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同人]情化相思凝作茧----小鸟[下]

"它是属于你的武器--盘古斧。"杨戬道。

 

三圣母--杨莲
"杨戬，开始了？"哪咤意有所指的问道，言语间是一种大战即将开始的狰狞与痛快。
得到了盘古斧的沉香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成长为杨戬心目中那个能够完成‘天规补完计划'的救世主--沉香，一场因为修改天规与保护旧有天规的战争避无可避、即将展开，一方是救世主沉香、杨戬、哪咤、孙悟空、太上老君等人；一方是玉帝，以及由玉帝所创造的天族。
漫长的等待、曲折的坎坷，
在即将开始最终战争的这一刻，杨戬与哪咤不同，不是感觉到大战来临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心中莫名的一阵酸楚，那颗如同深沉湖水一般，纯粹、沉稳、平静的心早已悄悄的被打开一道小小的堤口。
‘沉香其实还是个刚刚长大的孩子，因为血缘的关系，因为命运的关系，不得不让他挑起整个战斗的大梁，傻小子，舅舅给了你一副不应该让你这个年纪孩子挑起来的担子，整天道歉亏欠于我，其实是舅舅对不起你才是。'；‘还有莲儿，在你提出一定要下界成婚的时候，打从看到刘彦昌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们的婚姻不会长久，我没有劝住你，反倒是累你被关在华山数年，让你唯一的孩子打着救你的旗号挑起一副更为沉重的担子。'
"不，在之前，有一件私事我和沉香先去办完。"杨戬这样回答哪咤。
"行，我在这里等你们两个。"哪咤摆摆手，丝毫没有管杨戬、沉香两人闲事的意思，道。
一旁的孙悟空同样无所谓道："真正准备干上的时候再通知我，别的事情我懒得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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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和沉香两人离开了花果山，一路腾云西行，很快，两人降落在华山脚下。
蜿蜒曲折的小路、栈道，七八个大大小小的拐弯之后，地势变得略为开阔，青黄不接的杂草丛生、几株歪七扭八的歪脖树中间一个天然的溶洞洞口矗立在这处荒凉而人迹罕至的地方，岩石和杂草构成了这里唯一的风景。
沉香疑惑的问道："这里？"，
尽管从前的沉香口中一直在提去华山救母，但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沉香完全分不清楚这里是一座什么山，当然也同样不知道杨戬拉着自己来到这样一处地方所谓何事？
"是华山，我们进去见莲儿，也就是你的母亲。"杨戬接口回答道。
"......"嚅呐半响，哪怕是痛定思痛沉香突然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一世被自己叫做母亲的女人。
不是厌恶，只是同样也没有特别情深的濡慕之情，与沉香刻划在骨头上的爱情相比平淡的像杯温开水。
前一世当沉香还被叫做小余的时候是个孤儿，从懂事到死亡除了幼年时的一个带着他上街讨饭的爷爷没有任何人能被称为他的亲人；作为沉香这个人降生到这个世间以来，他同样没有真真正正的在现实中亲眼看到、摸到他的母亲--杨莲一次或是一眼，与杨莲唯一的一次入梦经历也许让他感受到过母爱的温暖、或是对亲人的依恋，但是时间太短了，一场梦境甚至不能在两世没有亲人的沉香心中留下太过深刻的划痕。
还有刘彦昌，他的胆小、懦弱、自私、以及碌碌无为，给沉香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尽管他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但沉香还是鄙视他，瞧不起他这样一个人。
另一个原因，是与杨戬刚刚开始的脆弱的爱情，它被沉香小心翼翼保护在怀里。无论沉香多么离经叛道、多么藐视被圣人先贤挂在嘴边的伦理纲常，他也许有胆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当众宣布自己不容于世的爱情，但他的心却在未见杨莲之前便已经动摇了。
里面的那个女人毕竟是沉香的母亲，哪怕是天下间任何‘外人'都没有权利对沉香和杨戬两人的爱情横加指责，唯有杨莲例外。沉香害怕，害怕杨莲说这份感情是错误的，害怕杨莲去指责杨戬，害怕自己一直期盼，好不容易得到的爱情因此而夭折。
"我，......，暂时不想见她......"沉香终于犹犹豫豫道，声音越来越细小。
略一思索，感觉又是不妥，连忙改口解释道："其实把舅舅你希望我承担的责任做好之后，再来看母亲是不是更合适？现在接她出来，也许她会对我做无谓的担心；或者再被玉帝关押起来；还有......"
