袭。
  “我都跟你说了,在我这儿不会让他吃苦的。”杨子瑜跟在后面闲庭信步,“要是叶公子肯住在侯府,我肯定当少爷一样供着。”
  以安闻言停下了脚步,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还未发一言杨子瑜又忿忿道,
  “我就说叶公子骗我,你见着我哪会笑,不烦就不错了。”
  以安一怔,略显不自然地缓和了神色,就听到一个熟悉而惊喜的声音,
  “肆主!”
  不过转眼间,清川飞似的便来到了眼前,“您果然来了!”
  “幽肆没了,哪里还有什么肆主。”以安道,“我不过个罪臣罢了。”
  “幽肆真没了……?”
  在这个地方能得到的消息甚少,即使早已猜到可清川心中仍觉得十分难受。
  “没了便没了吧。”一个清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以安瞬间舒了眉眼,
  “是不是,以安?”
  他乡遇故人,即使轻松笑对,心中却依然感慨万千,透着股物是人非的心酸。
  不过杨子瑜倒是说得没错,似乎是没了那没完没了的繁杂事儿,人如今看着倒比在京城时更精神些,只是身后还跟着个年纪大些的憨厚男子,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
  “章叔。”叶时雨回头,“今日来了朋友,你自己去吃饭吧。”
  “诶好。”
  章海涯笑呵呵地转身走了,杨子瑜也道,“我可不乐意听你们说那些宫里的事儿,我去营里转转,今夜里营中要宰牛喝酒,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们过去。”
  杨子瑜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中也颇有数,没了旁的人叶时雨与以安各自道了如今的现状,提起幽肆叶时雨不由地苦笑一下,
  “说来都是我的不是,一心只想快些将他们一网打尽,将幽肆众人也推上了风口浪尖,。”
  “由明转暗是好事。”以安倒不以为然,“现在他们不似之前那般谨慎,到时便是一网打尽,眼下倒是襄王这边更需尽早弄清楚。”
  “我在来临康的路上被襄王追杀,这本算是意料之中,可清川却在这些人中发现了南诏人的存在,这才是我当下最为忧心的。”
  “南诏?”
  以安也是一怔,怎么襄王也与南诏扯上关系,
  “南诏近来的确有异动,竟派使臣前往京城主动示好,还……”
  “还怎么?”
  以安很少说话吞吞吐吐的,这让原本还不甚在意的叶时雨起了好奇。
  “还送了不少贡礼,只是说要重修旧好。”
  以安来时路上便接到来报,提到说南诏送来的那名娈宠极像叶时雨,皇上见之大喜,他本也不在意,这必然不会是真相。
  可这一路上接连接了三报,每次都有提及那娈宠,不仅被奉为主子,甚至连太子都因他受了罚,让原本自信的以安也渐渐没了底气。
  反正回也回不去,又何必知道,徒增伤怀。
  叶时雨三人在屋中议事,军营那边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这里比起平时就显得更加安静。
  此时天色已暗,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吊脚楼上下来,自后面靠近了山边,伸手敏捷地向上攀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第111章
  这山林间根本就没有路,湿滑难攀,更别说蛇虫鼠蚁众多,可以说是官田一侧的天然屏障。
  可此人却像是十分熟悉一般,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攀到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平台之上,这里已有两人候着。
  “大人。”两人见其出现慌忙行礼,头也不敢抬起。
  “蠢货!”此人虽不敢大声,却是张口就骂,“我当初怎么说的,送去的娈宠只要有三四分相像既可,是谁让找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
  两人面面相觑,头上直冒冷汗,其中一人也只得硬着头皮道,
  “当初寻了好几个,可唯有这个王上说好,硬要送了去。”
  “糊涂!世间哪有如此凑巧之事!”此人顿了顿又道,“去与王上说中原的皇帝定已有所防备,事已拖不得了。”
  “是。”
  不过须臾间,山间恢复了最初的寂静,此人却没急着下山,而是看向了山脚下仍亮着灯火的小楼,一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几日之后,襄王府的密室中,高廷宗在听到密使相告原本打算入冬后再开始的计划竟要提前到初秋,他表面还维持着镇静,可背后已冒出了冷汗。
  待密使走后,高廷宗失神地坐在椅子上许久,手心中沁出的汗液让他在衣摆上擦了又擦,
  “郑叔,我心里有些怕。”
  高廷宗无人可倾诉,也只能与郑淳相道,“南诏王突然要提前,舅舅与黄相那边定是没有准备好。”
  他有些惶然地看着郑淳,试探地问道,
  “要不……将此事告诉陈正聿吧。”
  “断然不可。”郑淳似乎早就猜到了高廷宗所想,“殿下您仔细算算,卢大人是给了大量的钱财和武器没错,可没有人一切都是空谈。”
  “现下能真正助您大业的可只有南诏王一人,而且就算现在告诉了陈正聿,这一切就能改变吗?”
