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山贼————千劫

作者:千劫  录入:12-15

风御骋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善心人士,但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至少他从不奸淫──偶尔掳掠,但这也只碍於身份所致,亦未做过什么谋财害命之事,也算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但,如果说他这辈子做过最後悔的事就是当初为何死也不肯对兄弟们说出自己不找女人的原因!也不会使一班弟兄们四处掠抢良家妇女──这也还好,但最後竟『抢来』这么一个令他深恶痛绝的男人!
他宁愿从未碰过他!
而且,讽刺的是这个男人竟与他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的人有着血浓於水的关系!
这究竟是因缘巧合,还是冥冥中的注定。为何他会一尔再、再尔三的遭遇他惟恐避之不及的『灾难』?难道自己真的是上辈子欠他们鬼堂家的太多,以致要用一生来偿还?
凭临窗外,稀薄的月光染上风御骋紧皱的愁颜,自斟自饮的他已有些须时候了,但再上乘的佳酿也尝不出甘美,亦无法消除心中的愁绪。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每天的生活无非是起床,饮食,赏景,练剑──千篇一律的『规律』。鬼堂优照顾的极为周到,几近奢华的生活让他觉得原来生活也可以过得如此惬意,没有任何值得他去烦心的琐事,亦没有什么被仇家暗算的担忧。但,惟独他最想要的自由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
为什么会这样,他已无力去探求答案。自己已落到任人宰割的局面还能有何发言过问的权利,只是那直射向自己的热切疯狂的绝美冰眸却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希望鬼堂优的那份狂热只是昙花一现的尝鲜,过後即忘,他真的不愿重温那许久以前的僵梦......
但唯有一点可以断定,只要一天他的软肋掌握在这个霸道残忍的男人手中,他就一天没有权利得到自由。
呵呵──没想到行事冷酷洒脱的自己竟也沦落到如此窝囊的地步,如被男人包养的妓女般每日的恐惶度日。捏紧拳头,恼怒地一扫眼前的酒坛,磅的一阵瓷瓦碎裂声,伴随着一地的破碎残瓦,未尽的浓郁酒香醇浓的散开在空气中,熏染得更愈迷醉。
呵──轻笑一声,自嘲自己的窘境,已渐沈醉的风御骋斜靠在红木制的桌面上,将灼热的脸贴了上去,感受冰冷的触感。微微眯起以往犀利的星眸,任由微凉的晚风吹散未束起的长发,以求片刻的宁静。如果,就这样一醉不醒,也许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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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书房处理大量事宜的鬼堂优由安排在风御骋身边的手下报告中得知一心寻觅的人在几近荒废的後园『轩阳阁』中整整一天时,不禁加快了脚步。搞什么?竟然一整天不见人影!他就这么想一个人消失掉,不想看到他吗。心知肚明的鬼堂优五味俱杂地泛起一丝苦涩。
其实他是知道的,这个高傲的男人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容忍自己的拥抱,毫不在意地委身於他,尤其是在自己可以说是卑劣的手段下被迫屈服的不甘。但,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允许他不断躲避着自己!即已是自己的人,就该有自属他人的自觉!而他竟趁着自己忙的不可开交而无暇顾及他的空挡不见人影地躲在这鬼隐宫里最隐蔽的鬼地方!(DD:的确是鬼地方啊 优:抄起一把刀跃跃欲试)
可恶!他一心想要看到在他忙碌中仍盘踞心头的身影,难得处理完大摊的事物抽空一睹相思之苦的他却还得到处去找这个隐在天边的男人!一旦让他找到一定让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知道惹他不快的後果!
但─这涛天翻涌的怒气却在瞥见一副活色声香的艳景下化为一屡青烟般飘荡无踪──
眼前是在一层闪烁着银色光辉的月色倾泻覆盖住的男人健硕结实的身体,深深浅浅的呼吸随着胸膛缓缓地一起一伏,显示着主人已渐沈睡的事实。紧闭起的双眼遮掩住平时锐利冷漠的黑眸,微微颤动的羽扇令鬼堂优意外地发现风御骋的睫毛很长。因醉酒而愈显酡红的深麦色肌肤、经酒浸得湿润而微启的薄唇、被风吹拂而随意散落在脸际看起来很柔软的发丝,滑落在领口大开而暴露於外的一片完美肌理上,随着浅薄的吐呐呼吸勾勒出一副绝美的图画。
没有一处不妖娆!没有一处不诱人!
