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侠[古代架空]——BY:金船刻月

作者:金船刻月  录入:11-28

  谁会有那个闲工夫来管他,谁会有那么好的功夫来救他跳下千丈悬崖。
  ······
  “萧白舒,你跟谢吟风在燕青山下做的事,就不无耻了?”
  “成天-衣冠楚楚,还不是照样跟男人宽衣解带,搂搂抱抱。你对着我,除了说无耻、滚、卑鄙下流,还说过什么?”
  只需要一点点火光,就能点燃他的记忆,第一次听到燕青山的旧事,被人提起来,是楚欲在林间救他。
  甚至,在回了白云山庄,萧潇也跟楚欲提过这事,当时他们还说······
  楚欲:“你两年前的旧事。其实也没什么稀罕的,跟我看到得差不多,不过就是萧庄主被人救了一道,然后心甘情愿替人借力运功罢了。
  “她问我,当初救你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这样。”萧白舒还不以为意地随口应和。
  楚欲:“所以,萧庄主不想知道吗?”
  萧白舒:“知道什么?”
  楚欲:“不想知道,是不是我?”
  萧白舒:“不用知道。我见过他的脸,那不是你。”
  “嗯。”
  楚欲走了几步,才声色平稳地回他:“那不是我。”
  ······
  是什么准准地落在自己的心尖上。
  瞬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白舒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楚欲当初在林间杀了一地的死士,一步步走过来救了他,被自己恶语相向时,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他先前就算是轻浮,言辞下流,也不会扯过来旁的来中伤人的颜面。
  也突然就知道了,为什么那天,楚欲明知道自己认定了是谢吟风救了他,还要多此一举地反问:“不想知道,是不是我?”
  “萧庄主不想知道吗?”
  这话在他心底反复回响了好几次。
  他怎么会不想知道。
  那是装点和慰籍了他枯燥年少的江湖梦。
  原来他跟楚欲,居然······这么早就见过面了。
  原来他们这么久,楚欲都记着这件事。
  前几日还分外冷静地说他牵挂了谢吟风两年,说他凭什么说喜欢······
  说:“你在这跟我谈情说爱,你的书案下面还放着你小心仔细着的那块墨玉,随身携带了快两年,都磨损了。”
  说:“所以你凭什么说喜欢我呢,就凭你在我这消遣寂寞?”
  他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恨楚欲。
  一个是点亮他年少的梦,一个是同行一栽,处处护着他,为他以身犯险的人,居然都是同一个。
  楚欲把真相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他都无需再去确认都知道是楚欲!
  举手之劳、顺手相救、武功高强、气质不凡,那时除了楚欲还在场,还看见了,再没有别人了。
  这个人把他从少年到如今都守护过,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就已经深深扎根了。
  若是别人,是谢吟风,还是别的人,他都能看做是楚欲说过的,普通的举手之劳,他能划得一清二楚,只当是恩情,一报还一报。
  但楚欲不一样,知道是他,从前那些惦念,都换了个意图,换了个念想。
  可也是这个人,就能那么的心安理得看自己认错了人,看自己苦思不得解,爬上他的床榻来解释,以证心里的清白。
  “白云庄主怎么了?”谢吟风看他迟迟未动,在楼下唤了一句。
  打扫完浴桶的小二也从萧白舒的身边经过,侧着身子绕过他急急匆匆就下去了。
  萧白舒想说点什么,发现自己连个责怪的借口都没有。
  谢吟风从未说过救过他,是他自己昏迷醒来就看见谢吟风,误以为就是这个人,还还了人情为他运功。
  不知道的时候,他不觉得可惜,也不认为有何不妥,他喜欢楚欲,跟两年前无关。
  现在知道了,就不单单是可惜了。
  怨恨、自责、内疚、不甘心······那种情绪都无法完全对得上号,可哪一种都有。
  都在胸腔里满满当当地挤着,鼻尖也有些发酸。
  他转身一步一步上楼,想走快些,又怕走快些,心里还未能理清那些心绪。
  只要了两间房,楚欲没拒绝,默认了愿意同他住在一间。
  这雪山脚下的客栈,今晚留宿只有他们三人,无需小二招呼,也很容易就能知道是那一间。
  他走近门前,里面有轻微的响动,楚欲可能在整理床褥,一路奔波,他可能累了,想休息了。
  萧白舒就静静地立在房门前,想把方才涌上心头的酸楚都压下去,一如往常地走进去。
  因为楚欲累了,他想让楚欲休息,好好地睡上一觉。
  可自己被揭开了真相,破落的,在心里零零碎碎的一块块过往,跟细小锋利的瓷片一样,在一寸寸往心里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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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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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共眠
