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你非礼我干嘛?”小冬瓜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
“是真的!”祁煊没理会小冬瓜,对孟茯苓道。
“娘亲。要蒸什么好吃的?我肚肚饿饿、头也晕晕,好可怜。”小冬瓜故意扭曲祁煊的意思,小嘴一扁,一副快哭出来的委屈相。
“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做什么?”孟茯苓不满祁煊当着小冬瓜的面,说小冬瓜的真假,嗔了他一句,就去哄小冬瓜。
祁煊若有所思地看了小冬瓜一眼,并未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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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料想事情不简单,果然如此,今早学士府等女眷披麻挂白、哀乐不断,抱着易冰云的灵位到将军府门口,扬言要找祁煊讨个说法。
易大学士没来,由易夫人带着自己的儿女、庶子女、以及妾室等。
“祁煊,你出来!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你害死我女儿,还想躲到什么时候?给我滚出来…………”
“……………………”
一干人哭骂着,一声高过一声,早在她们来时,就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这会。整个将军府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都对易夫人等人指指点点,没人相信她们的话,在百姓们心里,祁煊是如神祉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如她们所说那般不堪?
其实祁煊和孟茯苓在大门后,听了有一会了。孟茯苓听不得有人辱骂祁煊,非常气愤。
她刚要出去,祁煊就拉住她的手,“不急!”
而将军府斜对面的屋顶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道:“殿下,我们何时下去?”
“祁煊都没出来,你急什么?”男子勾了勾唇角,紧盯着将军府的大门。
当他看到祁煊与孟茯苓一齐走出大门时,眸色瞬间黯了下来。
☆、第153章 要人证,还不简单
“祁煊,你还我女儿命来!”易夫人见到祁煊,整个人跟疯了似的,要冲过去撞他。
但还未靠近祁煊,就被她的左右的人拉住。
“娘,咱们是来讲道理的,不是来闹事的。”易云龙被祁煊折断的手还吊着,现在看到祁煊,忍不住发怂,底气不足地劝说易夫人。
“讲道理?像他这种以势欺人,心肠歹毒的人,还有何道理可讲?”易夫人咬牙切齿道。通红的双目如淬了毒一样,死死地瞪着祁煊。
但她这话一出,立即引起围观百姓的不满,“我呸!你他妈的才以势欺人、心肠歹毒呢!祁大将军是我们的大英雄。怎么可能像你们所说那样不堪?”
“就是!她们肯定是故意抹黑祁大将军的,大家快把她们赶走!”
“赶走她们,不准她们辱骂祁大将军!”
“………………”
百姓们一声声地谴责易夫人等人,很快,声浪压灭了她们的声音、压得她们的气焰减弱了不少
孟茯苓见此情况,心下稍安,亏得祁煊在百姓心里威望高。
只是,孟茯苓无法理解易大学士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之前在酒楼时,她觉得他是明事理的人,怎么会放任家人跑到将军府门口闹?
若说他是为了帮女儿讨回公道,所以才不怕与祁煊对抗,也说不过去。因为他大可以收集证据,再告到皇上那里,怎么都比在这里闹事的好。
反正,眼下这种做法太愚蠢了,完全是市井刁民的处事方法,除了抹黑祁煊,没有实质的作用。
而且,皇上还在调查这件事,把易冰云的死因压下了,被易夫人这么一闹,人人都知道易冰云死前被人凌辱过。
如此一来,易冰云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所以,孟茯苓觉得易冰云很可悲,死后,连名声都被家人摧毁殆尽。
“也许就是为了抹黑我呢?”祁煊似听到孟茯苓的心声般,低声道。
他目光清冷地看着口口声声辱骂他的人。削薄的唇微微上扬,轻勾着一抹冷漠的弧度,冷冷道:“证据!”
“祁煊,别以为我们没证据!”易夫人被祁煊的目光冻得胆儿一颤。强装镇定地吼道。
“呵呵!易夫人,若你真的有证据,大可以直接去告他,又何必来这里闹?”孟茯苓冷笑。
立即有人附合孟茯苓的话,“对啊,有证据,可以直接去告祁大将军嘛!”
