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良树觉得莫名其妙,这次,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啊,为什么顾泽会这么生气。
为什么?哼,顾泽想,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两个人对峙了十几秒钟,顾泽酒劲上来了,越看他越不爽,一脚踹在良树坐的高脚椅上,“还不快滚。”
良树被踹飞在地上,并没有生气。或许可能是因为由于他的死,顾泽才会如此失控。而且,就算是别的原因,良树也不敢对顾泽不高兴,
于是,他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似的,用自己的手去蹭了蹭顾泽的手,摸索着,试探着,最后,紧紧握住了顾泽的手,连声音也像哈巴狗似的温顺,“顾泽,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从前,在被顾泽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良树也会像这样,尝试着去牵他的手,这种没有特别大动作的讨好方式总能让顾泽冷静下来,起码,顾泽会适当中止对他的羞辱谩骂。
果然,这种以前良树惯用的方法奏效了,在良树去牵他手的时候,顾泽微微一愣,浑身的怒气也消退了一半。
“你叫什么名字。”顾泽突然问了个良树毫不相关的问题。
“林.....林......”良树有些战战兢兢,重新念出这个名字,会不会让顾泽更加生气呢。
微微发抖的嘴唇一张一合,看得顾泽更是一股燥热。“行了,”顾泽暴躁地挠了挠头发,最近他酗酒酗得太凶了,连站在跟前的人都看着重影。否则,他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小酒保竟然长得像林良树了呢。哼,也的确像,不仅胆小怕事,而且讨好人的方式也跟条哈巴狗似的,真是十足的窝囊。妈的,和他认识的林良树一模一样,
“跟你老板说吧,不用开除你了。”顾泽拿起车钥匙,攥着良树的手往门口走去。
“谢谢谢谢。”良树一听激动万分,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我一定会好好干这份工作的,以后,你也要常来才行啊,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请你喝一杯......”
“没那机会了。”顾泽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已经是我的了,用不着再委屈自己,当个服务生了。”
“啊?什......什么啊。”良树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你老板没跟你讲吗。”顾泽还是粗声粗气的,他指了指那个方才和良树说话的男人。
原来这个穿着酒保服装的男人就是老板啊。
“你老板看人挺准的,我开出的条件,你全都合适,所以,以后,你有正式的工作,不用再当个服务生了。”
“这样啊。”良树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顾泽拉着上了车。
坐上顾泽的车,良树总是感觉不**心,他试图安慰自己:给他介绍工作的对象是顾泽,顾泽人脉广,给他介绍的工作想必不会太差,起码,工资各方面,比当个酒保好多了。再说了,良树是个男人,再怎么样,顾泽也不能把他给卖了吧。
这么想过后,良树稍微安心了些,他看了一眼顾泽,一颗悬着的心又被吊了起来——这个酒喝多得,眼花到连车钥匙孔都插不进去的人,这么晚了能带他去哪里工作!
