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日久生情 完结+番外完本[女穿男]—— by:闵娈

作者:闵娈  录入:01-26

未了,宁昊让宁书将人带回后院厢房,临走时叮嘱欢天好生劝劝嬉娣,如若她继续固执下去,受罪的是她自己。
欢天慌忙应诺,保证自己一定会劝服嬉娣,只求有生之年能有机会探知自己与17的真实身世。
京城城郊五里亭,位于京城东门外,驿道之侧。南廷境内多为平原,京城周边百余里更是平坦无丘,驿道停得宽阔,道路两旁因这春日有了些绿意,丈余外是茂密的灌木林。
此刻亭外围了一圈戎装护卫,不远处停有一车数匹骏马,宁昊、骆风、蓝恒与沙石此刻分坐于亭内石凳上,桌上布有宁吴带来的践行酒菜,宁昊举杯冲脸色尚有些苍白的沙石道:“少将军在此一别,不知何日得见,本少先敬少将军一杯,祝少将军一路顺风。”仰头饮下杯中酒水。
沙石忙双手端起杯子,道一声谢,遂将杯中酒饮下,说:“今日能得三位公子相送,实乃本将军之福,此次归国,我必会与父帅言明南廷厚德,与那东卫就此划清界线。”
宁昊看着他认真道:“少将军此番还需多加小心,东卫必是不会轻易罢手。”
“这个我也清楚。”沙石苦笑一下,“那日若不是护卫们拼死护我,只怕我如今也已不存于这世上,父帅若受了东卫那帮狗贼的蒙骗,多少人又将受战乱之祸,唉!”
蓝恒有些意外,问:“沙少将军不喜战争?”
沙石看他一眼,面露悲伤,遥望前路说:“三位公子生在这南廷盛世之都,必是未曾见过战争的惨烈,我横越仅是夹于东卫与南廷的小国,向与南廷和睦相处,可与这东卫却是在两年前方得休战,两边相临之处,百姓流离失所,日日为活命奔逃,那般的情景稍有些良知之人皆无法直视,唉——”沙石饮下一杯,重重将酒杯置于桌上,“以他人的生命、鲜血来彰显功效,无论是将军或是国君,与魔鬼又有多少差别?”抬头望了宁昊,肃容道,“小将久闻国舅爷多般事迹,却不想百闻不如一见,那日国舅爷力挫实在求,后又施救与小将,小将自是没齿难忘,此番一别却不知何日得见,还望国舅爷多加保重,谨防东卫鼠辈卑鄙行径。”
骆风紧张地问:“少将军的意思是?”
沙石也不隐瞒,将自己知晓的一一说了,又言:“先前得到的消息只道国舅爷不足为惧,而蓝、骆两位公子本身身手了得,若想暗算也非在京中所能成行,太子爷更是深居宫中,出行也必有绝佳暗哨护卫,如今国舅爷在人前证明了所有传闻皆为虚,想这东卫必会对国舅爷留了心,还望国舅爷一切小心。”抱拳冲三人礼了礼。
“多谢少将军提醒。”宁昊转而问道,“却不知少将军可知冷刹和忠鹰这两个组织的存在?”
沙石言:“冷刹倒曾有所听闻,据说是江湖中一杀手组织,人员遍布五洲十国,其首领江湖人称‘冷刹’,却无人知其真实性别年龄。”顿了顿接道,“至于‘忠鹰’却是不知晓的。”
蓝恒道:“那少将军可知他们所送于太子的那对男女是何来历?”
沙石摇头,说:“小将只知那对男女是由慕亲王亲选,东卫国向来便设有专职训练秘密细作的部门,想来这两人应是出自这类队伍,不知……”疑惑地望向三人。
骆风说:“那两人便是出自忠鹰,却不知横越国内是否也有他们的人?”
沙石想了想说:“或也是有的,日前小将大哥曾在出游狩猎时遇过身旁近卫暗刺,好在大哥身边护卫反应极敏,方保住大哥性命,但那刺客却受伤逃逸,遗落下一方丝帕,疑与南廷有关……”认真地望着三人。
宁昊眼珠一转,说:“所以横越国君便信了是我南廷有入侵之心,与这东卫结盟?”
