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们一直在高空飞行,着实是冷的,长依想到小姐之前都冷得发颤了,心中顿时自责起来,是她没照顾好小姐,害得小姐都冻病了。
见花宴病成这样了,自责的长依也不用扶的了,直接将花宴打横抱起。怎能再让小姐受累走去药池。
花宴双手环在长依的脖子上,在长依耳边幽幽言道:“待会儿出去时叫公主自己先用膳。”
长依愣了一瞬,似乎不明白花宴是何意。小姐不自己跟公主说吗?
“我还不想和她说话。”花宴又补充一句,随即移开了目光。
长依顿时了解了,小姐还在和公主闹别扭,照理说她应该劝和的,但小姐现在病了,她自然要顺着小姐的心意,以免小姐病情加重,遂应道:“好。”
在门外等候着的水落炎见长依抱着花宴出来,心中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公主,小姐受了风寒,现在要送小姐去药池。”长依随即应道。
闻言,水落炎忙迎上前去,想要接过花宴,却又听长依道:“公主,小姐让公主先去用膳。”
水落炎默默止步,她见花宴将头埋在长依颈窝处,都不愿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心下有些难过,但还是侧过身让出路来,让长依抱着花宴去药池。
水落炎看着长依抱着花宴离开的背影默了默,转而走进了花宴的寝房,她看到花宴的衣衫是已经换过了,虽然花宴还不愿理她,也只是说受了风寒,但她心中莫名的有些担心,总感觉不止如此。
花宴的寝房内有股淡淡的药材气味,圣医房间如此便很平常,水落炎不以为意,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难道是她自己想多了?
正欲出去,水落炎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四处看了看,花宴换下的衣衫在哪里?她并没有看到。
就在水落炎思疑之时,长依折回来了,见水落炎在寝房内,忙行了礼,又道:“请公主先去用膳吧。”待会儿凉了可不好。
水落炎对用膳之事不置可否,只道:“不用在药池伺候吗?”怎么可以让病了的花宴独自留在那里。
“回公主,给小姐拿了干净的衣裳就过去。”长依如是应道。
“她的衣衫不是已经换过了吗。”水落炎如是言道。
长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禀公主,小姐并没有更换衣衫啊,小姐是受了风寒身体不适一直觉得冷,所以才又多加了两件衣裳,但都已经汗湿了。”
闻言,水落炎若有所思的默了默,虽然心中疑惑得解却并没有释然的感觉。
药池里,花宴整个身体和衣浸泡其中,想着自己刚才那样刻意避着水落炎难免有些愧疚,落炎一直候在门外,她却是这种态度,落炎可有伤心?但是她现在说话有气无力的,听在水落炎耳里定是气若游丝了,便会惹得落炎更加担心,所以她才故意借着先前生气的事避着水落炎。
水落炎和霓刹在那球里独处良久,又让霓刹轻松离开,花宴是有真的生气的,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看来,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生气了,应该好好珍惜和落炎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才对。
花宴将放在药池边上的药一样一样的加进药池里,这还是上次她泡药池解毒时让无为备在这儿的,今日无为不在,是不是帮她寻解药去了……虽然希望渺茫,她还是很想要自己的身体可以好起来,想要可以和水落炎在一起更久更久些。
长依走时花宴是坐在池边的,并没有入池去,所以当长依拿了干净衣衫回到药池见花宴已经和衣泡在了药池里时着实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便是花宴是坐不稳了摔进去的。长依快步过去,见花宴清醒的睁着双眼唤她,才稍微放心了些。
虽然花宴有气无力的十分虚弱,但她还是屏退了长依,选择独自待在药池房里。待长依退去后,她才慢慢动手解开衣物,静心药浴多时,感觉身体恢复一些之后,便就着池水将脏衣的血迹洗净,反复确认看不到一丁点印记?8 瞬沤挛锓诺匠乇撸ひ劳硇┦杖デ逑础?br /> 她腿上的伤已经愈合,疤痕却还是很明显,但只要不痛不瘸就是好的,和冥毒比起来,腿上的这种外伤根本不值一提了。
