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活动了几下胳膊,也跳下马,牵着他的手道:“那咱们就在这儿坐会吧?”
两人拉着手坐在小山包上,亲密的聊天,完全不用顾及旁人,因为附近都没有两三行人,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但是老天不作美,天忽然阴了下来,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子爵赶忙带着贝勒爷去附近躲避,不远处的小路旁有个牧羊人造的石屋,是他少年时最喜欢来冒险的地方之一。
他们把马拴在木棚底下,雨点就哗啦啦的泼了下来,两人拿着行李跑进石屋,燃起了暖和的篝火。
“你们这儿变天真快,说下雨就下说。”载堃叹道,岛国应当就这样的吧。
“每到下雨天都会阴冷起来,还好外婆给咱们准备了干粮和毛毯。”凯尔索递给他水壶,自己则把带来的面包和熏肉在篝火上稍微加热,这就是他们的午餐了。
“这雨估计且下呢……咱干点儿别的吧?”贝勒爷眯起眼睛,指了指对面光秃秃的硬板床,他们带了毛毯,刚好可以用来铺在身下,在此处弄几次也别有情趣么!
凯尔索低下头答道:“昨天说要做,但您沾枕头就着了。”结果害他期待的“新婚之夜”就这么泡汤了,多少有点儿失落。
“昨天刚回你娘家太累了,今天没问题,不信你试试?”说完他抓过天使的手,摸向了自己的、,那里支起帐篷来了。
“我怕有人路过看到。”子爵很犹豫,偶尔也会有路人来这里休息的。
“大下雨天的谁来啊,我等不及了。”载堃连忙把俩人带来的毛毯铺在在床上,又猴急的脱了衣服。
“您不吃饭了么?”子爵问,但看到自己男人的身体,他也怦然心动了,仿佛就是在古代奥林匹克运动场上搏击的健将,健美的身姿,匀称的肌肉,哪个女人都会为之倾倒的。
“弄完再吃吧,我的把子可比我胃饿,闹饥荒半年多了。”贝勒爷一把抓过凯尔索就往床上按,昨晚休息得好,他现在精力充沛,可以接连弄两三次。
俩人光裸着身子在床上热烈的拥抱接吻,被关爱的天使忍不住轻哼出来。
吃了午饭,两人就躺在毛毯上说情话,外面的雨还没停,但比之前要小了一些,看样子也可能要下到傍晚了,可能他们得在这里过夜,因为晚上赶路可不是个明确的选择。
“等孩子15岁就送到伦敦上念书吧,虽说现在有京师大学堂这样的学堂,但也比不了英国的教育水平,就怕王爷舍不得瑛儿。”作为母亲他当然希望儿子成才,不想让孩子在封闭的环境中成长,那样会让人性格扭曲,成了盲从符合的“傻子”,当然也有像载堃一样的例外,不过他是不乐意儿子浪费过多时间的。
载堃很为难,将他整个人搂在怀中说道:“这到不止是阿玛的问题了,皇族不能离京40里,除非是皇上差遣或特别恩准,出洋念书更是难上加难,不过我会想办法的,我也希望咱们的孩子能来英国念书,学到最先进的技术和知识,当初我最讨厌学的就是八股了,如果让我的儿子也念这些,还不如当文盲呢。”
凯尔索笑着问:“您对古文深恶痛绝了?”
“因为念不会,我可没少挨板子,当时不明白那些有啥可学的,不过现在看来有的东西还是值得秉承下来的……我在伦敦发现了个好东西,你猜是什么?”贝勒爷眯起了眼睛,手却在抚摸凯尔索光滑的大腿。
子爵叹了口气,无奈的答道:“您这么笑肯定是些不正经的玩意儿了。”
“到也不算不正经的,听说从前你们欧洲的贵族男子也爱穿呢,丝袜,搭配漂亮的吊袜带,太迷人了,我买了几双给你,你穿上一定特别美!”他挑选了好几种颜色的,但却最喜欢黑色的,因为上次和三位大人去酒吧看大腿舞,那些舞女们穿的就是黑色的蕾丝边丝袜。
凯尔索望着他不高兴的质问:“您是不是去风月场所看大腿舞了?”
