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识[古代架空]——BY:莲卿

作者:莲卿  录入:11-06

  柳听禾想往后退,却撞在了刚才的矮柜上,连刚点燃的灯火都差点儿翻了去。
  “草民也不知!”他慌忙跪下,“草民双亲早年在南诏砍竹编筐为生,后因战乱回不来就留在了那边,所以草民自小是在南诏长大。”
  高长风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的确,虽说长得是一副眉清目秀的模样,可那双手确实粗糙得很,上面还有些旧疤,倒并非一朝一夕所就。
  南诏将他送来的目的且先不论,但就这模样足以让他震惊,南诏王是如何得知叶时雨的样貌。
  是卢元柏还是襄王?
  高长风的面色阴晴不定,但最让他感到心惊的并非他二人,而是杨子瑜。
  叶时雨如今就是在他手上,若杨子瑜与南诏国沆瀣一气,那历朝危矣。
  “柳听禾?”
  “是……”气息的迫近让柳听禾无所适从,可耳边传来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柔和,让他的心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你想不想在这皇宫中无惧无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柳听禾的双目倏然睁大,紧蹙的眉头和双唇的微颤都昭示着他不敢轻易应答。
  “你今日进了朕的寝宫,明日便可尝到甜头。”高长风的声音低沉中充满蛊惑,“你要做的很简单,就两个字。”
  “听话。”


第107章
  柳听禾伏在软榻上一夜未合眼,直至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感觉不过一刻钟,他突然被门外太监的声音惊醒。
  柳听禾仓惶地坐了起来,眼见着龙榻上的皇帝已起身,一双清亮的眸子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人,只见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冷笑道,
  “怎么南诏王把你送来,没教过你要做什么吗?”
  高长风已起身,垂顺的长袍挂在身上,勾勒出了几近完美的高大身材,柳听禾愣了少倾,霎时间胀红了脸,脑海中所浮现的俱是那些人教他的那些翻云覆雨之势。
  可昨夜并未有肌肤之亲,那自己现下还要做什么,正思索着,只觉高长风的气息靠近,他慌忙抬起头,耳垂都红的几欲滴血。
  “这门若是开了,外面的人瞧见你身子就知道昨夜未被宠幸。”高长风看似漫不经心道,“朕没看上的无用之人,南诏王必然也不会再用。”
  柳听禾闻言猛然一抬头,瞬间反应了过来,他目露纠结地朝龙榻那边看了一眼,咬了咬牙爬了上去,而后朝着自己的脖子,手臂以及腿上狠狠地掐了些印子,因疼痛而蓄起的泪水倒也配合的天衣无缝。
  “孺子可教也。”高长风微微挑眉,这才转头向门外宣道,
  “进。”
  门一打开,十几个太监宫女鱼贯而入,手里大大小小地捧着各种物件儿,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却做自己的事情,却把柳听禾给看呆了,从未想过竟有人是被这样伺候着的。
  梳洗穿戴完毕的高长风要去上朝,却在临出门前突然停住,瞟向床榻之上,
  “没瞧见还有个主子吗?”
  众宫人皆停住了脚步,崔安久忙告了罪拉下两名太监,
  “去好生伺候着。”
  门关上的一瞬间,屋内静了下来,两名太监相视一眼,垂首来到榻前,
  “请主子梳洗更衣。”
  这一瞬间,柳听禾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他扶着腰故意拖慢了动作缓缓下了榻,可这两名太监恭恭敬敬地连头都不敢抬,更别说不耐烦了,这让他沾沾自喜,学着高长风的样子张开了手臂,下颌微抬眯起了双目。
  两名太监动作如清风拂柳,恭恭敬敬地替他梳洗穿戴完毕,有告知早膳将会在皇上下朝之后才会摆,而后便退下时还贴心地为他关上殿门,免得他心生尴尬。
  柳听禾沉浸在方才被人悉心服侍的感觉中久久不能自拔,他低头抚摸着身上的衣料,暗暗赞叹着从未感受过如此软滑的触感。
  又大着胆子在寝殿中一处处仔细瞧着,不说这庄严大气的陈设,就连一个小小的烛台都是他难以想象的精美绝伦。
  柳听禾是到过南诏王宫的,穷人家出身的他当时就被惊到说不出话来,可与历朝的皇宫一比,就只能用鄙俗二字来形容罢了。
  这儿真好啊,若是能一直呆在这儿就好了。
