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受伤了!”夙之杳有些不悦亦不解,怎么都不顾这些冰士的死活。
“由他们去吧,冰士毕竟和普通生灵不同,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能到阵前出一份力也是好的,六将军不也是带伤上阵的。”花宴对夙之杳如是言道。
将军都带伤上阵了,冰士们又岂会在此安心养着。
念及此,夙之杳一时无言,但是心里还是对这个带伤上阵的小将军有些不满了,看他刚才那眼神,肯定就是故意的!
“我去看看其他伤士。”花宴自顾走开了,留夙之杳自己琢磨去。
夙之杳闻言一回神,立马追上花宴,道:“楼下的都是外伤,受了严重内伤的全在楼上。”
“原来如此,那先去楼上。”花宴说着便往楼上去,其实她之前就看出来楼下这些都是外伤,性命无忧,还能站起来走动的便更无大碍,如此也才放心他们跟着六将军回阵前去。
楼下的许多眼神都有意无意的追随着花宴的身影,能得圣医亲手医治是何等幸事啊。先前小将军是毫无意识的被抬着进楼来的,圣医没用多时便让他如此精神的走着出去了,医术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下了个app.口袋写作,简单方便,从此路上,办公室,躺床……都可以码字了!
顿时觉得自己要发奋图墙了!233333hhhhh哈哈哈哈…
也许只是错觉^ω^
☆、第二0七章
两族阵前,彩云密布的高空中隐着两只泛着莹莹蓝光的水麒麟,它们的背上分别坐着一个留着及腰银发的男子,身姿飘逸,卓尔不群。
如今灵界,还有这等姿态的男子也只有冰族的圣皇凤极和潇王惑天了。
“皇兄,那老女人到底是啥意思啊?”惑天看着安静的敌方阵营不禁疑问道。
焰族进攻到这地步就突然安静了,看似是要停战修整了,实则越安静越暗藏凶机,不知那焰族女皇又在算计什么。
凤极深邃的目光看着远方默了一瞬,继而沉声道:“不知,没有乘影剑,我们都处于被动,只能严阵以待。”他对惑天称呼焰族女皇为老女人都已经习惯了。
这一点惑天也清楚,遂道:“也不知炎妹还需多久才能前来相助,不过让那老女人慢慢盘算也好,我们也能多些时间。”
说着便听自家阵地里传来一阵吵闹声,低头看去,只见六将军神气十足的坐在他的坐骑上回营了。
六将军精神抖擞的带着一批伤士回到两族阵前,让全军上下都很意外。他们之前亲眼看见六将军身受重伤被撤离,短时间内又如此精神的回来了,还带回了其他受伤的冰士,这让处于劣势的冰士们在惊讶的同时也受到了鼓舞。
惑天见状欣喜一笑,随口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花宴还真行。”毕竟他感觉自己也才来这里一小会儿而已。
“花宴?”凤极疑问着看向满面笑容的惑天。
“是啊,炎妹没空来,她女人来了。”惑天如是调笑道,“有花宴在近水楼救治受伤的将士们,皇兄大可放心。”
闻言,凤极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显冰冷了,他并没有惑天所言的放心,反而更担心了。凤极冷冷的睨了惑天一眼,没再多言,乘着水麒麟迅速离开了。
“诶,皇兄……”惑天话音未落,凤极已在瞬间没了踪影。
惑天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有花宴这个圣医来帮忙不好吗?怎地皇兄看上去很是不悦啊。
虽然皇兄没有开口责怪,但惑天也能明显感觉到皇兄对此事的不满了。花宴离开槐林到近水楼,不悦的应该只有他们的炎妹才对吧,难道皇兄也是顾忌到炎妹的情绪?但是炎妹不悦也只会给他使跘子啊,对皇兄没什么影响吧……
