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清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三人,最后抿唇说道:“不必了!我早不报希望了,有劳几位费心了!”
齐盖的脸上又爬上了耐人寻味的笑意,“谈兄,你大可不必如此,这江湖奇人本多,只是你不可失了信心,有得治,我们就应该要试一试!”
谈清瞄了齐盖一眼,也慢慢笑了起来,眼底却是不见笑意的,“齐兄,我说,不必了!”
两厢正有剑拔弩张之意时,凌园又插了进来,只一句话,立时让谈清脸色数变。
“还是给我看看吧,你中的蛊毒也许还有救!”
除了凌园与谈清,在场的另两人眼中俱是惊异不解,怎么变成了中蛊毒了?不是说好是家传秘术接骨吗?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最终决定就采用第二个文名了,谢谢投票!我已经撤了封面重新去求封面去了!
原来的图楼也封了,在此也要向原来那幅图的姑娘说一声谢谢!本来想找你改图,但是你封楼了,我只能去其他地方求图了!不过还是很感谢你!
到这个星期五以前文章都暂时改为隔日更,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可能会改成隔日更,多的话可能会一周五章的更法,因为流水最近临近一项考试,要专心准备考试了!所以没有办法日更此文了!还是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坑着篇文的!
我会努力将它喂大!所以还是希望看文的妹纸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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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谈清的表情最终还是停留在笑靥上,眼神莫测的看着凌园说道:“小可冒昧,遵从齐兄唤您一声凌叔。小可实在不解凌叔所说为何,小可早已对手上旧疾不报希望,如此才不会失望,是故,有劳各位挂怀了!”说着将手拱了拱,有谢意,也有几分逐客的意思。
凌园视而不见,直指着他的右手掌心的一道细长的红色血络说道:“蛊毒已发,虽然我不知你的蛊毒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但最好还是看一看吧,可能还有救!”
齐盖与书生在一旁将两人的这些对话和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相互交汇了一下眼神,各自上前去。
“谈兄,试试吧!凌叔的话还是可信的!”齐盖真诚的开口,其间是一点也听不出来,他在此之前是一点也不知道凌园是有这么一门本事的。
“谈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悲观,但是我凌叔说有治就还是有希望的!”书生虽然也着实不知道自家凌叔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是想想凌园能用一手易容术呆在自己家中那么多年,而自己却完全无所觉,自是有一定本事的!
谈清被书生一番话说的笑意又回到了脸上,只是笑归笑了,却依旧固执的摇头,“我前年已寻至苗疆找人给我看过了,这种蛊,无解!活着无非见证天命,熬时日罢了!”
“你找的谁?”凌园倒是好奇他找了何人,这个痴情蛊虽是苗家人人都会养的一种蛊,但是,近些年已经少有人养了,毕竟人心着实难测,何必难人难己。
“没有找谁,进了苗疆几乎人人都能认出我中的蛊毒……”谈清回道。
“可以认出来却不代表真的都懂,即使懂,也不一定愿意给你解蛊毒。给我看看吧!”凌园伸手,执意去扣谈清的手腕,“命在人,不在天,信天不如争命,能活为什么不活,试试罢!”
谈清一愣,根本没有料想到这三人中最先动手的,反而是这位看着最年长和理智的长辈。心里愣神的一瞬,手上的动作自然跟不上,立时被凌园扣住了手腕。
凌园快速的一撩谈清的衣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哪家姑娘如此恨你,到底是你负了人家惹得别人要复仇,还是怎么?”
书生和齐盖齐齐探着脑袋看去,也不禁学着凌园倒抽一口冷气,相互欣喜的对看一眼——居然真是闵怀江师兄!居然被他们给找到了!
两人本被凌园落座后的一番话给说的早没有信心确定谈清就是闵怀江师兄了,凌园话中,句句直指谈清确实中了什么毒,才不用右手的,他们早前的猜测自然就对不上号了。
但是凌园既然能看出来,又说的那么笃定,自然有法子能帮到谈清,虽为萍水相逢,但,相逢本为缘,自是要帮的,所以二人也一味的劝说这谈清,心里却不再想他到底是不是闵怀江师兄。
可越是不经意,越是惊讶于最后的收获,一不小心,居然被他们找到了,只是,这找到的师兄快要变成死人了!