沙石苦笑说:“正是如此。”
“那少将军何以信我们?”蓝恒问。
沙石真挚道:“那事小将父帅因震怒深信不疑,但家兄却有所怀疑,在小将临行前家兄曾召我入府秘议,嘱我一路小心留意东卫言行,也因此,在蹴鞠赛时东卫突使诡计,使得小将对他们的诚信更加怀疑,那日受袭,更加深了小将对东卫的不信任……”
“保护少爷!”正说话间,亭外突然传来破空之间,随即,宁书惊呼声响起,数支羽箭自灌木林中疾射而出,直取亭中沙石后背,骆风蓝恒齐齐跳起,空手或抓了桌上竹筷击落未被护卫挡下的余箭。
宁昊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人袭击,没等他反应过来,沙石已将他护在身后,小声叮嘱道:“国舅爷且先离此处,这帮人看来是冲着小将来的。”
宁昊嗯了一声,宁书已奔到近前,伸手扶了宁昊自亭栏翻下,远离箭支射来的方向,朝另一头逃奔。
林内箭雨不见停歇,数名护卫仗着手中长剑硬闯入内,一时间杀声四声,骆风斜眼看到宁书带了宁昊奔上驿道,叮嘱蓝恒保护沙石,返身追了过去,影卫莫言也已现身,护在他左右。与此同时,驿道两侧的灌木林内瞬间冲出十数名黑衣蒙面人,其中半数举刀冲向宁昊,另一半就近攻向沙石所在凉亭。
无论是真正的宁昊还是现在的宁昊,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面对数名凶光暴现的狂徒,宁昊只觉得惊心动魄,连逃亡也是忘了,被宁书扶着跌跌撞撞跑出不远脚下一跘险些倒地,如此缓得一缓,冲过来的杀手已近在眼前……
☆、第47章
宁书扶稳宁昊,小声道句:“少爷站稳了。”回身护在宁昊身前,手自腰间一桉一拉,一柄宽半寸长三尺的极薄软剑闪着寒光出现在他手中,左手两指伸与口中打了声呼哨,腾身翻跃攻向冲至面前的黑衣人,手中剑光如虹,冲在最前面的一名黑衣人哼也没哼一身,动作一顿间,身体就着奔跑的惯性继续往前冲出两步,头颅却已朝空中飞起,一腔热飞喷出数尺,只吓得宁昊惊叫连连,跳着身子往后躲避。
宁书飞身扑击左侧一人,两名刺客已冲至眼前,与那人一起将宁书围住,余下二人直扑惊得脸色苍白的宁昊,宁昊大叫一声往后退避,脚下又是一跘朝后仰摔下去,眼前两柄亮刀已朝面门砍下,就在宁昊瞪眼等死之时,身子被什么挡了一挡,落至面前不足一尺的亮刀被一柄长剑横挡住,耳边响起骆风的声音:“小叔小心了。”宁昊只觉身后那力一松,自己完全躺倒在地,好在已不太高,摔下倒也不痛,眼前的长剑大力往上一掀,已将那下压的亮刀弹开,骆风腾身与那三名刺客战作一处,大声吩咐自己莫言保护宁昊。
宁昊吓得不轻,两名随行的影卫适时现身护在他身旁,莫言将他扶起道:“宁爷且先避上一避。”与那两名影卫一起夹着宁昊往马车那边退去。
凉亭那边也正打得热闹,十数刺客与蓝恒、沙石及十余名护卫战作一团,林中射出的箭支已少了许多,不时传出惨呼声,由于被这冷箭搅扰,蓝恒那边打得也极为吃力。
宁昊偷眼去看宁书、骆风那团,更是惊讶于宁书的身手,他此番本被三人围攻,这会儿又有一人身首异处,林中又奔出三名刺客,其中一名与先前二人一同将他围住,招招狠辣,皆是双亡狠招,却也不见宁书有丝毫败象,骆风原已击毙一人,余下一人已是险像环生,此时却又补上两人,一时间又是以一敌三,倒还略占了些上风,但要将这拼死打法的三人击毙当场一时却也无法。
宁昊被护至一旁,其中一名暗卫从腰间拿出一支筒装物,使火折点了引信,单手将筒物举高,一声巨响吓了宁昊一跳,抬头便见一道黄色亮光直冲天空,又是一声炸响,暗卫安抚宁昊道:“少爷放心,授兵马上就到。”
场中黑衣人攻势更烈,招招皆是两败俱伤的夺命招数,宁昊紧盯了骆风,见他几次险被伤及,紧张地叫道:“莫言快去帮你家少爷!还有你俩,快去帮忙!”