“不是他们想去么,我就带他们见识见识了……看大腿舞而已,又没和姑娘们睡觉,大腿舞挺好看的,不过你要是会跳我就不用去外面看了。”贝勒爷说得理直气壮,但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凯尔索跳舞,不过听说爱尔兰人都能歌善舞的,也不知道天使会不会跳。
子爵脸红的扭向一边,生气的答道:“真正的绅士是不会去那种粗俗的地方的。”
“绅士和贵族们不看大腿舞,他们看芭蕾舞,那不也是露大腿么。”载堃露出满口白牙,嘿嘿的乐着。
“有本质区别的,根本不一样,就好像欣赏美女似的,不着寸缕会让人觉得下流无耻,但一身体面时髦的装扮却令人赏心悦目。”他不赞同某人的说法,可内心也明白其实这多少有些掩耳盗铃的成分,不过现实生活就是如此的,表面上必须伪装得特别圣洁,骨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致。
“我懂,就和我当初对你妄想似的……初见你一身黑袍,我就有一种特别的兴奋之情,想知道这身衣服底下藏着怎样的风景,你越是遮遮掩掩我就越好奇。”他说着又贴了过去,哈,居然妄想着就能兴奋,他又要播种了。
雨渐渐的小了,在晚霞中升起了一抹彩虹,他们躺在床上就能欣赏到,此时此刻俩人还不知道,又一个小生命已经悄悄的诞生了。
第二天中午,他们才回到庄园,洗完澡后,凯尔索就和舅舅,舅妈,外婆一同商量伦敦生意上的事。英国的贵族有一种独特的理念,他们在管理家族财产的时候特别的谨慎,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些财产是他们个人的私有物,而是属于整个家族的,换而言之他们只是替后代管理这些财产罢了,所以父传子,子传孙的观念深入人心,这也是为何凯尔索回到英国就会考虑到成家生子的问题,因为他要把家族的血脉延续下去。
“要找个大清国的女子和你结婚?”舅舅问凯尔索,因为外甥和贝勒爷生的孩子是混血儿么。
“嗯,是得这么办才行,我们只在英国登记结婚,有一个孩子是英国籍,会跟我的姓氏,也会继承爵位和财产。”子爵说道,坐在一旁的贝勒爷也点了点头。
苏菲也赞同:“这样比较稳妥,私生子继承爵位大费周章,要请律师,还要让女王特别批准,到时候会烦死你们的。”
“开始考虑周全一些,以后会少很多麻烦,我们会帮你照顾好生意的,你就安心回北京吧。”杰克说完就戴上眼镜,翻看凯尔索带来的公司文件,但他离开爱尔兰,农场就得由母亲一人打理了,不如让大女儿和女婿回来住着来帮忙吧,反正女婿也是个自由撰稿人不用每天上班。
“如果有急事就拍电报,比写信快多了。”凯尔索说道,大清国不像伦敦有电话,更何况跨越国界的电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普及,所以最有效率的沟通方式也唯有电报了。
晚饭,凯尔索亲自下厨,他在厨房里忙着擀面条,当然他的手艺比起两年前可是进步不少了,做出的面条也非常好吃,筋道弹牙,就是面粉太硬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捏软了,不过因为缺少佐料,也只能吃番茄鸡蛋打卤面,他特意从伦敦带了瓶酱油过来。
好久没有吃到中餐的载堃赞不绝口,家里人品尝之后还说以后应当把伦敦不赚钱的餐厅改成中餐,那样生意一定会很红火,子爵阁下也是这么想的,他打算这次回去就找两个汉人厨师到英国去工作。
傍晚,在家里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舞会,能歌善舞的爱尔兰人凑在一起演奏乐器,开心的喝酒,跳舞。
载堃真的看到了凯尔索跳的大腿舞,不,应该叫踢踏舞,这可是爱尔兰人的特技。
他望着叉着腰,熟练的踢着双脚像只美丽的鹿一般欢悦跳跃的凯尔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爱的人是如此的优秀,即便是跳舞也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和这样的人生儿育女是幸运的,他可是费劲千方百计才抱得美人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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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喜了
经过了一周的观察与审视,贝勒爷终于赢得了娘家的肯定,带着子爵阁下返回了伦敦,在临走前他们还是绕道去了都柏林,参观了那里的市政厅,还带走了爱尔兰的宪法,因为某人总不能在回到北京后把这几天的报告内容写成“游览观光,陪着妻子回娘家”吧。
一个月后,载堃他们就返回了大清国,可刚到上海凯尔索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在火车上,胃口不舒服的子爵受尽了折磨,贝勒爷亲自照顾,看得三位随行官员很莫名,一致认为二人有香火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孩子没事儿就好。
回到北京的那天,德芳格格亲自来火车站迎接,她是领着瑛儿来的。
看到阔别了近一年的儿子,凯尔索激动得热泪盈眶,马上就把儿子抱在了怀里,瑛儿起初还有点儿认生,想往自己阿玛那儿跑,但闻到了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就乐得合不拢嘴了,亲密的搂着凯尔索的脖子撒娇。
回到别院,子爵也依然抱着他不放,这到让金凯有些吃醋!
