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擦了擦眼角,与宁书一起扶他坐起,亲拿了药汤来喂他服下,又问:“伤口可是很痛?”
骆风握了宁昊的手深情对望:“无碍的,这点儿疼痛侄儿还受得住。”
那边得了消息前来探望的宁夫人和天乐公主正在别院小叙,听闻骆风醒了,双双过来探视,好一通叮嘱安抚。
骆风受伤后宁昊便随他在骆府住下,方便日日照看,当晚待骆风睡下后方使宁书前往逢春阁暗中传话白泽生将欢天和嬉娣关于一室,并加紧制作之前所设定的器具,华蜜就囚于一事也万不可让旁人知晓。
当日骆风与宁昊走后不久,沙石便被侍卫护送回宫内,另行安排了一阵精卫于第二日护送离京。
蓝恒和乐正良每日皆来探视,告知两人朝中近日关于此次受袭的调查情况,只是这冷刹内部纪律极为严明,京城内已是戒严,却也没查出丝毫线索,这倒是在宁昊的意料之中。
骆风虽说身强力壮,可这伤得也不轻,连日里都经御医密切诊视,对于骆风身中奇毒也有所查觉,但在宁昊和骆风的暗示提点下,也不敢走漏半点风声,在他人面前只言这箭伤情况。
两日后,又到了骆风情丝柔毒发之日,戌时末,宁书便接了华蜜自后门偷偷入府,直接将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华蜜送入骆风卧房,宁昊早屏退了房中仆佣,让宁书将人放到床头椅子上压坐下来。
华蜜日日被单独囚于逢春阁后院偏厢中,对外界发生的事并不甚了解,今日突见宁书寻来,也不于她答话,径直捆绑蒙眼捂嘴带了出来,此时也不知到了何处,内心惊恐,突听见宁昊的声音,随即猜到事由,嘴里发出唔唔之声,挣扎着哪里肯乖乖就范。
宁昊见她如此,附在耳边冷冷低语:“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自当由你一身承担,若然想要抵抗,也先自行掂掂斤两。”
华蜜与宁昊直接接触两次,也知此人心冷如铁,当下不敢再闹,安静坐在那里,任由宁书将她双手分敷在椅子扶手上,却因听不见骆风的声响心下深感奇怪。
骆风此前已被宁昊喂服下自白泽生处得来的安神助眠的药物,此刻安静睡着,眼下骆风的这情况,宁昊只想让他毒发时少受些煎熬,至于其他的事,能少则少。
安静待了一会儿,骆风突然发出低低的呓语,床边一直留神看着他的宁昊伸手摸了一下,便知毒性发作,对一旁华蜜道:“乖乖做完便了,否则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得住的。”示意宁书将华蜜右手解开,掀开骆风身上被子,抓过华蜜的手便握了上去。
华蜜即羞又惧,由着宁昊抓着自己的手在那处动作,嘴里不时发出惊唔之声,宁昊一律不理,果如他所料般,不大一会儿,骆风便轻松下来,虽然没有完全化毒,但也已泄出,当是没了大碍,便令宁书将人秘密送回,自己留在屋里照顾骆风。
骆风此时虽去了首毒,后续药效尚未解除,宁昊怕伤了他,只能用手、嘴帮他解决,好在骆风服了药,睡得深沉,不时因身体感觉发出呓语,屋内也无他人,宁昊虽累了半日,倒也完全解决了此次毒发危机,心中却对华蜜的恨意更深。
如此又过了五日,骆风箭伤愈合了大半,也知晓了自己毒发时宁昊的辛苦,心下感激,每日相处对宁昊更是温柔依顺,蓝恒每每来探都啧啧赞服。
这日午后,骆风服药睡下,宁昊坐在矮榻上翻看史书,想要对这个世界了解得更深远一些,宁书突然推门进来,附在宁昊耳边低语几句,宁昊大喜,放下手中书本站了起来:“你速与我去走一趟。”领了宁书出去,吩咐门口静侯的仆女几句便自离开。
逢春阁后院阁主厢房,白泽生将一只锦盒捧了出来放到桌上:“国舅爷请过目。”
宁昊打开盒盖,内里是一只全长一尺一寸,顶上最粗处直径寸余的白玉玉势,表面光滑亮丽,形态更是惟妙惟肖,只把一旁的宁书看得目瞪口呆,不知少爷做这有何用途。
