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没说?”夏俊呼啦扯开窗帘,彻底暴躁了,“那他这是整哪出啊?拿玫瑰花搁楼底下摆爱心,外头风这么大,全他妈吹游泳池去了,摆了半个小时还是个三角形,这不穷折腾么?神经病嘛!”
“夏俊,你把你那贱招的劲儿给老子收住。”刑厉坤皱眉,粗糙的指腹狠狠磨过顶端,爽得额角暴筋,“先晾他两天,确定他不会回程彬那儿,我们再出底牌,明白吗?”
“嗯……”夏俊撇嘴,磨磨唧唧地挨窗坐下,手指抠着玻璃片儿,像抠着那个傻乎乎的人,摆玫瑰爱心、弄烛光晚餐、写万字情书,他喜好艺术,喜欢这些形式至上的假浪漫,夏擎当初就特别配合,三天一表白,五天一惊喜,从没让他乏味过。
很久没有这样的待遇,怎么他现在再收到,却笑不出来,只觉得眼底发烫、鼻子泛酸呢?
夏俊听着刑厉坤压抑的喘息,突然眉头一皱,“你那儿干嘛呢——”
“打飞。机。”刑厉坤幽幽道。
“……”夏俊愣了一下,笑喷了,“怎么着?活儿不好,宋谨不满意了?蜜月期都没过,就沦落到自己动手,你这也太惨了吧。”
“操。”
刑厉坤骂了一声,啪得挂了电话,他刚刚说少了,晾什么两三天,就该晾夏擎两三年,让你丫的骚屁股也跟着戒戒荤。
外头轰隆一声响雷,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夏擎的花总算牢牢黏在地上,仓促地摆出爱心,他站在中间捧着被暴雨打散了的花束,衣衫狼狈,却坚定地抬头看着楼上的落地窗。
他知道单向玻璃后面有一个人,也许正和他四目相接。
夏俊看了一会儿夏擎,拉上窗帘,又拉开,复又拉上,反复好几次,终于叹口气。
他坐在飘窗上抱膝赤脚,眼珠子牢牢锁着夏擎,眼神近乎贪婪。
一直望到风停雨住,彩虹横架,在两个人中间搭出一座模糊的桥。
宋谨看比赛直播,黄嗣看宋谨,黑暗里光影明灭,给宋谨的侧脸镶上一层浅色的光晕,从额头到鼻尖嘴唇下巴脖颈,线条清爽柔和,被黄嗣斜溜眼儿的偷偷摸索了一遍。
见宋谨,才是他来的目的,他对那群在舞台上叽里呱啦蹦蹦跳跳的人压根没兴趣。
真想让他释放写歌的压力,宋谨不该拉他看什么比赛,看个文艺爱情片儿多好啊。
黄嗣咬着薯片跑神,突然被宋谨拍了下大腿,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把,过电似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别别扭扭翘上二郎腿……挡住裤裆。
宋谨没注意他的反常,指着电视里的简左简右说,“阿嗣,你仔细看这对双胞胎的表演,一会儿跟我说说想法。”
黄嗣做贼心虚,也没敢叽歪,难得顺毛捋了一回,老老实实地看比赛。
简左和简右这次更绝,请了个合唱团的伴奏队伍,密密匝匝坐满半拉舞台,搞男声二重唱。
黄嗣犯嘀咕,“我靠,这么厚重的伴奏,就俩人唱?没搞错吧?”
一旦表演张力不足,很容易就会伴奏变演奏,到时候必败无疑。
主持人报幕一亮,黄嗣就愣住了,这俩人选得居然是他刚出道时写的一首抒情歌……搞这么大阵仗,唱抒情歌?
宋谨笑道,“编曲不一样,你听听看。”
简左简右请到的编曲人,恰恰就是黄嗣当年拒绝拜师的那位知名作曲家,兄弟俩好说歹说都请不动老前辈,还被人家提溜进拜访者黑名单,怎么按门铃都不给开门了。
最后简右出了个孬主意,蹲在人家院子门口放他们自己改编的歌。
今天不出来,我换个编曲方式再来,明天不出来,我后天换了再来。
三顾茅庐,这位叔叔辈的作曲大神终于扛不住了,懂艺术的人就特别尊重艺术,能容忍这俩猴孩子拿曲风和稀泥么?
改的比黄嗣的原曲差远了去了!