“要么说骨头生呢,亲生的娘就是不一样,瑛儿见着兰馨就特别认生!”德芳忍不住脱口而出,前几天兰馨来她家串门,其实只是为了瞅瞅瑛儿,顺便打听丈夫啥时候到北京。
“阿玛,您吃嘛!”溥瑛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了,他坐在母亲腿上,给父亲送桃子吃。
载堃看了一眼旁边的凯尔索,就假装问道:“她还好吧?”
“不好,她最近神神叨叨的,总说梦见慧珠的事儿,我已经请了萨满去你那驱邪了,希望能管点儿用。”她说道,你说不信邪吧,她有时候在客厅里一站也觉得毛骨悚然的,慧珠撞死的那根柱子红得令人发毛。
子爵转头对他说:“您今晚回贝勒府住吧,别在这儿呆着,毕竟出门那么久了。”
“明日我再回去,今天太累了,懒得动弹,姐,你别说得和真事儿似的,我就从来没有梦见过慧珠。”虽然他也觉得有所亏欠,可对于慧珠的死自己不应当负主要责任,怪只怪那男人太龌龊了。
德芳苦着脸道:“你身体棒,阳气足,脏东西当然不会近你身了,我们女人家的就不行了,我看光请萨满还不行,过两天我到寺庙里请和尚超度念经吧。”
“随你们折腾吧,我不管了,来,瑛儿让阿玛抱抱,别总在你额娘怀里耍赖。”贝勒爷把儿子包过来,帮他擦干净口水,儿子长高不少,小脸更加漂亮了。
凯尔索起身来到院子里,走到浇花的铁蛋儿跟前问:“听说贝勒爷送你去京师大学堂念书了?”
他笑着点头:“嗯,刚开始还有些吃力呢,不过现在能跟上先生的课了。”眼前的人依然那么迷人,比起离开之时多了几分贵气和自信,让他更加喜爱了!已经十四岁的他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逐渐的意识到他对前神父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热爱,而是带着杂念的。
子爵望着他日渐成熟的脸,微笑着说:“你也长成个大人了,日后还要想想自己的出路,即便是想到海外留洋,我们也会支持的。”
听到这话,敏感的少年连忙摇头:“我不离开您……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离开北京。”
“傻孩子,你总要独立生活的,要在如今的世上维生,得有傍身的本领才行,我和贝勒爷都希望你能成才啊。”凯尔索眼前的少年身体结实,由于每日习武双目也是炯炯有神的,虽然肤色略深,但五官却十分周正,发辫又黑又亮,看上去已经是个仪表非凡的英俊少年了。
但重要的话金凯却没听进去,他连忙抓住子爵的手追问:“您是要让我学成之后离开别院吗?”被撵出去他就再也不能和这个人生活在一起了。
凯尔索赶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家你要住多久都可以,但等你长大之后,他也会娶妻子生,想要单独过日子的,不光是你,将来溥瑛也照样会出去单过,我们早就把你当成自己家的孩子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金凯听到这话才安下心来,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让凯尔索抱在了怀里,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们都是我最宝贵的孩子!”他安慰着怀里的少年,没想到方才的话却让铁蛋儿误会了,他觉得很对不住铁蛋儿。
少年闻着子爵身上诱人的味儿,忽然间觉得那里一阵骚动,慌忙轻轻推开了凯尔索,结结巴巴的说:“我要到同学家去温习英文了,您好好休息。”说完就快步转身离开,跑回了屋里头。
迷惑不解的人愣了半天,转过头才发现贝勒爷已经站在身后了。
“他已经是个爷们儿了,别再把他当成孩子看了。”载堃笑着说,那孩子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
凯尔索恍然大悟,叹了口气:“我真是糊涂,总觉得他还是原来那个小小子呢。”
“孩子们都会长大的,等他们长大了,我们也就老了,回屋歇着吧。”他说完就牵着凯尔索的手回到了客厅,看不到爹娘的溥瑛跑到门口张着双手要抱抱。
子爵马上迎了过去抱住了儿子,亲了又亲。
德芳坐在椅子上叹道:“这孩子,一会儿都离不开你们,看到你俩都不要我了,唉,我这姑妈当得太伤心了!”