两暗卫不为所动,其中一名道:“小人的使命是保少爷无碍。”莫言已告了声罪,前去帮忙,却不料旁边战团中又分出四人来将莫言拖住。
宁昊心急,身旁暗卫却是怎么也不离他半步,不时出手挡下林中朝这边射出的冷箭,无奈之下见此心影也知若让自己落了单,不被刺客击杀也得被这冷箭射死,当下又气又急地频频回首张望京城方向。
好在京城离这并不太远,半盏茶功夫,已隐隐听到马蹄声,场上又连续出现两批黑衣人,眼下已有半数被击毙或受伤倒地,林中突然传中了声尖哨,存活下来的黑衣人顿时收了攻势转身便逃,宁书手起剑落,又削下一人首级,由着余下两人逃离却不追击,退回到宁昊身旁上下打量着急问:“少爷可有伤着?”
宁昊摇头,一旁的暗卫道:“少爷无碍。”
骆风和莫言各击毙一、二名刺客,此刻也退了过来,小心环视四周,护着宁昊往凉亭去。
现场伏尸的黑衣人约有二十上下,而侍卫也死伤不少,杀得眼红的蓝恒一见刺客要逃,当即招呼余下的十几名护卫朝分逃入林中的黑衣人追去,眨眼间,凉亭内仅余有些脱力靠站在亭柱上的沙石一人,没等宁昊等人走近,数支冷箭自林中疾射而出,直取沙石胸腹,骆风眼见此情,一把将宁昊推开,大喝一声飞身扑向呆立的沙石,手中长剑朝箭雨掷了出去,莫言和宁书也持剑去挡那箭雨,刹那时,骆风扑到沙石身前将人扑倒在地,大量冷箭亦被莫言与宁书联手挡下,偏偏那只被骆风掷剑劈拆的半截箭头直刺入骆风后背,几乎整根没入。
驿道上一大队侍卫已至,宁昊惊叫着被两名暗卫扶起,手忙脚乱地便朝骆风处奔了过去,宁书和两名暗卫紧紧跟上,莫言已半跪在骆风身旁查看伤势,赶到的侍卫们一看此情,为首的那名当即下令众侍卫护在亭周,只身进入亭内查看详情,宁书转身与他交待了几句,那名侍卫队长立即领了小半侍卫冲入去寻蓝恒。
宁昊过去时,骆风已被沙石扶趴自己腿上,莫言担忧又自责地垂首跪在一旁,骆风痛苦地睁眼四找,见宁昊出现在面前,方才露出一丝笑意,宁昊心痛难当,跪地抱着骆风的头大叫:“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沙石在旁连声道歉:“是小将连累了骆少,小将实在……”
莫言跪在地上道:“是小人保护不周,请国舅爷降罪!”
骆风忍痛说:“与少将军无关,莫言,这跟你没关系……”转眼看着痛哭的宁昊,“小叔莫要担心,侄儿不会有事的,咳咳……”竟是咳出一口血来。
宁昊吓得不轻,大叫回城寻医,宁书已使了守卫的侍卫将马车牵了过来,四个人小心地将骆风抬起送入车厢,宁昊紧跟在旁跳上车厢紧握着骆风的手强压下悲痛,喃喃道:“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骆风神智有些不清,迷迷糊糊地安慰了宁昊几句,便自晕了过去,宁昊见状,大叫快些。
宁书和莫言也是心急,亲驾了马车往城内急行,外间两暗卫与六名侍卫护了马车和沙石骑马随行。
为恐骆风的情形惊了天乐公主,又知白泽生医术不比太医差,宁昊使宁书将人送入逢春阁,白泽生闻报急速前来查看,却见半尺断箭没入骆风后背两寸有余,将衣服用利刀割了细细查看伤口,一边摸了脉象,脸色也是惊吓难当,宁昊不敢碍他,只能在旁焦急等待,好一会儿,白泽生才说:“此箭未伤心脉,但也需尽快取出箭来。”向宁昊告了声罪,匆匆回去取了刀具药品,先将一颗药丸塞入骆风嘴中,这才拿了利刃在火上烧了片刻,执刀割挖起骆风中箭处皮肤肌肉。
宁昊瞪大了眼仔细看着白泽生的操作,双手紧紧握住骆风的一手,只恨不能替他受这苦痛。
沙石眼见着白泽生将骆风的皮肉割开,极为不忍地别开头去。
晕迷中的骆风痛哼一声,宁昊抓着他的手更加紧迫,抬眼望了下专心挖箭的白泽生,已是一脸汗水,心下又惊又惧,却又不敢出声询问,一时间屋里除了骆风偶尔的痛哼,便是那刀割皮肉之声,宁书一直紧张地盯着自家少爷,生怕他急出个好歹来,莫言静立一旁,默不作声。
半柱香的功夫,在场人等皆如熬了一个世纪般长久,白泽生成功将带着倒勾的断箭自骆风身上挖了出来,拿了药粉在伤口上细细研了,再以白布裹敷起来,又探了脉象,方才松了口气对宁昊抱拳道:“国舅爷放心,骆风已无危险,只是这伤势还需得静养月余,方可无碍。”
听他如此说,宁昊才算是松了口气,侧眼看了看闭皱着眉头尚未醒转的骆风问:“他这要何时方会醒来?”
