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出尘传完本[古耽]—— by:千世千景

作者:千世千景  录入:11-24

“正,正是……”
冉玉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恐怕王柔已经觉出当年事情有不妥之处,想假借广霞宫之手除掉冯云珠。不曾想,冯策病故,本宫将此事压了下来。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让冯云珠小产,再栽赃嫁祸给蔺出尘。”
“可蔺主子当年长跪紫金台,算到底也是王柔的救命恩人啊。”
“坏就坏在这里……当年钟秀宫案发,在胭脂河边是蔺出尘目睹他二人私逃出宫。漆夜是蔺出尘的好友,此事蔺出尘不会不知。王柔大概错怪是蔺出尘为邀功自保,告发了钟秀宫之事。但宫里人都以为蔺出尘对王柔有恩,因此万万不会料到幕后主使竟是个囚系幽宫之人。”
“这,这简直……”
“好一招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陛下没有当场斩了蔺出尘,便是对他念着旧情。你去幽宫打点,别让人亏待了他。莺儿和王柔之间必然有关系,你去彻彻底底地查,能不能替摘星阁里那位伸冤,就在此了!”
“好!”朱云领了命,急忙出去打探。
冉玉真看着门前梅花枝叶繁茂,叹一口气。
真是多事之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过十万大关啦~至此蔺出尘传已经完成大半了~
☆、华绮宫斡旋
秀心听那一声传唤,强按下心中慌乱。她一面将摘星阁中事务交给霞歌打点,一面整了衣装去那中正宫里。
广霞宫不出手,便只有去求瑞王爷了。
肖承禧前脚刚听说蔺出尘被拖出敬天门,后脚秀心就在门外求见。他连忙把那人召进来,将事情一五一十问得明白。
“这真是不白之冤!”他心里也窝火,肖承祚平日里对蔺出尘何等宠溺,翻脸却比翻书还快。那皇帝明明知道蔺出尘的心高气傲,还要让他被拖出玄明宫,受那嘲笑白眼的屈辱。肖承禧扭头对贴身太监说:“取朝服来,随本王面圣去!”
秀心看这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竟横眉冷眼,心中也是一惊,急忙道:“王爷不可太过心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肖承禧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宫里人,自然知道幽宫是把人不当人的地方。去晚了,恐怕就只能给你家主子收尸了。”
秀心原本是来求瑞王出手相救,如今看来,即便她今天不来相求,瑞王爷还是会趟这趟浑水。既然那人主意打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急急忙忙往那幽宫赶。
玄明宫宫门紧掩,黑色的大殿显出一股子肃杀沉闷。
肖承禧登上紫金台就看见喜公公穿着一件竹青纱袍,急得满头大汗。
“喜公公,这么热的天也不进殿里去?”
“老奴料到您听说那位的事以后定会来玄明宫为他求情,可玄明宫里这位也差点没给气出个好歹来,人刚拖出去不到一盏茶就直喊头晕,吓得太医们满满站了一屋子。眼下刚刚喝了药睡下,老奴怕王爷不赶巧,因此在这里候着。”
肖承禧心里却急得不行,“喜公公,您在这宫里也快四十年了,知道幽宫是什么地方,怎么好把他囚在那里?!”
“皇上刚刚那是气糊涂了。”喜贵一顿,小声道:“这事儿千万别说是老奴走漏的,方才玄明宫里那位眼都红了,自先皇驭龙宾天以来,陛下哪里还流过泪?”
“可这也不是个办法,蔺出尘总得救,晚了只怕有变故!”肖承禧平日里那点云淡风轻都见了鬼,那蟒袍袖口在他手里攥得不成样子。
“哎呀呀,皇上发下狠话了,谁替他求情,同罪论处!”喜公公瞧肖承禧那副猴急样,也知道这位主子轻易打发不走。
“那就连本宫一起罚算了!”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少年声音。
喜公公闻言就觉得膝盖发软,一个瑞王爷就够难办的了,如今又来了一个活祖宗。
瑞王爷听声音猛地回头,肖衍礼一身杏黄龙袍,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要照出人影来。
“喜公公,蔺出尘是东宫里的人,凡事也应该向本宫通报一声。”肖衍礼皱着眉,半大青年拉下一张稚嫩的脸。
喜公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太子的话他可是一句也反驳不得,只好巴巴望着肖承禧。
肖承禧见太子来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暗道蔺出尘这真是通了天的手眼。他神色肃然:“衍礼,你回去,瞎凑什么热闹!”