宁昊将玉势自盒中拿出,八寸处有一凸于玉身略半寸的圆环状护口,宁昊一手握住玉身,一手拉拽护口后握柄,缓缓将内里与玉身紧紧贴合的玉柱拉了出来,宁书更是惊奇,却听宁昊道:“拿杯水来。”
宁书忙持了桌上茶具倒了杯水捧至宁昊眼前,宁昊将玉柱重新推回玉势内,将玉势顶口朝滑入杯中,再缓缓拉扯把手,杯中水竟被吸走,宁昊横拿了玉势,推动玉柱,一股纤细水柱立刻喷射而出,宁昊这才满意地露出微笑,将玉势交于宁书手中,让他拿丝布小心擦拭干净,转头对白泽生道:“多谢阁主帮忙,此物确是做得极妙。”
白泽生忙抱揖说:“能为国舅爷效力,实乃小人福分。”又将物什上的一处小机关指给宁昊看了,在那护口旁有一小小凸起,按下后玉柱便不至被拉出,再按一下,凸起跳转,玉柱又可自由抽取,宁昊连连赞叹制作精妙。
原来前日里,天乐公主已将昔日旧案的翻查结果使人告知了白泽生,当年白父确有贪财舞弊之过,好在宁庆见他认罪悔过极为诚恳,加之白母当时又有了身孕,方在皇帝面前代为求情,免了白家族众满门抄斩之罪,发配流放,而白母则被宁庆送入京郊庵堂待产,五月后诞下一子后方被遣送离京,天乐公主将会替他找寻母弟。白泽生自是心下感激,白家出事之时他不过四五岁的孩童,眼见了白父当年画押的罪状,也不由得他不信这罪事,念及自己曾有母亲和胞弟存活,更是对宁庆父子有了感恩之心,替宁昊办事也更为用心。
宁昊也不和他客气,让宁书收好玉势,复又问白泽生欢天嬉娣二人这两次毒发情况,白泽生当下将欢到嬉娣上两次毒发时忘情欢爱的经过说了一番,又言:“眼下二人感情极好,那女子应是听了欢天的劝说,已未再行吵闹。”
宁昊点了下头,却不想就此放出二人,蓝恒派出查访消息的人至少还要两月才会有消息传回,在不能确定欢天所言真实性的情况下,他不能冒险让人离开,相对的,若能查到两人身世的一丝半点线索,却是对二人有恩,可能有利于他日后行事,当下又叮嘱白泽生小心看管二人,除不能让二人出屋外,其余能办到的要求皆可满足。
白泽生应下,其实看守二人的主要是蓝恒和骆风派来的暗哨,两人虽然中了这情丝柔之毒,却是对原本身手丝毫无碍,若非暗中有人一直盯守,这两要若想逃跑,逢春阁人倒也奈何不得他俩。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宁昊见天气不早,这才起身告辞,回来的路上,与宁昊同坐车厢里的宁书忍不住问:“少爷,你这东西做得这般精巧,是有何用途?”
宁昊斜眼看了眼一旁的锦盒,面上露出轻蔑之色:“改日让你亲见便知,现在不必问这许多。”
宁书吐了吐舌头,却是好奇得紧,眼睛紧盯了那盒子不放,宁昊便说:“你若好奇,便拿出来把玩把玩,小心别弄坏了便是。”
宁书当下便将盒子打开,小心地将物什拿出来细细查看,方见玉势顶端最粗的部位有一小孔,将内里玉柱全部抽出,对着光一照,才发现最粗处除那孔外,内里竟是实体,难道玉柱较之玉身要短了寸余,宁书好奇地问:“少爷,难不成你是要用此物注射什么秘药?”
宁昊说:“此物是为人量身定制的,耐心再等几日,少爷我自会告诉你如何操作。”脸上现出让人寒入骨髓的笑意,只看得宁书心下大惊,却也不敢再问,小心将物什收好。
第二日,骆风依着宁昊服下安神助眠的药物,只待毒发由着宁昊为其舒解,却不想宁书去带华蜜来,却出了些事端。
原来华蜜接连二次被夜里强押了来到骆府,心中有了极深的怀疑,这几日便对送饮食、打扫的仆女套了话去,知晓骆风受伤之事,这天宁书来要绑她,她竟大力反抗起来,声声称要与宁昊对话,否则便是死也不再去做这等事。
宁书虽功夫了得,可也不敢伤了华蜜,几番纠缠不能如意,忙令人回去传话宁昊,此时亥时已过,宁昊接报后大怒,唤人扶了骆风准备马车,一边使会通禀天乐公主,自己陪闷烦的骆风出去夜游,急急赶往逢春阁。
宁昊带了骆风自后门入了逢春阁,也不将骆风送去厢房,直入了后院华蜜所在偏厢,吩咐侍卫守在外间,不许任何人靠近。
☆、第49章
华蜜一见宁昊和晕睡中的骆风,更加的有持无恐,坐在床沿冷眼盯着宁昊,宁昊让人将骆风置于一旁椅中,昂首盯着华蜜道:“你想见我?”