思忖少时,一向聪慧的惑天也没想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离开的凤极直奔近水楼,太过冷峻的脸很好的掩饰了他心中的担忧。他知晓花宴身中冥毒,本就柔弱的花宴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怎能再到近水楼去劳累,救治那么多受伤的将士得耗费多少精力,以花宴现在的身体定是吃不消的。
若花宴因此有个好歹,在如今这特殊时期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别的不说,拿着乘影剑的水落炎定是无法释怀的,又还有何心思做其他事。
凤极不满惑天找来花宴,却也无法责怪,毕竟惑天不知花宴中毒一事,而现在又是特殊时期,请来圣医救治伤患是合情合理很正常的事,为大局着想,能得圣医相助亦是冰族幸事。
近水楼内,花宴跟着夙之杳诊治楼内的大小伤情,楼上楼下已经忙活了好几圈,还好楼里有其他医官、侍从等在此相助,许多事便不需要她亲力亲为,也因此轻松了一些。
圣皇凤极不想引起他人注目,隐蔽着进了近水楼寻找花宴的身影。
花宴一直在伤者之间转来转去,并不难找,但是夙之杳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她身边,凤极曾在浴和宫中见过夙之杳,印象中算是处处得体的女子,他思忖着夙之杳不是会多言之人,遂趁花宴她们上楼之时,来到楼道转角处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花宴和夙之杳突然撞见圣皇着实吓了一大跳,都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待回过神来刚欲行礼,却立马被凤极制止了。
“花宴随本皇过来。”凤极如是言道,言罢就转身走开了。
她们看着凤极走开的背影愣了愣,夙之杳随即扯了扯花宴的袖子,她不知道会发生何事,有些担心。
花宴安慰的拍了拍夙之杳的手,笑道:“没事,我去去就回。”
夙之杳满腹疑虑的看着花宴迈步走开,她自己都奇怪为何会担心花宴,圣皇可是浴和公主的皇兄,难道还会伤害花宴,瞬时觉得自己可笑,多虑了。
花宴紧追着凤极的步伐,虽然心中同样疑惑这是要去哪里,却不能开口相问,凤极脚步不停,她也只能一直跟着。
直到走出了近水楼后院,来到翠竹林中,凤极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花宴。
花宴亦随之停下脚步,避开凤极看着自己的目光忙行礼道:“圣皇金安。”
“跟我走。”凤极如是言道,随即招来了水麒麟。
花宴抬眸看见一只体型比惑天那只还大上许多的水麒麟,不由得怔了一瞬,不解的疑问道:“去哪儿?”
“送你回槐林。”凤极淡淡的应道。
花宴又是一愣,心中疑惑更甚了,不好明言拒绝,遂笑道:“我今日才从槐林出来……”
“潇王不知你身体状况才会让你来此,你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凤极打断花宴,沉声道:“岂能呆在这近水楼里操劳。”
听罢此言花宴瞬间了然了,凤极是知道她身中冥毒的,如此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了,那突然出现只是为了送她回槐林好生解毒修养么。
“多谢圣皇挂心,花宴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在此帮忙也只是举手之劳,不会有多劳累的,而且此时能替公主为冰族尽些绵薄之力亦是花宴所愿。”花宴如是言道,若是为这个她定是不会回槐林去的,否则也不会和惑天出来了。
凤极深邃的目光看着花宴默了一瞬,他看得出花宴不愿回槐林,这个时候想为冰族出力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但他更希望花宴能先保重好身体,她安好,大家才能放心对敌,也更有胜的希望,遂道:“你是灵界圣医,若有个好歹便是灵界生灵之难,况且……你可有想过浴和?”
