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就不行了吗?那可不行哦......」轻佻的声音挑起,男人优雅磁性的嗓音却预示着令人心悸的答案。猛地一记重重的顶入,不期然地听到了令人心神荡漾的低沈沙哑的呻吟。
「我会让你舒服的,慢慢习惯吧......」抓住身下人不断溢出银丝的分身,恶意地轻轻抚摩着欲望的顶端却不肯让他简单的释放出来。已熟知男人敏感点的鬼堂优不断地轻轻退出来却又在他暗松一口气时猛烈亦毫不留情地冲刺,每一次都刻意地顶在风御骋内部最柔软而毫无反抗力的那一点,听着男人拼命压抑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愈加兴奋地深入浅出,磨蹭着狭小火热的内壁,感受着男人无助的颤栗与苦闷的痉挛,一次又一次......
◎ ◎ ◎
那个人......是、是我?不、不可以!
「......呼......呼......呼......」猛地坐起身,风御骋轮廓深邃的脸上满是冷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因为梦境而惊出的汗水浸湿了紧贴身上的柔软丝质内衫。
「呼......呼......呼」扶住额头,紧紧蹙起双眉的风御骋如刀刻般硬朗的脸在乎明乎暗的烛光下隐烁不定。在梦镜中的那个被翻腾高升的情欲捕捉的男人竟是自己!急促的喘息,迷离的眼神,淫乱的打开身体婉转承欢在鬼堂优身下的人竟是......
「不可以──!」懊恼羞愧地低吼,交错环抱胸前的双臂一点点地收紧,,用力地在结实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鲜明的血痕。
自那天起,不知为何只要是有关冉的事情都会让一向冷静理智的鬼堂优变得抓狂般更加无度地索求着自己,就好象要让自己籍此忘记那个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人般没有机会与余地的思考,想念。但这样一来,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承认,这些日子以来身体竟习惯了他的碰触,习惯了他强行带来的痛楚与欢愉......
这是不行的!大脑清楚地知道在这里呆得越久,越是无法结束这可耻的关系!无法想象今後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要一辈子依附他而生存?在这偌大的鬼隐宫中渐渐衰退下去,失去一切自尊与骄傲,最终沦为他的禁脔?
不、绝对不要!只一想到这里,风御骋就禁不住地打个冷战。与其最後变成这个样子,不如让他死掉!
黑曜石般璀璨眼瞳紧缩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四周的空气以缓解内心深处的激荡与不安,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咻──!就在风御骋再也无法忍受沈闷的空气时,一道如闪电般的黑影自窗边一闪而过,沈浸在无望深处的风御骋并未失去警戒,机敏地抓起身旁的匕首──说来可笑,就是那把曾经要籍此宰掉鬼堂优的利器,却以很适合他用为理由鬼堂优便送给他来防身而一直被放置在这里。而事实上在整个鬼隐宫里根本没有需要他多加防范的事故,如果说有也是这把匕首原先的主人!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这个上好的凶器尝尝那个令他恨得牙直痒的男人的鲜血!
跃出房间,快速地追赶眼前的黑影,虽只有瞬间的一瞥,但他敢肯定这个人就是那日在庭院里释放杀气暗探自己的人,因为凭着他敏锐的观察力与直觉感到这个人浑身散发的气息与印象中的那个人如出一辙!
籍着月光,纵然整个鬼隐宫在夜色中显得阴暗隐晦,只有零星的几盏昏暗的灯火若隐若现,鬼影重重,但这并不防碍风御骋的追赶,在黑夜中施展着出神入化的轻功对他而言根本够不成困难。反而在起起伏伏的追赶中他发现在前方一直保持一定距离的人似乎未尽全力,似乎一开始就只打算将自己引出来......