屋内仆佣侍从皆已退下,华蜜傲然道:“你若想要我帮你救他,便要给我我想要的。”
宁昊冷笑:“你觉得你有这资格与我谈条件吗?”
华蜜道:“如若不然,我便是死,也有人陪葬!”
宁昊危险地眯了双眼,示意宁书将华蜜按住,有宁昊下令,宁书再不惧眼前女人,转眼便将华蜜双手后扣身后,只痛得她连连大叫,怒斥道:“你可知我身份!如此便不怕我有朝一日告禀你南廷君王吗?”
宁昊一步步靠近她,自怀中掏出一只玉盒,轻捻了颗粉色药丸出来,华蜜双瞳收缩,惊叫:“你想干什么?啊!唔唔……”
宁昊伸手捏住华蜜下巴,微昂了下颚,将?2 ┩枞牖劭谥校獠湃媚榉趴昧肆硪豢判瘸羝兜囊┩璩隼矗踩肭嚎炔灰训幕劭谥校奂淳峙鹊醚劾岫汲隼戳耍噶四淮舐睿骸澳阏夤吩簦芍辣竟魇呛稳耍烤垢胰绾味晕遥筒慌挛医懈富视肽隳贤⒖剑 ?br /> 宁昊冷笑:“待会儿只怕你要求着我给你找个男人了吧!”
华蜜惊惧不已,深知情丝柔毒性惧烈,万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敢用在自己身上,瞪着眼仇恨地看着宁昊:“我死也不会求你!”
宁昊不以为然,在宁书端来的椅上坐下:“那我便看着你死。”
华蜜愕然,没想到对方完全不将自己的威胁放在心上,斜眼扫到一旁的骆风:“你就不怕他毒发吗?”
宁昊冷笑:“只要你手在,便可解他的毒,至于是你死是活,我想问题并不会太大。”
华蜜吓得将自己双手藏于怀中,体内已有了许些骚动,又听宁昊道:“何况此毒我已着人研究,破解只是时日的问题,只可惜了蜜公主殿下死后只怕难得全尸。”
华蜜瞪大双眼,不甘地嘶吼道:“如若我父皇知我死在你南廷国舅手中,你说他该当如何?”
宁昊冷笑连连:“你认为,毕翼国君会知道你真实的死亡之所吗?”顿了顿,拉下脸来续道,“待你死后半年,你父方会知晓你死于劫匪之手,不但失了贞洁,连尸首也不得完整,怪只怪你私自乱闯,误入了贼匪横行之地。”
言下之意华蜜怎会猜想不到,心中巨惊,那边骆风已发出轻轻呓语,颤抖了身子,宁昊冷冷瞪着华蜜:“公主殿下是想要死后由我代为之,还是自己去办?”
华蜜此刻也不好过,药力在体内焚烧,神智却更为清明,当下咬了唇朝骆风走去,宁昊冲宁书示意一下,宁书当即过去将骆风扶起至矮榻上躺下,华蜜坐在矮凳上,别开头,任由宁昊在旁监视着伸手舒解了骆风的首毒,耳中听闻骆风声声喘息,引得体内骚动更剧,也更不敢看榻上骆风一眼。
宁昊见首泄已去,令宁书将骆风扶去隔壁,召个干净的雏儿以手口之势来为骆风驱毒,随便将车厢里的物什拿过来,宁书领命扶了骆风出去,屋里只留□□热难耐的华蜜和冷眼旁观的宁昊。
华蜜先还咬死死亡坚持,只望能以自己的意识压制住这情丝柔的毒力,却想,越是压抑,越发猛烈,再清醒的意识也因难耐失了分寸,在地上翻滚磨蹭半晌,终是趴在宁昊脚边求道:“求你给我,我认输了,你便饶了我吧……”
宁昊虽为男儿之身,看现场春宫戏会有反应,可当真被女人如此缠上,却是极为厌恶的,更别说什么反应,当下一脚将人踢开,冷冷道:“这也不过你自找的罢了。”
华蜜又跪爬了过来,攀着宁昊的腿就往上摸,嘴里求道:“求你给我,我知道错了,求你……”
此时宁书捧了锦盒入内,见状几步上前将华蜜拉开些,轻问宁昊:“少爷,东西拿来了,现在该当如何?”