“顾泽,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良树嗫嚅着,“你都喝醉了,怎么开车呢。”
“要你管,你的衣服被人撕成这样,我都没说什么。”顾泽手里的钥匙怎么插都插不进去,眼前重影得厉害,“妈的,”顾泽的耐心全被耗尽了,把手中的钥匙狠狠一丢。他往后靠在座套上,开始抽烟。
“我这衣服是.....是......”良树一解释他这件衣服,又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他只好说些别的,“顾......顾泽,要不,我们打车去吧。”良树见他理都不理,不禁气馁地垂着头,埋怨自己连解释都说不清楚。
车里的气氛骤降,如置冰库。良树垂了会儿头,又开始没话找话,话题全都是关于他即将得到的新工作。“顾泽,你给我介绍的那份工作,是在哪里呢,我.....我学历不高,我怕自己会做的不好。”
顾泽吐了口烟,说,“在市中心。”
顾泽难得搭理他一回,尽管还是冷冰冰的,这让良树很高兴,而这句市中心更让他兴奋。
“啊?市中心!那.....那一定是很好的工作吧,工资也一定很高。”良树为自己即将改变的未来感到高兴。
顾泽又说,“每月两万。”
“两.....两万。”良树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好丰厚的工资啊,竟然比我以前一年干的都多。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工作啊,太,太棒了。”良树差点就要热泪盈眶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顾泽不禁要发笑,“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良树重重地点头,“我一定会为这工作好好努力的。”
“行啊,你这么努力,我也得有干劲才行呐。”顾泽轻声笑起来。
良树没有听出他言语里的一语双关,还一直说着感谢。车里的气氛缓和不少。顾泽扭头仔细观察他,老气的黑色方框眼镜,被人撕得破烂的廉价衬衫,还有略短不太适合的黑色裤子,都没有什么新奇的。唯独,那副傻得可怜的模样,还有卑躬屈膝的说话方式,和那个死掉的良树像极了,不,不是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的行为方式嘛。
“到底是什么工作啊。”良树锲而不舍地追问,他凉凉的手浑然不觉地覆在顾泽的手上,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有什么不妥。
而顾泽被他这一小举动激起渴望,该死,顾泽心里暗骂,明明是完全毫无联系的两个人,怎么会那么像呢。像得他想要做些不正常的事情,良树啊,良树,你都死了个三个月了,还打算派个和你那么像的人来折磨我吗。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是买来消遣的,再怎么像,就当他是良树的替代品。
顾泽终于按捺不了心中的欲望,直接摁住良树的头,舌尖灵敏地钻到良树的口腔里,顾泽下了恨意,用舌头凶狠地搅动着他,不给他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轻巧的舌尖密密麻麻地扫过良树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用粗暴的气息和力气碾压着,三个月来的愁闷和压抑,顾泽只能毫不怜惜地将他的嘴唇占有,这才得以发泄。
良树被顾泽的举动吓得不清,当即狠命地试图挣脱顾泽疯狂的亲吻,可是强弱对比太明显,再怎么用力,良树也挣不开顾泽的蛮力,他只能发出些断断续续的单音节字词,“顾.....泽,你,你......干.....什么啊。”
顾泽根本不听他的,直到吻得良树喘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吻过之后,果然心情很好,“你那么努力,我也要充满干劲啊,不是吗?”
“什么意思啊,”良树有些红了眼圈,他重重地擦了擦嘴巴,懊恼地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刚才你这样......这样对我,现在又说什么有干劲,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哼,他这样子,是委屈还是怎么?顾泽好不容易培养的好情绪全给他搅没了。顾泽不耐烦地吼道,“还能什么意思,就凭你这学历,要什么,什么没有,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那两万?你说的每月两万的工作?......你就是为了耍我吗。”
钱钱钱,压根就赚不到钱的人,偏偏还那么在乎钱,简直就是废物!顾泽心情越来越差,眉头皱得更紧,朝良树闷声闷气地说,“你不是一直在问我是什么工作吗,那好,我就告诉你,陪我床上工作,你每月就能挣到两万。怎么样,你满意没?”
顾泽会说出这种话来,良树简直觉得难以置信,难道顾泽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吗。“顾泽,我是个男人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女人的吗,怎么会对男人做这种事,说这种话呢?”
“男人?”顾泽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屑地一瞥,“哪个男人会像你一样?你只不过是个穷屌丝吧。”
穷屌丝?话一出口,顾泽自己就震惊了,对于这种穷屌丝,他还怎么能下得去口?和死去的良树相比,眼前这个还算是有点姿色,三个月前死去的良树才算是真正的屌丝,而顾泽,竟然对这种人心心念念了十多年!
越想越感到厌恶,顾泽连一眼都不想看坐在身边的良树,嫌恶地叫他下车。
“滚吧,不想干就甭干,你以为老子想要找你这种的?”