仔细观察下,那潇洒自如的步伐在机关重重的鬼隐宫中如入无人之地般轻松自在,很显然此人一定对这里异常熟悉。这个人将自己引出来是何用意?但不管怎样,没有他风御骋不敢跟去的地方。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促使着风御骋紧紧跟随着前方若即若离的身影。
◎ ◎ ◎
大约在一盏茶的工夫,两人来到在一处茂密的树林中。遮天蔽日的枝叶交错互掩在一起如同一双双巨大的手相连,晕黄微弱的月光几乎透射不进来,以至更显这里的晦暗阴郁。
寂静悠远,只听见风声与树叶交织的沙沙声。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鬼隐宫中最为偏远的边缘地方了,能够在型如迷宫中的鬼隐宫找出这么一处幽静又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完全可以肯定此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须臾。
一直在前方保持着距离的人影突然停下,结果与风御骋所想的一样,来人只是想把他引来此地而已。放慢速度,风御骋小心谨慎地戒备停在於那人的身後几十尺的地方,籍着微弱的的月光与自身修炼的深厚内力打量着前方的人。
男人修长高大的身材穿着一套暗黑色的夜行衣,因是背对着他所以看不清男人的脸。但从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可以得知此人的实力不容小睽,举手投足间从容淡定,非常人所能比。风御骋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既然这个人把自己带来这里自会有对自己要说的话,这个时候不必先开口,只要後发於人才可稳操胜券。
过了一会,只见那人缓缓转过身体,面向风御骋。凭着敏锐的视力风御骋可见男人浓密的黑发被一条发带紧紧束起,发丝下摆随风飞扬,潇洒自如。但这些并不足以使风御骋感到惊讶,令他有些吃惊的是对这个男人略为熟悉的感觉和其脸上的那面狰狞的鬼刹面具!!
第二十二章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打破空气中的寂静:「怎么......认不出我来了吗」,男人徐徐摘下紧扣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眉目俊朗的脸孔。飞扬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钩人的桃花眼闪烁着精明的流光,厚薄适中的唇似笑非笑,这样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在风御骋的记忆里不会出现第二个。
「谨流!?你──」惊喜的声音响起,下面的话即将脱口而出。
「呵......风,你一定很吃惊吧,我就知道会这样呢」熟悉般的口吻喻示着两人之间的交情非浅。而这个被称为被『谨流』的男人就是当年被称为『澜刀』的虞谨流。说起他的特长不仅仅是行云如流水的刀法,还有他令人叹为观止的风流艳史。用一向对女人无多大兴趣的风御骋的话就是:一个自诩风流却不下流的自大狂!
而就是这么一个引认注目的男子却在几年前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因勾引紫焉谷的谷主夫人而被谷主紫凌尘发现怒毙悬崖,也有人说他干脆死於哪个再也忍受不了他四处拈花惹草风流行径的痴情女子之手......总之众说纷纭。
就连风御骋也曾四处打探他的消息却不得而终,一心以为也许逝去或有了什么麻烦而不得不躲藏的人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一副打趣口吻的与自己说话,这不得不让风御骋感到震惊,尤其还是在这个鬼隐宫中相会。说不惊奇才是骗人的!
