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爱你吗？ ————君君

我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小霆打开门，我瞧到哥哥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想要跑去看哥哥，却被小霆拉住。

「没想到你那麽喜欢看死尸，改天我再多弄几具给你看。」说完就拉著我走。

我全身没力地瘫在地上，意识又渐渐远离...。

哥哥...。

※※※

「你还好吗？」高誓顗担心地看著我。

我爬起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地低下头。

「顗，你不是说他是阿霆的人？怎麽你比他还关心？」一个陌生的男声。

「别碰他。」冷冷的语气里带有一丝丝的急躁。

「呵呵，顗，他是你的宝贝吗？」男子手伸过来要摸我，高誓顗再次坚定不移地说：「我说别碰他。」

男子把手收回「顗，不碰他，碰你吗？」

高誓顗站得直挺挺地看著他，男子看了他一会儿，坐在椅子上，优雅地翘起二郎腿「你自小就跟著我，为何还要背叛我？」

他没说话。

男子又说：「你说你恨高荃，我排除众议地把你安排在我身边，你怎会背叛我？这十几年来你一直待在宦家，为何还会背叛我？」

他还是没说话。[自由自在]

「难道...你父亲就这麽舍得为主牺牲自己的儿子也无所谓？」男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们很厉害啊，把宦家搞得有声有色，又说服家中大老要去扩充势力，还故意跟言仇两家闹得不好，连我都被你们唬得相信了...宦家是被你们搞垮了，只剩空壳了...。」

「你到底想说什麽？」高誓顗还是脸色不变地说。

「现在他们都在下面等著处置你这个叛徒，顗，你说我该不该把你交出去？」

「交出去，怎麽不交出去？」高誓顗平淡笑著说「不过，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男子好像有些诧异高誓顗会有事请求他一样「什麽事？」

「保他一命。」高誓顗看著我，我不懂局势怎又演变成这样，想要开口要他别因为我而屈服，他却做个手势要我噤声。

「呵呵，他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你们都拼了命保他？」男子低下身子看著我「看起来不怎样啊。」

男子又看向高誓顗「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阿霆...。」

他突然眼露凶光「小家伙，你呢？你喜欢的是谁？」

我没说话地直发抖，总觉得他会把我生剖开来。

他看著我笑「该不会是你喜欢阿霆？」说完好像觉得自己讲一个笑话地直笑「不过阿霆死了，呵呵。」

「你够了没。」高誓顗大声斥喝。

我呆住了，一会儿也笑著；哥哥...小霆也随你去了...。

高誓顗担惊地摇摇我「你还好吗？」

我的泪水滴下「我的两个哥哥都死了...。」

高誓顗轻拭我的泪水「就算没有他们，你也要过得好好的，好吗？」

我看著他，充满著哭声问「那你呢？难道你也会像哥哥一样吗？」

他温柔地说：「人总会死的，我相信言家会照顾你的。」

他起身，我想抓住他，他摇头「你一定要好好的过。」

「走吧。」

男子瞪了我一眼，拉住高誓顗，把他抱著「顗，也许我可以保你...。」

高誓顗挣脱了他，头也不回地说：「走吧。」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知道我还活著有什麽意义，但是一想到高誓顗说的话，又觉得自己不该再荒唐地浪费自己的生命，可这人生，对我来说还有什麽意义呢...。

我一直呆坐在床上，直到有人摇著我。

「学弟？学弟？」言学长在我眼前不断地摇手，我只是呆滞地看向他。

「该不会是惊吓过度？」

※※※

等我再醒来，居然看到哥哥了，我笑著想，这就好了，我们都在一起了...。
[自由自在]
「小祯，你还好吗？」哥哥还是一样的温柔，真好。

我笑著点头。

哥哥却落下泪来「小祯，是哥哥对不起你。」

「那天我不该阻止小霆说的...小祯...我一直知道你对我的爱慕之心，可是我很自私，想拥有，却又不愿意为了你而放弃一切...那时小霆说我们俩个很暧昧，我吓得选择远走他乡...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忘不了你，你又对我依恋，我更是放不开...後来你自残，是小霆通知我的...他说...他给我时间跟你相处，只要那段时间我选择你，他就不再过问我们的事...你跟我住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但是我知道我要的不止这些...我也无法承受他人对我们这种行为的批评...。」

