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番外————白夜

作者:白夜  录入:12-11

林威的画在酒吧挂著,还真卖出去不少,有不少人都是在酒吧看上画,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一点的,林威来了,商量好价钱就直接买走。而林威受了一天的摧残,那会儿都快挂了,自有一股疲惫混著沧桑的感觉,还真应了人们心中画家的那种劲儿,画儿就更容易卖出去了。
而因为有了林威的画儿,酒吧也不再只来些学生了,很多杂人也混进来,总之,也使酒吧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

2002年的夏天是林威觉得最热的一个夏天了,连续在专教赶了几天的图终於好了。林威挂著两个大眼袋出现在八点多的酒吧里。半数的常客都认识林威,叫唤著,心疼、宝贝儿累成这样儿什麽的,反正林威一个也没理,直接摊到吧台上。而锺坚首先过来说今天来了一个人,说要看他的国画儿,约了明天下午来看。林威直接就著点头的劲儿把脑袋扔在吧台上,就著超长的吸管一瞬间消耗掉一杯橙汁。

 

 

昨年 22
昨天晚上很早就被於闽轰回去睡觉了,一直睡到今天中午十一点,直接起来吃午饭。结果发现於闽没做饭,晃进小屋,想让於闽快做饭,也没人,倒是新买的那张二手桌子上摊著张纸,说什麽第十四届全国书法某某比赛,参赛作品规格什麽的,看样子於闽是想参加。也是,於闽的字这一年来有了不少长进,参加个比赛得个奖肯定是没问题的。
到卫生间洗了个脸,隐约听到於闽开门的声音,出来,看桌上翻了个郭林的袋子,里面有几个饭盒。
"怎麽买现成的了?"林威问在厨房里拿碗的於闽。
"今儿停煤气。"
"啊?为什麽呀?"
"说停就停呗,哪儿那麽多为什麽啊,国家垄断。"
"哦。"
下午一、二节课林威本来有课,但他想逃了,没想到於闽硬让他去了,说什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
结果宁杰一见於闽,打了个招呼说帮忙点名儿,就溜了。林威见他跑了,还跟於闽抱怨,说什麽期末了,来不来都无所谓之类的。被於闽胡撸了一下了,就老实了,认认真真地听著课,间或还偷瞄於闽两眼,见他一直认真地研究字帖,也不理他,只好继续老老实实的听课。
下午三点,约在酒吧里,那买画的又没准点到,叶陶一边儿撇嘴,说见了这麽多单独约来买画儿的,还没个准点儿到的呢。林威依旧趴在桌子上,於闽和高映两人在小舞台上玩他们自己的,也不理他们俩,叶陶有点恼,晃著林威说话。
买画的人迟到了快一个小时,终於出现了。那个真正的买主看样子还真像是懂点内行的,选了几幅,都是林威最好的。这下林威还真认上真了,也开始跟那买主聊天,不再那麽冷淡。
很快谈好了价钱,那人还不著急走,而他身边儿的秘书直接或间接的催了几次时间了,都被那人一摆手压回去。
那人坐在那儿,仿佛挺闲适的样儿,又看了看画,说:"林威,你的画这些年长进了不少啊!"这话让林威几个人听得一愣,那人还冲於闽点了点头,"你的字长进了没有?"
两人都挺惊讶的,看那人有些故作深沈的露了个笑容,缓缓的又扫视了一遍两人,才说:"你们俩,那麽点儿的时候。"说著,还用手比了个高度,"得奖的时候啊,还是我给你们俩颁的奖。都不记得了?"
两人这不回过神来,其实都不太记得这人了,但都仿佛猛然记起来一样,说好久不见什麽的。
林威笑著说:"还真巧,您记性真好,多少年了,您还记得。"
"哎......怎麽能不记得,颁了那麽多次奖,就你们俩啊,又大方,又有才。"
"您过奖了,没想到几笔烂画儿还入得了您的眼,已经让我美上天了,您再夸我,这都得往上飘了。

 