「该死!这么多年你都死到哪去了,该不是真的让被你骗过的女人逼得走投无路了吧!」风御骋抑制住略为激动的声音,力图保持平日的冷静,但微微颤动的声调泄露了他激昂的心情。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他扬起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由衷的笑颜。
「啊──别这样说啊,我会很伤心的」假装受伤的委屈样子,虞谨流上前紧紧抱住眼前的好友,分开这么久,自己又何尝不是思念的紧。只是还真让风御骋猜对了一点,自己的确是被一个惟恐避之不及的人避得走投无路啊。当然另一个理由则是需要对隐瞒许久的他说清楚了,果然到了该是摊牌的时候了。暗自叹了口气,微微推开怀里的风御骋,虞谨流踌躇不定地看向一脸不解的男人。
「风,如果我说这么多年来我为何会在这里你会恨我吗」换下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难得严肃起来的虞谨流让深知其性格的风御骋察觉事态的严重,望着欲言又止的男人,风御骋心下了然的说道:「不会!」
「啊?」几乎认为听错的虞谨流惊讶地抬起头:「不!你一定会恨我──但,时间到了,我也该到全部对你说的时候了......」低下头,似下定决心般「我,是受冉之托在这里辅佐他唯一的继承人优那小子......」
看了看仍不为所动的风御骋继续说道:「在冉知道也许会不可能回来时......他拜托我一直照顾那小子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其实,我是知道冉对你的心意的......」
「什......么」听到这里有些无法镇定的风御骋似乎晃里两晃:「你说,你早就知道?」脸色有些苍白,风御骋不确定地再次问到。
「是的......冉的那种性格不是不知道,还有那对你的感情,他是认真的。就因如此,我没能阻止......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几近懊悔地说道。是的,冉那种浓烈的感情怎么可能让人看不出来,但自己当初正被一件烦心的事纠缠住而没有太多的关注......才会使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局面──这是他最後悔的事!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因为这样......我无法就这样面对你,而且我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该怎样开口对你说,尤其是冉的拜托......」那个时候整个人几乎就像幽魂般,无法接受任何有关那时的记忆的风御骋叫他无法说出冉的拜托,且自己亦没有时间,只好带着对他的不放心履行与冉的约定。并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风御骋的近况,只想在一个恰当的时刻向他解释。只是没有想到,眼看约定已近结束,却出现了计划外的事情──
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风御骋却再次遭到这种事情!这当真是命中注定的吗?但,自己已经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上一次的失算导致了无法挽回的悲剧,这一次绝不能重蹈覆辙!他不愿再看到风的悲伤了!冉的痴情,寒家的惨烈,这一切都不能再次的上演,否则,风真的会毁掉......
低垂下头,虽然知道即使再怎么不愿面对,也逃避不了现实,终究仍是有需要面对的一天的。他只能不断的祈祷,希望这一天不要尽早的到来,因为风好不容易可以暂时的忘掉一切,他不愿再揭开这道谁也不愿看到的伤疤。这对谁来说都太过残忍。
「风......抱歉,我一直没有对你说,并且在你最需要的时刻却一走了之......」垂下睫毛,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虞谨流知道也许风御骋不会再信任他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默默地等待着判决书的到来。
「这不是你的错。」低沈的嗓音扬起,风御骋轻缓的出声,打破夜里凝滞的空气。「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你的痛苦......是我太忽略了」冉的感情也好,谨流的感触也罢,他都没有及时的发现,最後的结局又何尝不是自己亲手造成?在自己沈溺於失去爱人与好友的悲戚中时,谨流又何尝不在痛苦,还有那饱尝人间冷暖的寒少卿......思及此处,风御骋突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般,不在那么纠结不开。
「风......」望着如透明般不真实的风御骋虞谨流不知如何是好。
「谨流......我,有一事相求。」望了望眼前一脸担忧的男人,风御骋难得好心情的说道:「不要担心啊,我只是希望你帮我把山上的弟兄们疏散,从此以後山寨将不复存在」否则自己将永远受制於人,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受制於鬼堂优,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
「那是自然。放心交给我好了,好歹我也是那小子的半个叔叔,在这里做什么还是很容易的」知道风御骋的心思的虞谨流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临终遗言』,他已经受够了这种这么人心的方式了──
「而且我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胡来,但怎么的也得给我三分面子啦......」突地噤声,想起这两人关系,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该死,风御骋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地位,又怎会不知道自己也应该晓得他们的事才对......这对一向自傲的他而言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事,可自己却......
「谨流......你知道吧,我和鬼堂优的事......」微微一笑,看到与以往一点没变的好友,风御骋索性也没有隐瞒:「如你所见──他与冉的感情我虽不太确定是否一样,但,我无法接受。无论是冉,还是他」
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虞谨流慢慢的开口:「风,他们......很像」他们是同样的认真啊,否则也就不会将他关在任何人都不许进入的私人禁地,就连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得知消息探进来的。
虞谨流不知道是否该对一脸决绝的风御骋说,但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十三章
与虞谨流告别後踏在回到鬼堂优为他准备的别苑路上,风御骋满怀心事地惆怅不已。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他几乎措手不及,大脑完全跟不上接踵而来的事故。
因为所有的事情太过於蹊跷,以至於完全没有给自己一个理清事情的时间及好好思考相应对策的机会,混混噩噩地过着自己不原正视的可怕生活......蓦然醒悟,只有对自身无比的厌恶和对自己无法抵抗的悲哀。
这种受制於人的耻辱还要持续多久?