黄嗣那小子鼻孔朝天,刺儿不唧唧的,可的确在音乐造诣上有天赋,天生就是搞创作的料,而简左简右虽然有一副好嗓子,有舞台创意,但他俩空有想法没有技术,只能把操刀的事儿交给别人,自己老老实实唱歌。
这样的三个人拼在一块儿,立刻就能从豁芽变成圆盘,只要再加上一道黏合剂,是不输给早期T.D的完美组合。
黄嗣皱着眉头,眼神几乎能把屏幕给烧出一个洞,特不爽,特看不惯,底下的粉丝听他的歌,结果举别人的支援牌子。
这首歌的表演是海程娱乐交给简左简右的出道试题,如果这次能拿下第一直接晋级五强,保他们俩出道,简右接歌的时候还别扭了一会儿,他跟黄嗣在公司里撞见过几次,不喜欢这人拽兮兮的劲儿,简左劝他,“唱什么不是唱啊,别闹性子了。”
“哥,我就是不想唱他的。”简右哼哼唧唧地,赖在床上打滚,被简左捞起来架去洗漱,牙膏挤好毛巾打湿,老妈子伺候二级残废似的,兄弟俩明明就差几分钟,生活能力有天壤之别。
简左说,“简右,你越烦他,就越该把这首歌唱好。”
“什么意思啊?”简右撅嘴,黄嗣正闭关呢,导向舆论不是给他人做嫁衣么?
简左挑眉道,“唱的比他还好,把没出道的和他这位天才绑一块儿,他脸不疼吗?”
简右恍然大悟,嘿嘿笑着戳他,“哥,你真是太坏了……”
等老前辈把曲子编好,这首歌直接脱胎换骨,简右听了奔到院子里撒欢,简左也很激动,年龄累积的经验真的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黄嗣的作曲很好,可是编曲功力不足,只能把它写成简单的抒情小清新,这位前辈对乐器音色和节奏的掌控炉火纯青,同样一首歌,编出了丰富的层次,气势从水滴溪流到磅礴大海,让歌手的感情能够充分爆发。
黄嗣一开始还挺看不上这俩人,慢慢表情就变了,手指头沾着薯片碎屑,在膝盖上打节拍,不由自主地哼起副歌。
简左简右敢请合唱团伴奏,就是笃定从第二次副歌开始,能请全场观众做他们的伴唱。
这首耳熟能详的歌,唱的是初恋,黄嗣没恋爱过,所以当时唱的感觉淡了些,经这么一改编,初恋的酸甜揣测到伤痛期盼交错深入,慢慢变成年少的无奈,黄嗣坐在那儿怔怔愣愣的,偷偷地看了一眼宋谨……
要是他早点认识宋谨,一定可以把这首歌写得更好。
比赛现场的观众也被感染,满场男女高低混杂的伴唱带着回忆的暖色,配上两兄弟辨识度极高的鲜亮声音,活脱脱地给黄嗣这首歌开了光。
黄嗣给了骨架血肉,简左简右给了呼吸脉搏。
宋谨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歌不错,”黄嗣别着劲儿,不愿意赞扬双胞胎,“可惜不是他们自己编的曲……”
他看着那个编曲名字也扎眼儿,当初被他拒绝的老师,故意给简左简右编曲羞辱自己这个原作曲吗?
“阿嗣,这次编曲的创意的确是双胞胎提出的,但如果给你同样的创意,你能编出这种水平么?”
黄嗣表情有些难堪,沉默了。
“我已经和那位作曲老师联系上了,他说如果你登门拜师,还是很乐意收下你,说教你比教那俩不入门的兄弟轻松。”
黄嗣愣了一下,眼睛里光芒闪烁,“……谢谢哥。”
那位作曲家是业界出了名的眼光高、脾气轴,难搞得很,宋谨能拿下他,肯定花费了不少工夫,居然一句话就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黄嗣从山巅栽到谷底,也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实力,天赋不能吃一辈子,他要是继续止步不前,不吸收外界营养,迟早会死个彻底,就像这次作曲瓶颈,他不想用以往的曲风,却又没有更好的想法。
宋谨是送给他一个台阶,还是金光闪闪、只上不下的台阶。
“那简左简右呢?”宋谨看到黄嗣正在卸下武装,试探着说,“这两个人在台风上可以弥补你的不足,也能给你一些创作上的好点子。”
黄嗣看着电视里评委亮分,三个都是最高分,场外场内也毫无悬念地一路飘红……简左简右笑容满面地站在台上,意气风发,就像他刚刚出道时的样子。
他知道宋谨在问什么,可是他没法回答。
他的音乐,他的骄傲,他的舞台和灯光,真的能和别人分享吗?
黄嗣内心抗拒,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为这个可能改变他星途的选择犹豫不决,因为提议的这个人是宋谨,也因为简左和简右的确有才华。
宋谨笑着问他,“阿嗣,你愿意当组合队长吗?”