  “有话就说, 不说我就睡了。”
  在门外站了良久,萧白舒听见里面翻动床褥, 挪动桌椅的声音都静下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才传出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他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要是楚欲不开口,他感觉自己可以一直站在这里。
  萧白舒深吸口气, 将灌满胸口的苦涩咽下去, 推门而入。
  “你这就要睡了?”他看向被褥里拱起的一团。
  “萧庄主要是不在门外盯着我, 我这会儿已经大梦一场了。”
  楚欲只占据了床榻里侧的一半, 把外侧方便进出的位置留了出来。
  萧白舒朝里屋走近,床榻附近放着三个炭火盆, 空气里都暖意融融, 沐浴后的水汽也被烘干成雾。
  这客栈外的招牌都破成烂布条在寒风里飘,楼上过夜的客房却陈设干净整洁,虽然小了些,反倒有点寻常家户的意味。
  楚欲换了衣衫,闭着眼正面对着他侧躺。
  “还没看够啊?”他说。
  言语间纤长的睫羽掀起,楚欲眼里难得有倦意爬上来:“萧庄主,怎么见了故人一面, 你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萧白舒一刻不移地看着那张脸:“······我是有话想问你。”
  “我就在这儿,也不会跑。”楚欲重新合上眼:“你要是没想好, 就想好了再说吧。明日上了雪山,你就没机会好好睡觉了,眼下的这点舒坦, 多加珍惜。”
  一肚子盛满的情意和懊悔都无从发泄,楚欲很少有显露疲态的时候, 以至于萧白舒时常都忘了,他也只是个跟自己年岁一样的寻常人。
  会累会痛,也会有急需要修整的时候。
  楚欲身上的武功太强了,身份也足够成为他无坚不摧的铠甲。以前他就总是忘了,纵使楚欲对江湖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也都会有个来由的。
  盗中仙只是个外界畏惧的身份,那不是楚欲。不管他知道些什么,会些什么功夫,都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而今他也开始想楚欲会不会疼,会不会累,他想伸手抱一把,安抚几句,想把楚欲护在怀里,却发现从一开始,认错人的是他,冷言嘲讽恶语相向的是他,伤了楚欲的人也是他。
  哪怕楚欲跟他理论上几句也好,骂他打他也行,这么久完全装作不知道,才让他难受。
  这气氛让萧白舒沉不下心,他转身走出去,在另一间房里沐浴。
  时间紧迫,他们还在赶路,没有那么多的机会让他浪费。楚欲对洗髓易骨散的执着也不会留给他时间在客栈里多停下半天。
  可他还是想跟楚欲好好地相拥而眠。
  想理清楚这些隔阂,然后能坦然地同行。
  想在外面的天寒地冻里,跟楚欲有一方温暖相伴。
  沐浴过后萧白舒换了干净的亵衣,放轻脚步进屋,躺进被褥里。
  楚欲似乎已经睡过一会儿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萧白舒就从后搂上他的背脊,不敢用力一样松松地环住腰身。
  本就浅眠,睡梦里也能马上清醒地睁开眼,楚欲感觉到身后不安的气息,感觉萧白舒今晚都可能睡不好了。
  他倒是还好,但萧白舒明日也要赶路,这样肯定不行。
  “出什么事了?”楚欲直接道。
  萧白舒手里揽地轻,声线也低缓下来,终于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两年前燕青山上救我跳崖的人是你。”
  一句话像落如深潭里,楚欲连呼吸都没有变动,平缓安宁。
  谢吟风方才应当是跟萧白舒说了什么,他并不奇怪,自己做了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至少没想到萧庄主会因为这个,几次开不了口,站在房门都不敢进来。
  萧白舒垂头埋进他脑后的长发里,草木气息就渗入鼻腔,清新的,本该沁人心脾,但怎么也去除不了他此刻心里的浊气。
  胸腔的情绪开了个小口,让他心尖尝到缓缓流淌出来的苦涩。
  “我们认识这么久,一路同行,有很多机会你都可以告诉我。”他忍不住一点点收紧手臂,实实在在圈住楚欲的身子:“看我恍然大悟,惋惜后悔,自责内疚······你开心吗。”
  “我说了,你会信吗”楚欲这时才出声。
  萧白舒原想他不说话,就逼着他说,他不在乎,就逼着他解释,没想到得到的回应变成尖刀,刺得是他自己。
  “我以前不信,现在会信的。”
  “算了。”楚欲拍拍他的手背,宽慰道:“萧庄主,大可不必。我又不觉得委屈,而且这种事情,谁救了你都有可能,我只是顺路,对你,是萍水相逢。”
  萧白舒:“你对谁都这般萍水相逢吗?”
