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热了怎么办完本[耽美]—— by:百户千灯

作者:百户千灯  录入:01-09

看样子像是过敏,情况还有些严重。贝利尔的催|情剂药效猛烈,两人又不是按照正常方法进行的纾解,再加上体质的个体差异性,徐祈清的身体出现应激性反应也并不奇怪。只是过敏也并不比发烧好多少,看徐祈清的样子,似乎会更加难熬。
天色微亮,凌晨的街头略显空荡,车程一路顺畅,十分钟后,车子就停在了钟御指定的地方。
尽管知道司机是谁派来的,表面的功夫仍然要做。钟御先下车付过小费,才从另一侧将人从后座里抱出来。
汽车开走后,钟御抱着人向楼内走去。这里是他平时住的一处公寓,因为欧洲的事务尚在整合,钟御并没有住在公司附近,而是挑了一个交通便利的地方,方便各处跑。
拎包即住的公寓装修时尚,面积适中,钟御一个人住在这里,对其他事也少有在意。
抱着人拿钥匙不方便,钟御单手把人扛在肩膀上,用另一只手开了门,然后才把对方从肩上卸下来,重新抱住。
被扛的时间不算太久,但被男人坚硬的肩骨顶|住柔软腹部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他身上还有各处不时传来的痒,负面的感官堆积累叠,徐祈清皱起眉心,脸色都有些发白。
钟御抱着人走进屋内,还没等他伸手开灯,屋内竟突然亮了起来。
一个裸|着上身的年轻男人从卧室里走出来,身材极好,肌肉匀称,连一头被睡的乱七八糟的黑发都没为英俊的面容扣掉多少分。
“回来了啊,”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磁性的声线略带沙哑:“怎么这么晚?”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最后辣个人是谁
☆、生病过去式(六)
钟御低应了一声,并没有因为面前这人的擅闯产生出惊讶的情绪。他把徐祈清抱到客厅内侧的沙发上,一边用外套把徐祈清的手和身体隔开,防止他乱抓,一边头也不回地对那人道:“衣服穿好。”
等他脱掉自己的大衣,转身要挂到衣柜中时,却看见了对方惊讶到用手托着下巴的夸张表情。
看是看见了,但他也就是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穆衍是听见开门的动静才从侧卧里走出来的,他最近几周正跟着一个人像摄影师当助理,忙的昏天暗地,课都没去上。钟御的这处居所离摄影师的工作室近,穆衍来不及回宿舍的时候,就会跑到他哥这来睡。
他睡了顶多四个小时,爬起来时还带着浓浓的睡意。看到大哥抱着一个人回来就够稀奇了,当看清被抱的人是谁时,穆衍完全被惊醒。
这才几天没回学校啊,舍友都被拐……跑了?!
钟御见他不动,淡淡道:“又想感冒?”
穆衍上个月得了一次重感冒,但他忙着补课,每天戴着口罩在教室后面闷闷地咳嗽。钟御那时又恰巧去德国监收一条线,两个人都没分心顾及这事。结果正好被来欧洲顺带看儿子的钟妈妈撞上,差点没把兄弟两个全拎回国。
钟氏内部正逢权力变动,外部亦是多事之秋。钟御与父亲长谈后决定离开最核心的凶险暗流,暂且派驻欧洲,既是避开风口浪尖,也可以在视线稀缺处大胆筹谋。欧洲市场是钟御起手的初始资本,而穆衍也在法国留学,两人正好有个照应。
只是虽然身在外围,所面临的同样也是一处战场。当时钟御在和家里商量时,其实还有另一个选择——以穆家的势力做庇护留在国内。
穆家从政,家族的内部关系比钟家和睦的多。穆心妍是四个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与钟林泽结婚后仍是全家人最宠爱的小女儿,她要护住自己的儿子,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当初穆心研对小儿子出国四年的决定就非常不舍,这下两个人都要离开国内,她自然更加挂念。只是钟御不愿消极以待,这才说服了她。
穆衍想起上个月被数落的回忆,摸|摸鼻子,乖乖回去找了一件毛衣套上。
等他穿完出来,钟御已经换好了衣服。穆衍上前看了一下沙发上的人,皱眉道:“阿清怎么了?”