这种解释连沉香自己都不想相信，岂能骗过杨戬？
杨戬没有逼迫沉香真正的理由，说道："你和莲儿母子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大概会生疏，一会儿，我先不进去，你们多谈谈。"
"我，......，嗯。"尽管依旧犹豫不定，沉香还是轻声答应道。
进入宽敞的洞口，洞穴漆黑而深邃，地面上、岩壁下不时冒出高高低低的石笋，除了不时从石笋滴落的水滴声，两人之间似乎静寂无声，这个深邃的岩洞比起孙悟空那个奇奇怪怪的水帘洞普通很多。
时间又过了一会时间，趁着还未到囚禁杨莲的地方，沉香犹豫又犹豫，开口道："舅舅，我爱你。"
脚步顿住，杨戬的表情明显的愣了一瞬间，单手轻拽沉香半长不短头发，然后答道："我明白的。"
"如果，我是......，我是说......如果，有人或者有什么原因让你一定要离开我，可不可以，答应我，......，至少不要简简单单的放弃我？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有解决的机会。"沉香不敢看向杨戬，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杨戬终于明白了，为何沉香拖拖拉拉百般借口不想与杨莲相见，却不理解，对于爱情他不懂的太多，理智的因子无法像沉香一样莫名的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又或者说其实对于爱情他是淡漠的，责任、生命、希望、亲情、道义必须背负的东西太多，很多东西都比纯粹的爱情来得重要许多。
许久，"先去见她吧，前面就是她这些年来一直居住的地方。"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否，杨戬这样向沉香道。
有些不忍心，"放心和你母亲聚吧，你回来之前我不会单独做任何决定。"
"嗯。"
沉香独自一个人步入洞窟的最深处，相信他，因为他是杨戬，从那以后沉香决定永远选择相信的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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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杨莲是幸运的，这一点包括杨莲自己在内始终都是这样认为的。
她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哥哥，在别人因为没有好的修炼功法 而烦恼的时候，杨戬帮她找来最适合的功法；在别人抱怨修炼进度缓慢的时候，杨戬帮她找来各色的奇珍异果；甚至在最终跳跃到仙界的时候也同样是杨戬为她找到方法护住次元空间的劫难。
所以，没有在生死之间历劫过的杨莲比起其他任何的仙人，更像一个人类，她热爱一切浪漫情怀的幻想，她有一点点的任性和刻入骨髓的执着，她会一时冲动，无法忍受任何不平等的对待，在一片重要选择中不会取舍等。
比起那些抛弃七情六欲独尊天道的仙人们，杨莲渴望爱情。
像很早以前戏文中唱到的，才子佳人偶遇，你方才子吟诗咏叹才华横溢，我方佳人美貌秀丽，温柔贤良，才子读书，佳人添香，佳偶天成，羡煞旁人。
杨莲从仙界逃到人间，偶遇才子刘彦昌，他的诗文歌赋才华横溢，他是才子，杨莲是佳人。
一见钟情，拜见父母，结婚，杨戬的反对，其她仙女姐妹的劝解全部不入耳。
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事事需要操心，在天庭的时候一切有杨戬包办，自然用不着杨莲，刘彦昌是诗词歌赋的才子，哪里有闲心操劳鸡毛蒜皮的小事？
发现其实百无一用是书生，刘彦昌只会用诗词歌句抒发感慨，从来不敢真正承担一些事情；刘彦昌很会说话，但是从来不做事。
尽管这样种种，杨莲还是爱着他，只是后悔了，这种生活不是她想象中的爱情生活，刘彦昌其实也不是和她共谱爱情的良人。
然后，有了沉香，母亲和女人不一样，母亲果敢、坚强、温柔、忍常人所不能忍，也许杨莲不确定刘彦昌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爱，但她关爱自己的孩子是毋庸置疑的。
从杨戬那里得到消息，为了能保护沉香，杨莲心甘情愿的被关在华山十几年。
......