瞬间屏住呼吸,被眼前难得的美景震慑住的鬼堂优只觉得一簇热流自脊背窜起,猛烈而迅速,激荡的狂热熔化着大脑思考的功能。
一阵阵沈重剧烈的咚咚声一下一下震响在寂静的夜色中,轰鸣的声响愈来愈快,直直传达在耳畔中,直到在闷热的空气中些许地感到喘不过气时,蓦地发现是自己抑制不住的心跳声。
眼里看的,脑里想的,心里念的全是眼前醉得不醒人事睡得宛如天真孩子的男人!鬼堂优猛地发觉自己对他的需求大大超过自己所理解的范围,但,这种强烈的感觉并不讨厌。相反,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充盈於心。
自己是需要这个男人的。
是喜欢。
甚至是他反复思索而得出的那个早就明了的结论──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冷漠的男人。
即使他对自己只有满腔的厌恶与憎恨。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鬼堂家的人想要的东西从未得不到的,即已爱上就从不会退缩的,就算现下只能得到他的身体也罢,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的要好上千倍!已然笃定的事实是无须改变的,就如那天紧紧拥住他而下的决定般──即使他会受伤,也绝不会放手。
原本渐凉的空气如被午後的太阳照射过般显得闷灼炽热,难奈地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唇畔,鬼堂优一向毫无感情的冰眸渐渐转暗,倏地收缩的瞳孔紧紧锁住眼前仍未察觉出任何异样沈睡不醒的男人。
被盅惑般鬼堂优轻颤地伸将出手缓缓拂向嫣红的俊颜,抚平在熟睡中仍紧蹙起的剑眉,如刀刻般硬朗的线条在睡梦中显得比平时更为柔和,光滑紧致的肌肤让鬼堂优上瘾似的止不住地来回抚摩,感受着透过手掌传递过来的温暖。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混合着欲望,却不可思议地盛满激情中容易忽略的怜惜,奇妙的感觉。
不断的摩挲中引得睡梦中的风御骋不稳的抗拒,察觉的鬼堂优瞬间转移到他薄凉的唇瓣,呼出的温热气息与唇上的凉意令心怀不轨的男人心下一凛,比夜更深沈幽远的眸子缓缓升起一蔟叫做欲望的焰火,理智如薄薄的玻璃坠地般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一向不会委屈自己忍耐欲望的鬼堂优索性俯下身体干渴地贴上不断诱惑自己的薄唇。

第十七章
灵活的舌尖轻轻地探向风御骋微微开启的唇瓣,一下一下如猫咪舔食般轻柔,似怕打扰酣睡中的男人难得的好眠。而事实上,因平紧绷着神经而许久没有好好睡过的风御骋在酒精的作用下根本无法从深沈的睡眠中转醒。
原本淡粉色的薄唇在酒的熏染与鬼堂优的舔吻润泽下变得红润光泽,迷醉中的鬼堂优不禁感叹这样一个彰显无情的淡薄唇瓣怎会如此甘美异常,诱惑着自己一再留恋往返的品尝,眷恋不已。
在得知沈睡中的男人不可能醒来的鬼堂优索性将毫不餍足的舌尖探入毫无防备的口中把淡淡的舔吻转为实质性的吮吸,满足几日以来的干渴。自上次狂暴的要了伤痕累累的风御骋後,原本就负伤的身体就一直虚弱的不堪他再次的碰触,每每积压许久的欲火在对方的警戒与不忍他尚未痊愈的身体下强压下来。这样,很伤身的。
无法自制地深入温暖的内腔,伸手抵着下颚缱绻地吸吮着他的舌,贪婪地汲取男人混合着强烈醇浓酒香的蜜津,灵滑的舌沿着口腔的内壁扫过对方的齿缘,牙床,一寸寸夺取所有的气息。直到耳边扬起风御骋难耐呼吸的窘迫发出窒息般的悲鸣与感受到男人无意识地抵在自己胸口的双手才一一不舍的放开微显红肿的唇,舔了舔沿着男人嘴角缓缓流下的一道银线,鬼堂优意犹未地眯起深不见底的黑眸,倒映出浑然不觉的身影。
「是你......不好......呼......」低沈嗄哑的声音在深夜里扬起,压抑的粗重喘息声於寂静中愈显清晰,鬼堂优被情欲渲染的幽深美眸紧锁着那一起一伏的宽阔胸膛,健美而又不显夸张的肌肉在微微开散的衣襟下若隐若现,银色的光辉沾染下棕色的肌肤不可思议地闪烁着眩目的色彩,与几乎痊愈而只留下道道淡粉色的鞭痕交错成异样的绚丽。
鬼堂优吞咽着口水,滋润下干渴的喉咙,这种艳丽的景象对於一个连续几日不得发泄过的年轻身体真的不好,尤其自己还是一个从不试图尝过禁欲生活的男人!