  柳听禾思忖着,历朝的皇帝虽看着有些骇人,但人都说君无戏言,那么只要他听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非黄粱一梦了。
  柳听禾兀自想着,就连嘴角都忍不住勾起,难以掩饰心中的欣喜。
  而让满朝上下震惊的是皇上竟笑纳了南诏王送来的娈宠,不仅如此,圣宠更甚。
  这幽肆撤了,人也流放了,恐怕天大的气也快消了,甚至有些人觉着要不了多久叶时雨便能找个由头回朝,可谁曾想南诏王送来一个娈宠竟勾了皇上的魂儿。
  不过听宫里传出来的,这位与叶时雨极像,又是嫩的能掐出水儿的年纪,能得宠也不奇怪。
  有些私下议论着,这么一个美人关在后宫,总比那叶时雨插手朝政好得多,若是再弄个幽肆出来谁还能受得了。
  前朝的事虽传不到柳听禾的耳朵里,可后宫众人对他的态度变化那可是显而易见的。
  身边儿有人专门伺候着,日日山珍海味,锦衣绸缎,自己所居的宫殿到养年殿这么短短距离内,但凡有人见着他莫不是慌忙让路,停下行礼。
  他渐渐也不再会因为害怕而缩起身体,学会了如何使唤别人,除了见到皇上,他甚至无需低头。
  只是……
  柳听禾对着铜镜抚过了脖子上的痕迹,昨夜皇上召他过去,依旧是独卧软榻之上,这印子也是自己掐出来的。
  原本他对这事儿害怕极了,对于能躲过去还心生庆幸,可如今皇上除了不碰他,事事都顺着他,倒教他心中生了些许渴望。
  都怪自己南诏国这个身份让皇上心生芥蒂,不然定不会这样。
  “主子要不要抹上些药膏?”跟在他身边伺候着的小梁子一脸谄笑,将盒盖打开,“皇上让太医院专门给您配的。”
  柳听禾见这药膏反倒心烦,本想呵走小梁子,可转念一想召他过来,低声问道,
  “小梁子,你可见过那位叶公公?”
  小梁子吓了一跳,手中的药盒子都差点儿掉了,“主子您问他干嘛?”
  “我就是想知道,皇上当真极宠他?”
  “这……”小梁子心里权衡了一番,才开口道,“您从南诏过来的,南诏王的嫔妃多不多?”
  “多,不仅如此,每年都有纳新妃。”
  “看我们皇上,虽为天朝可连个正宫皇后都未纳,您说宠不宠。”小梁子咂咂嘴,“可平日里两人却平和得紧,叶公公又有公务在身常常不在宫中,回来了皇上有时就抬头嗯那么一声,若单说宠,我倒觉得皇上对您才叫宠。”
  柳听禾心生震撼,后又窃喜,嗫喏了一阵才又问道,
  “那我当真与他长得像?”
  “虽无十分也有七分。”小梁子又急急道,“但您年轻啊,当然更为貌美。”
  闻言柳听禾心中又定了几分,那叶公公戴罪流放能不能回来都难说,就算回来,想必也是日夜劳作失了模样,而到那时自己必然已稳坐后宫。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心生焦虑,
  “这里可有上好的脂膏?”
  小梁子眼睛活,忙应着去找,屋内一时间没了人,柳听禾还沉浸在方才小梁子的话里,连屋内何时进了人都不知。
  “主子用茶。”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柳听禾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想呵斥,可来人十分陌生,眼神也让他心生惧意,
  “你是谁?”
  “主子现在做得很好,但奴才也要提醒您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该做的事。”
  这句话犹如一根利刺般撕开了柳听禾的美梦,他的心登时一阵狂跳,一双手死死攥紧了原本拿在手中的梳子,甚至没注意到这人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
  小梁子进来时就见着柳听禾在发愣,他小心翼翼地唤了声主子,柳听禾却失声惊叫,把他也吓得不轻。
  眼见着柳听禾脸色青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小梁子不敢靠近,退了两步道,
  “奴……奴才去给您请太医来。”
  足足过了快半个时辰太医才来,只见是一位气度儒雅,目光温和之人,柳听禾的也淡定了许多,闷声道,
  “我没事,不用看了。”
  “是皇上亲自下旨要臣过来看看的。”
  来人正是顾林。
  他见着柳听禾时心下也是一震,可毕竟在宫中多年,早已是处变不惊,他温润的气质也感染了柳听禾,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伸出手让顾林把脉。
  顾林搭上脉,突然抬头看了柳听禾一眼,那神情似乎有些古怪,让柳听禾心里咯噔一下,
  “我怎么了?”
