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襄篇]《Never Mind,Never Die!》———— 出流

作者: 出流  录入:11-16

  在医护人员离开後,她的注意力便马上移转,进而转向新目标成襄。她还是用著那堪称发亮的目光看著成襄。
  「谢谢你请我,那你也吃吃看怎麽样?」她一面说著,一面看似不容拒绝地向前伸了伸手。
  「啊...?」成襄闻言顿时傻愣。世界上有为数不少的人为视甜食为最爱,但也有种人是不吃也不能吃甜食的啊...而且这种人现在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成襄看来平静的脸下其实是紧张不已,夸张到有些冷汗直冒了。脑中徘徊的尽是一些想办法拒绝的话,但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还真被自己说中了,真被「套牢」了...
  成襄露出了一口白牙,典型的阳光笑容,「呃...」
  「怎麽了?」她偏偏头,有些疑惑。
  登时,成襄心一横,接过了成方递过来的东西,还不忘道声谢。其实心中想的是...
  以前不能吃甜食,又不代表现在也不行?偶一为之尔有何不可?
  他就是抱著这种心态吃的。撕开了果冻的包装,故做无事人般地张口接收著他以往最无法接受的甜食,然後...
  没事嘛...!那他这麽紧张是怎样?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嘛!成襄大大地笑著,一方面庆幸著,一方面则是松了口气。
  「好吃吧!再多吃几个吧!」
  於是成襄一时间接收了为数不少的甜食,最後,「当年的往事」终於又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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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来这里上班,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环境,但是依他打工经验的充足,相信马上就能适应自如才是。
  看了看表,虽然有些晚,但他突然兴起一个念头想去看看医院的妈妈。这时她应该已经睡了吧?还是在看医院大厅里的新节目?甩甩头,不想这麽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跨上他那台中古、陪自己「东奔西走」的125机车,和同事们互道再见後,随後往医院骑去。
  因为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秦亚伦的步伐也随之减轻,尽量放轻地走在医院的走道上。
  到了母亲所在的二楼时,他明显地看到由房里射出至地面上的光线,可见里头的人应该还没睡。秦亚伦有些狐疑,仔细一听又没有往日的嬉闹声,那会是...
  伸手地敲了敲门板,本来才正要扭开门时,门却在下一秒就给推了开,从里头冲出了道人影後,迅速地往走道的另一头奔去。
  「嗳...」秦亚伦登时愣了一秒,仔细一看,才发觉...这背影好像在哪里看过...等一下,这衣服不就是学校的制服吗?
  秦亚伦当下往母亲所在的床上一望,发现母亲一如往常,不过此时床上堆满零食罢了。
  「妈...刚才那...」
  「哦!阿襄他说他去上个厕所。」她想了一下,说出了终於忆起的名字,一面莫名地笑著,一面享用著她所爱的甜食。
  「阿襄?!」脑中闪过一个人名和他平时的轻浮笑脸,秦亚伦当下便下意识地便往成襄方才跑过去的方向冲去,而他似乎没想到现在是极需安静的晚上。
  秦亚伦随後追至离这里最近的厕所中,而入眼所见,没错,是他所熟悉的身影,然此时却...