“过敏,睡着了。”钟御走过来:“我送他去医院。”
“怎么回事,严重吗?”穆衍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和会你在一起?”
“回来再细说。”钟御顿了一下,问道:“你忙完了吗?”
穆衍摇头,他在那位摄影师手下至少还要再呆一周:“还没,八点要到工作室,我一会就得走了。”
看来没办法换人照看了,钟御不再多问,叮嘱了对方一句:“自己小心。”
尽管钟御和穆衍都比徐祈清高,但穆衍比钟御清瘦一些,所以钟御拿了一件穆衍的衣服给徐祈清带着。他弯腰把人抱起来,对穆衍道:“钥匙在鞋柜上,去把车开出来。”
穆衍应了一声,换完鞋拿好钥匙,拉开屋门让抱着人的钟御先出去。两人擦肩时,穆衍心底突然生出些微妙,忍不住开口叫住了钟御。
“哥,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你抱着人吧?”
钟御瞥他一眼,继续向外走,面上仍是一贯的无绪无波:“不是。”
咦?穆衍关好门跟上去,好奇道:“那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十二年前,你被蜜蜂蛰伤大|腿的那次。”
“……”大哥,好好说话,不要翻旧账。
穆衍摸|摸鼻子,快走两步开车库门去了。
昨天已经和贝利尔谈妥了近段时间以来最大的一笔单子,今天本来是要去跟下一步进程的,但徐祈清的状况不太好,钟御第一时间内没有把他扔下,等到把人送到病房的时候,似乎也不太可能走开了。
公立医院的效率出了名的令人发指,钟御把人送到了一家相熟的私立医院中。沿路徐祈清睡的很不踏实,他的双手被钟御戴上了一副羽绒的连指手套,又暖又软,隔着厚厚的阻挡,避免了他在无意识间抓伤自己的意外。
他们到医院时正好是上班时间,医生很快为徐祈清做了检查。因为过敏源暂时无法确定,医生并没有贸然开药,只拿了一支针对皮肤炎症的药膏,说是如果痒的厉害可以涂一点。
徐祈清到现在其实也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催|情剂也留下了一些麻痹神经的后遗症,他一直没有醒过来。
过敏引发的红肿瘙|痒一直没有停歇,甚至到了愈发强烈的地步。屋内温度很高,外套和手套都已经被脱了下来,没有了厚重衣物的阻挡,不堪其扰的徐祈清下意识又想去抓那些红肿的地方。
钟御一直分心留意着对方,自然不会让人这样冒失地弄伤自己。他伸手挡住徐祈清的手腕,不让对方去碰那些过敏的部位。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重新把手套拿过来时,病床上的人难以忍受各处的痛痒,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哼叫。
钟御低头看过去,徐祈清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的瞳孔有些涣散,视线并没有凝聚,眼底还有明显散布的血丝。
“痒……”徐祈清皱了皱鼻尖,眉眼间的倦意和委屈简直要凝成水珠滴落下来。
钟御没有说话,对方的神色中并没有多少清明,双手还想绕开他的阻拦,去碰触那些令人不堪其扰的瘙|痒。
“别动。”
他的声音对徐祈清确实非常管用。徐祈清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
“不能抓,”钟御已经熟悉了对方不甚清醒的状态,他淡淡道:“听话。”
徐祈清抿起下唇,他的唇|瓣有些干裂,眼睛却湿漉漉的,惹人心动。
“痒……难受。”徐祈清的声音变小了一点,情绪也收敛了一些,但他说的话却跑到听者心里,轻轻浅浅地挠了一下。
钟御伸手覆住了对方的双眼,掌心里传递来柔软睫毛的轻|颤,他用自己那对徐祈清而言极为特殊的声音,构建出了专属于一人的安全感。
“睡一会吧。”