“什么......什么啊。”良树对他莫名其妙的态度转变感到不知所措,只能说些无意义的争辩。
“滚。”顾泽嫌恶地推开良树,自己也下了车,打了个的离开了,剩下良树愣在原地,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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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良树虽然性格懦弱,容易受欺负,但是他是很努力地生存,很努力地工作,也处在慢慢成长变强的过程中(尽管这个过程会很艰难。)
我希望,小仙女们能喜欢这个受。如果,仙女们真的不喜欢,那就是我写的不好,我会继续努力的。(前几天有个读者骂良树智障来着,我看着好心疼。)
ps:欢迎各位小仙女来眼熟我,来推倒我~爱你们,比心!
第2章 、2 ...
原来,顾泽是因为自己是个窝囊废才会像刚才那样啊,羞辱他,嘲笑他,甚至用肢体接触来戏弄他。良树觉得一切都很糟糕,重生之后的他并没有比之前有多少长进,反而是更加懦弱了呢。自己这样一个碌碌无为的小酒保,又怎么可能让七惠回心转意呢。良树想成为的是,真正强大的男人,这样,才能让七惠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然而,一向习惯了懦弱自卑的良树,想要成为强大的男人,这绝对是很困难的。内心渴望和现实世界的强烈落差感,让良树难过了很久,以至于他对酒吧的酒保工作一直提不起精神来。很快的,一起共事的伙伴看他不爽,处处给他使绊子,经常搞得他很难堪。
良树本以为,这份工作也要保不住了,没想到,酒吧老板并没有直接开除他,而是介绍他到朋友的健身房工作。良树临走的时候,酒吧老板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话,让良树摸不着头脑。他说,“良树啊,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这个酒吧早倒闭了。真的,我替所有员工感谢你为酒吧做出的牺牲。”
良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出牺牲了,不过,既然能够帮助到别人,再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酒吧老板给良树介绍的健身房是在S城算是小有名气,因为在这里出了个很红的模特Gray先生,招徕了许多顾客。健身房的大老板在这块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后来还在全国开了分店,赚了很多钱。
良树觉得这些东西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每天像听故事似的听同事们讲健身房老板的伟大历史。良树在健身房里最感兴趣的,就是健身,说来也奇怪,上面的人给他的工作,就是跟着教练健身,连招呼客人都不用他招呼。就这样,良树也能拿到每月三千多的工资。后来,他实在是好奇,他问健身房的主管刘,主管刘也愣了半天答不上来,后来上面给良树的解释是,你的改变,就是吸引顾客的资本。
良树听了以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改变,是真的 存在的。当他脱掉上衣后,**在镜子前的身子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苍白羸弱的肌肤变得红润健康起来,肋骨显著的胸脯也健朗许多,平坦的腹部也更有力了些。良树甚至觉得,连脐下三寸的生殖器官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前面几条变化对良树的生活都非常有助益,但是最后一条,就让良树非常烦恼。这个事情,就又得说到那天顾泽吻他的时候,开诚布公地讲,顾泽吻他的时候,良树其实是起了反应的,而且反应还不是一般的大。因为良树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处男的身份,长期的干渴让良树对性很期待。而现在,自从良树开始健身,这种期待越来越明显,烦恼的是,每当良树有这种期待,脑海中浮现的面容,不是七惠,也不是其他女人,竟然是顾泽。
良树半趴在床上,手上拿着那支从裤子兜里翻出来的旧手机,通讯录里没有多少人的电话,就一个酒吧老板,还有一个叫John的人,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良树想,这具身体以前就是和他自己过着一模一样的生活,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还要四处被人嘲笑。
良树在通话记录里翻上翻下,最后一条是打给John的,要是良树判断的没错的话,这个John,就是肌肉猛男。
很奇怪,良树在手机里翻了很久,页面还停在那个通话记录上。良树心里那种明显的变化和期待的感觉又上来了。也许是自己太孤单了吧,良树这样宽慰自己。
良树有些不甘心地放下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某种无处发泄的渴望在他心里燃烧。他又拿起那部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两个号码,酒吧老板和John,良树当然不能打给酒吧老板,毕竟他现在在健身房的工作就是老板介绍的。那就只能打给John,那个肌肉猛男,但是打过去又为了什么呢?良树心里很清楚,是为了约炮,为了性。
“啊!!”良树在床上乱踢乱骂,“狗屁,狗屁,都是些什么狗屁东西!”