白泽生说:“方才小人为骆少使的是安睡效力的药物,此药需得三四个时辰方会退去。”又将一只药瓶双手捧给宁昊,“待骆少醒后,如若伤口疼痛难当,国舅爷可将此药于骆少服下,可稍减痛感,如无其他事,小人晚些时候再来给骆少请脉。”
宁昊闭了闭眼,说:“有劳阁主,你先下去休息吧。”
白泽生退了出去,追贼未有收获的蓝恒早已守在门外,见白泽生出来,问了几句忙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宁昊便道:“小舅舅可还好吗?”
宁昊垂目看着骆风说:“我自是无碍的。”
蓝恒近前,望了站在床旁的沙石一眼,礼貌道:“少将军可还好?”
沙石苦笑一下:“若非骆少拼死相救,只怕小将已……”
宁昊抬头看着他说:“少将军不必介怀,护你周全本是我等应尽之责。”转头看向蓝恒,见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逍遥不见了人影,不由奇道:“逍遥呢?”
蓝恒脸上一悲,垂头低语:“受伤了。”
宁昊一惊,追问:“可伤得严重?”
蓝恒叹了口气,道:“他是为我拦了一箭,还好只是伤了左肩,并无大碍,劳小舅舅挂心了。”
宁昊看了他会儿,说:“你且对他好些。”默了默,又问,“可知那些刺客来历?”
蓝恒将手中一块破碎黑布呈到宁昊面前:“小舅舅你看。”
宁昊打眼一望,那黑布上以银线绣成的白色弯刀直刺得他危险地眯起双眼:“又是冷刹!”
蓝恒嗯了一声,说:“看来这又是东卫的手段,此次刺杀看来还是针对少将军,此事我已让人进宫禀明陛下。”
宁昊嗯了一声,回头看着骆风,吩咐道:“你且着人去骆府通禀一声,大夫、药品,该带的都带些来。”又对沙石道,“少将军请先去厢房休息,回国之事待陛下另行安排便罢。”
蓝恒和沙石皆应诺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下宁昊、骆风和宁书三人。
宁书看着自家少爷此般模样,心里极是难过,轻声道:“少爷且先休息一会儿,这边有宁书守着,骆少醒后宁书再叫醒少爷。”
宁昊摇了摇头,眼下的遭遇已不再是他所能预知的,今日这遇遭虽看似针对沙石,但谁又能确定这些人没有打自己的主意?如今骆风更是为求沙石受伤,剧情看似偏离了主线,可这暗中的情缘却又与设定相近,沙石刚才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怕自己这情敌是真真正正的躲不过了。
宁书哪知宁昊心中想法,暗叹了一声悄声去传了些膳食,端着碗站在宁昊身旁劝他先吃些东西,宁昊木然地张口让他喂食,脑中却在思考以后的路该当如何。
谁也没有留意,莫言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第48章
半个时辰后,天乐公主领了三名御医,抬了两箱各色药品急匆匆赶到,白泽生闻传也忙到旁侯着,御医诊断后皆赞急救得宜,又另行开了些滋补养伤的药,亲自带药童下去煎药,宁昊这才细细将之前遭遇告知了天乐公主。
天乐公主叹了口气,只说:“昊弟受惊了,幸得昊弟安排得宜,这白阁主倒也是能人。”
宁昊当下又把白泽生的身世大致说了一遍,不待宁昊多言,天乐公主已明其意,称会帮白泽生查审当年旧案,一旁的白泽生忙跪下道谢。
临走前,宁昊问起莫言的去向,才知天乐公主是按了莫言的急报才赶了过来,莫言已自领了罚禄半年的惩罚,依旧在暗中保护,让他不必担心。
骆风醒来时已回了骆府,宁昊在旁守着,睁眼看到靠在床边昏昏欲睡的宁昊,骆风勉力动了一下,扯到伤口痛哼了一声,宁昊当即惊醒过来,见他醒了,双眼竟含了泪,骆风见状强笑道:“小叔何必这般难过?侄儿这不是无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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