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番外————白夜

作者:白夜  录入:12-11

林威瞪著眼,气的仿佛有些发抖,问医生知不知道青霉素过敏的可以立即休克什麽的。
那医生又支支吾吾挠了半天头,最後说那就只打点滴退烧吧。然後一下子就溜走了。
於闽一边打点滴一边抚摸他的手,安慰他,笑著说他知识够渊博的,竟然能把医生说跑了。林威也不住的胡撸於闽打点滴的胳膊,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刚才他激动了。於闽就是笑,但也不是嘲笑,仿佛是一只狐狸瞄见大肥肉的那种坏笑。
於闽快打完点滴的时候,林威出去问了哪有旅馆,又在医院外找了辆跑私活儿的车。

小旅馆里还算干净,林威帮於闽擦了身,服侍他睡了,自己还弄了盆冷水帮他冷敷。
於闽一直劝他歇著去吧,自己没事儿,然而林威只是很温柔的笑,说他不累,就想让他赶快好。
不知过了多久,林威已经换了好几盆水,拧了几十次毛巾,於闽的热度也没怎麽下去,林威就这麽一直坐在边上,看了看自己那张床,不带褶儿的白床单,苦笑一下,铁定是没有机会享受了。
黑暗里,林威有些茫然的盯著於闽的阴影,空空的大脑里什麽也没有。半天机械的探向於闽的额头,拿起毛巾,投了,拧干,慢慢的凑过去,搭在於闽头上。突然於闽睁了眼,瞳孔里有一点贼亮贼亮的光,黑暗里,吓了林威好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於闽烫的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一下子被压在他脸上,感到於闽的唇寻著他的,而自己也有些焦急的寻著他的。
终於唇唇相接,热切的寻著对方的气息,不停的吮。
於闽猛然翻了身,把林威压在床上。毛巾掉在林威脸边儿上,些许挨著他,有点儿凉,冰的他瑟缩了一下,还没等他说,於闽的唇又落了下来,狠狠的擒住他的。
两人之间热的气息不断的升温,而两人只是不断的吻著,就像渴了数百年,又遇到了水,可以喝个够。
於闽的手也在林威身上不停的抚摸,享受下面那具躯体有些神经质的颤抖。猛地拉高了他t-shirt的下摆,吻著他的身体。
林威只能无力的喘息著,就在林威觉得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於闽却突然移开头,在他颈窝处喘息著。
两个人就这麽互相抓著,大口大口的呼吸。黑暗里,林威觉得眼前迸出一片亮光,然後渐渐消失,只剩下一片黑暗,仿佛失明似的黑暗。感到於闽缓缓的侧躺下去,揽著他,"睡吧。"
枕边传来於闽沈沈的喘息声,感受著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林威平静的合上眼,翻身抱住於闽,感到他震了一下,也反身揽住他。

 

昨年 13

林威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醒来就看见於闽专注的盯著他,黑黑的眸子里瞳孔缩的跟针尖儿似的。感到於闽的手搭在他身上,紧了紧,把俩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又闭上眼,林威缩到於闽怀里,手轻轻动了动,探到於闽身上,"退烧了?"
"嗯。"於闽轻轻应著,揽著他的头,微微的笑了。

从长春回北京的车票没那麽紧张,俩人买到了特快的卧铺,还是新式的空调车,比来的时候不知好多少倍。
票是一张上铺,一张下铺,林威坚持要於闽睡在下面,说上面有空调太凉。
熄灯以後,林威依旧了无睡意,有些茫然的大睁著眼睛,感觉火车规律的晃动。上铺的确还是有些凉的,林威裹紧了毯子,有些怀念昨晚於闽的提问。朦胧间,听见於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林威有些满足的弯了嘴角。
火车正点到站,林威也没和於闽说点儿什麽,两人就沈默著下车、出站。