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挡在沉香面前，里面，一个女人正在休息。
如梦似幻的容颜，短短十几年的时光无法在杨莲的脸上留下岁月的印记，她的美丽如同一缕梦中的梦，引人遐思；对于沉香，她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察觉到有人，杨莲醒来，问道："是谁？"
在杨莲看来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看起来似乎很是陌生，但是胸口跳动的血脉却告诉自己他很熟悉。
"......娘。"
曾经，沉香幻想过再次见到母亲的第一句话到底会说什么，其实每个孩子见到母亲的第一句话永远只有一个。
"你......是沉香？"杨莲惊异的问道。
细细看，真的是熟悉的面容，但是半长的白发，自下而上蜿蜒至脸颊的黑色条纹，还有眉宇间成熟、沉稳的气质，她的沉香何时成长成了这个样子？
"我是沉香。"沉香回答道。

 

三个人，三种爱情
"娘，你......这些年一直在这里吗？"母亲就在眼前，传承自血液中亲情的天性，沉香的口气细微颤抖道。
不愧是母亲，杨莲半是幽默的反而沉香担心道："这里不错，你娘是仙，眨眨眼睛就过去了十几年，上次见你时总觉得你没有长大，现在变化这么大都不敢相认了，告诉娘，在外面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在透明罩子的一头，她抬手希望能抚摸自己的孩子。
"不是太苦，我学了一身功夫，变得比从前强太多，而且一直以来，有舅舅在照顾我。"沉香这样回答道。
"是吗？......，你父亲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又有没有什么变化？"口中略带犹豫，杨莲悠悠的问道。
提起刘彦昌，沉香的口气明显变得不屑，道："还是老样子，依然在村子里过生活。"
......
半响，杨莲应道："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意料之中，有一点点失望的感觉，其实杨莲期望中来救自己的不是沉香而是刘彦昌啊。
认命了，对于刘彦昌杨莲真的认命了。口气一转，改口道："不提他，给娘说说你一路上的故事？......，还有你的样子？"
沉香指着眼前这层隔着自己和杨莲的罩子问道："我能进去和您说话吗？"
杨莲苦笑道："恐怕不能，这个东西是一直以来隔绝我和外界的东西，打破很难，而且会被上面知道，你可能会危险的。"
"坐下来，娘在这头，你在对面，娘看看清楚你，我们娘俩好好聊聊。"杨莲在结贴着罩子的岩地上坐下，拍拍地面向沉香道。
面对着杨莲，沉香同样席地坐下，口中空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我......"