你若不幸,她当如何?凤极没说出口,但她相信花宴能懂他的意思。
“冰族还有许多医官,浴和却只有你一个。”凤极继续言道。若花宴身体没有问题,不用其他人开口他亦会亲自请圣医出手相助的,可惜……
花宴垂下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凤极之言都在理,她都懂,在她没来之前,这里都是那些医官们主治照料的,她来了之后那些医官们也没闲着,毕竟战场打斗所受的伤并不都是什么非圣医而不能治愈的疑难杂症,所以她作为圣医在此的意义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而对于水落炎来说,花宴却是唯一的,灵界只有一个花宴,谁也无法代替。
但花宴此次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医者仁心,她还有其他重要之事要做。水落炎是她心中至爱,她又怎会没想过她,又怎舍得惹她伤心。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默了少顷,花宴抬眸看向凤极,无奈的笑了笑,道:“圣皇之意花宴都明白,但花宴此次出来也并非只为行医,而是还有其他要事须办,事到如今,我只能争取有限的时间,望圣皇成全。”
有限的时间?这话凤极听着尤觉刺耳,深邃的目光有些不悦的看着花宴,心中却甚是心疼。花宴是圣医,若她都已经觉得自己寿命有限了,他人还有什么办法来挽救……
花宴要做什么事凤极心下也有一丝好奇,但以他的性情不会开口相问,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的事对花宴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若他再执意要花宴回槐林就定会耽搁她成事了。可他也真的很希望花宴可以康健……
凤极脑中思虑万千,一时无话。向来决断有力的冰族圣皇竟也有如此两难的时候,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
翠竹林中静寂无声,当花宴感觉气氛已经变得尴尬时,终见沉默的凤极有了动作,见凤极伸出手来向她靠近,使得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凤极迈步慢慢走近花宴,抬起的手掌心向着花宴,花宴脖子上戴着的乌泯玉随之悬浮到了空中,最后被凤极握在手中。花宴顿时明白了凤极要做什么,遂站定了乖乖的配合着。
乌泯玉只是小小的一块,凤极的手心却能感受到它的温度,许是花宴的体温所致。凤极随之抬眸看向花宴,一瞬不瞬的目光从花宴的眉眼一直游弋到唇角,一向深邃凛冽的眼神渐渐变得异常柔和。
少顷,松开了乌泯玉的手渐渐上移,悬在了花宴的脸庞边,想要轻抚她的脸颊,却又迟疑在空中。
花宴被凤极的目光吓到了,慌忙退开两步与之拉开距离,同时道:“谢圣皇。”她脖子上的乌泯玉已经比之前更加晶莹亮泽了。
闻言,凤极似回过神来,面色无异,心下却觉失礼,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悬空的手。
“谢圣皇挂心花宴,花宴定会好好保重身体的……若无他事,便先行告退了。”花宴又继续言道。她感觉气氛怪怪的,很想要逃走了。
“嗯。”凤极沉着声,微微点了下头。他帮花宴清理了乌泯玉,便是不会逼她回槐林了。
静静的看着花宴逃也似的离开,凤极心生愧意,为刚才他脑中突然跑出来的不当念头,心下亦再次提醒自己花宴早已不是他的小宴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眨眼就12月了,还没码完表示好方,不想拖到2017去啊~T_T~
不过,最近在折腾烤蛋糕,小饼干,经过几次黑暗料理后今晚终于做成功了,味道棒棒哒!Y(^_^)Y
☆、第二0八章
比起冰族阵营里因六将军快速回营而引起的热闹,焰族营地里可就安静得多了。
“怎么样了?”焰族女皇呷着茶淡淡的问道,却垂着眸没看她询问的对象。
静静站在女皇身边的霓刹扬着嘴角抬眸看向她前方的景蝶,等待着她的回答。
景蝶躬身行了礼,恭敬应道:“回女皇陛下,并没有发现冰族浴和公主的身影,之前那边的异动是因先前被臣所伤而撤离的安城将军六子又突然回营了,叫嚣着要和臣再打一场。”
女皇听罢冷冷一笑,道:“这么快就回营叫战了,景蝶,看来你的灵力还有待提高啊。”
“下臣无能。”景蝶有些汗颜的低了头,顿了一瞬又道:“不过,听说他是幸得圣医救治,才会恢复的如此之快……”
“哦?”女皇的眼睛随之放亮,期待着景蝶继续往下说。
一旁的霓刹闻言垂眸默了一瞬,继而又抬起眼眸看向景蝶,眼神比起之前更加专注了。
“那六小将军还对冰士言道,他们有灵界圣医相助,焰族再怎么进攻也伤不了他们根本。”景蝶如是言道。
听罢,女皇不以为然的笑出了声,道:“纵使她圣医的医术再高明这灵界也只得一个圣医,怎救治得了那万千将士。况且,圣医可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女皇说着说着就隐了笑意,神色变得冷峻起来。
听着女皇最后的语气,霓刹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心下正疑惑,花宴都出现了,怎会还没发现水落炎。水落炎去了哪里?可有将她之前所传的焰族灵术修炼成功?