  一到目的地的秦亚伦,目之所及便是支手撑在洗手台前、另一手则紧置於胸口的成襄。
  秦亚伦睁大了眼,他快步地欺上成襄,「阿襄...?怎麽了?怎麽搞成这样?」
  闻言,成襄停止了一连串的乾呕。虽然现在的他是不会心情好像再向别人露出阳光笑容,但是他仍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挂在嘴边回应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人的关系。
  「没什麽...只是甜食...吃太多...」才方说完,胃中袭来一阵恶心,他又倒回洗手台前乾呕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才难过莫名。呕了半天呕不出半点令他感到恶心的元凶。但是这竟是他头一次不怪罪於整得自己如此难过的甜食。这搞不好又和秦亚伦的存在有关...只是他可能还没意识到吧。
  「你还好吧...」看著成襄有些痛苦的表情,秦亚伦本来想消遣他几句的心情也没了,还伸手去帮他顺顺气。
  勉强抬起一只手,那有些扯不开的笑容的嘴说著,「没什麽...是我自己活该...明知道不能...吃甜的还硬吃...呕...」
  「嗳...你等一下...我去找医生来...等我...」可能是因为成襄的脸色渐趋泛白,秦亚伦也感到紧张起来。带著略为发颤的声音,他边目视著成襄,一面走出厕所去找医生求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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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日一样的209号病房,此时却多了个原不属於这里的「客人」。虽然这间病房不算太小,但直到多了一张床、一个人之後,再怎麽大的空间也嫌小了点。
  没错,这里所谓的「客人」,便是方才因吃太多「禁食」而导致身体不适的成襄。应秦亚伦方便照顾的的理由为要求,成襄此时也成为了精神科病房里的「新客人」。
  两张病床间,一个医生看著检视报告一面说著,「你呀,不能吃甜食就不要吃,还一下子吃这麽多。可不是我在吓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把身体给搞坏。」
  病床上的成襄面色还是有些惨白,但经医生的诊治後已见好转,现在已可以发出「内心真诚的笑」了。
  「知道啦,我只是一时好奇。」成襄还是笑得如往常,除了白了点的脸色外,看不出是那个方才痛苦得不成人样的人。
  「好奇?好奇心杀死一只猫啊!」医生摇摇头,只觉得这人怎麽难过到这种地步还笑得出来,真不知道在高兴什麽。
  「了了!医生。别考我英文。」成襄玩笑似的看著医生离开,听到了句英文还不急不徐地以英文回应著。
  另一方面,秦亚伦虽高兴於成襄已无大碍,但对他那样很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好奇吗?他才不这麽觉得。在学校他总对同学请的甜食一一捥拒,分明就是知道自己的体质。这回会因为一时的好奇心来「嚐禁食」吗?才不是吧...一定有原因。
  秦亚伦私忖度著,身旁的母亲却突然跳了下床,「阿伦,我突然想到有一个我想看的节目,我先去看了哦!再等会来不及的。」
  不知是否是看到儿子似乎在想著什麽,她当下就有种赶快逃离的冲动。如果是要问关於「甜食」的事嘛...那肯定会和自己扯上关系...不过...她又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啊...。
  「妈...!」
  看著儿子要追过来,她连忙出口回拒,「我自己去就行了啦!才在交谊厅而已啊!放心啦!」
  「妈...?!」阻止不及,他只是能望著空空如也的门边兴叹。「真是的,现在有什麽节目这麽好看...。」
  「一定是第四台的啦,这个时段有个很红的节目。」成襄咯咯地笑著,觉得她的反应好玩极了。
  然对於成襄的反应,秦亚伦可没觉得好玩。他眉头一拧,「阿襄,你现在还笑得出来?你都生病了耶!」
  似乎没有感觉到秦亚伦有些火,他还是笑著,「没事啦!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的啊!」
  「好?好才怪!你这麽这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刚才都已经难过成那样了居然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耶!你还能一笑置之?」
  「啊?」这回换成襄傻愣了。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眼前的人明显已经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光火,但他却一点也没有被骂的自觉。反而觉的...有些高兴。
  这样是不是代表著...自己有点被虐狂?不对...哪有人这样说自己是被虐狂的?虽然因为自己生病的事而可以多和阿伦相处些时日,但是要他常常使出这招来争取相处机会的话...他想他会先受不了吧。
  「还啊?你害我担心死了知道吗?」
  「...那...我生病你都会照顾我吗?」成襄细细一问。
  「废话!但是你敢再生病给我试试看!」
  呵呵...成襄听到阿伦的话,心里没来由的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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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兴归高兴,成襄却也没忘自己因为甜食而必需在医院绑上一晚,动 弹不得。这对爱热闹的自己来说,简直是个酷刑。虽然有秦亚伦在身边,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也打电话回家报备了啊...澡也洗了,衣服也请家人送来了...倒底还有什麽事没想到的...?