难道要一辈子与鬼堂优维持着这种可耻的关系?现在自己的样子让他不由自主地憎恨自己的无能,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样任人宰割,他终於明白那些曾被山寨的弟兄们强抢的女子们是怎样的心情了......但他不是女人,更不是一个屈於被动的人。他就是他,就算一时的不慎又能怎样,要他风御骋屈於男人的身下,被眷养在房里......他宁愿死掉!
无法想象自己日後的生活,也不敢想象今後的境况,风御骋只知如果不想事情演变成那个样子,只有抓住眼前唯一的机会。
是时候离开了......
不知道那个一向霸道残忍跋扈蛮横的鬼堂优得知自己离开後是什么样子,但恐怕一定很难看吧。一想到那个邪气俊美的脸孔风御骋就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从脊背上蹿,真不明白原本上一刻还如天真孩童般无暇纯真的笑脸为什么会又在下一刻就突然变得阴狠毒辣。但不容否认,那阴晴多变的性格与冉真的好像......
冉,你为何会喜欢上像我这样一个人?
低头思索着没有答案的疑问,风御骋不断挖掘着大脑深处的记忆。那样一个洒脱飘逸的人在第一次相间时便给予他强烈的震撼,『我可以叫你风吗......』。
『风......风、风......』轻柔低哑的嗓音总是轻呼在耳旁。望向自己的绝色眸子不知何时起便透着忧伤,淡淡的,浓烈的......至今那在斜柳古树下的俊雅身影仍记忆犹新──
是什么时候他对自己怀有如此强烈的感情,是慢慢的友情的衍生,还是根本就是一开始的注定。原来自己真的不曾看透过他,不曾了解过他。就连身旁的人都有所察觉却惟独自己一无所知,这样的自己到底伤过了他多少次?光想到这里,恨就变得越来越模糊,自己对於他的愧疚,他留给自己的伤害都变得一片迷茫。到底是谁先伤害了谁,他已分辨不清。呵呵......人真是复杂的生物呢......
蹙起剑眉,风御骋惨淡地自嘲着,借着月光轻淡的银色余辉慢慢地踩着碎石铺成的青石回路。在谨流尚未将他的人都带离危险的困境时,自己还不可以离开这里一步。虽然在这里多呆上一刻都是对他的折磨,但理智知道欲速则不达,一旦让鬼堂优知道自己的行动,恐怕不但会救不了人,就连谨流也会被牵连。至於自己......他根本不想想象,但恐怕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吧。
低头不断思索着的风御骋渐行渐近地来到他万分不愿来到的地方。却没发现走时昏暗的烛火什么时候熄灭,一片漆黑的房屋并没让他多加注意。却在推开紧闭的门扉时突然感到一股凛冽的寒起弥漫在空气里,瞬间本能地全身戒备着──
「这么晚了......你去那里了」没有一丝温度低沈的嗓音如冰天雪地中浇淋的凉水,无来由地让风御骋感到浑身一阵冰冷,宛如被毒蛇盯上般紧紧攫住,想要转身离开却感到力气不知为何如被抽走般无力──可恶!风御骋恨透自己在这个分明比自己小上许多的男子面前无力的感觉。明明早就经历过比他残忍暴虐数倍的人,但为什么只有他给自己恐怖危险的感觉?
受够了自己的踌躇不定,风御骋收起莫名的怯懦,强打起已死撑了一夜感到疲倦的精神,冷冷地开口:「我不知道『散心』是不被允许的范围」。不以为然地瞪视眼前因不快而阴云笼罩的男人,风御骋有种被看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