“皇叔,蔺三他宅心仁厚,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其中必有隐情!”
“有隐情也不是你该说的……”肖承禧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是太子,若是让陛下知道你不惜身份要救他,恐怕只会害了他……”
肖衍礼毕竟年纪小,听说反会害了蔺出尘,一下也没了主意,支支吾吾:“可是……”
“这里有皇叔在。你去广霞宫,这事情出在后宫,还须得借你母妃之手。”肖承禧见他还犹犹豫豫,又扭头道:“平安,送太子回去。”
肖衍礼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跟着平安去了广霞宫。
瑞王爷见他走远了,才松一口气,心说这太子到底还是像爹的,平时不玩,要玩就玩大的。就今天这阵仗,要是肖承祚知道他为蔺出尘求情,还不把他废了?
“喜贵,大夏天的站在太阳下,你也不嫌热。”自那汉白玉阶上幽幽飘下来一个声音。
肖承禧抬头望去,见那玄明宫里的人穿一身墨色纱衣,抱着胳膊靠在门框边,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免礼。”肖承祚一摆手,从玉阶上走下来,到了瑞王爷面前。
“你是来替他求情的?”
“是……蔺出尘平素宽仁?0 换嶙龀稣獾群堇敝隆!?br /> “宽仁?”肖承祚冷笑,“人证物证俱在,不由得他抵赖。你要是再提他,朕可以连你一起扔到那幽宫里!”
“皇上,皇上与他好歹相识一场……便是念在旧情……”
“朕与他的旧情轮不到你来说!”肖承祚忽地一甩袍袖,转身走了。他记起过往种种,只觉得心如刀绞。
肖承禧怔怔然站在紫金台上,不知是触了他哪片逆鳞。
但事到如今,玄明宫里这位已经把话说绝,把事做绝了。任是肖承禧有回天之能都要束手无策——
不,还有一丝可能!
他站起来,径直往华绮宫去。
华绮宫里点着龙延香,清静幽然。
老太妃青衣银簪,手里一串蜜蜡念珠。她两鬓染了些星霜,眼角也带了细纹,但仍可以看出,年轻时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照例说,本宫不应当掺和这事情,只是将一个太子丞关进幽宫里也是荒唐!承祚,不管你是喜他还是恼他,那也是朝中臣。幽宫是获罪妃嫔去的地方,全是女眷,若被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肖承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太妃,闻言只好低头认错:“是朕糊涂。”
“还有,承禧是你的弟弟,你怎的内外亲疏不分,要治他的罪?”
“朕,朕知错……”肖承祚哑了声,没料到太妃一向温和,竟然会如此数落自己。
那太妃把眼一横,看向正悠哉游哉喝茶的瑞王爷,“承禧,你也来跪下!他是你皇兄,你连尊卑都不要了?蔺出尘是什么人本宫不知道,你们都是帝王家人,肩上担着天下呢,也能胡闹?”她将手往桌上一拍,念珠敲在紫檀木桌上,噼啪响。
肖承禧和肖承祚都是哭笑不得,好像又回到十一二岁时被罚跪的日子,可偏偏他俩大气都不敢出,只好任由太妃训斥。
最后那太妃拍板,蔺出尘从幽宫搬到中正宫,禁足思过。
肖承禧得了令,连忙去救蔺出尘。
院门外冷冷清清,秀心跪在门外哭得泣不成声。
“主子,主子你放宽心,瑞王爷会来救你的。”
“你去求他做什么,这事情是盆脏水,何必要染了他?”
“你是本王的朋友,不说脏水,就是铁水本王也要趟!”肖承禧听见蔺出尘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里一凉,“还不快把门打开!”