医生给的药膏成分以激素为主,能不用尽量不要去动,这是钟御的打算。他向来寡情少语,对于放在心上的人却从不吝啬倾注。钟林泽和穆心妍想做的事从未因大儿子的个人情绪延缓过,穆衍更不必说,连他的生长痛都是钟御给他买好了钙片之后自己才察觉的。
也正因如此,钟御对徐祈清演出来的照顾才会这般细致,以致于如此成功地骗过了贝利尔。
尽管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机缘巧合,阴差阳错。对于钟御来说,两人相处的距离之近,已经能够排得上前几名。原本那些需要刻意展现的体贴逐渐变得自然,他对徐祈清的态度也越发平和起来。
一种用言语无法描述的微妙。
徐祈清疲惫得厉害,躺在这样一个安静平稳的环境里,又听了钟御的话,刻意地? 雎砸讨拢芸焖斯ァV佑疵耷颍此笪潦昧烁闪训拇健G撤凵拇絴瓣逐渐恢复润泽,柔软温热,总算恢复了一点气色。
检查结果出来之后,被查明的病症并不严重。虽然当时会痒的厉害,但过敏的地方很快就会自己消退下去,没什么大碍。只是徐祈清昨日被灌了酒,夜里又折腾了一整晚,需要小心照看肠胃。
两个小时之后,徐祈清颈侧的红肿出现消退迹象。钟御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留在这的必要。他虽然不知道徐祈清醒来后是否会清楚记起发生的这些事,但也料到对方看见自己并不会产生什么好的情绪。
把注意事项写好放进徐祈清的钱包里之后,他给穆衍打了电话,让他过会来把舍友接回去。又去找了护士,告诉她们如果徐祈清提前醒了要如何转告,这才离开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大哥是如何开始心动的……
求留言~
☆、接风
七年后的徐祈清,对于这段经历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当时醒来以后确实懵了一阵,等到把所有情节拼凑起来,却发现生活也没有发生什么改变。穆衍是知道这件事的,但他忙得脚不沾地,每次回来也是匆匆打个招呼,等忙完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后,谁也没有回头再去追根究底。
徐祈清也没有再遇到钟御,录音还静静留在设备里,酒精模糊了他的感知,并没有让他对声音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开始学着剥离声音附带的东西,只剩单纯的物理波动。
其实三年前那一段时间,所有的经历曾经强行涌|出,让徐祈清不得不全数回忆过一遍。但是等所有被情绪的惊涛打湿过的东西被晒干,表面的盐粒就很好剥除,不会再如鬼魅般拉扯着人无法前行。
徐祈清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然后他再去回想以前的时候,鲜活记忆里的水分被晒干,那些经历就已经记不太清了。
徐祈清的行李还放在钟御的别墅里,现下却懒得去拿。正式入职的时间是明天,今天原本是用来倒时差的日子,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也不太能睡得着了。
他从医院里跑出来的时候才刚刚八点,医院离钟御的住处不远,附近的基建设施很完善。漫无目的地拐了两个弯,不远处正好是一家美术馆,街旁灯柱上还挂着有关展览信息的喷绘,徐祈清驻足看了一会,索性走了进去。
等了一会就到了开馆时间,工作日的清早人流量很小,除了徐祈清以外,只有十几个学生,还有人的衣襟上别着附近一所大学的校徽。他们三三两两地结伴排队存放水杯,徐祈清从他们身边直接走进去,情绪被感染地也放松了一些。
因为没有任务和目的,徐祈清看得很随意。美术馆有六层楼,每一层楼分布着不同的展览。回旋式楼梯的颜色是这座城市的代表色,鲜艳亮眼,另一种主配色是完全的黑,极致的对比沉淀出大气的稳重。
徐祈清沿着台阶向上走,有两个女孩子正在楼梯拐角处用单反互拍,他就站在台阶上等了一会。
两个人拍好之后,拿着相机的女生回头歉意地笑了一下,对徐祈清道:“谢谢!”
