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成了掌心娇[古代架空]——BY:鹤安

作者:鹤安  录入:12-25

  太监方才急得焦头烂额,想了个法子,“长公主的寝殿在后宫之中,离前朝尚远,取衣的这段时辰,世子爷不若穿林少傅留在偏殿备用,但未穿过的新衣将就将就?”
  寇辛看了眼自己被泡得皱皮的指尖,合了合眸,瞑目认命一般,道:“可。”
  于是,小世子嫌弃地照着等身铜镜,这身亵衣未免也太大了,裤腿都拖地了,还拖了这么长。
  长这么高作甚。
  寇辛冷哼了一声,他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伶仃精致的腕骨,像女子提裙摆一般,两手提着裤腿,露出踏在绒毯上的赤/裸双脚。
  在听见外边传来走动的声响时,寇辛自觉丢不起这人,连忙提着裤腿走回榻边,装作无事发生似的晃着两脚。
  如果寇辛没把裤腿都卷起来的话。
  太监恨不得双眼瞎了,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捧着件青白衣衫奉上。
  寇辛用两指小心翼翼地拈起,用鼻尖轻轻嗅了嗅,眉眼舒展开。
  还好,的确是新衣,没什么特别味道。
  被宫娥熏了香好生存了起来,一闻全是君子般的竹兰香。
  寇辛将这过分宽大的外袍披在身上,走回了偏殿内的寝房,他累得很,本想靠在床上等宫人将旧衣拿回来换上,但不过多时便慢慢闭上了眸。
  等太监捧着旧衣进来时,寇辛已经睡熟了,太监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与几个宫人一起,将寇辛放平躺了下去,再细心地掩上被榻。
  要是金尊玉贵的寇小世子在他们上书房着了风寒,掉得便是他们的脑袋。
  有人用气音低声问:“要不要褪了世子披的外衫?”
  寇小世子气性大得很,闻言,领头太监摇了摇首,别给自己找事了,让这小祖宗安生睡吧。
  翌日,寇辛是被翻书声吵醒的。
  他抱着被褥,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长玉立,身着青衣的人影。
  对方背对着他,旁若无人地站在案桌前,翻看着什么,寇辛问了句,“你是谁?”
  他以为他的声音很大,实则小得像是梦中呓语。
  林鄞业听见了这声梦话,背过身道:“世子抄得且算合格。”
  寇辛模糊的视线里认出了这人手中拿着的匣子是他昨日放那一百遍学规的匣子,瞅见这人另一手还拿着一叠厚厚的纸,霎时瞪大眼,“放肆!谁准你拿的?!”
  昨日寇辛从酉时抄到子时,那几个时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场噩梦,这若是被人弄坏了,那他岂不是要重抄一份?!
  林鄞业未动,眼见这金枝玉叶的寇小世子赤着脚从床榻上跳下来,身上披着他已经被睡得皱巴巴的外袍,内里穿着件过份宽大的亵衣。
  这份亵衣应也是他的。
  这位性子糟糕,无法无天的小世子,想必睡着了也不怎么安分,因为那件亵衣像是被人揉乱了一般。
  那长一块,那短一截。
  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跟一截玉白的小臂。
  小世子面上还带着睡熟的粉晕,炮仗似的抢过他手中那叠厚厚的纸,冷声道:“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林少傅全身上下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bu),要是跟小世子加起来能倒退八百个,崽啊,你可千万别被臭男人骗了还帮人数钱(麻麻担心.jpg)


第13章 竹兰
  林鄞业从容退了出去。
  寇辛冷下眼,唤了人进来,准备等梳洗过后再处理此人,趁着他熟睡之时,闯入他的寝殿,还乱动他的珍惜之物。
  该死。
  寇辛在屏风后换下了过分宽大的亵衣,嫌弃地将亵衣跟青色外袍扔到榻边,宫娥服侍寇辛换上昨晚取来的旧衣。
  说是旧衣,其实寇辛穿的次数不过三指,是件月白云纹、包了银边的宫装,外罩深青色的大氅,极其浓稠的青绿色,让小世子探出衣衫的雪肤如绸缎般莹润光泽,乌黑的长发披散肩头,被宫娥松散挽起。
  寇辛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衣衫,黑了脸。
  他昨日歇在上书房的偏殿里,宫人给他熏的香,便也是偏殿主人常用的香。
  挺拔苍劲的青竹与温润低调的幽兰细细密密地交织,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一般将寇辛锁在里头。
  小世子不适应地蹙了蹙眉,净了面,漱了口,“几时了?”
