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同人]情化相思凝作茧----小鸟[下]

所以小玉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定位问题，所以在有了孙悟空的帮助之后小玉可以轻易的到达沉香所在的地方。
"那就这样吧。"小玉的方法算是仅此一例再无可能，即使对这样的结论不甘心那又如何。
杨戬冷冷的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丝，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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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站在长街凝视小玉独自一人远去，心中默默送上自己最后的祝福。
那把油纸伞孤零零的掉落在一旁，沉香不想去拣；冰冷的雨滴连绵不绝的落在沉香身上，反而感到内心的痛苦稍事平息；抬脚、落下深浅不一的足迹随着沉香的走过被留了下来，一块一块的满是水坑。
这一刻，沉香最想见的是杨戬，安慰的话也许太奢侈，只要远远的看一眼、一眼就可以。
杨戬房间的门开着，依稀可以听到从里面传出的说话声。
沉香走到门口向内里望去：
一个美丽的女人丰姿卓绝的坐在桌旁，她的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沉香有些想不起来；杨戬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蒙蒙胧胧的雨景丝毫没有回头的打算。
杨戬道："记得我们一起定立‘救世主再造计划'的初衷吗？"
杨戬的声音清清楚楚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像是说给房间内的那个女人听，也像是说给门口的沉香听。
"对我来说，那是‘天规补全计划'。"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惆怅像是在缅怀过去。
"创世之初，混沌以己身幻化出天地、世界，盘古又将广阔的天地世界分成无数细小的世界、次元，女娲更为每一个世界创造出丰富多彩的生命，最后所有的古神合力创造出玉帝也就是封印住混沌核心的门。"杨戬委委叙述着那段已经被天庭尘封多年的历史，那段自从玉帝执掌天庭后再无人知道的历史。
对于屋子里面的两个人杨戬所说的是历史，是两个人共同知道的历史；对于在屋外偷听的沉香来说那是一段翻天覆地的叙述完全颠复了沉香脑海中被孙悟空所灌输的关于天庭的基本概念。
"玉帝可以封住混沌核心，却封不住影响天地的混沌法则，玉帝也只是在混沌法则的基础上创建天规。"
"现在混沌法则已经明显不适应世界越来越快的进化速度了，法则与世界的矛盾在越来越多的地方显露出来。"
杨戬不停的叙述着，详细的解释着天地的由来、世界的由来、天庭的由来、玉帝的由来。
"很简单的二选一，改变法则？还是世界毁灭？"女人清晰的声音如嘲弄般响起，像是对杨戬更像是对门口的沉香。
杨戬苦心费力的解释对于仅仅知道天庭基础知识的沉香来说无异于听天书，女人适时的注解算是给了沉香当头一个棒槌，但是这一棒槌是不是与杨戬的本意相违背就不是沉香所能理解的了。
"算是吧。"杨戬的声音透露着淡淡的无奈。
也许这个时候杨戬所说的话对沉香来说太深、太难、也太遥远，胸无大志的沉香不需要了解也不想了解，但是杨戬后面的话沉香却让沉香恨不得自己永远不知道也不了解。
"那时，莲儿与人类婚配生下一子人仙混血儿是救世的最好人选。"
"我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灵魂。"
"逆境是锻炼心智的最好方法，平静的家庭生活不利于救世主的成长，我没有帮莲儿隐瞒下凡嫁人的事情，玉帝的阻挠足可以让那个家庭分崩离析。"
"追杀的速度和力量必须适当，过了不一定能应对的了，不及起不到锻炼的目的。"
"意外的是沉香竟然自己找到一只修为不弱的妖，因缘巧合之下又得到了魔气，融合了人、妖、仙、魔四族血脉的力量沉香才真正的拥有救世主的资格。"
"可惜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盘古斧，只有拥有四族的血脉才可以破开盘古斧的封印，只有拥有盘古斧才可以打开玉帝的大门。"
"经历磨难和艰辛以后沉香成长了，他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救世主的。"
......
杨戬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从房间里传出、让沉香听见。
哀伤吗？苦楚吗？
一路走来沉香缅怀残留在手中的每一丝小小的幸福，不停的与天斗、与命运斗，沉香没有那么大的胸怀去关心天下苍生，沉香所乞求的不过从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家改变到让自己爱上的人同样爱上自己。
原来那个女人就是当日里让自己转世成为沉香的女人，原来自己至今所遭遇的一切全部在那个人的计划范围内，原来真正的真相不是他被自己所牵连而是自己被他所利用。
‘为什么一定要我挂上一个救世主的光环？为什么骗我？告诉我你对我的温柔不是因为我是你计划中必须的一部分，而是因为你心中有我；我爱上你对我的温柔，我爱上你对我的理解，我爱上你对我的包容，告诉我我爱你的原因不是虚假，告诉我，我爱上的是真正的你。'
沉香是一个渺小的普通人，不想做救世主，有生之年有爱、有生活足够了。
"告诉我这一次你说的不是事实，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沉香终于忍不住了，大步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走进去大声喊道。
杨戬终于转过身来背对那扇窗口，看着沉香受伤的眼睛，冰冷道："不，那些都是真实的，你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所计划的。"
杨戬看见了沉香的痛苦、看见了沉香的哀伤，而沉香却没有看见杨戬背后紧握着窗框的手已经抓进木头里，鲜血不停的在流。
"我爱你啊！我爱你的，我爱你......"