还有人道:“她不是之前在孟东家的酒楼里闹事的学士夫人吗?那时候她女儿被丫鬟下了毒,她还污蔑孟东家。”
说话的这个人,上次刚好在孟茯苓的酒楼吃饭,知道易冰云中毒一事,也认得易夫人。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更以为易夫人是故意把污水泼到祁煊身上的。
“闭嘴、闭嘴!我是一个母亲。怎么可能拿自己女儿的死,来污蔑人?”易夫人厉吼。
也许是她神色间的悲痛过于浓烈,令百姓们都禁了声,静静地看着她。
“要证据是吗?说实话,物证没有,只有人证!”易夫人瞪着祁煊和孟茯苓,命人把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推到众人面前。
“人证?难道他亲眼目睹本将军辱杀你女儿?”祁煊面上波澜不惊,没有因那男人的出现,而表现出半点异样。
“那倒没有,但是我姐离世的时候,现场还有田七公公的尸体。是这个人亲眼见到你随田七公公离开,可他们二人的尸体被发现时,你却不在,难道不是你杀了人,便逃离现场?”易云龙忍着对祁煊的惧怕,出声质问。
祁煊倒没想到这个问题。当时他和孟茯苓快走到城门,假田七才追上去,有人看到很正常。
易云龙见祁煊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心虚了,说话更有底气了,“祁煊,亏你还是堂堂大将军,怎地就做得出这种事?”
“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大姐姐。可以向她求亲啊,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她、为什么………”易冰云一个庶妹,指着祁煊,哭得肝肠寸断。
“本将军对她无意。即便本将军喜欢一个女人,也无需使用这种手段。”祁煊不耐道,他最不厌烦应对女人。
孟茯苓见来的都是女人,说过让她来处理。可他舍不得她代他去应对这一大群女人,便一同出来。
“而且可能到皇上的寝宫?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也要找个僻静之地。”孟茯苓接着祁煊的话,说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其实易云龙认为祁煊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但他的嫌疑很大。
“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孟茯苓冷瞥了易云龙一眼。
易云龙在房事方面确实有特殊癖好,所以,被孟茯苓的话刺得面红耳赤,却不知要如何辩驳。
“够了!你们别想转移话题,祁煊,你敢说你没和田七公公进宫?”易夫人大声质问祁煊,颇有咄咄之势。
“没有!”祁煊毫不心虚道,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不远处屋顶上的两个人。
唇边轻嚼着一抹讽笑,“本将军没空与你废话,你若觉得是本将军害死令媛,可以带上所谓的证据去告本将军。”
“告就告,你以为我不敢?”易夫人心里有些打鼓了。她原以为祁煊为了保住名声,会选择息事宁人的。
没想到他的口气还如此强硬,一点都不心虚。易夫人来这里之前,坚信祁煊是害她女儿的凶手,现在却不甚确定了。
“请便!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易夫人,我奉劝你,在状告阿煊之前,得准备充足的铁证。像这种所谓的人证,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雇请来做伪证的。”孟茯苓语气淡淡的。似不以为意。
就在易夫人被孟茯苓堵得无话可说时,那个证人开口了,“孟东家,当时我在离城门口不远的面摊上吃面,看到祁大将军随一名公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看到的不止我一人,还有面摊的老板。”
“那时辰城门出入的人很多,看到你和田七公公一起离开的肯定不少,我们带来作证的,你们说是我们雇请的人,若是随意去问呢?”易云龙说完,觉得自己甚为聪明。一起去询问证人,看祁煊还怎么抵赖?
可他却不想,祁煊哪会闲得与他们一起挨个去城门口问百姓、寻证人?
祁煊正要说话,人群外。就有人道:“要证人,还不简单!”
这人的声音听似不大、略显轻佻,实则注入了内力,扩于众人耳里,便无比清晰。
孟茯苓听得出是洛昀皓伪制出的尚启延的声音,暗道他消失了好些日子,怎么这时候出现?
祁煊皱眉,自知道洛昀皓对孟茯苓的心思后,他就愈发不待见洛昀皓了。再说,洛昀皓站在对面的屋顶上,看了许久的戏才现身,到底有何目的?