我听著哥哥说了一长串的话，不知为何，心里没很难受，最後还笑著说：「哥，没关系的。」

30

哥哥有些傻愣愣地看著我「小祯？」

我扯出一个笑容「哥，没事的，小霆呢？」

他瞪大眼地站起身「小祯...你...小霆死了啊...。」

我不可致信地看著哥哥「我们不是都死了吗？」

哥哥赶紧地手量一下我的额温，又神经兮兮地直盯著我。

我突然笑了出声，连眼泪都流下来了「呵呵...我们没死...只有小霆...。」我一阵晕眩，又昏了过去。

※※※

我再张开眼时，有两个人正在我面前盯著我瞧，他们见我醒了，大喊「醒啦！」

接著又听到言学长说：「姊夫，你们别吓到他了。」

三颗人头在我面前晃啊晃的，我慢慢地坐起身子「学长？」

「你醒了就好，你昏睡一整天了。」言学长坐在床边，另外两个人也跳上床坐著。

有一个人小声地对另一个说：「又多了一个兄弟吗？」

「姊夫。」言学长一脸受不了地说著「你们先出去，我先跟学弟交代一下也好。」

「言斋，这就不对了，这次的八卦我也有，说不定他想知道的内幕我也说得出。」他摇摇头神气地说著。

言学长看向我，我没意见地说：「没关系的，学长要说什麽呢？」

「唉，这一讲可要讲很多。」言学长又像想到什麽一样地敲头「我忘了先介绍他们了，这个是我姊夫，这个是若珚。」
[自由自在]
我们都打完招呼後，学长接著说了「高誓顗是我们言家以前就布在宦家的眼线，後来他遇到了赵煡霆，两个人名为帮宦家，私底下是帮言家的，後来他们这几年布局完善，最近在收线，为了他们俩个的安全，言家是认为要让他们身在言家的地盘才妥当的，偏偏宦家少主在最後一刻发现他们两个有异，先是派人把高誓顗接回去，再派人围剿赵煡霆。」

「疑，为什麽只围剿赵煡霆啊？」若珚支著下巴问。

「那你怎不也问为什麽派人把高誓顗接回去？」学长的姊夫又问。

「对喔！」

「停停停，我马上说；宦家少主对赵煡霆有心结，因为据我了解，高誓顗喜欢赵煡霆，偏偏宦家少主喜欢高誓顗。」

我这也才想起为何那名男子会那样说，难道他就是宦家少主？

「哇，三角恋情吗？不过赵煡霆喜欢谁呢？」若珚又好奇地问。

「嗯...」言学长一直看向我，又低下头，另外两个人马上说：「是他？」

「应该是没错，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言学长有点不确定地摸摸头。

我则是心里一直问...是真的吗...

「是有哪些迹象呢？」学长的姊夫跟若珚同时问著。

我也好奇地看向言学长。

他想了一下才说：「先是高誓顗对学弟的态度，他最後选择保你，是不是呢？」

我点点头。[自由自在]

「不过其实宦家少主当时围剿赵煡霆，而高誓顗则派人保护送回宦家，就有意思要让赵煡霆顶下所有的罪；可是高誓顗不领情，向他要了你，你们想想啊，学弟跟高誓顗非亲非故，为什麽在知道赵煡霆死後，还会保著学弟呢？」