“主子,瑞王爷来了!”秀心欢欢喜喜地站起身,拿手抹干了眼泪。
院子里的人见着他们平安无事,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肖承禧看他手上脚上全是锁链,随着动作叮叮当当地响,再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平时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却大着嗓子吼道:“都反了天了!这人也是你们能拿镣铐铐的?!”
蔺出尘刚想笑他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却忽然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长恨永不休
蔺出尘睁开眼,仰头是一片淡青色帘帐。他似乎是睡了很久,脑袋昏昏沉沉的痛。
秀心那一把温柔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主子,主子醒了?”
“嗯……”他迷迷糊糊答道。
“可算是醒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秀心长舒一口气,“这鬼天气怎么好在太阳下晒那么久?”
蔺出尘扶着额头坐起来,见四周陈设都不是摘星阁的模样,茫然问:“这是哪里?”
“这是中正宫的偏殿。”秀心皱起眉,“瑞王爷为了主子的事去玄明宫和陛下吵了一架,最后闹到华绮宫太妃那里才解决。沈太妃说让主子在中正宫闭门思过。”
蔺出尘闻言着急起来,“那,那瑞王爷呢?”
“瑞王爷倒没什么,守了主子一晚上,平安看不下去了好说歹说才让那位睡下。”
“他也真是……”蔺出尘一笑,神情苦涩:“为了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何必呢?”
秀心知道自家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这罪是那玄明宫里的人判的,她一个婢女也说不得什么,只好宽慰道:“主子千万别这样说,来日方长,陛下也没去清那摘星阁,想是还惦记着让主子回去的。”
蔺出尘也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这人情似流水,哪有回来的道理?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这不白之冤,这薄情之恨,刻进了他的心里,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疤。
但他的心却不会痛,悲哀和绝望像一剂毒药,让那颗心彻底麻木。
“回去什么?我与他,就此分道扬镳,永不同路。”蔺出尘叹一口气,硬下心来,“我蔺出尘就算老死在这里,也不会再见那个人一面!”
“主子这又是何苦?”
“秀心,陛下他可以赶走我,可以杀我,但永远不能使我不恨他。”他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蔺出尘不是那么轻贱的人!”
即使他知道,他还有余情未了;即使他知道,他还有残恨未消,他都已经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和那个人有任何瓜葛。他明白,这无异于是要剥皮抽骨,但他也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蔺出尘知道自己是怎样深爱着肖承祚,所以他只能这样去斩断一切。
如果见了一面就会动摇,他宁愿挖下自己的眼睛。
秀心见劝不动他,也就不再提那伤心事,“主子睡了一天,饿了吧?”
“没什么胃口,你随意弄些。”蔺出尘淡淡答道。
秀心答应转身要走,却被蔺出尘拉住了袖子。
“主子?”
“摘星阁的星辰纸,怎么会在紫金台的扫洒宫女手里?”
秀心皱眉,她也知道这案子里最关键的物证就是那一张既薄且小的纸,“奴婢听说出事就查过了,摘星阁里的纸一张未少……”
“罢了,便是查出来也没翻案的余地。”蔺出尘松了手,“把那几个人都看紧点,再出事,恐怕就能要了我的命。”
秀心点点头,转身出门去了。
蔺出尘看着门外草木一派欣欣向荣,忽然哀叹,人之存亡,木之春秋——
势极泰而必败,物过盛而当杀。
“怎么了?”瑞王爷一进门就看见蔺出尘直着眼睛望向门外,他不禁扭头看去,却发现并无何不寻常的地方。
蔺出尘见他来,嘴角勾起一个笑,“只是想着春发秋落,天地也当真无情得很。”
“你心里不好受,又想这些作什么?”肖承禧坐在他床沿边上,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皇兄那天气昏了头,说的什么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是我先伤他的心,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蔺出尘倒也不在意肖承禧为他理头发,只是苦笑。
瑞王爷瞧见那个笑心里就是一痛,他心思敏捷,蔺出尘怎么想的再清楚不过。他知道以眼前这人的脾气,便是宁要玉碎不要瓦全。虽然眼下说的客客气气,却死都不会低头服软。“皇兄也是九头牛拉不回的脾气,你给他点时间,他自然会想通的。”
“只怕是陛下想得通,我蔺出尘想不通,也永远不愿意想通。”那人抬起一双凤眼,眼神锐利如刀,看着肖承禧,“王爷信不信,蔺出尘说到做到?”