於闽直接告诉出租车司机去华大西门,林威也没反对,俩人沈默著回到"心窝"。
"我要洗澡。"林威有些紧张的说。
"洗去,"於闽扔下包,直接冲到厨房洗脸。
林威在浴室里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忐忑的出现在客厅里。
"洗好了?"也没等他回答,於闽就拿著自己的衣服往浴室走。
听著浴室传来的水声,林威有些放松下来,坐在床上,抓著毛巾被出神儿。
当於闽出来的时候,看林威像是被惊吓醒了一样,不禁勾起嘴角,看他有点儿痴迷的盯著自己光裸的上身,坐在他边儿上。
"看什麽?"
"我害怕。"林威躲避著於闽的目光。
"别怕。"伴随著於闽长长的叹息,揽住他,缓缓的吻。感到林威有点害怕的往後缩,轻轻的抱紧他。
林威被动的承受著,有些神经质的颤抖。感到於闽的唇缓缓的滑下,戏弄著他小巧的喉结,忍著,不想叫出声,只能无助的大口喘息,胸膛不规律的震动著。
"宝贝。"於闽轻声的叹息著,轻轻从背後揽住他,寻著他的唇,同时也将林威的惊呼含在嘴里,揽著他的身体,享受他急剧的喘息,和想要哭出来的呻吟。
过後,於闽的手轻轻的像安抚似的沿著林威细瘦的肋骨滑动,林威怕痒的缩了一下,牵动後面的痛处,轻哼著。於闽抱歉的吻了吻他的耳垂,还用舌轻滑了一下,感到林威的情绪又一下子起了变化,一声浅浅的呻吟从枕头中传来。於闽轻笑著,因为笑而稍稍震动的胸膛间或刺激著林威敏感的皮肤。
缓缓抱著林威,翻了个身,"好点吗?"
林威的脸"刷"的涨红了,眼睛诱惑的眯起来,看得於闽怦然心动,然而想到这是林威的初次,只好忍住了,满满的抚摸他的背,用手指描绘他优美的脊柱。
"爱我吗?"林威的脸半埋在枕头中,露出来的那只眼睛中闪著晶亮的光芒。
"当然,"於闽仿佛叹息似的,"爱你啊!"看林威满足的笑了,把他揽向自己,"天啊,怎麽会这麽爱你。"
感到林威把头移向他,手指也动了一下,由於闽单受握住他的手变成两人的双手交握,静静的对视著。然後林威满足的闭上眼,渐渐沈入梦乡。
於闽就一直盯著林威熟睡的侧脸,就那麽盯著,专注的,仿佛要通过眼睛把他印在自己的心里。忍不住用手轻轻描绘他的眉形,这是他小时候常做的,是安抚林威睡觉最好的方法了。虽然他现在睡著了,但於闽仍是轻轻的移动手指,做著小时候常做的动作。接著凑近唇,碰到林威柔软而有弹性的唇。

当林威醒来的时候,於闽正在厨房里煮麦片,给了他一碗,"给你妈打个电话。"
"哦,我忘了。"林威想去拿手机,站起来时,双腿禁不住发抖。於闽拿来了手机,揽他坐下,微微笑著,"第一次都会痛,以後我保证......"
"成了,罗罗嗦嗦的。"林威红著脸打断了於闽的话,"拿来!"
於闽听他给他妈打电话保平安什麽的,忍不住微微笑著,舀起一勺麦片凑到林威嘴边,看他吃了,含含糊糊的跟他妈讲电话。
林威说要回家,很不舍的样子,然而却又不能不回。
"我送你。"於闽拿起林威的包,揣上钥匙。
"不用,你病才好,养养吧。"接了包,掏出里面的小药包,"我自己回,你别太累了。"
"哪儿他妈那麽多事儿,走吧。"於闽又暧昧的靠近他身边,"没你我也累不著。"看林威"刷"的红了脸。
於闽坚持要送他,林威拧不过,只好随他。到了家,林威一再要求与闽就做那辆出租回去,别逞能,还先付了钱。
於闽一直等他进了楼门才进车。回到"心窝",随便倒在床上,抓过毛巾被捂著脸,满足的嗅著上面林威的味道,还在回味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感觉。恍惚间听到短信的声音,摁了,屏幕上显示,"到了吗?好好休息,别太累。"轻笑,把手机扔到一边儿去,"真他妈的......"一会儿,又抓过手机打"我到了,别担心,好好休息。"
轻笑两下,有些不屑自己的温情。打了个电话给高映,"喂,我回来了。"
("你丫混蛋跑出去玩儿,他妈的这边儿扔了就跑!四五天没来唱,都他妈有人想来踢馆了!")
"你们他妈的干嘛吃的,还偏等著我啊?我他妈在山上淋了一场雨,还发著烧呢,今晚上也过不去了,你们就顶著点儿吧。"
("什麽!你丫的跑出去玩儿还有功了,他妈的就算不来唱,也的来露个面儿!")
"成,成,我晚上过去。"
("你他妈早点儿来啊!")
於闽也没在说话,就挂了电话,到冰箱里翻出一盒牛奶,又掰了块巧克力,随便吃了吃。转到小屋里,拿了吉他练了一会儿,也提不起什麽劲儿。心里老觉得有林威的影子在晃。
"操!真他妈没出息!"於闽狠狠的骂了一句。