宁昊接过锦盒将内里物什拿了出来:“去找块白布来。”
宁书很快自一旁衣柜里翻出一块崭新白绸,看了眼在地上磨蹭哀求的华蜜,问:“少爷,是要把她绑起来吗?”
宁昊自椅上站起:“铺在地上,把公主殿下移上去。”手持了玉具朝华蜜步步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宁昊恶毒的报复……需要原文的亲亲请留言索取~
☆、第50章
待骆风睡下后,宁昊带了宁书到院内石桌前,询问了华蜜目前的情况,宁书遂将在宁昊走后,自己持那物什满足华蜜的时间、次数一一说了,又说:“蜜公主眼下已是睡了,却不知醒来后会不会……”
宁昊不以为然:“不怕,明日我自会去和她说道说道。”接过宁书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又问,“对了,那块白布你可收好了?”
“都收起来了,少爷放心。”
翌日一早,骆风先回了骆府,宁昊留在逢春阁内悠闲地吃过早饭,这才去了囚禁华蜜的偏厢。
华蜜已醒了过来,此刻正目光呆滞地倦坐在床头,听到动静也没有反应,宁昊走到床前叫了她几声,也不见她反应,宁书看不下去,伸手去推,华蜜顿时惊恐地侧过头来,看到来人惊叫一声急往床里缩去,嚷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宁昊微斜着头盯着华蜜道:“公主殿下又何必跟本国舅装傻?或是昨日还未曾满意,想要再来一次?”
华蜜紧抓着双膝,头放在膝上,呆愣地动了动头脖,目光呆滞,嘴里发出轻声呓语:“不要过来,恶魔,你是恶魔……”
宁昊自怀中掏出装盛情丝柔的玉盒,华蜜的目光缩了缩,依旧是那副呆愣的模样,只听宁昊手抚着玉盒盒面道:“这情线柔曾余下二颗,却不知一个人若连续服用三日,会是怎样的反应?”微微抬眼扫了扫华蜜。
华蜜往床角里紧缩了身子,嘴里依旧是呓语般的咒骂:“恶魔,你这恶魔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宁昊不理会她,自顾自从盒里捻出一颗粉红药丸来,转对宁书吩咐:“把公主殿下请过来服药吧。”
宁书当即跪趴在床边,伸手去抓华蜜,华蜜此时已是退无可退,大叫着出手乱打,宁书哪里管她,抓住一只脚踝就往外拉,华蜜蹬腿猛踢,却被宁书将自由的那只脚也抓在手中,往前一带拉至床沿,把她双腿往下一按,抬手抓住乱挥的双手就把人拉坐起来,华蜜挣扎更巨,摇头大叫:“不要!不要!”
宁昊手捻着药丸,玩意儿地看着华蜜却问宁书:“小书书,这阁内可是有几只巨犬?”
宁书已将华蜜制服,反锁了她的双手坐在床边,闻言答道:“是有的,有三条巨型公犬。”
宁昊睨着华蜜悠然道:“不知道这公犬滋味如何,一会儿便让公主殿下亲自尝试一番吧。”作势要将药丸送入华蜜口中。
华蜜已吓得脸色发白,哪还装得下去,踢着腿大叫:“你到底想我怎样!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
宁昊冷笑:“本国舅也不过是以其人这道还治其人之身,若非公主殿下使这下作手段在先,本国舅又何需与你这般?”
华蜜拉下脸来,眼中却是掩不住的恐惧,颤声道:“如今你已将我害了,今日又待如何?”
宁昊看着手中药丸,缓缓说道:“我只是来和公主殿下谈个交易的。”
华蜜瞪眼望着宁昊。
宁昊示意宁书将人放了,宁书下床后便至一旁搬了椅子过来,伺候宁昊坐下,宁昊手里玩捻着药丸,不紧不慢地说:“自今往后我只需公主殿下每三日为风儿清毒一次,而你所一直想要的骆府正室之位,本国舅保你能顺利得到,如何?”
微低着头的华蜜此刻翻眼盯着宁昊,哪里不知自己根本没有与这男人公平交易的权利,如今同样身中情丝柔之毒,且是被那个……骆风几次毒发她虽未亲眼,却是亲临其境,昨日更是亲身体验,更是心中悲愤,又没有自行了断的决心,只能咬牙应道:“本公主如今已受制于你,应与不应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