  宫娥回:“世子爷,卯时三刻了,再过一会儿,上书房便要鸣钟了。”
  钟响第一道后讲学的夫子也要到了,寇辛得紧着钟响前赶至太学,寇辛冷着面,“不急。”
  让他先把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给处置了再说。
  寇辛迈出殿门口,一眼便瞧见方才的青衣人影正站在檐下,凭栏而望,衣摆随风而动,一派芝兰玉树。
  寇辛冷哼一声,惯会装儿。
  “便是你这贼人趁本世子熟睡时闯入,企图行那蝇营狗苟之事?”
  话落,鸦雀无声。
  林鄞业不为所动,宫人们也未如寇辛所想般将人拿下。
  寇辛后知后觉琢出些不对来,简直跟上次同那朝九歌对峙时一样诡异,安静得令他有些头皮发麻。他不会这般倒霉,面前人又是个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的?
  跟在寇世子身后的太监抖了下身子,缩了下头,顾忌着世子爷的脸面,低声附耳,“世子,此人乃……乃林少傅。”
  寇辛霎时回眸看他,没出声,眼神全是“你说什么”?!
  那太监讪讪:“林少傅素来在钟响前就至上书房,听闻您尚在偏殿歇着,为了不误了同殿下们讲学的时辰,方才便先进了去,说是要查看你昨夜抄写的学规。”
  此时的过分安静,让太监的低声细语并无甚用,林鄞业微微颔首,浅笑道:“正是如此”
  寇辛:“……”
  寇辛指尖蜷缩在了一起,明明早秋寒凉,他的掌心却出了一层薄汗,甚至身上这件大氅都让寇辛觉得热得紧,像把他包进了火炉里。
  小世子不由拉了拉衣襟,露出一层浅粉的脖颈,干巴巴的,“哦。”
  太尴尬了。
  寇辛想起那几句“放肆”“滚出去”“贼人”,恨不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林鄞业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话语却一再戳寇辛痛点,“宫中戒备森严,更别提此乃上书房重地,为了保护几位殿下的安危,别说贼人,便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林鄞业:“世子多虑了。”
  寇辛也笑,“是。”
  寇辛脸皮向来厚,冷静了一会儿,便道:“那少傅大人且去查看罢。”
  林鄞业恍然,“在下可以拿了?”
  寇辛忍了忍:“是。”
  林鄞业进了殿,重新拿起那叠纸翻看起来,回头往窗外看去时,寇世子正乘着步辇出上书房,短短一段路,全程单手掩面,另一手状若无事地搭着扶手,露出发间的耳廓红得透顶。
  林鄞业翻完手中纸张,随意问,“昨夜抄到几时?”
  太监回:“子时。”
  还算乖。
  有陛下的圣意在,昨夜便是寇辛随意敷衍地写个十几遍,林鄞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过了,到底年轻,还是听话的年纪。
  林鄞业颔首,不看了。
  背过身却看见团成一团被人扔在床榻上的衣裳,他莫名想起了方才耀武扬威的小世子一身都萦绕着清淡的竹兰香。
  林鄞业淡声道:“将世子穿过的衣衫拿下去扔了罢,寝具也全换新的。”
  太监低声应是,快手快脚地处理干净了。
  ·
  寇辛真真是没脸见人了,他一路装作困顿的样子,到了地后,也没喊人端些糕点来,径直被小生子迎了进去,将那件火炉似的青绿大氅扔给了小生子放着。
  寇辛饿着肚子踏进学舍。
  不吃了,没脸吃。
  昨日被寇辛关起门来打得几人告了假,还在家中养伤,学舍内一下空了不少。
  少了对寇辛不满的人也与昨日没什么区别,寇辛一进去,里头的欢声笑语一下就消失了。
  殿内一下安静得过分,寇辛没作他想,兴许这些人是怕了,不敢再来招惹他了。
  这样也好,省得他费功夫去整治一番。
  寇辛坐回自己的位置,翻着燕京涵昨日给他的书简,没看几页,就觉出有人在偷偷看他。
  寇辛一抬头,看到的景象却是其余人都背对着他低头不语,多来了几次,便烦不胜烦地蹙起眉,他总觉得有些人在一边偷看他,一边笑着些什么。
  偏生喻誉一直没来。
  寇辛忍着不耐等着钟鸣响起,频频向门口望去,可直到夫子来了,喻誉也没来。
  寇辛等到晨读结束,才去拦下夫子,却得知喻誉告假了。
  寇辛愣了愣,下意识问:“多久?”
  夫子说,“半月。”
  寇辛:“半月?!怎的如此久?”