索性大手一挥,将沈睡不醒的男人圈入怀中,屈身坐在软垫上使风御骋整个人窝在自己的胸前,这样的姿势他很满意,能够清晰的看到男人毫无防备的睡颜与敞开的领口下结实诱人的肌理。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毫不反抗的样子让他几近以为自己并非被拒绝,虽然这只是风御骋酒醉不醒的假象。但,这已足以使他雀跃不已。
鬼堂优是一个懂得把握机会的人,自然不可能白白错过难得的机会,更何况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做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暖香在怀哪有放过的道理?
略微粗暴地扯落风御骋的衣襟,拉开已松散的内衫,露出一大片光裸的上身,平坦的胸肌,紧致的皮肤在月光的辉映下更显滑腻的光泽,胸前红润的小巧宝石盅惑着鬼堂优所剩无几的理智,耐不住诱惑的叩首含住一颗娇小,缓缓啃咬着眼前的蓓蕾,在不断的吮吸舔润下感受着那逐渐挺立起的冶艳花朵在自己眼前缓缓的绽放。而另一只手也不甘寂寞地揉捏着另一个受冷落的宝石。
「唔......」感受到胸前不安分的瘙痒,风御骋下意识地伸手推拒着不适感,辗转着身体寻求一个舒适的位置。
「哦......呼......你」一个无心的举动却引起有心人的欲火,随意的磨蹭间即使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感受鬼堂优挺立的火热欲望。「真是该罚......」抓住在自己怀中不安分的身体,鬼堂优腾出一只手探伸进男人身下的欲望中心。佼好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只有我一个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你说呢,风......」

第十八章
「呼......」缓缓地轻吐一口气,扶住额头的风御骋忍着眩目的光线徐徐踱出早已被明媚的阳光撒满的明亮室内。宿醉的眩晕还未消散,不大习惯这种不适感的风御骋索性用冰凉的池水打湿尚显烫灼的脸。
映照在清澈透亮的水中是一副散发英锐气息轮廓深邃的脸,晶莹的水滴顺着被水润湿而黏成一缕缕的黑发径自垂落,延至刀刻般的线条滑过坚毅的下颚。男人逼人的锐利冷冽并未因多日的雍懒生活显得儒弱,鹰般的纯黑眸子是不同常人的冷静淡漠。
这样一个怎么看都散发着强烈雄性气息的男人为何会吸引那种自身就美的不像话的人狂热的注意,这一点风御骋怎么也想不透,如果是自己,打死也不会对同为男人的身体产生『性趣』!他绝对有理由怀疑鬼堂家异於常人的审美观点......
风急急吹过,大团的落叶簌簌地飘着於地面,发出沙沙的与干燥的地面轻微的摩擦声。就着卷动的清风扫过风御骋的脚下,凉意渐渐袭来。
天,转冷了。
冷......?
正沈溺於胡思乱想之际的风御骋突地一机灵,异样的寒意急窜脊背,灵敏地感到一丝诡异的波动在看不见的暗处蠢蠢欲动。轻微的异样几乎让人乎察觉不出那细小的变动,本能的危机感促使风御骋佯作不知,为了不引起对方警戒索性门户大开地将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後背敞开於後,屏住絮乱的呼息,却在暗中将全身的内力凝聚起来准备瞬间的一击。
风渐渐地鼓动,一阵寂静中除了呼啸於耳际的风声外什么也听不到。许久,冷风散去,云後的阳光再次露出明媚的笑颜,舒服的温暖盈满於心,耀眼的光芒在地面折射出枝叶明暗的璀璨。
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切都来的突然,去的急速。
停了半饷,确定隐身於暗的人早已不见踪影,风御骋放松紧绷的身体,不禁蹙紧斜飞鬓的剑眉暗自忖度。纵横江湖十载,自己也算是个顶尖的高手了,但能在自己毫无察觉之下潜进身外数十丈远才被发现,有在自己戒备严谨之下全身而退。鬼隐宫当真鬼影重重,是个不可小窥之地呢。
但,那个在暗中伺机行动的到底是何方高人,可以得出他不可能是鬼隐宫的门下,因为如果是,就不必要这么鬼鬼祟祟地接近自己。更何况也不是鬼堂优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的人,他们的武功根本不在自己的眼里......可那个人所显露的气息明显非常人所有,与自己不相伯仲,甚至,比自身的武功修为还要略上一筹......