昨年 22
昨天晚上很早就被於闽轰回去睡觉了,一直睡到今天中午十一点,直接起来吃午饭。结果发现於闽没做饭,晃进小屋,想让於闽快做饭,也没人,倒是新买的那张二手桌子上摊著张纸,说什麽第十四届全国书法某某比赛,参赛作品规格什麽的,看样子於闽是想参加。也是,於闽的字这一年来有了不少长进,参加个比赛得个奖肯定是没问题的。
到卫生间洗了个脸,隐约听到於闽开门的声音,出来,看桌上翻了个郭林的袋子,里面有几个饭盒。
"怎麽买现成的了?"林威问在厨房里拿碗的於闽。
"今儿停煤气。"
"啊?为什麽呀?"
"说停就停呗,哪儿那麽多为什麽啊,国家垄断。"
"哦。"
下午一、二节课林威本来有课,但他想逃了,没想到於闽硬让他去了,说什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
结果宁杰一见於闽,打了个招呼说帮忙点名儿,就溜了。林威见他跑了,还跟於闽抱怨,说什麽期末了,来不来都无所谓之类的。被於闽胡撸了一下了,就老实了,认认真真地听著课,间或还偷瞄於闽两眼,见他一直认真地研究字帖,也不理他,只好继续老老实实的听课。
下午三点,约在酒吧里,那买画的又没准点到,叶陶一边儿撇嘴,说见了这麽多单独约来买画儿的,还没个准点儿到的呢。林威依旧趴在桌子上,於闽和高映两人在小舞台上玩他们自己的,也不理他们俩,叶陶有点恼,晃著林威说话。
买画的人迟到了快一个小时,终於出现了。那个真正的买主看样子还真像是懂点行的,选了几幅,都是林威最好的。这下林威还真认上真了,也开始跟那买主聊天,不再那麽冷淡。
很快谈好了价钱,那人还不著急走,而他身边儿的秘书直接或间接的催了几次时间了,都被那人一摆手压回去。
那人坐在那儿,仿佛挺闲适的样儿,又看了看画,说:"林威,你的画这些年长进了不少啊!"这话让林威几个人听得一愣,那人还冲於闽点了点头,"你的字长进了没有?"
两人都挺惊讶的,看那人有些故作深沈的露了个笑容,缓缓的又扫视了一遍两人,才说:"你们俩,那麽点儿的时候。"说著,还用手比了个高度,"得奖的时候啊,还是我给你们俩颁的奖。都不记得了?"
两人这不回过神来,其实都不太记得这人了,但都仿佛猛然记起来一样,说好久不见什麽的。
林威笑著说:"还真巧,您记性真好,多少年了,您还记得。"
"哎......怎麽能不记得,颁了那麽多次奖,就你们俩啊,又大方,又有才。"
"您过奖了,没想到几笔烂画儿还入得了您的眼,已经让我美上天了,您再夸我,这都得往上飘了。
"哎,你这孩子啊,嘴真甜,於闽,你这儿有什麽字啊?"
"哎呦,不巧,没什麽字儿在这儿。"
"成,那下次。今也不早了,我得走了。小夥子,年青人,好好干,会有出息的。"
那人一边往外走,还故作热络的说:"我一听我儿子说你们俩的名儿,我就想起来了,这可是青年才俊啊!"
於闽听见这话,想起来什麽似的顿了一下,和林威把人送走。

"靠!"於闽一回来,就骂,"那人八成是米扬他爹,刚那人是说姓米吧?"
"是!"林威好像也想起来了,"这人这记性可真好啊!我早忘了。"
叶陶和高映两人一听於闽说跟米扬有关,也都留了神了。虽然林威没遇见过米扬,但这半年来,米扬至少来过十来次,每次都差不多是不欢而散,也挺让人郁闷的。既然这事儿跟米扬有关,那可就讨厌了。
虽然卖画的钱还没到手,但没有危机感的林威还是很高兴,不管怎麽样,今天总算也遇到一个识货的,看林威那高兴劲儿,如果那个人要不是个打著官腔的老头儿,没准他就把一腔热血卖给人家了。
於闽看他高兴,也不好泼他冷水,只是随口调侃了两句,看林威一脸陶醉的说:"如果他要是个绿林好汉,像我们於闽大少爷这样儿,我就跟他跑了。"
被於闽狠狠的摁住,亲了一口,林威也仍然在笑,仿佛丝毫没感到这个吻里的惩罚性。