最大的禁忌终于被沉香说出了口，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沉香对杨戬说了唯一不允许自己说出口的三个字。

爱与不爱之间
我爱不爱你？我爱上你对我的温柔、我爱上你对我的体贴、我爱上你对我的理解，当有一天发现我所爱的都是你放在表面的伪装，我到底有没有爱上你？还是我所爱上的不是真正的你？
我有没有爱上你？你对我的执着、你对我的关心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告诉我自己重视你是因为计划、是因为任务，但是我内心那微小的颤抖和动摇到底是什么？
（属于沉香和杨戬的对白）
沉香匆忙的从酒楼里跑了出来，甚至不敢看杨戬听到自己表白的表情。
"蠢透了！"沉香对自己自嘲道。
连续了两天两夜的春雨在这个时候雨势渐小，被乌云笼罩的密不透风的天空被夕阳最后的残光照了个通透，就在沉香最需要一场雨来洗刷自己的不甘、忿恨、愁苦、哀伤等所有负面情绪的时候，这场雨竟然停了？!
"他妈的老天，你也玩我？"这是沉香从酒楼里跑出来说的第二句话。
怎么做才能让大脑停止思考？怎样做才可以让自己像真正的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想？
酒这玩意是个好东西，什么酒是慢性自杀的最佳良药、什么借酒浇愁愁更愁，全他妈的狗屎！沉香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灌个人事不知才好。
不过，让沉香这个时候回到顾惜朝的酒楼，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在街边随便找到一家已经破烂的掉渣的小酒馆，在众人的诧异中让老板送上满满一桌的酒坛子。
"好难喝！"沉香一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一边抱怨，引来周围若干人等的一众侧目。
确实，边陲之地的破烂小店绝对拿不出沉香上次喝道的那种上好的竹叶青。
不过比起入口绵软、味道甘甜的竹叶青劣酒也有劣酒的好处，够烈、够多、度数够高、容易醉人，足可以比拟现代偏远乡村勾兑工业酒精做出来的二锅头，至少灌死沉香这种没尝过多少酒精滋味的初哥是没有问题了。
一坛、两坛、......酒精没有灌进多少沉香就已经彻底趴了下去，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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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沉香所料的不同，杨戬的脸上没有鄙视、没有哀愁、也同样没有忧伤，只是迷茫。
"空，什么是爱情？"杨戬向坐在椅子上看戏的女人如是问道。
被杨戬叫做空的女人愣愣的看向杨戬好像他所说的是一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虽然杨戬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在说笑话。
"在我的记忆中亲情的定义是依靠血缘关系维系的一种感情，我和莲儿的感情、和沉香的感情都应该属于这个范畴；我和你还有老君是因为共同的目的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们之间是友情；小玉对我说过，她和沉香之间是爱情。为什么沉香会说爱我？"
杨戬太理智了，理智到把所有的一切都合理化，理智到把只能依靠心来感觉的情感用语言定义下来，他不懂爱情是心的感觉，说不明白的。
空盯着杨戬思索半晌，最后有些无奈，道："自己想吧。"
杨戬再次转头目视着沉香离开后雨中空旷的长街，似乎再一次向自己询问：‘沉香对自己是爱情吗？自己呢？对沉香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亲情？'
良久，空对于仿佛这种凝滞了一样的空气终于忍受不住了，道："不要想了，再想我就受不了了。"
"杨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那个小子知道一切？"空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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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胧胧间沉香似乎又醒了过来，虽然算不上完全清醒但至少是半醉半醒之间。
爱情，什么是爱情？在的时候关心他，不在的时候想念他，是不是就是爱情。
沉香再次把酒坛子一坛又一坛的往胃里灌，手中的动作极尽嚣张之能事，毫无顾及可言。
"老板，这是什么烂酒，给我上最好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喝酒，还是想眼睛瞎掉。"
老板迅速给沉香又摆上五、六坛子酒，周围看向沉香的目光也迅速的撇开了去，就是没有敢上来教训这个嚣张跋扈、目无王法的小子。
沉香不知道，前段时间流行一时的宋军杀手唯一流传出来的特征就是看起来像是一名沉香大小的半大小子；沉香更不知道被他吓怕了的边关百姓宁可吃亏受气也不敢惹到他这种人。
沉香更加烦躁、更加郁闷，暴力解压计划就此泡汤。
真的想念他啊！即使脑袋被酒精泡个通透、即使是在这种半醉半醒之间，只有他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过。
想念他会在自己伤心的时候递给自己一杯水酒，想念他身上温热的体温，想念他淡漠倾听自己絮絮叨叨的表情，想念自己幸福的靠在他的身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目的的付出吗？那么他的真心是什么？所爱的是不是真正的他？
但是，还是好想他，好想，好想，好希望这一刻能够靠在他的身上诉说自己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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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希望他可以自己选择，错也好，对也好，我不希望沉香会后悔。"杨戬的解释依旧是淡淡的冷漠，哪怕做出这个决定的缘由自己也不是十分很明白。