书生齐盖默契的对视一眼,立刻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眼巴巴的盯着凌园看。
凌园则完全无感于外界发生的事情,眼睛死死的盯着谈清手臂上,那根攀升到了上臂的红色经脉,既像一根丝线,又想是人体的血脉,紧紧的,而又静静的攀附在谈清的手臂之上,血肉皮肤之下,清晰可见。
而谈清光洁的胳膊上,除了这么一道鲜红诡异的像是附体于上的红线以外,在手腕向上三寸处还有一道剑疤。
剑疤现在看去,也是明显异常,如盘结其上的蜈蚣,扭曲狰狞。此时尚显如此狰狞,可想当年伤了的时候,肉经翻露时的样子。
书生和齐盖齐齐抽气也是为此,当年那个闵怀江可真够狠的啊,这剑若再偏上几分,这手可就真费了啊!
凌园没有注意到书生和齐盖的互动,但是谈清可全部收进了眼底,眼中闪过欣羡之情的同时,也不自觉的带着一丝苦涩和烦忧。
在凌园撩起他衣袖的那一刻,他自知已经晚了,但是还是带着几分侥幸的心理,特意去看了众人的表情,这一看就知道了,果然是他的朋友。唉!看来又被找到了,这次要怎么办?
凌园细细观察了谈清的手臂半晌,才放下了他的衣袖,“什么时候中的蛊毒?”
“两年前。”谈清垂着眼,将自己的衣袖给整好。
“只两年?”凌园诧异的挑眉。
书生不解的问:“凌叔,这个蛊毒很奇特吗?中毒两年不应该是这个症状?”
凌园抬头看了看书生,又看了看谈清,直至谈清轻轻一点头,他才说到:“不,不是这么说。”
“这个痴情蛊在苗疆,早些年的时候,基本上每个养蛊的人都会养上一对……”
“喝!”书生倒抽凉气,“这个蛊毒原来这么厉害,每个人都要养?”
齐盖忍不住失笑,惹得书生不满的瞪眼,“笑什么笑?你知道你倒是说!”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每个人都能养的,一定是最普通的蛊!”齐盖嬉皮笑脸的接腔。
“嗯!不是因为这个蛊毒厉害所以人人都要养,而是苗家儿女娶妻嫁女时一般都怕对方变心时,都会用上这对蛊,所以才叫痴情蛊!”凌园接口解释,不给两人一点拌嘴的机会。
书生皱眉,“既然这样,不是应该无害吗?”
不然谁好端端的去吞这种毒东西,即使是为了一表衷情也没命去做啊!
凌园点头,“如果双方都痴情于对方自然没毒!”
“痴情就没毒,也就是说,变心就中毒?”书生惊诧,这么神奇,居然还有可以掌握人心的东西。
房中有一瞬间的沉默,而后其余三人不由自主的都看向了书生,眼里带着丝丝笑意。
“容兄,你真真是赤子之心啊!”最后还是由谈清一边摇头一边感叹了一句才打破了沉默。
齐盖与凌园连连点头,眼中笑意无限。
书生不甘的闷头想了想自己哪里说错,引得如此嬉笑,可是一想,自己也不禁笑出来,果然天真,这世上若有连人心都能掌控的东西,那天下若不是太平万岁,就早已乱作一股混沌天地了!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书生正了正脸色问向凌园。
“蛊这种东西,必是要以大吃小,以强嗜弱,环环相争直至最后剩下的那个方能称为蛊,但是这种情况下一般只会独留一个,少有一对,子母蛊除外。这种蛊本是一对,却不是子母蛊,而是雌雄蛊。”凌园借用了桌上的茶盏和水壶一一摆开了给众人解说。
“而这痴情蛊又叫合欢蛊,本是夫妻同房之夜,由一方事先种下蛊虫的卵,夫妻交合之时,卵会孵化,出现一对雌雄蛊,分别进入双方身体内。自此,双方只能和对方行夫妻之事。若是其中一方有所背叛,与他人行了燕好之礼,另一方的手上就会出现红线,自然也就得知了对方的不忠。”凌园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谈清才继续说道。
“而对方背叛的次数越是多,另一方手上的那条红线就会攀得越长,直至通过右臂到达心口的位置……”凌园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到达心口时,人也就必死无疑了!”