第92章 组合雏形
黄嗣特纠结,拧着眉头,嘴巴像被浆糊黏住,怎么都蹦不出一个‘好’字。
宋谨理解他——组合转单飞的歌手常见,solo进组合的却凤毛麟角,除了实力成长的问题,另一个原因就是进组合等于自降身价,黄嗣又天性骄傲,肯定很难抉择。
但宋谨知道,黄嗣最终会进组合,这孩子虽然因为娱乐圈的浮华迷失过,可骨子里爱创作,爱音乐,之前能为了梦想承担抄袭的舆论压力,现在就能为了梦想放下身段、打破自尊自傲。
也只有这样能屈能伸的黄嗣,才担得起一个组合的队长,才值得宋谨用黄金眼去挖掘,才值得海程砸重金办选秀挑成员,建立新组合。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周润的表演开始了,宋谨说,“这场你也仔细看看。”
这次周润选了个拿手的慢歌,可惜曲风和双胞胎撞了,人家珠玉在前,他这么中规中矩的表演方式就显得不出挑了,唱着唱着眼神就四处乱飘,老和镜头打岔。
黄嗣盯着周润,立马就觉得那俩双胞胎顺眼了,周润这人看着……不大正派啊。
周润并非紧张,而是唱歌的时候还在瞎琢磨,眼神才飘了。
作为一个歌手,如果在舞台上连最起码的专注都做不到,就别指望能感染观众了。
可是等评委亮分的时候,黄嗣就傻眼了,周润居然和简左简右平分?!这不瞎扯淡吗?
黄嗣怒道,“靠,傻子都能听出高下,评委耳朵有问题吗?这破选秀绝对有黑幕!”
宋谨尴尬地咳嗽一声,“这破选秀……是咱们公司投的。”
“……”黄嗣憋了两?5 耄┰炅耍淖欧鍪趾穑澳俏腋豢赡芨庑∽幼楹希∷暮竺哦疾怀桑共蝗缂蜃蠹蛴夷兀 ?br /> 这就叫对比产生美,宋谨扑哧乐了,“我也没让你选周润啊——说的是那个男伴舞。”
“面具男?”黄嗣仔细回想了一下,“脸挡着不点评,舞跳得真挺不错的,可是我自己会跳舞,简左简右也会跳,他是不是多余了?”
宋谨笑笑没接话,等简左帮着简右和你干架的时候,你就不觉得他多余了。
海程已经摸清了那个伴舞的底,但还不到正面接触的时机。
黄嗣默认要进组合,今天的正事儿就算聊完了,过程比宋谨想象得顺利,他们俩这会儿无事一身轻,敞开了吃零食、打屁唠嗑,吐槽那些选秀歌手。
等那个年纪最大的海程练习生登台亮嗓,黄嗣的眼睛唰得亮了,“哥!这人能加进我的组合吗?”
“不行,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呢,还带挑挑捡捡的?”有人推门进来,高大的身形逆光罩下一片阴影。
这个练习生性格木讷,比起台前更适合幕后,海程打算把他划入特殊兵种,专攻影视音乐。
新组合的成员都是公司事先定好的,按刑厉坤的意思就是通知一声,没黄嗣说话的份儿,也就宋谨了,还想着怀柔攻心,整这么麻烦。
“刑总。”宋谨抬头看着刑厉坤,笑容跟对着黄嗣的时候不一样。
到底是哪儿不一样,黄嗣说不出来,可他心里不爽,连带着对刑厉坤的态度也敷衍,斜靠在那儿歪头颠脚的,“Boss,有事儿吗?”
这语气,活脱脱指责刑厉坤,你就是个亮闪闪一千瓦、脑子光溜不带转的电灯泡!你打扰我和宋哥享受二人时光了!
刑厉坤把宋谨拽起来,“下班了。”
黄嗣要追,被刑厉坤转身一个五指山按住,动都动不了,“坐下,把比赛看完。”
黄嗣愤愤不平,“我约好了和宋哥一起吃宵夜呢!”
陪你俩小时还不够?还要吃宵夜?
刑厉坤眯着眼,黑暗里射出两道锋利的视线,黄嗣蔫巴巴地噤声了……得,看比赛就看比赛吧,Boss您甭拿吃人的眼神瞪我成么……
宋谨一路被拽到停车场,小跑着才能跟上某人的大长腿,最后坐进车里都在喘,被刑厉坤一把捏住腮帮子,“在家没喂饱你?还敢和人家约宵夜了?”