景蝶默了一瞬,又道:“女皇陛下,依下臣拙见,无论圣医能救治多少,冰族得圣医相助都是不利于焰族的,从一定程度上来看,那圣医可就相当于半个活体蝴蝶珏了啊。”
蝴蝶珏有强大的治愈之力,景蝶将花宴比作活体蝴蝶珏,这让焰族女皇心下一紧,顿时感到了强有力的威胁。现在蝴蝶珏是她所独有的,她因为蝴蝶珏而拥有了可统治灵界的强大力量,又岂容他人拥有丝毫与蝴蝶珏相同的能力。
霓刹见女皇陷入了沉思,便知景蝶之言对女皇有了影响,随即朗笑出声,移步走向景蝶,道:“景蝶大人未免也太高看圣医了,她医术再好,也不过是一具柔弱肉.身,岂能和圣灵蝴蝶珏相提并论。更何况,即使得圣医医治,伤体也是需要花时间恢复的,那六小将军的手臂上不也还包扎着吗,他带回营的也全都是伤士,可不是完全康健的。”
景蝶若有所思的默了默,迟疑道:“这……话虽如此……”
“母皇,依霓儿之见,圣医不过是医术高明些的医官,根本不足挂齿。”霓刹立马打断了景蝶。她太了解她的母皇了,谁对她有威胁,必会除之,她的大皇姐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亲身皇女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跟着水落炎的花宴。
若花宴和水落炎没有成婚,母皇或许还会想尽办法让花宴归焰族所用,可惜现在看来已无这种可能了。
女皇思忖一瞬,嘴角渐渐挂起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冷道:“何须在此思虑,圣医有多大的能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闻言,景蝶思疑着默了一瞬,随之道:“陛下的言下之意是……”
“传令下去,全军整装待命,深夜攻打近水楼。”女皇如是言道。
“母皇……”霓刹欲言,却被女皇扬手制止了。
“无需再多言。”女皇转眼看向霓刹,那洞察的眼神似要看出她还有何异议,是何心思?
霓刹垂眸避开女皇的目光,放低了声音道:“是。”
母皇已经决定的事她说什么也是改变不了的,这一点她是深知的,刚才是一时心急了。其实花宴如何她并没那么关心,只是没法不关心水落炎,依花宴和水落炎的关系,若花宴出了什么事,水落炎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这两族之战便更不可能停了。
“霓儿就别去辛苦了,就在此陪陪母皇,诸事交由景碟去办吧。”女皇又道。
“是,母皇。”霓刹恭敬应道。
“是,陛下。”景蝶亦同时应道。
霓刹脸上扬起了惯有的笑容,母皇留她陪伴是应高兴的。心下却是清楚,不让她插手,到底还是对她不放心。
回到近水楼内的花宴静静的站在楼上的角落里缓了缓神,思虑着凤极之言,思虑着水落炎,思虑着自己,思虑着她将看不见的灵界会是怎样的……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拉回了花宴的思绪,她惊了一下,连忙移步出去。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花宴从楼上探头看去,便见夙之杳正制止着一个想起身的冰士,道:“别动,别动,我来。”
那冰士十分内疚的道着歉。
原来是一个双手受了伤的冰士打碎了一个药碗。
夙之杳快速将地上破碎的残渣收拾了,擦干净了地,继而重新拿来碗倒上汤药,冰士道着谢伸出包扎得看不见手的手去接碗,她却避了下,径直舀了一勺吹了吹喂给那冰士喝。
看着伸到嘴边的勺子冰士并不好意思张口,夙之杳却温柔的笑着坚持要喂,一边看了看他受伤的手,示意他乖乖接受。
冰士默了一瞬才微微张了口。汤药喂完,夙之杳又拿出自己的随身锦帕给冰士擦了擦嘴。
“多谢之杳姑娘。”冰士十分羞怯的道了声谢。
夙之杳温柔一笑,道:“举手之劳,何须言谢。”言罢便又转身去照顾其他冰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