“怎么会?明明是对方犯得错,怎么惩罚到另一方的身上了?”书生万分恼恨的样子。
“是以,一般人在手心出现红线的那一刻,为了活命,自然是要牺牲了对方!”凌园解释,痴情蛊还有一名,名为断情蛊,一生一世一双人,与世间女子本就是奢求。□生死,无非一瞬之事。他又一次带着探究意味的看了一眼谈清。
这样的蛊毒应是女子所育吧?这世间,男子本就三妻四妾,自不会去想这些个东西,也只有被书话给迷惑了的内闺女子才有这等想法,书生不禁嗤笑女子天真。
一双夫妻共白头自是人人奢望之事,只是不成的话,男子耽而可脱,女之耽也,不可脱也。思绪游达至此,书生才后知后觉的看着谈清说道:“你,你先负了人家姑娘,然后逃跑了?”
是故,才逼着人家姑娘不惜毁了自己的清白也要把你逼到死路。,否则死的就是她了!刚刚那一眼,足以令书生看到谈清臂膀上的红线已经攀的多高了,这位姑娘究竟是有多恨,才这般舍了清白也要逼的他走上死路。
对于书生的问话,谈清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位子上,眼睛半阖,书生自觉自觉又问错了话,人生多苦,情字之苦,最为苦中苦。男女情事除了双方谁又说的准呢?负心不负心,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于旁人不过一场戏。他这般问话确实没有理由和资格的。
他踟蹰一下,正准备开口向谈清道歉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谈清抬眼望着自己笑了!
“唔,其实是人家负了我,所以我逃跑了!”谈清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完全看不到其中的真意。
书生被谈清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弄愣住了。
虽然谈清的这句话说得很是惬意,甚至带着一股说不透,却又显得造作的潇洒和不在意。他万分不解,虽然他才与他相处不过堪堪一炷香的时间,但是,总觉得,总觉得这样的话,这样的谈清怪异,异常怪异!
而接下来齐盖的一句话,更是把书生震得从云端摔倒地底,除了瞪眼发木,实在是再无可感。
“你说的人,是,闵怀江吧?”前面的话还有几分犹疑,最后那个人的名字倒是说的笃定万分。
书生扭了头去看齐盖,觉得齐盖在说一件天方夜谭,闵怀江可是他师弟,怎么又跟他扯上了关系。
他又扭回脑袋去看谈清,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以看出什么?到底想看出什么?他也不知道。
谈清还是笑的惬意,也许表情已经变过,但是他刚刚扭头了所以没看到,总之,他看到的时候,就已经还是那么风轻云淡的笑着了。
“是与不是,又有何相干呢?”谈清笑,是与不是,又有何相干,有何差别。无论如何,都走到了这一步,生与死都已不在他手上了,追根溯源又有何用?
☆、第二十四章
书生还在为齐盖的话愣神,脑子乱哄哄的搅成一团时又听进了谈清的这么一句话,莫名的感到心中涌出一丝难受的感觉,却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谈清的那句话,或其他?他不知道。
齐盖蹙眉半晌,才缓缓对着谈清说道:“其实与我们才真正是不相干,只是我们恰好遇到了这个人,受了嘱托,不相遇则罢,相遇了……”
齐盖的话没有说完,其中未尽之意在场的人却都能猜到。
谈清烦忧的皱着眉头,着实有几分苦恼和不耐,最后才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自受了他的嘱托,我是不能说什么的,但是我大可以一走了之,你即使唤了他来,也是寻我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