贝勒爷却笑了:“你马上就有第二个侄子了,也可能是侄女。”
她转而望向凯尔索,开心的说:“呦,这可真是大喜事,在英国怀上的吧?”
凯尔索抱着儿子进了客厅,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估计就是那个大雨天在石屋里有的。
就在三个大人聊天的时候,金凯却躲在自己的屋里,关着门肯窗户做着羞于见人的事,他靠在墙边使劲的弄,在粗重的喘息声中,他迷迷糊糊中看到的是凯尔索的身姿,那迷人的笑容和甜美的香味,每每令他动容,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对象。
当然,如今他早就明白了无论是任何肤色的男子都不可能像女人似的生儿育女,所以子爵并非完全的男子,而是有着女性的一面。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的美梦,子爵爱的人是贝勒爷,只把他当成孩子看待,他这辈子估计只能像这样想着人家的样子和右手过了!
过后,金凯便出溜到了地上,额头渗出几滴汗珠,他伸出右手,看了看出来的元阳,忧郁的闭上了眼眸,这种单相思的情愫让他痛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傍晚,从外交部办完差后,贝勒爷就骑马回到了府邸,还带了几件礼物给福晋和大格格。
自打慧珠死后,福晋就不敢去客厅了,所以她都呆在西院的厢房见客,她也不准箐竺进客厅,生怕女儿沾上不好的东西。
在厢房里她见到了英俊的丈夫,蜡黄的脸才有了喜悦之色。
看到气色不好的兰馨,他也有些担心,连忙问:“你该找个大夫过来看看,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
兰馨点点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后半夜总发噩梦,姐姐说要找萨满过来驱邪,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之前的道士也净过宅子了,但不曾管用。”
他也不知道怎么劝妻子,只得说道:“你不要总想着不开心的事,多出去走走,要么去郊外小住一段时间养养身体也好。”
她听到丈夫关心的话语,很是感动:“您说的是,我也想到风景好的地方呆上一段时间,带着格格一起,她现在也懂事了,能帮我分忧。”
话刚说到这儿,大格格就进了厢房,像个小大人似的给父亲行礼。
“阿玛吉祥,女儿给您请安了。” 箐竺已经十一岁了,看上去也是个少女了,水灵灵的模样招人喜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樱桃小嘴儿一点点,皮肤白似雪,乌黑的头发也梳成了大拉翅,身上着紫色的缎子的巴图鲁(便服),看起来却老成了几分,可以窥见几年后成为女人的样貌。
“现在到是很懂规矩了,快起来吧,在家里跟阿玛不用讲究这些礼节。”他也就刚离开家三个月,女儿就被兰馨调教成个小大人了,让他很不适应。
格格看到父亲的脸,绷着的劲儿就拿不住了,她不禁好奇的问:“阿玛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呢?”
载堃连忙把给女儿带的晚礼服递了过去,这还是凯尔索帮着挑选的。
“阿玛给你买了好看的洋服,往后我会带你去参加舞会。”他希望女儿能喜欢,当然不仅仅买了晚礼服,还带了很多糖果和巧克力。
“谢阿玛。”她很高兴的接了过去,其实打心眼里喜欢洋服的,因为姑姑就经常穿着洋服来家里,不过额娘却不喜欢,还常常和自己说满人就应该穿满人的衣服,穿洋人衣服是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