宋谨鼓着嘴,含含糊糊地咕哝,“哎呦……疼。”
刑二爷立马撒手,一点儿爷们架子没有,捧着媳妇儿的脸左瞅右瞅,他没使劲儿啊,怎么就弄疼了?
宋谨嘿嘿笑着往后躲,刑厉坤这才反应过来被骗了,猛地把人顶到车窗上,胸膛碾过去,刚想调戏媳妇儿几句,就听到喀嚓喀嚓一阵脆响,宋谨从怀里掏出来一包撒了气的薯片,全碎成渣了。
“白带出来了,专门给你藏的。”
“老子就喜欢吃碎的。”刑厉坤扯开包装袋,两口吞完了薯片渣,再次把宋谨楔进角落,两只胳膊稳稳地嵌住人,“老子的宵夜吃完了……该喂喂你了吧?”
这会儿停车场空无一人,刑厉坤真敢那么干!
宋谨急了,在床上都扛不住,要在车里擦枪走火,他小命都得交代了!
结果宋谨刚背手偷偷按住开关,刑厉坤眼疾手快,咔哒锁住了车门。
车里没开空调,热躁的温度蹿升,被昏黄的灯光和错落的呼吸煮沸蒸腾,让两个人闷出一身大汗,沿着鬓角脖颈锁骨胸沟,一直淌到男人最灼热隐秘的部位。
刑厉坤扒住宋谨的衣领,低头一粒一粒咬开衣服纽扣,里头打底的白背心很薄,随着宋谨的喘息起伏,在胸口凸现两点肉粉,刑厉坤压抑数日的火山岩口骤然喷发。
宋谨那副别扭羞臊、抹不开面的小媳妇样儿,每次都能让他下腹起火,硬到发疼。
宋谨是实在不想在这儿干,特后悔自己没好好珍惜家里那张大床。
车里地方小,他躲不开,胯骨结结实实撞上了刑厉坤的东西,烫的一哆嗦,咬牙切齿地骂,“操……你刚不是撸过一发了吗?”
“一发哪管够?”刑厉坤撩开他的背心,舔他湿漉漉汗津津的皮肤,宋谨跟着他一块儿跑健身房,渐渐有了腹肌的轮廓,看着摸着都更带劲儿了。
刑厉坤的大手攥住他的腰,闷声哼笑,“对着你,老子一辈子金枪不倒。”
你他妈就是老子的春药!
宋谨缩在副驾驶,挣不开,躲不过,薅着那颗在自己腰腹上乱拱的毛脑袋求饶,“坤儿,咱回家做行吗?”
刑厉坤斩钉截铁,“不行。”
宋谨还要再说,一个不防裤链被拉开,哼哼着让人家从洞里掏出家伙,在软头上弹了一下。
宋谨大腿颤抖臀肌震动,整个人像片哆嗦的树叶子,蛋卡在拉链下头憋憋腾腾的,脸颊的红晕烧到眼眶。
他其实也硬了。
光是看着这熊人粗糙热辣的眼神,揉着扎手的短发茬儿,就硬得不行。
刑厉坤眯着眼,咂摸宋谨的手指尖,上面留着一股子薯片味儿,“老子琢磨过来了,每回一心软,你保证跑得没影,对付你,就得霸王硬上弓。”
宋谨特委屈,我他妈就不想吗?上一次他也爽,可扛不住前戏后戏都疼啊!总不能操一次废一次吧……
其实这事追根溯源赖夏俊,先吓唬宋谨说刑厉坤操松了多少人,又告诉刑厉坤宋谨身怀名器,存心让他们俩互相折腾——夏爷爷性生活不顺,你们俩也得歇火!
刑厉坤是真憋得狠了,追宋谨的时候他自己撸蹭也能扛过去,等真尝过那一口极品的肉味儿,手上就像裹了层烂菜叶子,怎么都摸不爽自个儿兄弟,刚才在办公室,皮都快秃噜下来一层,才磨磨唧唧地泄了。
在宋谨身边,他射的还没硬的快,都他妈产品滞销了!
宋谨被刑厉坤缠着,知道躲不过去了,干脆把座椅往下一扳,裤子内裤一甩,闭眼脖子一梗,带着羞臊郁闷的小鼻音说,“你轻着点儿……”
这次要是还疼好几天,我特么给自己灌502,一了百了!
宋谨被按下腿弯,小腿蹭到车顶,又攀住刑厉坤厚实的肩背,蹭皱了刑厉坤的定制衬衣,他这才意识到人家衣衫整齐,他身上就剩一件推到顶的白背心,和光溜着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