药浴完,花宴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她简单的穿好衣衫,慢慢挪步出去,一路都扶着屋里的物件前行。当她手终于扶上门框时却突然顿住了,双眼直直的盯在自己的手指上,怔怔的,好一会儿后她才收回手来,将手指上戴着的象征圣医身份的指环取下。
花宴默默的看着取下的指环,无色的指环原本戴在她手上是更加晶莹透亮的,现在却发生了变化,已经变得浅蓝了。这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她将指环紧紧的握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看来这圣医之职也是时候寻接班人了。
药池门外长依是一直都等候着的,见花宴出来,忙上前搀扶了,道:“小姐是回寝房去还是先去用膳,或是待会儿将膳食送到寝房去。”
“落炎在何处?”花宴不答反问。
“先前我过来时见公主是在膳堂的。”长依如是言道,之前公主是先她一步出寝房,待她拿了干净衣物往药池来时路过膳堂是见公主在膳桌旁坐着的,现在应该已经用完膳了吧,所以公主具体在哪儿她此时也是不能确定的。
“那先去膳堂吧。”花宴如是言道。
“是。”长依禁不住立马笑应道。如此,小姐是愿意搭理公主咯,她顿时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当地头条,煤矿瓦斯爆炸,伤亡惨重…
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及时行乐,自在而活
☆、第二0四章
水落炎安静的坐在一桌膳食前,垂着双眸若有所思。待感觉到有什么挡了门前的光线她才缓缓抬起眼眸来,只见长依扶着花宴站在门外,她一抬眸正对上了花宴的目光。
这次花宴没有避开水落炎的目光,她扬起嘴角冲水落炎淡淡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又释怀的笑。
看见花宴笑了,水落炎的眼神瞬间亮了,她立马起身迎了上去,没有多作犹豫,径直将花宴抱起往寝房走去。
长依愣愣的看着公主抱着小姐离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去看桌上的膳食,公主居然一点都没动过,差不多该全冷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迈步进屋,准备收拾起拿去膳房重新热一下。
花宴不曾想到水落炎会有如此举动,着实吓了一大跳,但是她拒绝无能,现下也不想和落炎闹别扭了,所以心下虽然有些忐忑,但也乖乖的任由了水落炎抱着走。
水落炎将花宴抱进寝房,温柔的放在床上,扯过被子将花宴盖严实了,又转身去找出一条锦帕来,回到床边坐下,将花宴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枕着,开始擦拭起花宴那湿漉漉的头发。她看到花宴头发尽湿,衣衫不严,很是担心本就受了风寒的花宴病情加重。她这一系列动作迅速流利,条件反射似的。
“我已经好多了。”花宴缓缓开口,她知道水落炎很担心她。在药池里泡了一阵之后身体也确实好多了。
水落炎没有应话,顺手掖了下被角,继续安静的替花宴擦着头发。她的指尖在花宴的头上梳理着,温柔得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珍爱之物。
见水落炎沉默不应,花宴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躺着,脑中却在想落炎有没有因为她之前的行为而不悦。毕竟一个公主被关在门外这种事应是有生以来的头一次了。
待将花宴的头发擦干得差不多了,水落炎才开口言道:“之前,霓刹是教了我焰族的灵术。怕被他人发现,我们才裹在了树叶球里面。”
闻言,花宴大惊,立马抬起头撑起些身体来,惊疑道:“她为何突然要教你焰族的灵术?”
水落炎又将花宴按下去乖乖枕在她腿上,盖好因花宴起身而滑落的被子,继而道:“因为她发现她已经劝不了她的母皇了,也很难再拿回蝴蝶珏,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并不是她的本意,所以想着传授一些对抗焰族之法,许是为了能心安一些吧,而我有焰族的血统,可以习得焰族灵术。让她离开亦是想着她回去以后可给我们传递些焰族的信息。”
花宴若有所思的静默了少时,继而问道:“那你、学会了吗?”