"对了，看为娘我的记性，宝莲灯呢？你能到这里，她一定帮了你不少；我一直拜托龙四在照顾你和彦昌，她今天怎么没来？还有，记得嫦娥吗？一个比你母亲我还要漂亮的女仙，她其实很厉害，如果以后有难事你也可以找她。"像一个普通的母亲一样，杨莲终于罗罗嗦嗦的询问起能够帮到沉香的每一个人。
提起宝莲灯，沉香又是庆幸又有些尴尬，取下宝莲灯化作的那枚耳钉摊开给杨莲看，道："其实，宝莲灯就在这里来。"
"它？"
杨莲笑笑，纤长的手指在宝莲灯上方轻轻拂过，然后
"啊！睡得好饱！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我见到杨戬主人了，然后？然后？太，太，太过份了！杨戬主人有拿这一招对付宝莲灯，我都这么忍着了，只不过解释的话说的多了一些，而且我说的话都是他说让我说的，说完了以后又这样限制人家，讨厌啦～，还是小沉香可爱，听我说话从来不厌烦，还信任宝莲灯，小沉香认认真真听我说话的样子好可爱，对了，对了，这里是哪里？"一个通身莹绿色的小小少女，一边手舞足蹈，一边不停的自言自语，半响，
"啊！小沉香！小沉香！刚刚说到你就又见面了。你和小狐狸的约会怎么样了？那天下雨，我见你和小狐狸出去，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发生什么的，想知道什么一定要问我哦！我可是通晓古今、天下第一的宝莲灯呀，包括八卦到恋爱种种问题在我这里都能得到优良的解答，那，那，小沉香......"看见沉香在自己身前，好不容易恢复人身的宝莲灯立刻扑去，嘴里不停的啰嗦的说这说那。
沉香痛苦道："娘～！"
"杨莲姐？！杨莲姐？！"顺着沉香的目光看去，这一面：
"太好了！太好了！宝莲灯好想你，我最最喜欢杨莲姐了，所有人都讨厌和我说话，只有杨莲喜欢我，记得我们那一次一起讨论了三天三夜，是我最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还有，还有......"宝莲灯见到杨莲如同看见了久违的知己更加嘴碎的不能自抑。
笑着望着痛苦的沉香，到底是变成了母亲的人，更向着自己的儿子，杨莲向宝莲灯道："宝莲灯，先出去等等吧，让我和我长大这么多的儿子好好聚聚，说几句悄悄话。"
撇撇嘴，虽然嘴碎了一点但宝莲灯还是个知道好歹的法宝，摇摇晃晃的向洞口的转角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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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独自一个人笔直的站在无法被内里看见情况的一角，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没有在思考什么。
岩壁顶不时滴落的滴水声在广阔的甬道空间中寂寞的来回回响，
一个出口，一个入口，入口后门是赶自己出来的杨莲，而出口前不远处，则是，"那个，那个，杨戬主人，我，我，我回来了啦！"宝莲灯一路飘行到杨戬面前，扭扭捏捏叫道。
"......"有些差异宝莲灯为何回复了这副呱噪的样子，但转念一想自己妹妹杨莲的那性子，杨戬便由着它暂时这个样子没有把他再次改变成小小的耳钉形状，没有说话。
见杨戬主人没有呵斥自己，宝莲灯继续大着胆子说道："杨戬主人，我见到杨莲姐了，她像从前一样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美丽。我好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像小沉香学武功的故事，还有我第一次醒来以后吓了小沉香一跳啊，还有，还有，小沉香拜托我戏弄那个圆圆滚滚的猪八戒，孙悟空那个混蛋欺负我，我要杨莲和我一起把他骂回去，当然，我还会把杨戬主人的决定一五一十的解释给杨莲姐听的。"
宝莲灯一边呱噪，一边手舞足蹈，最后用一句谄媚结束这一句。
闻言，杨戬不由的好笑，道："你放心，以后不到必须的时候，我不会将你变成那个样子。"
"真的？杨戬主人，我好高兴!"
"那，那，杨戬主人，你猜杨莲姐和小沉香在里面说什么？我猜一定是久别重逢的激动话，像‘儿啊，娘好想你'、‘娘，沉香也很想你'、‘来，让娘看看沉香长大了多少？'那些话，杨戬主人，你说我猜对了多少？"
杨戬很是无奈的扫视宝莲灯，意外的出现一张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略微安稳不到半分钟时间，宝莲灯又忍不住道："那个，杨戬主人，宝莲灯有个问题放在心底好久了，一直想问杨戬主人？"
"宝莲灯知道，真正有实力为宝莲灯化形的只有杨戬主人一人，为什么当初杨戬主人不留下宝莲的，而是交给杨莲姐呢？"宝莲灯趁着只有自己与杨戬一宝、一仙，宝莲灯好奇道。
望一眼不使用法力只能听见窃窃私语的内里，想必沉香和莲儿一定会说好久的话，杨戬半带着温柔向宝莲灯道："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