然后，为沉香选择一个场景，在这个场景中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会相信，不会质疑其中的卑劣，无法用另一种方法歧义其中的决绝。
"我有些后悔了。"空长叹道。
怎么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同意了杨戬的决定并且帮助他演这么一场半真不假的戏了呢？万一，沉香那个小子一个想不开不准备成为救世主，再找一个还要多少年？自己和杨戬等得起，这个世界等得起吗？
"如果，他选择不做或者直接去华山救出他娘娘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办？"
"我们坐等着法则和世界冲撞到两相毁灭然后混沌苏醒重新创世？"空担心道。
不是杨戬卑劣，也不是杨戬残忍，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居住的世界会在某一天消失殆尽，你是逍遥快活坐等着世界末日的那一天有一个救世主拯救世界？还是竭尽全力、历尽心机去拖延世界末日的到来？
"世界怎样与我何干？"有的人说。
你住在这里啊，傻瓜！
如果你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可以活下去，希望自己重要的人可以活下去，所有人居住的世界你救是不救？
至少杨戬用尽一切手段，背负所有的罪孽都是为了这个世界能够生存下来，希望活在这里的人可以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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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有谁在向这里走来？是赖在酒楼里混吃混喝的戚少商还是留在酒楼监视自己和舅舅的三个名捕？
沉香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晕晕沉沉的脑袋，这才发现，出现在眼前的人，不认识。
粗布书生服、蓝色方士巾、再加上放在人群中分不出人影的大众脸，平凡到即使是第一百次见到也会错过一百次，这样一个人也难怪沉香不认识，即使见过面想必也被沉香忘光了吧。
"您好，在下萧兀纳，辽人。"来人有礼有节的向沉香介绍自己。
酒馆里的人物霎时能跑的都跑了，唯一剩下的一个是酒馆的老板，哆哆嗦嗦的等待沉香的酒钱。
一个辽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来到这个边关要地，看样子还是个大人物，难道城门出事了吗?
"有......有......有事？"沉香勉强打起精神撑住了已经被酒坛泡混浊了的双眼问道。
"我为您带来了万载冰山雪莲。" 萧兀纳的眼光紧紧盯住沉香道。
一句话，沉香的酒醒了至少有一半。
找到了，终于有人找到了杨戬伤愈的希望，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沉香到底还要不要去为了这样一味药去出卖自己的良心，在知道了一切的一切之后还要不要去费尽心机的帮助那个人复原？
只是有些犹豫，有些犹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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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办法的，四族三界的混血儿虽然不好找但也亦非找不到，也许我们并不需要从新来过。"杨戬相信沉香也许不会立刻大智大勇大牺牲的答应回来当这个救世主，但是思考后他也许会得出自己的答案。
杨戬不是木头人，沉香的依恋、沉香的执着、沉香虽然稚气但却细心的举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杨戬的内心，杨戬的内心开始留有属于沉香的一个小位置，不是因为他是计划中必不可缺的一环，而是因为他是沉香。
"希望如你所说。"空无可奈何。
空一杯又一杯的倒着桌上的茶水，杨戬依旧瞭望着窗外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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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希望自己会犹豫，但是这样简单的犹豫竟然连一个霎那都没有维持住，沉香就已经决定去为杨戬取得万载冰山雪莲，哪怕那个条件会消弥自己的良心。
"这里不是很方便，可否跟我来城外，我们双方具体一谈？" 萧兀纳谨慎道。
"这里？"沉香虚空一划打开一道次元门对面是上次几人商议对策的南郊。
萧兀纳刚刚抬脚却被沉香一只手拽了回来然后肩并肩的走了进去，两人身后酒馆的老板又是颤抖又是跪拜，满天神佛的名号祈祷了个便。
天涯咫尺，再一抬头已经是城外南郊。
萧兀纳根本就是兴奋的无以复加，连声道"天佑我大辽!天佑我大辽!"然后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盒递给沉香。
沉香打开盒子，一股浓郁的令人战栗的仙气扑面而来，盒子里放着三片莲瓣。
不必再仔细斟酌、不必再作什么不必要的鉴定，这就是传说中的万载冰山雪莲，它一定可以救治杨戬的伤病。
"啪。"盒子盖上了，沉香问道："剩下的什么时候给我？"
"清明时节，我大辽准备再次攻宋，希望大人可以助一臂之力。" 萧兀纳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大声向沉香要求道。
"好。我去何处找你？"沉香立刻答应了下来。
也罢，我的心不由我，终究还是爱着你，我会为你取得万载冰山雪莲，我希望你恢复昔日荣光，当日与哪吒大战我无限仰慕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