明明是想要打给John,脑海里浮现的面孔又竟然是顾泽,在夜里,全身上下充斥着摆脱不掉的幻想,全都是关于顾泽的,和顾泽这种优异的男人亲吻是什么感觉呢,良树已经体验过了,强势地被夺去每一寸呼吸,好像整个身体都要和另外一个人贴合在一起。可是像男人女人那样**的话,感觉是不是又会不一样呢,是不是会更疯狂,更刺激,更令人欲罢不能呢?
“啊!!我怎么能这么想,他可是顾泽啊,我是疯了吧,啊!是疯了吧!”良树又停下来痛骂自己。
干脆,良树把手机锁进床头柜里去,身体埋在被子里。这一晚,良树并没有用手解决,因为一旦用手,顾泽的音容笑貌就更挥之不去了。在道德层面上,顾泽只能是他的朋友,而不能成为良树的幻想对象。
第二天醒来,良树还是认为自己是喜欢女人的,昨天晚上对顾泽的邪恶想法只能被封印。
不过,要想强大起来,还是得找些朋友的,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良树又宽慰自己,说不定他对顾泽的龌龊想法,只是因为自己朋友太少的缘故。
很快,良树就得到了一个结交新朋友的机会。
据主管刘介绍,这是员工内部的聚餐,不少,都是从其他地区赶过来的优秀代表,甚至,有可能的话,健身房的投资人和老板都会过来。良树知道此次聚会意义重大,连聚会地点都定在土豪聚集,黄金遍地的“梦城”。而当主管刘告诉他,良树他也在受邀之列时,就更是巨大的意外惊喜。
良树为这次即将到来的聚会做了准备,特地去理发店剪了一个清爽的发型,花了一百多块钱新买了衬衫,裤子呢,从半旧的一堆中拣了一条最好的。最后,又奢侈地花了五十块钱在网上买了瓶香水。聚餐前一天,几乎是在卧室里演习了一遍又一遍,“你好,很高兴自我介绍,我是.....不对,不对”良树又换了种方式,“很高兴见到你,我是S城的良树。”直到良树演到自我满意后,他才关灯睡了觉。
终于到了聚会的这天,从良树踏进“梦城”的那一刻,良树的心就一直跳得很快。偌大的包厢里,对面,身边,都坐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良树坐在包厢一角并不显眼的地方,如果旁边有人随便问他几句,良树才敢开口回答。
坐在大包厢里有十来个人左右,除了良树,个个是俊逸美貌,健谈如飞。后来,其中几个高大的男性又起身做自我介绍,他们大多是从北京上海飞来的,在公司里的绩效表现格外优异突出。然后大家又开始唱歌打牌喝酒,聚会的气氛炒得很热。
良树是很重视公司的聚会的,十分想要融入大家,一起参与到其中去,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良树的一举一动总是表现得很突兀,喝个酒打翻酒杯,唱个歌也能摔跤......最后当那些优秀的男人说起以前在国外旅游生活的经历时,突然有人大声问了句,良树,你以前去过哪个国家呢,履历应该很丰盛吧,否则也不会在S城的总店就职呀。
“啊?”良树哪个国家都没去过,在总店里的职位也是不清不楚的,这到底怎么作答呢。良树呆了很久,却只能不知所云,其他人见他尴尬,笑笑也就过去了,都继续旅行的话题和游戏,也没对良树多作关注。
不过,良树还是很介意的,全程都不在状态上,后来,他只好去洗手间躲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在洗手台台上碰见了主管刘,他正在解右手上的手表。主管刘一看到是良树,立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