“不客气。”徐祈清应了一声,两个女生抱着相机,笑着又往上跑去了。
徐祈清觉得自己胸口的沉闷又减轻了一点。
环境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情绪而变化,每一秒都有生死哀乐,执意沉溺于一件事会一叶障目,沉溺于一个人也一样。
生而为人,却把所有精神都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用以渴求对方施舍的回应。这种因为一个人而牵动心绪患得患失的可笑,他曾经经历过,现在却可以试着放下了。
就算尝试的动作生涩笨拙,甚至最后收效甚微,但那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徐祈清慢慢逛完了六层楼,虽然他最近几年基本不再做平面设计,平时却也不免以工作的视角去审度相关的作品,但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抛却了多余的考量。整馆六层的展览都没有让他产生脑力劳动的疲惫,他甚至还在路过一个儿童书画展时,对着一幅一年级作者的国画看了很久。
看时不觉,等徐祈清走出展览馆,才发觉已经是下午了。
他随意找了一家咖啡店,先给穆衍发了一条信息,问什么时候方便拿行李,然后搜了一下周围的房屋中介,不过还没等他把租房的应用下载完,穆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阿清?”穆衍那边的声音有些乱,一会才静了下来:“嗨,你在哪儿?”
“在一家星巴克。”徐祈清道:“你今天下班早吗?”
“五点左右就没事了。你想去拿行李?”穆衍道:“等我一会儿吧,正好晚上给你接风。”
“好。”徐祈清笑了笑:“那我去公司那边看看,正好等你。”
“嗯。”穆衍那边顿了一下,话筒好像被拿开了,随后才听见他的声音:“对了,我能带个家属去吗?”
咦,徐祈清想了一下:“你要回B市去接家里那位?”
“……”穆衍言语有些含糊:“接完就两位家属了。”
徐祈清听懂了他的意思,笑了一声。
“可以啊,反正也是你请客。”
挂下电话之后,徐祈清收到了另一条消息。
之前几年,他除了一年回一次家,基本没有在国内呆过。这次回国之后也收到了很多朋友的消息,只是他没有回川蜀工作,能见到的人并不多。不过有一位同样在A市发展的师兄,却是正好打算约他聚一聚。
师兄是他读研时认识的,名叫萧景林。因为同是川蜀人,大学里离得也很近,在家乡会认识之后,两个人逐渐熟识起来。萧景林去年回国,离开法国之前,他还询问过徐祈清之后的打算。
消息正是萧景林发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安顿下来,可以约着见个面。
今天是周日,工作日约起来不太方便。徐祈清想了一下,回复说可以在下个周末。
萧景林发来一个哭丧脸,他下周三要出差,想问今天有没有空,末了还加了一个作揖的抱歉表情,昨天加班,今天问的有些晚了。
徐祈清看了看时间,刚过两点半。离和穆衍约的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足够见面。
他和萧景林约在了公司所在的那个区,打算和人聊完之后,直接去找穆衍。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特殊情况从九点睡到九点没写成……晚了几分钟
☆、四人
他乡遇故知。尽管这个他乡比原先的异国离家近了不少,其间愉悦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萧景林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穿着西装皮鞋,一副细边眼镜,手里拿的还是公文包,看样子刚从工作的地方赶过来。徐祈清见了有些歉意,他们这一行忙起来根本没有假期的说法,萧景林却不怎么在意,还有些可惜不能一起吃饭。
他们约的地方离钟氏不远,徐祈清原本打算的是聊完之后可以去附近逛一下,只是没想到两个人相谈甚欢,等接到穆衍的电话时才察觉,竟然已经是五点了。
他起身在电话里给穆衍报了地址,再回到卡座中时,萧景林见时间不多,问道:“要走了?我送你吧。”
徐祈清道:“不用麻烦了师兄,就在附近,我自己过去就好。”
“好。”萧景林点点头:“你现在住在哪?”
他笑道:“等我下周回来找你,可不能再约半次了。”
两人认识的时候,徐祈清研一,萧景林比他大一级,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说话时自然也少了一分客气和疏离。
徐祈清失笑:“不会的,师兄放心。”
他抿了下唇|瓣:“我现在还住在酒店里,这两天打算在四周看一看。”
“还没找到?”萧景林轻点了一下桌面:“我住的小区一直有租房空缺,条件不错,你要考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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