“都记下了,还需再静心修炼。”水落炎如是应道。因着之前发现花宴来寻她了,所以记下都是匆忙的,自己还需在脑中整理整理。
“两族此战不可避免了。”花宴若有所思的喃道,像是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别多想了,安心在槐林休养。”水落炎抚着花宴的额头温柔言道。
花宴沉默不语,门口却响起了长依的声音,“公主,小姐,用膳了。”
寝房的门没关,长依直接端了膳食进屋。她觉得再不督促一下,今天这膳食是要被冷落了,小姐还生着病呢,可不能不进食。
长依将膳食摆放好后,又请道:“公主,小姐,先用膳吧。”不管之前公主是真的饿了让她准备膳食还是只为了支开她,现在这个时间也该用膳了。
见那些膳食都冒着热气,水落炎便知长依是又去热过了,她随即将花宴扶起靠在床头,又拿来枕头垫在花宴后背让她舒适一些,继而起身走过去端了碗盛好的热汤后又走回床边坐下,她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吹了吹才喂到花宴嘴边。
花宴张嘴喝了喂到嘴边的汤,见第二勺递过来时她笑了笑,道:“我可以自己吃的。”她不想有一种病重得无法自理的感觉。
“乖。”水落炎微微一笑,道:“我喜欢喂你。”
水落炎难得的温柔都给了花宴,难说的甜言蜜语也都是说给花宴听的,花宴从来都无法抗拒温柔的水落炎,遂又乖乖张了口。
一旁的长依看见此般温馨情景亦开心的笑了。
世间多风雨,有你便安稳。
不管外界多纷扰,槐林尚可享清净。
水落炎在槐林闭关静心修炼霓刹传授予她的焰族灵术,花宴虽然心不能安,心事重重,但水落炎在此修炼,她顾及水落炎安全定是不会独自离开的,遂亦只得呆在槐林休养身体。
趁着水落炎闭关期间,花宴可以大胆的处理自己体内的冥毒,长依见花宴服药什么的也只以为花宴是在治疗风寒,调理身体,她对那些各种各样的药材药性并不熟悉,不似玉央一直跟在花宴身边已熟知药理。
通过几日疗养,花宴体内的冥毒已很好的控制住了,乌泯玉也没有变色,可以放心配戴着,但是那枚圣医指环在她手上却回不到无色模样了,她只得小心的收起来。待找到合适的接班人,有了健康的主人,指环便可恢复原样了吧。
奇怪的是,她们静待这几日,无为竟一直都未回到槐林来,也不知去了何处,可否安好?花宴的担心于是又多了一份。她猜测无为十有八九是为她外出寻解药了,独自外出,若遇不测,她的罪过就大了……
无为多日未归,槐林却来了另一人。
平静的槐林上空突然惊现一团蓝光,柔和却不失穿透力,蓝光映射进木屋范围,吸引了木屋内花宴和长依的视线,正在药房内调制药品的她们好奇又谨慎的步出屋外查看情况,越来越近的蓝色却有些刺眼,她们不约而同的抬手遮挡,待适应之后,她们看着惑天骑坐着水麒麟缓缓降落在眼前,从水麒麟身上发出的蓝光亦渐渐消退。
见是惑天,花宴和长依皆有些惊愣,心下却是放松了。惑天跃身下地,手中紧握着他的玉折扇,不疾不徐的走向花宴。水麒麟原地屈膝,安静的趴在地上歇息。
冰族的潇王爷出现在别人眼前时一向是光鲜俊美的,脸上笑容常在,这次花宴却在他脸上看到了疲惫,亦没了常见的笑容,衣摆上还沾了些尘土,向来整洁的银发亦有些凌乱了,风尘仆仆的样子。
惑天这副反常的模样比他突然出现更让花宴惊讶。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潇王爷安好。”见惑天走近,花宴和长依同时行了礼。
惑天的视线却跃过了花宴,目光远眺,在木屋周围扫视起来。
“潇王爷突然来到槐林,可是有要事?”花宴又如是问道。现在外面的具体情况她虽不知晓,但两族交战的情况是知道的,惑天没有在外作战指挥却突然以这副模样来到槐林,定是有什么事的。
惑天扫视完才转眼看向花宴,淡淡一笑,却不应答,只问道:“炎妹呢?”