众人不由自主地让出道,有人认出洛昀皓的身份,惊喊出声。
一时之间,除了祁煊与孟茯苓之外,在场的人都向洛昀皓行礼。
“五殿下,你有何贵干?”孟茯苓有些不喜洛昀皓以这种方式出现,还有,他方才所说的话。
而且,洛昀皓一出现,祁煊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加上这两人之间好像有些不对劲,
☆、第154章 怎么不是王八?
洛昀皓面上划过一丝无奈,他看起来像是来捣乱的吗?孟茯苓将他看成什么人了?
“本殿下是来帮祁大将军作证的,怎么?不欢迎?”
作证?他来作什么证?孟茯苓看向洛昀皓,眼神现有狐疑之色。
祁煊不语,同样不解洛昀皓来作什么证。
易夫人生怕洛昀皓插手,急忙道:“五殿下,谁都知道您与祁煊的关系匪浅,您帮他作证,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
“你言下之意,是说本殿下会做伪证?”洛昀皓狭长的眸子泛着点点寒光,薄唇却带了几分笑意。
易夫人想说不敢,又不甘心,是以,犹豫了一会。
洛昀皓可没耐心去等易夫人答话,不耐烦地用内力地她挥到一边,内力控制得当,不会令她受伤、或摔倒。
“你们口口声声说祁大将军是与田七公公一起走的,真是可笑!明明是本殿下差人去请他到府上饮酒的,我们足足饮到天黑,他方回将军府。与易大小姐出事的时间不符,又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五殿下。当时有人看到是田七公公把祁煊请走的,您不能为了偏帮他,就扭曲真相啊!”易云龙本不敢再多说,架不住被易夫人推上前,只得硬着头皮道。
“田七?你们是说他?”洛昀皓说着,就对随他同来的蒙面男子招了招手。
众人也好奇为何洛昀皓的属下,大白天的还蒙着脸。当他把蒙面布揭开时,易夫人和易云龙吓得有些发懵。
“你、你、不是、死了、死了吗?”易夫人指着那人连声音都颤得如同被狂风猛刮一样,断断续续地。
“天啊!田七公公诈尸了!”易云龙乱无形象地叫嚷着,满脸震惊、与难以置信。
“娘、二哥,你们是不是认错了?田七公公不是死了吗?”易云龙的妹妹易冰雪不解道。
易夫人和易云龙曾在宫宴上?0 锲撸系锰锲叩某は啵匀徊换崛洗怼?br /> “没、没认错,他和田七公公长得一模一样。”易夫人双腿抖得不像样,她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田七’还站在眼前,更坚信自己没认错。
“呵呵,易夫人,他可不是田七,田七的孪生兄弟田八。一直跟在本殿下身边做事,那日是本殿下命他去请祁大将军的,也难怪会被人误会。”洛昀皓呵呵笑道,手腕一抖,甩开玉骨折扇,轻摇着。
田八?怎么不是王八?孟茯苓听得眼角猛抽了几下。
不过,她倒真的松了口气,说实话,她一开始见洛昀皓是以那种方式出现的,还真怕他是哪根筋抽了,要来捣乱,毕竟他时常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她觉得自他假冒尚启延后,性情似变得有一点不同,虽然不明显,她还是察觉到了,只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同罢了。
“这怎么可能?五殿下,田七公公怎么还有个孪生兄弟?我们都没听说过啊。”易夫人压根就不知道田七有没有孪生兄弟,只是不相信会这么巧,祁煊当日被所谓的田八请走,没多久田七就死了。
“不可能?那你可以去查啊!田八还是本殿下从宫里带出来的,有登记在册,很容易查。”洛昀皓敢这么说,自然是做足准备了。
“看来是误会,看在易夫人痛失爱女、伤心过度的份上,我们便不与你们计较。”孟茯苓知道见好就收,说得颇‘大度’。
“就说祁大将军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原来是误会。”人群中,有人了然道。
也有人不这么认为,“什么误会?她们肯定是故意把易大小姐的死赖到祁大将军头上,好抹黑祁大将军。”
一旦证明了祁煊的清白,围观的人将易夫人等人骂得更凶了,要不是碍于祁煊和洛昀皓在场,恐怕会冲上去暴打她们,才不管她们是不是因为亲人去世。才在这里闹事。