  夫子只道不知,事情详实究竟如何,寇辛只能去问批假的司正。
  夫子走后,寇辛就想动身,却被人拉住了手臂,“我知道。”
  寇辛回过身,挑了挑眉,“你还敢来寻我说话?”
  端王世子憨厚地笑了下,“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还得谢你没在背后跟殿下说我呢。”
  端王世子跟寇辛年岁差不多,身形却比寇辛大了一倍,是个小胖子。
  端王世子挠了挠头,“我听闻你昨日歇在了宫中,怕是家中下人没来得及同你报信。”
  寇辛沉下了脸,“喻誉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本来也不知晓,是方才听其他人说的。”端王世子是个话多的,说了半天没说到点子上,“你就没察觉出有好些人一直在看你笑你。”
  寇辛不耐烦道:“到底什么事!”
  端王世子瑟缩了一下,吞吞吐吐,“喻誉被打了。”
  寇辛从端王世子口中得了真相。
  昨日喻誉一回府,就被震怒的宣平候动了家法,再后来,整个京城的名医都被请到了侯府就诊,据说那血水一盆盆地被端出来,叫人胆颤心惊。
  端王世子见寇辛脸色愈发难看,声音便愈发小,“他们说喻誉烧了一夜,离咽气不远了,怕是要被他爹打死了。”
  寇辛听完转身就走。
  端王世子追着他问,“你要去哪?等下便是御课了。”
  寇辛冷声道:“出宫。”
  端王世子连忙拦住道,“你疯了?这可不是国子学,这里是宫中太学,你没有令牌你怎么逃学出宫?要是被抓到了怎么办!”
  寇辛推开他,“滚开,你还想站一个时辰?”
  端王世子迟疑了一下,又坚定地挡住寇辛,“大皇子让我看着你,你不能走。”
  寇辛忍无可忍,嗤笑,“那你昨日在干什么?马后炮。”
  端王世子心虚地垂了垂眼,“对不起,昨日是我辜负了大皇子的嘱托,但是我今日一定要拦住你。”
  被端王世子这么一拖,校场的教头催人来寻二人上御课,寇辛被耽误了出宫的时辰,恨恨地瞪了眼端王世子,嘟嘟囔囔地骂了句“猪队友”。
  寇辛骑装都没有换,一到校场便借口身子不爽利,躲去了校场歇脚的屋舍等待时机。
  端王世子想盯紧寇辛,却不敢跟教头说自己也病了,只得任由寇辛走远,一找到空,便去寻了同在校场的大皇子。
  见端王世子面色,似有要事,燕晟便同他来到一个僻静角落,“世子又闹事了?”
  端王世子神色凝重,颔首,“他说要逃学出宫,去宣平候府看望喻小侯爷。”
  燕晟简直要对寇辛操碎了心,急道:“他人呢?真逃了?”
  “没呢。”
  端王世子与燕晟齐齐向传来声响的树后看去,寇辛冒出了一个头,招了招手,“快来。”
  燕晟与端王世子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
  燕晟:他怎么在这?
  端王世子连连摇首。
  三人聚首树后。
  寇辛伸手:“我来寻你要出宫令牌的。”
  燕晟合了合眸,他真的怕有一天被寇辛气死,“出宫令牌除了帝后及正四品妃嫔以上,便只有东宫能持有。”
  燕晟身为嫡长子,早就该被立为太子,身居东宫,可皇帝一直没有下旨的意思,谁也不知道是因为燕离归还是怕太子分权。
  寇辛讪讪收回手,“你也不能随意出宫?”
  燕晟颔首:“是。”
  “我能。”
  树后的三人又齐齐回首看去。
  朝九歌不知何时倚在粗大的树干边看着他们。
  燕晟:“朝将军为何在此?”
  寇辛:“你偷听我们说话!”
  朝九歌耸肩,“臣领命教习殿下们的御射两课,方才下朝见大皇子不在校场,自然要来寻。”
  朝九歌复又看向寇辛,“小世子,我能带你出宫。”
  寇辛:“当真?”
  朝九歌噙着笑,“当真。”
  三言两语,寇小世子便被拐上了朝九歌的马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
  jj的存稿箱真的好奇怪,我明明定时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今天没准时更不是我的问题,生气.jpg


第14章 哭丧
  寇辛躲进了朝九歌的马车里,一上去,他就把自己扒了个干净。
  朝九歌直勾勾地看着,半点都不避讳。
  将那身太监服踩在脚下后,寇辛才舒了口气,虽说是新衣,但穿上后他总觉得浑身上下有蚂蚁在爬。
  寇辛察觉到朝九歌炙热的视线,瞪了眼人,“非礼勿视!”
  朝九歌好笑,“你又不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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