  楚欲想了想,认真回道:“我那会儿在山顶看戏,发现一片乱斗里,只有你躲在一旁,当下猜出来你的身份。再加之外界对你不会武功的传闻,一时好奇,白云山庄的二公子究竟长什么样,萧鹤前辈的儿子怎么吓成这副德行。”
  说着他口吻里带了点笑意,像是真想到什么趣事:“结果名不虚传,二公子出落的样貌不凡,带你跳下去就跳下去了,当真一点轻功都不会驾驭。”
  “后来呢。”萧白舒问。
  他也想起来那天的场景,只是这次,他曾经梦回过多次的江湖意气里加上了楚欲的身影,揽住他跳下悬崖,带他逃离危险的那个人变成了楚欲。
  那阵劲风,整个江湖梦,都被楚欲染指,晕开一圈圈浓墨。
  “后来,我看你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也需要歇一歇,就去山脚下的林子里捉了两只野兔子,打了点溪水想跟你烤野兔来着。”
  楚欲讲故事一样似乎在哄着他,“那天捉的野兔特别的肥。白云山庄是个好地方,拿燕青山做后山,底下什么都有,等我架好火回去找你的时候,你就跟谢吟风在一起。”
  萧白舒打断他:“怎么不叫我?”
  楚欲奇怪道:“叫你做什么?”
  萧白舒:“你都烤好了野兔,怎么不叫上我,两只,自己一个人吃得完吗?”
  “吃得完,香得很。”
  楚欲背对着萧白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收敛神情,面色平静:“本就是偶遇而已,没必要坏了你们运功。这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放任我更简单。”萧白舒说:“让我死在乱斗里才省心。”
  楚欲好脾气地顺着:“那不一样。”
  萧白舒没再接话下去,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楚欲不过是在安抚他,才有一搭没一搭地醒过来同他闲聊。
  这个人有一百种一千种的借口能把话圆下去,就唯独没有一句是在意。
  楚欲不在意救了人,反而被人排除在外。
  不在意江湖传闻把他说得多么歹毒,无恶不作,反而乐得潇洒,随心所欲。
  也不在意被误会,不削去解释。
  更不在意这么久,被自己一次次地当着面错过。
  就像在推开自己的心。
  楚欲怎么能做到这样处处为了他,也甘愿处处被他误解的?
  要是真的能骂他几句,对他动手打一顿也行,也好过现在,云淡风轻。
  “你救了我很多次了。”萧白舒出口才发现声线沙哑。
  “数不清了。”他说。
  “那也没办法啊,谁叫萧庄主长得好看呢。”楚欲握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好似习惯般把玩他不离手的昆山凉玉,去一寸寸轻抚萧白舒的指节。
  “那你喜欢吗?”萧白舒话音落下,心上却因自己的这话轻颤。
  他不想唐突的。
  楚欲说过那么多的轻浮话,没一句是清楚明白的喜欢,能像现在这样相拥而眠都已经是自己抓着不放得来的了。
  得不到回应的时间里,他无比地煎熬,也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没有忍住。
  萧白舒从不以自己的样貌来自傲,多是听外人说他仪表堂堂,世家公子,可今日再听到楚欲说一句好看,他就忍不住追问一句喜不喜欢。
  你说好看,那你喜欢吗?
  他心底暗念,眼眶却有些湿润,只能往楚欲的颈窝里埋得更深。
  已经开始害怕起来,一旦戳破,连这点相拥的温度也会失去了。
  他们都做尽了世间最亲近的事情,楚欲此刻就在他的怀里,他却觉得遥不可及。
  他们明明都共忱而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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