「言斋，你这什麽讲法啊？」学长的姊夫皱著眉说。

若珚则想了一下「我好像大概能了解，是说高誓顗誓死也要保护自己爱的人最在乎的人吗？」

「绕口令啊。」学长的姊夫说完又念了好几遍，接著双手一拍「对！这个论调好像也对，不过...怎麽不会说是高誓顗自己喜欢你学弟呢？」

「假如高誓顗爱学弟，那他乾脆就不要死就好啦！高誓顗没有死的必要性，他这样就有点像要殉情吗？」学长又说著。

我想了一下，懵懵懂懂的，不过还是觉得高誓顗是喜欢小霆的，因为以前国一见面时，高誓顗就已经对自己不错了，而且他又曾说过他是助纣为虐，应该是暗指帮小霆吧。

「那第二个呢？」我问著。

「第二个就是学弟你喜欢你哥哥，对吧？」

我这下反倒不确定了，只是小声地说：「应该。」

「你被掳走後没多久，高誓顗也被宦家人接走，相同的，宦家人也找上赵煡霆，但听你哥哥说，赵煡霆当时是把你哥哥打晕，接著在对空开枪，这样一来，你哥哥就安全了，毕竟这个地盘还是言仇两家的，宦家人也不敢多留，也不会多花心思探究你哥哥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但我们的人相对的可以先救援到他。」

我听得呆住了，现在才知道小霆当时拉住我不让我去看哥哥的原因是如此...。

「疑，可是言斋，之前我听小言言说你跟仇阎冥抱怨赵煡霆，所以死城有派人去教训他们啊！」学长的姊夫又不解地说。

「那是因为我看不过去赵煡霆他对学弟做的事啊！偏偏他软硬不吃，又顶撞到我，丑哥哥才会帮我出口气的。」言学长急著说。

「真是有些错综复杂。」若珚说著。

我默默无语，等我回过神时，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看向窗外，天空依旧蔚蓝...可属於我的那片天...已变天了...。

小霆...哥哥...

「学弟，学弟。」言学长小声地爬到我床上，手里不知拿了什麽东西，摊在床上「你看。」

「这是什麽呢？」是一张老旧的纸，里面写著密密麻麻的字。

「这可是言家的秘密，今天早上才被我翻到的。」学长小声地说著，好像怕被人听到一般。
[自由自在]
「我也可以看吗？」

「当然啊，不然我怎拿来这？」学长的手指著一个地方「你看。」

我低头认真看著，这好像是祖谱。

「我就说怎麽高誓顗有时候有二哥的气势，原来啊，高叔是爷爷的私生子，所以高誓顗跟我二哥都是隔代遗传像到我爷爷了。」说完，小心地把纸卷起来，放进一个桶子里，再盖上盖子。

我不懂学长怎麽突然跟我讲这些话，看著他「学长是想要让高誓顗死後也认祖归宗吗？」

「呸呸呸，学弟啊，谁跟你说他死了？」言学长不解地问我。

我不知为何心里燃起一股希望，紧抓著学长的手「那、那小霆呢？」

学长盯著我许久，我失望地低下头「学长，我现在对哥哥不再像以往了，我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但是，唉...。」

「我知道！这应该算是小时候的迷恋。」不知何时蹦出来的学长的姊夫说了。

「对啊，想当初也有人迷恋我迷得要死。」若珚也冒出来了「唉，可是现在他心里只有他的小言言，我好可怜啊，呜呜呜。」

「呜你的屁啦，你心里不也只有枫？」学长的姊夫叽叽喳喳地叫著。

「没想到我偷偷来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学长小声地说。

「哼哼，言斋，你还敢讲，假如不是我一直问小言言，怎问得出医院有贵客的事？」学长的姊夫得意地说著。

「姊夫，别这样嘛，我可是效法你的作法啊。」学长撒娇地说，一下子他们三个要笑闹成一团。

我看著他们，还是不懂他们在说什麽。

「学弟，我一直没告诉你，小霆没死。」学长突然握著我的手说「我会现在才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要确定你到底选择谁。」