花宴闻言默了默,潇王一来便径直问落炎,看来是专程来找落炎的。惑天对落炎定是没有恶意的,她无需对他隐瞒落炎在此,但落炎修炼焰族灵术之事她不知是否需要对他保密,花宴思忖瞬时,随之宛然一笑,道:“落炎是在此处,但现在还不太方便接见潇王爷。”
“有何不便?”惑天立马问道,疑虑也担心。
花宴笑笑,侧身道:“外面风大,请潇王爷屋里坐。”她是槐林之主,怎么能让客人站在屋外说话。况且站在屋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惑天看见花宴的笑便知水落炎是无碍的,随之放心的移步进屋。
“长依,奉茶。”花宴随之看向长依吩咐道。
“是,小姐。”长依应罢便退下了。
进屋落坐,花宴待惑天饮完一口茶,便道:“潇王如此风尘仆仆的来到槐林,想必两族交战还激烈着。”说着花宴还故意瞥了一眼惑天沾了尘土的衣摆。
惑天对上花宴的目光,笑着放下茶盏,洒开折扇一挥,清理了衣摆上的尘土,道:“见笑了。”爱洁爱俊的他已经很注意避开污浊了,却还是逃不过被污染,看来身处尘土飞扬的战场想要洁身是很难的。
花宴但笑不语。
惑天收好折扇,隐了笑意难得的沉吟了一下,忽又打开折扇轻摇起来,恢复了平常般潇洒模样,笑道:“焰族那个老女人亲自出手了,她用了蝴蝶珏,冰族一时不敌,已经被逼退到近水楼外了。”语气听来轻松,摇折扇的手却情不自禁的加快了。
若是往常听到惑天称呼焰族女皇为老女人花宴肯定会笑出声来的,但现在花宴却是笑不出来了,反而蹙了眉,满脸忧虑。
见花宴变了脸色,惑天又道:“也不用担心,你父亲和哥哥们皆安好,而且圣皇也亲自出战了。虽然一时还难以击退焰兵,但那老女人也休想讨到什么好处。”
惑天一口一个老女人说得如此顺溜,想必已不是第一次叫这个称呼了,看来焰族女皇是真惹人厌了,不会用污言秽语骂人的惑天便用这个称呼来表达一下他对焰族女皇的厌恶!
作者有话要说: PS.灵力、术力合称灵术
最近身边好像发生特别多的坏事,一朋友钓鱼遇高压电去世了,不到30,家中独子……鲜活的人在瞬间说没就没,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愿大家都可平安吉祥。
☆、第二0五章
花宴没想到才短短几日而已,外面的战况已经变得如此严峻了,她们呆在尚且安静的槐林竟属偏安了。
“潇王爷一来便询问落炎,莫非此次前来槐林是专程来寻她的?”花宴如是问道,外面战况那般激烈,应是需要落炎的。毕竟能和蝴蝶珏较量的乘影剑在落炎手上。
“确实如此。”惑天摇着玉折扇,不疾不徐的道:“你们之前去苍固城外打了一架就不见了踪影,我便想着来就近的槐林看看。”其实在焰族女皇利用蝴蝶珏进攻冰族时他们第一时间便去寻拿着乘影剑的水落炎,可惜一时半会儿没寻到,所以节节败退了。
见花宴没打算搭话,惑天顿了顿,转而又道:“现在那老女人用了蝴蝶珏,而目前能抵御蝴蝶珏的只有乘影剑,当初我们有蝴蝶珏,那老女人夺不到就势必会打乘影剑的主意,而乘影剑乃凶煞之器,她若得到灵界亦定不得安宁,所以为防止那老女人去取得乘影剑,我们便先行去了七玄峰取剑以断后路,却不想还是着了她们的算计。”言罢惑天幽幽的叹了口气。或许早已注定两族这一站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花宴见识过乘影剑的凶煞,落炎心善又有那么高的灵力都曾被乘影剑影响而大开杀戒,若被权欲熏心的焰族女皇拿到乘影剑还真的是不敢想象。
惑天之言也证实了花宴心中的猜想,他就是来找手握乘影剑的水落炎的。花宴默了默,继而道:“潇王爷,实不相瞒,落炎之前亦预想过现在的情形,所以这几日都在闭关修炼,希望能更好的驾驭乘影剑,以御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