  对……如果陈正聿阻止,难道自己就能停下来?
  高廷宗清楚,已经停不下来了。
  在历朝与南诏中间相隔的青天河在经过泗安郡的青龙山时成为了地下暗河,这也让青龙山变成了前后百里唯一一个与南诏土地相接的地方。
  早年伯阳侯还是杨闻北的时候,泗安郡也在其管辖之内,这里不仅重兵把守,甚至连路都被挖断。
  也正因为如此,当年南诏来犯只能靠着慢慢洇渡,光输送兵力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
  可如今泗安郡与南诏接壤的青龙山早就已被打下通道,南诏王将兵力源源不断地送入山中。
  高廷宗知道,到时候无论他是否同意,也根本挡不住南诏北上的步伐。
  “可高长风又怎会坐以待毙?”高廷宗内心惶惶,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其实送入京的那个不仅十分得宠,离间了皇上与众臣,现下还已成功地挑拨了皇上与太子,只不过阁罗泰为人太过谨慎,唯恐皇上察觉后有所防备。”郑淳奉上了一杯热茶,让高廷宗稳稳心神,“卢大人不是还从相爷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你是说天煞孤星之事?”
  “对,这不正是天时地利与人和,这天下本就该是殿下您的。”
  母亲虽说想爱护自己却无能为力,舅舅冒着天大的险为自己筹谋,也是无法得见一面。
  “幸好有郑叔你在我身边。”要在所有人面前做出成熟沉稳模样的高廷宗,唯有这时才会展露出孩子该有的神情。
  他的全然信任也让郑淳露出了慈爱的目光,虽说是逾矩,他还是轻轻地抚摸了高廷宗的头,
  “老奴只愿见着殿下君临天下,别无他求。”
  高廷宗的闪烁其词陈正聿不是没有察觉到,可他现在孤身一人在襄王府,想与外界联系就必须要经过襄王与郑淳。
  当他的第三封信依然是杳无音信时,陈正聿知道事情恐怕已经不妙,莫不是襄王与卢元柏密谋着什么不让他与相爷知道?
  陈正聿心中愈发地着急,他去找高廷宗说是想回京,却被客客气气地拦了下来。
  后又想偷偷离开,可没想到连院门还没靠近,就被仆人拦了下来。
  陈正聿这才确定自己是当真被软禁了起来,而此时莫说卢元柏与黄铮易,就连近在咫尺的杨子瑜,也是丝毫不觉。
  莫大的恐惧向他袭来,
  有以安在,杨子瑜来的次数也多了,幽肆这位另旁人闻风丧胆的冷面肆主,在杨子瑜眼里就还是当初留在南诏治伤疤的小孩儿罢了,时不时地就将其逗的几欲拔剑。
  “真是馋死我了。”这日太阳刚西下,杨子瑜又拎着两坛酒来,招呼着他们几个,“这一口气练了半个月的兵,我是滴酒未沾,今日可要喝个痛快。”
  以安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他,转身就走,杨子瑜慌忙将酒放下,一把拽着了以安的手臂。
  “你喝你的,拉着我做什么?”以安蹙着眉将杨子瑜的手拍掉,可马上又被他拉住。
  “我不是怕我酒后乱……咳,乱说话嘛。”
  “你侯府没人了吗?”以安虽说招式诡异,可力气却远不如人高马大的杨子瑜,他挣了挣便放弃了,反正以前也没能挣脱过。
  以安又岂能不知,杨子瑜一喝酒,侯府里的人只要将他伺候到屋里,瞅着机会就都跑了,谁又愿意听他念叨。
  杨子瑜也不知道以安是因为脸皮薄还是怎的,即使看起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每每都陪他坐着,耐心地听他乱七八糟的念叨。
  他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即使想喝也都忍着, 可只要以安在旁边,他就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舒舒服服的喝酒就行。
  这顿酒自然是少不了,还多了两个看热闹的,叶时雨自认酒量不行,真见着了杨子瑜这样的还真是瞠目结舌。
  明明易醉,还爱大口吞酒,叶时雨不过觉得有些眩晕,杨子瑜已经面色通红,乱七八糟地说个不停了。
  “老子最恨的就是南诏的那群贼心不死的狗东西。”杨子瑜愤愤道,“来一个杀一双,来一双老子杀他一群!”
  “嗯。”以安应着,又替他倒了一杯,酒壶还没放稳就被杨子瑜端了起来。
  “但你们说襄王可能与南诏私通,这我真的不愿相信。”杨子瑜端着酒杯,双目通红,“当年一役不止无数将士家破人亡,整个历朝损失也损失惨重,直至现在也没完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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