肖承禧只好点头,连忙一转话题,“可我不久就要回藩地,宫里险恶,你又不比从前,难免要受人气。再加上……史笔如刀,蔺家满门忠烈,独你……”
蔺出尘低头看自己那双腕子被磨红的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哽得胸口一阵剧痛。他自己都知道的,他舍不得,那疼痛就好像烙印,告诉他:
你永远逃不脱,注定要葬在这里!
“王爷费心,只是蔺家在京城里,我也走不开去。”他一顿,“还有,蔺出尘从不想当什么忠臣……”
肖承禧被他说得一愣,只得低眉道:“也好,今早刚听说蔺如轩接了周全的位子,统帅三军,封了忠勇侯。”
“这一扬一抑,玄明宫里那位也是好手段。”蔺出尘苦笑,“可我的事恐怕是纸包不住火,难免要露馅的。”
“你且别担心这些,好好养病,虽是戴罪,吃穿用度都不比从前少。”
蔺出尘点头应下了,就幽幽闭上眼,似是不愿再多说什么。
肖承禧看他那个样子,不免一阵唏嘘。他初见这人时也是这副落魄憔悴的模样,好不容易和玄明宫里那位的隔阂消了大半,却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切又转回了原点。
还记得他在摘星阁上,高楼百尺,伸手入云,吟道:“恨到归时方始休。”
如今那两人异辙而去,恐是永无归期,自然也要长恨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 两千我十一出门快活去了,更新已存,不会落下哒2333
☆、肖承禧离京
六月廿九,宜出行。
中正宫里的东西早已收拾了停当,仪仗车辇候在宫门外。
蔺出尘尚在禁足,不得已只好在院里送别。夏末的繁花还是似锦如云,却隐隐透出点盛极必衰之象。蔺出尘一件素色纱袍,绾着头发,脸上带着点苍白病容。他整个人瘦削如枯木,盈盈不堪一握。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你要多保重才是。”瑞王爷言罢握住他的手,踌躇道:“你当真想好了,不随我回藩地去?”
蔺出尘抽出一只手来覆在肖承禧手上,忽然一笑。那笑灿如春华,但在他憔悴的脸上绽开来,莫名觉得那单薄的眉眼就要承受不住,直叫瑞王爷看得一阵担心。
“想好了……是好是歹,都要终此一生。”他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不管爱还是恨,蔺出尘这辈子都注定是敬天门里的人。”
“好……”面前人点头,也跟着一笑,飘然转身,依旧如来时那般潇洒如谪仙。
蔺出尘看着那个背影,缓缓闭上了眼。旁人都笑他福薄命薄,肖承祚待他如何都终有如云烟四散。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人生得一知己,更兼两盏三杯淡酒,已是足够。至于那王侯将相,锦衣玉食,不过是身外物。虽然肖承祚负他欠他,但瑞王爷处处帮衬打点,已是旁人修不来的福分。
只是蔺出尘不知道,肖承禧转身却红了眼眶。他看着手里送别时蔺出尘递来的一张粉笺,上面写着:一面倾如故,一生抵相识。这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便是说此生恐怕再无相见之日,要他千万莫要挂念了。蔺出尘的脾气何等倔强自傲,他一面明知情深入骨如魔如咒,一面却发誓此生再也不见肖承祚。如此性格,终究会害人害己。这苦苦煎熬,比那鸩酒一杯,白绫三尺来得狠毒得多。肖承禧摇头,自古情深不寿,如此心气遭逢变故,恐怕也是时日无多。
可怜一个文韬武略,风流倜傥的妙人,竟还是要困在死在这情关里。
他心里憋闷,肖承祚在顺天门前与他说的话都未仔细听去,只是在心里暗道:“你有空与我说这些絮絮叨叨的,还不如和中正宫里那位说上几句来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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