晚上,当於闽出现在酒吧时,半满的酒吧里几乎全是熟人儿,一路走进来,被好几桌叫去聊,一堆人都他妈说他会享受,还出去度假散心什麽的。
於闽也不干不净的招呼那堆人,问他们怎麽也不回家,不都放假了吗,还全在学校里泡著。那堆人也都不吝,叫唤著说你他妈华大的宝贝儿放了,就以为他们全放了什麽的。於闽心里一阵怒火升起,也不知道是谁把林威的事儿说给那堆混人的,也就不再和他们瞎搭搁,到了吧台,要了扎啤,问锺坚高映他们都哪儿呢,把他这麽早就坑来了,自己人又不在。
锺坚说他们出去吃饭了,今儿早就来了,还面试了一个应聘调酒的,说那样儿就能专心玩鼓了,不用两头兼著。
於闽就问人呢,合格了吗?
就见锺坚下巴一扬,指後面,於闽回头见高映和叶陶後面还跟了个男生。转过脸儿来一看,竟像个未成年,忍不住皱眉。
还没来得及说话,叶陶见了於闽就已经冷笑著说:"大少爷玩儿回来了,也想起这儿来了。"
"你丫的,我他妈在山上淋了雨,烧还没退呢,就他妈被你们抄过来,他妈还找茬!"
"我他妈哪儿敢啊,说不让你去,你还偏去,烧死你丫的也活该!"叶陶恨恨的说。
"成了,成了,人都回来了,还吵什麽!"高映一边圆场,"都他妈像小孩儿!让人家笑话。"说著把那个状似未成年的小孩给拽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於闽。闽子,这是王威。学调酒的,以後顶锺坚的活儿。"
"你这小孩儿多大了?"於闽点了根儿烟,眯著眼看他。
"再俩月就十八了,我长的嫩,不显。"那男生也是个小鼻子小眼儿的,张的有点像是个没长开的小女孩儿,一笑还透著点儿媚。
於闽皱了皱眉,也没说什麽,转过去又要了杯酒。
本来说不唱的,但拧不过下面那堆人起哄,所以於闽也就只能唱了,随便找了两首中文歌唱,心想凑合著点儿得了。没想到下面有个穿一身NIKE的男生点名儿要他唱林志炫的歌,说於闽的高音区很美。於闽也来了劲儿了,也不算拼命,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也差不多了。唱了两首优客李林时候的歌,那时期林志炫的高音极高,也极难。唱完了,於闽就觉得嗓子烧一样的疼,推了,不再唱了,下了台。
那男生还凑到吧台来跟於闽说话,由於於闽的嗓子,根本懒的说话,随便两句想把他打发了。结果那个新来的叫王威的男生也过来凑趣儿,著跟著夸他唱的好,弄得他一阵子一阵的心烦,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疼。
掏出手机来看看点儿,发现也待了快俩半小时了,还有6通未接电话,一翻全是林威。跟他们打了招呼,说要走了,别人看在他还病著的份儿上,帮他摆平了那个纠缠的男生,给了他个空儿,让他溜了。
出了酒吧,给林威的手机打电话,林威一接起来就没好气儿,"让你好好歇著,怎麽又跑到酒吧里去了!"
"好几天没去了,也的看看啊。"於闽耐著心给他解释,手指顶著太阳穴揉著,"你也好好休息。"
"我就是说你,别病还没好利索呢,就有折腾去。"
"好,好,我知道,明儿我睡一天觉。"
"嗯,成了,我也不罗嗦了,自己照顾著点儿。"
回到"心窝",把自己仍到床上,喘了一会儿,又爬起来吃药。
林威挂了电话,又继续窝著画画儿,把自己记忆里的长白山风光一幅幅的画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坐不住了,看了看表已经半夜三点了。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下自己,躺在床上,却也半天睡不著,抱著自己的他枕头,想象那是於闽。渐渐的疲意涌上来,也要睡著了,半睡半醒之间,还想著明天要去於闽那儿。