由於有了米扬他爹那一出,所以第二天米扬一脸得意的出现在酒吧里的时候,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
一屁股坐在於闽边上的椅子,伸手揪住他的衣服,把意欲要走的於闽拽住。"咳,我昨儿回家,发现家里多了点东西。"见於闽一脸兴味索然的坐著,没搭腔。又接著说:"你们家那个小林威,还蛮成的嘛,画的还不错。"
於闽撇撇嘴,心中暗道:"别他妈跑这儿装大爷来,就你这样儿,哼,还‘蛮'‘蛮'的,我他妈最讨厌这词,一听他妈就心烦。"面儿上也透出烦意来。
那米扬现在仿佛也更会看人脸色了,见这样儿,也就松了手,放开他,不再罗嗦,要了杯酒,冲於闽装模作样的举了举杯。
高映适时的把於闽拯救走,拉到台上唱歌去了。
见米扬那变态一直没走,於闽就接著唱,懒得下来应付那个讨厌的人。没想到十一点半的时候,林威蹿到酒吧来了。於闽很快就结束了那首哼哼唧唧的歌,下来迎林威,打算直接把他带走。
林威见他这样儿,不太自然,觉得肯定有事儿,所以随口打发了那个蹩脚的借口──回家好好复习去吧。嚷嚷著要吃蛋糕,楞是挤到了吧台边上。
於闽冲王威使眼色,让他赶快,自己也闯进去给他热牛奶。
米扬那家夥怎麽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凑到林威边儿上,一脸怪笑的──当然是林威眼中的怪笑,冲他说:"有半年没见了吧?"
林威做惊讶状:"咱们什麽时候见过?"
"你忘啦!......"
"在翠宫见过!"於民把热牛奶端过来,顺便答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变态!抱歉抱歉,你一穿上衣服,我就不认识你了!"林威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清脆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酒吧。就见大家突然全静下来,看著这边。
於闽、锺坚几个放声大笑,叶陶还很没形象的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米扬的脸"刷"的变红,有些恼怒,正要开口骂人,林威已经转过焖儿来了,连忙说:"真对不起,咳!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就实话实说了,真是对不起。"林威一急,脸也红了。
米扬见人家小孩一脸无知懵懂,又仿佛诚心诚意的道歉,只好认了。"咳!你也忒不会说话了,还说什麽实话实说,我要是真计较,你今儿就......"
"哎呦,你别计较啊,我昨儿还看见你爸了呢。"
"是啊,"说到这儿,米扬终於又找著机会说说这事儿了,"我看你的画儿,还真不错呢,有工笔,也有写意,你还挺全才。"
"对啊,我也这麽认为。"林威一脸幸福的吃了口蛋糕,含含糊糊的说,"你小时候也学过吧。"
"对,学过好几年书法呢,画画是没那个天分。"米扬终於也扬眉吐气的说了句话。
"真可怜,"林威一脸同情的说,"小时候你爸逼你也紧吧。"
"当然,那叫紧啊,反正别的孩子都玩的时候,老是我一个人在屋里。"
"可怜,可怜,"林威伸手摸小狗似的摸了摸米扬的头发,"害你现在都不太......咳!别说这个了,老兄,未来的路还长著呢,心灵的阴影总能克服的。"吃了口布丁,林威很肯定的,带著鼓励的语气说:"我相信你。"
米扬脸色青黄的看著林威又转回面前的蛋糕上,一脸幸福无知的享受美味的食品。

 