  而秦亚伦的母亲不知是真有好看的节目还是什麽,竟然看到十点多还没回房。原本要前往一探究竟的他却也因为医生的一声告知而打消。
  「阿伦啊,你妈妈现在在医生休息室里和一群人在玩『轩辕剑』,今晚可能会和燕子睡一间吧。」言下之意便是通宵「练功」吧。
  燕子是这里的护士,和秦亚伦的母亲关系不错,两人常一起搞出「外宿」的事来。上回是租动画片还哭得西沥花啦的,想不到这回竟然是去玩什麽剑来著的...秦亚伦听到医生的告知後差点昏倒,成为身旁空床的「新主人」。 
  「不会吧...医生...又搞通宵?这样...」
  「没办法啊!不过才偶而几次啦,我们精神科晚上值班也挺无聊的,和你妈一起玩玩还比较能提神呢。」
  「每次都麻烦燕子姐真不好意思...」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也只能对母亲的打扰说声抱歉。
  「没什麽,好在有她,不然喝一打提神饮料也照样睡著。话说回来,你妈玩『轩辕剑』的功力也真了得...。」
  「什麽?『轩辕剑』是什麽...?」
  方才就一直听到什麽剑的...但是因为没听的很清楚又不太确定。现在终於听到了原是叫「轩辕剑」...不过那是什麽东西?他只听过倚天剑呢...。
  「你不知道啊?是刚出的电玩游戏啊!你没听过啊!」连他这种被新世代说成是LKK的人都听过玩过,虽然功力不怎样。
  秦亚伦傻傻一笑,「这种事我没注意...太忙了嘛...」更何况今天又增加了一份新工作,连看报纸的时间也给省了。
  「改天可以玩玩看啊!对了,我还要再巡一次房,隔壁的病人可得安分点啊!先走罗。」
  医生看似探得了成襄的意识,知道他想在自己前脚踏出门,後脚就跟著下床。当然,这不会是自己所允许的。虽然自己只是负责传话的,并不知道他是生了什麽病,不过单听他的那位主治医生同事的说法,似乎有些不可轻乎。
  「知道了。」成襄有些无奈地一道。真是的,他的表情真有这麽明显吗?
  待房里只剩下了两人,秦亚伦转头便拿起书包的作业随便找个地方就地作业去了,看来没有像是要回家的意思。
  「阿伦,你不回家啊。」成襄一问。虽然他很不希望秦亚伦真照著自己的说法做。有人陪总比没人好,更何况这个人在他眼里还不是个「普通人」。
  闻声,秦亚伦将眼稍稍从作业上移开,「我回家的话,谁顾两个病人啊。」虽然其中一个病人已玩得乐不思蜀,目前也毋需自己的照顾了。
  「你真的要留下来照顾我啊!」成襄此时扯了个十足的灿烂笑脸,看在秦亚伦眼中简直莫名其妙,倒底有什麽好高兴的。
  「废话,不然我干嘛在这里洗澡,还把作业带来写啊。」
  他当然不知道成襄在乐什麽,说实在的,他也不需要什麽都知道吧。
  对,应该是这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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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襄不管秦亚伦看似兴趣索然的样子,反正他自己高兴在心里就好。看了看身旁原本有主人的床,现在已然空空如也,他不自主地又把笑容拉了开。
  他这个样子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之嫌,但是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他也不想这麽鸵鸟地去忽视。虽说依照他现在的情况是该连下床都有些问题,无关乎是不是两人处在同一室的差别吧。
  正当成襄扭扭颈子,才又不经意地再次察觉小桌上那封信的存在。成襄的笑容有些微减退,但并没有特别明显,更别说此时埋首於功课的秦亚伦会觉察到了。
  看样子阿伦该是没注意到它的存在吧。
  「阿伦...」成襄细细一道。
  「嗯?」这回秦亚伦连头也没抬一下,正专注於笔下的作业。成襄稍稍伸了伸颈子,隐约看到了其上的运算式和为数不少的数字,看来是在做数学作业吧。
  「这个...你看过了吗?」成襄伸长了手,勾到了那封信,在秦亚伦的视线范围内晃了晃,藉些让秦亚伦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在空档中,他暗自地做了观察,总下意识地觉得这秀气的字迹似乎出自一女子之手,自他第一眼看见便这麽感觉了。
  「什麽?你说...」秦亚伦在眼见那封信上的笔迹时,脸上好出现了一闪而逝的光亮,之後随即将之从成襄的手中拿了过来。「这什麽时候放的?你什麽时候看到的?」
  成襄有些讶异於秦亚伦过於兴奋的神情,毕竟他方才还一直为自己乱吃东西而大发怨气,从那时开始就没什麽愉悦的样子。没想到这封信的到来竟会在一秒钟的时间扭转这个情况。不,搞不好还不到一秒吧。
  那他可以说...这封信的主人对阿伦来说...有著比自己还重要的地位?是这样子的吗?