昨年 14

昨儿晚上在酒吧唱歌对他还是有影响的,回家虽然吃了药,但好像也没什麽效果,以至於使他怀疑起林威的话了。林威说他每次只要一吃这药就好,可在於闽看来仿佛可不是这麽回事儿。本来他不会怀疑林威有关药品的推荐的,毕竟林威从小就总离不开药,对他这种吃药像喝白开水似的人都有用,没道理对他不管用的。
於闽一夜都只是昏昏沈沈的,谈不上是睡著,嗓子也一直难受著,半夜爬起来喝了几次水,後来就干脆把杯子拿到床前来。然而,早上於闽再次被疼痛折磨的想喝水时,发现已经喝光了,但也懒的去倒,又躺回床上忍著。
恍惚间,於闽觉得有凉凉的东西放到他额上,舒服极了,伸手摸,却是林威的手。
"什麽时候来的?"於闽强忍著疼痛问,声音哑得他听了都有点害怕。
"刚刚,"林威半托起他的头,把杯子凑过去,看他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完一杯水,"又烧起来了。"
"嗯......"於闽躺下,也不知是舒服的,还是回应林威的话。闭著眼,感觉林威在他边上弄药的声音,"那药也不怎麽管用嘛!"
林威瞪了他一眼,见他闭著眼,也没办法,"刚开始的时候一吃就管用,你都病成这样儿了,也不是随便就能治好了的,得好好养著了。"说著扶著他的头喂药。
於闽见林威手里竟有好几片绿色的药,奇形怪状的,不禁心生厌恶,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就被林威按住了嘴,"嗓子都这样儿了,还挑,快吃了吧,还会害你不成?"
於闽无奈,只得张嘴含了,又喝了一大口水送下去。
"睡会儿吧。"
听著林威离开的声音,於闽有些不满的翻了个身,侧躺著,把毛巾被全埋在脑袋那儿。
半天,又听到林威回来,小心翼翼的抬高他的头,往下面塞了个什麽。他也没理会,自己装睡。头刚沾到那个东西,有一下子惊起来,看见林威被吓一跳的样子,不满道:"什麽东西啊!"
"冰枕,有助於退烧的。"
"好凉啊!根本没法躺!"
"可是我看医院里常用啊。"
"反正我不用。"於闽发脾气的一把把冰枕推到床下,然後又拉过枕头来睡。有些赌气的听林威走开,又过来。感到林威扒他的脑袋,他反而更往毛巾被里钻。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一下贴上他露在外面的後腰,凉的他一下子翻过身来,怒视旁边的林威。看他拿了个湿毛巾正冲他笑,见他回了身,就马上把毛巾搭在他额上。
於闽见他笑,也没了怒气,拉住他的手,发现冰冰的,挑了一边的眉无言的问他"刚刚是不是这只手?"
林威笑,摇头,举了举另一只手。
於闽一把抓过他的两只手,硬拖著他上了床,压在身下,用黑亮的眼睛盯著他。
"你先养好了再说吧,我又跑不了。"林威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别过头去躲开他的眼神。
"陪著我,"於闽轻声在他耳边说,"别妄想把我仍给一个冰枕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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