他到底所为何意?
左思右想中仍得不出结论的风御骋甩了甩发稍未干的水滴,索性拿了把清风长剑在堆积着一层落叶的庭院中挥舞起来,抓住剑柄的手指骨突起,手腕微微起落,抖出一朵朵泛着寒光的剑花。起腕,收肘,招式轻灵利落,却又隐藏着傲视群伦的霸气。灵应天地,气慑鬼神。扬起周身片片的枯叶,随着剑气的带动,激起一圈碎叶筑成的剑流。当真有"来如雷霆手震怒,罢如海凝青光"之势。
一片清寒剑光笼罩之下玄衣飘动,修长键硕的身影轻曼却又蕴藏着野兽般的爆发力。这样一个唯美亦充满力量的剑势令前脚刚刚踏进庭院的鬼堂优几近痴迷地盯锁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不错的剑势,极高的招式,不愧是沈浮於险恶的江湖中十余载仍不败的男人。但,如若仔细观察,那雷霆的剑招中显然霸气过重,过於狠辣,就不留三分生还的余地,这并非练剑的真谛。
虽以出神入化的轻功弥补不足之处,但若碰上更加厉害的高人恐怕就要吃大亏了。但,这不就是这个男人的性格所然吗,傲气狠辣,行事不留後路。就因一开始就不计後果地愈击毙自己而没有估量出对方的实力,才会落如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吗。
这样一个天生傲骨,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男人却跌落自己的怀里──只要一想到这,鬼堂优就感到一股热流从腰下蹿出蜿蜒地袭过脊背,引起一阵连自己也无法抑制的悸动。这种独自占有的满足感是自己自从当上鬼隐宫的宫主以来第一次感到雀跃的欢喜,无论得到什么都无法比拟这个男人被自己独自拥有的感觉,这种温暖的热流自心底一涌而出,情感便每每不受控制地随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而不断起伏。
虽知道这样对於一向阴狠残忍的自己是一种陌生的感情,但他愿为这个今生第一个也是最後一个驻进自己心中的男人有所改变,就算这个决定是要将这个一向不肯收起在空中!翔的羽翼而停留在大地上的苍鹰套上枷锁,就算将他欲展翅飞翔的翅膀折断也在所不惜。他,只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即使他曾经有过深爱的女人,曾经有过深爱过他的男人──
这都不足以成为他拒绝自己的借口与障碍,就算那个是自己最尊敬的人,上任鬼隐宫的主人-冉。
一丝邪美得无以复加的笑意在姣好的薄唇上绽放开来,宛如孩子得到最爱的宝物般不愿撒手的急於寻觅一处最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强烈的占有欲。鬼堂优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容颜隐匿着连自身都没察觉的欲望,几近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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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随着清脆轻缓的击掌声,却引起对方的注意。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流随即扑面而来,凝望着眼前寒光点点的剑团,鬼堂优不慌不忙地低头闪过,但还没等完全闪出袭击的范围时紧接着对方剑锋一转,斜斜刺向自己暴露於外的肋下!
不得有任何疏忽,鬼堂优快速地旋身躲开紧逼自己的剑尖,只听一声轻微的衣帛撕裂声,运起自身最拿手的轻功『魅影幻行』急速地向後倒退数步,惊险地跳出杀气重重的剑圈。
「呼......好险」低下头,眼角轻轻扫过衣襟,一道七寸长的裂口霍然醒目地出现在肋下衣衫处。倘若不是自己轻功绝顶和对地形的熟悉,恐怕就要成为他可爱的情人手中『试剑』的冤魂了。暗自地呼出一口气,斜钩起一抹促狭的笑对着对面已然收起剑式的风御骋,呵......想必一定很恼悔没有杀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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