  顾林面色肃然地问道,“您可曾服用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没有。”
  顾林又仔细看了看柳听禾的面色,沉吟片刻道,
  “你中过毒,时候不短了,若算日子应是你进宫之前。”
  “啊……?!”柳听禾吓得差点儿站起来,“我没觉着哪里不对。”
  “你应是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但这毒会慢慢蚕食你的身体。”顾林低声缓道,“就算不用药引得读法,至多半年,命也休矣。”
  “那您救救我!”柳听禾浑身战栗,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就仿佛下一刻这毒就要发作一般。
  南诏本就多毒蛊之术,若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被下了毒不足为奇,柳听禾万万没想到南诏王只给自己留了这么点儿时间,成与不成看来都将成为弃子。
  “这……”顾林轻轻摇头,“你这毒是南诏人下的,先不说我朝本就没人懂这些毒蛊之术,就单说圣上对你定是有所顾忌,若是再得知你受制于南诏王,会有什么后果那谁也说不好。”
  “那我要怎么做?”柳听禾已是六神无主地瘫坐在椅子上,似乎也只有眼前这个太医能帮自己了,他一把扯着顾林的衣袖哀求道,“我现在人既已在这里,哪还敢有二心,还请您先帮我瞒着,我……我想想办法。”
  “其实我与叶公公相熟多年,一见着你就好似见着了从前的他,打心里就想帮帮你。”顾林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柳听禾的手,“你这毒药若发作起来还需个药引,所以南诏王定然不会只派你一人潜入这宫中,你若直接问他或能寻得解药。”
  柳听禾突然想到了今日闯进来那人,不由得一个激灵,如今看来也只能先寻他了。
  顾林离开了后并没有回太医院,而是转而去了养年殿,进去书房时已没有一个宫人在,他跪下来行了礼道,
  “回皇上,他已信了。”
  “嗯。”高长风合上奏折抬起了头,“那朕就瞧瞧他能勾出来几只老鼠来。”


第108章
  即使满朝文武皆道皇上沉迷男色,洛清许也是压根不信的,毕竟若不是情意深厚,当初大可顺水推舟弃了叶公公,又何苦顶着压力那般筹谋,硬是保下了他的性命。
  “那个人你见过没,长得跟叶公公像得很,年纪又小,听说床上功夫也是了得。”此人不敢多言,只是啧啧摇头。
  “那可是南诏送来的,谁又知是何居心。”洛清许面沉如水,“莫再议论”
  “你看你又不懂了吧。”那人不以为然地笑道,“宠与爱是两码事嘛,你说是不是啊谢少傅。”
  “啊?”一直闷不做声的谢松雪被突然点到,顿了顿翁声道,“不知道。”
  “不过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每次与殿下上完课就匆匆离宫,像是故意躲着司统领似的。”
  “我授完课业本就该离宫的,怎能说是躲着。 ”
  那夜谢松雪一夜未眠,他趁着酒醉沉睡的司夜未醒就匆匆离开,其实他那日并未走远,而是在家附近的客栈里躲了一日,连宫里都没去。
  身体的不适时刻提醒着他做了什么趁人之危的事,嘴上虽不承认,可他心里知道自己的确是在躲司夜,那夜的孤注一掷勇气有多足,后来害怕就有多深。
  就先缓缓再见吧,可谁知这一缓,就更没了胆气与他相见。
  “谢少傅脸色看着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洛清许见他面色有些青白,便关切地问道。
  “昨夜没关好窗吹着了,回去休息下就没事了。”谢松雪笑笑,昨夜的确是着了凉,头有些昏沉。
  “哟!”耳边传来了一声低呼惊醒了陷入沉思的谢松雪,“司统领在前头。”
  嗯?
  谢松雪霎时间止住了脚步,有些仓惶地抬起了头,司夜正于他们前方,高大笔直的身影抚剑而立。
  他没有如往常一般故意敛住气息,离得老远的三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了强大的,充满压迫感的气场。
  “谢太傅,司统领的眼睛盯着你呢,我与洛大人就先走了。”
  “诶你们!”
  谢松雪想拦也拦不住,洛清许一脸不解地被拉走,不过几下功夫这宫道上就安安静静的,只剩下他与司夜二人这么相对而立。
  罢了,早晚有这一天。
  谢松雪咬咬牙,也挺直了腰杆向司夜走去,只是那看向自己的目光太过凌厉,他本还仰首而对,走了几步就不自然地将目光别开,步伐也迟疑地缓了下来。
  不容他慢下来,司夜不过几步就跨到了他面前,谢松雪一惊,下意识地想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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