我颤抖著「学、学长，他还好吗？」

「他的危险期还没过，医生也说要不是因为他意志力坚强，不然他根本就活不了的。」学长慢慢地说著。

我的眼泪滑落「学长，我可以去见他吗？」

过了几分钟，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傻瓜，现在就走啊。」

「小祯。」

「哥，你怎麽来了？」我赶紧拿张椅子给哥哥坐。
[自由自在]
哥哥笑著摇头「小霆情况有比较好吗？」

我握著小霆的手「嗯，昏迷指数一直升高，医生说最近应该会危险期渡过。」

「小祯，我明天会回家乡，该是回去教书奉献了。」哥哥平静地说著。

我没说话地点点头。

「小祯，哥...可以抱你一下吗？」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著。

我现在对哥哥已经不再有幻想了，但听到哥哥这样说还是有些错愕，过一会儿还是笑著点头。

哥哥正张开双手要抱我时，我突然被小霆拉到他身边，我惊喜地看向小霆「小霆！」

在门外偷看地言斋、章琛琪和若珚，也兴奋地欢呼。

「我就说这招一定奏效，像赵煡霆这种占有欲强的人，就是要刺激他一下！」

「不过...你学弟的哥哥好像真的也很喜欢你学弟喔？」若珚有些疑惑地说。

「没办法啊，他自己放弃的。」章琛琪耸耸肩。

「嗯！爱情就是要给勇敢的人来嚐！」言斋给了一个结论。

「小斋。」

「琛琪。」

「若儿。」
[自由自在]
他们三人听到他们爱人的呼唤，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最近好像都在忙这事...都冷落他们了...。

他们各自投入另一半的怀抱，心里则同时想著....奇怪，我们前世是红娘吗？怎常帮忙撮合人家？...

(完)

番外篇-我只是想爱你
1

第一次看到他，是很偶然的情况，那时我正贪玩地跑出仆人们的视力范围内，当我发觉我迷路时，我只知道发挥我天生的本能...哭...。

「小妹妹别哭，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我一听有人跟我说话，看向来人，不过是一个比我高一点的小男孩，凭什麽称自己为哥哥？而且他还很白痴地叫我小妹妹...。

「你白痴喔，我是男的，我才是哥哥，你是弟弟。」我生气地边擦眼泪边指著他。

小男孩看了我呆一会儿，才笑著说：「好，你是哥哥，来，弟弟带你去找哥哥，好不好呢？」

我第一次看到这麽阳光的笑容，傻傻地看他，手也任他牵著，但嘴里还是不忘说：「记住喔，你是弟弟，我是你哥哥喔。」

小男孩牵著我到处走著，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不过就在这时，仆人们都跑来。

「你是谁？要诱拐我们少主？」他们一看到小男孩就骂著。

我当下不是很高兴，他可是我弟弟，怎能任这些下人叫骂？

「跪下。」他们全体都乖乖地跪著「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我弟弟，你们居然敢欺负我弟弟，你们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李潠，不尊重主子要罚什麽？」

「禀少主，生剖心脏。」

「好，刚骂的人都剖了，让我看看你们的心是忠还不忠。」我一说完，就得意地看向弟弟「瞧，哥哥很厉害吧。」

弟弟只是盯著我瞧，没说一句话，不过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刚刚阳光般的笑容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泼冷水，凶著说：「笑啊，你给我像刚刚那样的笑啊！」

弟弟一动也不动地看著我，那高傲的眼神更是让我想要折磨他，但是我又不愿意让他受太重的伤，便又问「李潠，什麽刑责不会受到最大的伤害，但又能得到教训的？」

李潠想了想，根本想不到一条，因为宦家向来重罚，每个刑责都把人整得死去活来的。

「少主，宦家刑责用在那男孩身上，只怕没有一个适用。」

我不高兴得到这种答案，可是我的确也不想弟弟受到太残酷的罚，便说：「把他上锁，我走到哪，他就要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