  「阿襄?我问你是什麽时候看到的?」虽见成襄不知为何地发起呆来,但是仍是不改他急欲知道答案的心情。
  被秦亚伦一声给摇醒了脑,成襄这才回过神来,「呃...你说这封信啊?我一来的时候就在这了啊!大概是...刚放学後不久的事吧。」
  「什麽?」秦亚伦的眼下飘过一丝丝的失望,之後便快手快脚地拆了信,细细地读了起来。
  这碍於隐私的问题,成襄也没明目张胆地凑上前去「一同分享」,只是用一种难以被他人所发觉的小动作想得知此封信来自何方,出自何人之笔。
  不过他这种自己认为是「难以被他人所发觉的小动作」在秦亚伦的眼中简直太过明显。心中突然升起了个玩笑念头,他刻意当下把信给盖住,还笑得可疑。
  在意图被发现时,成襄也只好开门见山地提问了。原来他方才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在这里,来自於那封信的主人,使得自己心里直有著疙瘩。
  「是谁写的啊?」
  秦亚伦小心翼翼地收起信放进封套里,对於成襄如此直接的问法有些奇怪。莫怪乎他会这麽想,谁叫他向来说话就是采迂回路线。
  心里突地闪过一个想法,他笑得暧昧地说著,「你很想知道吗?」
  「是啊。」
  他轻笑了一下,「不告诉你。」
  什麽...?这是哪门子的答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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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丧、很沮丧...非常沮丧...!出了医院後的成襄唯一的感觉就有沮丧相关字眼的排列组合。他将头撑在桌上,以比平常还懒散的姿态出现在学校。除此之外,连往日堪称的阳光笑容也从他脸上溜掉了。
  又叹了一口气,这不知是第几次了。但也正好说明著他此时的心情。想不到昨天因为那封信的原因,他不仅觉没睡好,连和阿伦共处一室的欢喜感觉也没了。到了今天就是这副活死人的样子。
  看著一旁猛叹气的懒人,官书晨眉头微微一皱,不太高兴,「喂,你是怎样?一大早就来这里叹气给我听,我的好运全被你给赶跑了。」
  这里是学生会室,官书晨以旧成员的身份来这里指导新进的同学,所以一早就第一个事先来这里先做资料上的准备。只是谁知道自己前脚一进,成襄无声的後脚就跟了过来,坐著他习惯的位置後,还把头大剌剌地置於会议桌上,用著被瘟神附身的脸色盯著自己瞧。
  「唉~~」成襄难得没顶回去,只是大大叹了口气。
  官书晨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一双狐疑地眼直往成襄身上打转。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只会扮猪吃老虎的「学长」今天是大大反常了...而且「反」的他相当相当地不习惯...。
  「嗳!」官书晨老大不客气地手一扬,往成襄头上掌上一记暴粟,「你别在这里打扰我工作!閒人给我闪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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