孟茯苓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只觉得厌烦不已,正想准备收场,一辆马车就疾驶而来,马车刚停下,易大学士就从马车上跳下来。
“祁大将军,真是对不住!是拙荆糊涂了。还望您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易大学士急得满头大汗,一来就给祁煊道歉。
他不过是出府一趟,哪里料到妻子会弄出这么大的仗势,来将军府闹事?若是他,就算借他一百个胆,都不敢得罪祁煊。
女儿死的那天,有人暗中传信让他去宫里,昨夜又有一个自称目睹看到祁煊与田七进宫的人不请自来。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祁煊最有可疑,但易大学士冷静下来后,发现里面有诸多疑点。
再则,他相信以祁煊的身份、为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更不可能蠢得跑到皇上寝宫,还让人窥知了,暗中通知他。
他料想定是有人想把他当枪使,而这个人才是谋害他女儿的真凶。
“易大人,你得好好劝劝尊夫人,切莫因为急于寻找真凶,而把罪责推到阿煊头上。”孟茯苓‘好言相劝’,让人一听,更觉为易夫人的行为所不耻。
易大学士皱了皱眉,对孟茯苓这话很反感。偏偏他妻儿闹事的行为属实,他再辩解的话,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会让人以为他是在狡辩。
“老爷,我们没有闹事,只是想帮云儿讨回公——”易夫人脑子一时没转过弯,还不甘心道。
“闭嘴!跟我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若不是在场的人过多,易大学士真想一巴掌抽醒他这个不省事的妻子。
别说真凶不是祁煊,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为了女儿,去得罪祁煊。
易夫人被丈夫凶厉的眼神震得不知所措,眼泪滚滚直流,不敢再多说什么。
祁煊自洛昀皓出现后,就没说什么,现在只冷冷地看了易大学士一眼,便牵着孟茯苓进府。
被人闹到家门口污蔑,结果,祁煊却没有一句责怪的话,令百姓直赞他大度、心胸宽广。
却不知,祁煊是懒得与易家等人计较,今日肯现身,不过,是不想孟茯苓独自去应对她们。
而在易大学士他们走后,祁煊以传音入密之术,命隐在附近的影卫去捉那个证人。
“喂!等等我啊!”洛昀皓见祁煊与孟茯苓进府了,也急忙追赶上去。
“滚!”祁煊头也不回,只冷冷吐出这个字。
“你们是怎么回事?”孟茯苓实在想不通。原来祁煊都没这么排斥洛昀皓啊,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茯苓,我们没事,是他性情古怪。”洛昀皓笑嘻嘻地跑到孟茯苓身侧,半句都不提祁煊不让他接近她的话。
“你说谁性情古怪?”祁煊转头,星眸迸出危险之光。
他现在是越看洛昀皓越不顺眼,之前他失忆时,察觉到韩桦霖对孟茯苓有意,还没如此反感。
大抵是因为洛昀皓明明喜欢孟茯苓,却不显露出一丝痕迹,要不是他无意中捡到那块玉佩,定还蒙在鼓里。
“嘿嘿,我古怪、我古怪,还不行吗?”洛昀皓摊手一笑。对祁煊的态度并不以为意。
天知道,他那次被祁煊揭穿喜欢孟茯苓的事实,消沉了很久,却时时注意着她的情况。
至近几日,方恢复过来,反正他从未想过要插入她和祁煊之间,既然问心无愧。为何要在意祁煊的看法?
“洛昀皓刚才还帮了我们,别摆着一张臭脸了。”孟茯苓见洛昀皓和往常没两样,也没多问,只凑到祁煊耳边,低声道。
祁煊冷哼一声,“哼!别被他骗了,他这人很虚伪。”
孟茯苓忍不住笑出声。他这不加掩饰、醋意横生的样子,像极了他失忆时。那个时候,他只是葫芦、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身份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