昨年23
大热天的,别的学生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林威窝在"心窝"里,空调天天开著,自己缩在被子里复习。
"嘿,吃饭了。"於闽推门进来,招呼林威,却发现大少爷他手里拽著本《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睡的还挺香。
捏著林威的鼻子,心里暗自数到十五,就见林威张开小嘴,开始喘气儿,还动了下脑袋,想转过头去,躲开那种要窒息的感觉。无奈於闽揪著他,动不了,恍恍惚惚睁开眼,刚刚醒来没有焦距的眼睛,充满了......充满了令人想狠狠抱住他的那种、那种诱人的感觉。於闽用力的闭了闭眼,压下身体中升起的那股燥热。
林威哼哼唧唧得出了点儿声,别开头,闪开那只讨人厌的手,迷迷糊糊的咕哝著被吵醒的坏心情。
於闽冷静了一下,一把掀开被子,挖出要往更深处钻的林威:"快起来吧,打著要复习的幌子,开著空调睡大觉。"拖起林威,看他耍赖的往下坠,"嘿,嘿!吃不吃饭!"
"要吃"
"快起来,别睡了。"於闽就知道林威抵御不住美食的诱惑。
"也要睡。"林威的声音委委屈屈的。
"操!起来!"於闽被他气的有些哭笑不得,再加上刚刚就险些失去的控制力,碰上这麽一个迷糊不讲理的,火上来,一口咬住了林威的左脸。
"你咬我!"林威睁开眼,指控道。
"咬了,怎麽样?"於闽也不理他,扑上去,压在床上。"刚叫你吃饭你不吃,好啊,现在我要吃你!"恶狠狠的说著,吻著。

林威无聊的坐在桌子边儿上,等著於闽热饭,用筷子蘸了蘸小盘儿里的酱豆腐,吮了一口:"哎,快点儿,饿死了。"
"马上。"又把菜回了下锅,於闽一边盛米饭,挖出米饭里一起蒸熟的土豆放到自己碗里,把饭端出去。
林威可能是饿极了,用筷子戳了一块土豆蘸著酱豆腐汤吃:"煮土豆还是这麽难吃,也不知道你怎麽这麽喜欢吃。"
"习惯了,就像你喜欢吃红薯,老玉米。"
"可是土豆是涩的,哼,原来在你们家看见煮土豆,还让我妈煮了一锅,最後全扔了,蘸白糖都巨难吃。"
"你是吃不惯。"把菜拨了一半进林威的碗。
"早知道你这麽会做饭,去年在那哪儿我抢个什麽劲儿啊!"林威吃的怪没形象的,半截儿,还一脸满足的说:"真好吃。"
"啊,好吃就多吃点儿。"於闽又想往他碗里夹菜。没想到那小孩儿手快的夹了半块儿酱豆腐。"别吃咸菜,那时早上吃的,怪没营养的。"
林威一边把菜挡回去,一边一口就把酱豆腐吃进去:"我喜欢吃。"
於闽翻了个白眼,那他没辙。

最後一门课考试,林威半个小时就写完了,粗粗的检查了一遍,就交了。顶著大太阳跑到小餐厅:"嘿,我考完了,咱们走吧"
高映叼著根烟,没点著,含含糊糊的说:"怎麽这麽快,还没打几圈呢。"
"靠!考那个破马政经,会写的全写了,不会的干坐著也没辙,干脆走人吧。"
"杀了!够分儿,扣底。"於闽把"大猫"亮出来,和锺坚两人笑著看叶陶埋怨高映,回手揪过林威,扔给他一杯百事,"出这麽多汗,你喝的那点水全都干这用了。"
"咳,从小就这样儿。"
几个人收了牌,晃出西门,坐上车就直奔魏公村那家"好伦哥"了。
端著红色的盘子,跟扫荡一样抄了一堆吃的,就那种带冰碴子的冰淇淋,林威也拿了两碗,还不小心到了两杯热果珍。摆满了一桌子,五个大男生开始大快朵颐,林威就挑鸡翅吃,说自己吃的少,吃披萨吃不回本儿来。
锺坚叫唤说:"我在,不怕吃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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