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痛的芙蓉蹙眉咬牙,却怎么也不肯顺从,这让辅国公极为郁闷。
☆、胜似夫妻
两人较了半天劲,受伤的人也没能如愿,最后只能坐在床尾喘气,他用另一只胳膊撑着身体说道:“小蹄子,现在爷弄不了你,等过些日子你等着,绝对弄得你下不了地。”
芙蓉整理好衣衫,没有吱声,他还没有过去这个坎儿,总觉得自己是个“烂货”,只能和那些下九流的男人去混了。
载渝闷坐了好久才重新躺了下来,禁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来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先别想这些了,等回了府从茹梅那儿支点儿钱出来,偷偷塞给芙蓉的媳妇儿补贴一下家用。
在昏暗的厢房内,两人各自转向一边睡着,心里却是久久无法平静的!
五天后,载渝的伤基本上无大碍了,就回了自己的府邸,看到肚子隆起的茹梅精神还不错,他就放了心,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这是大喜事,所以他还特意让人准备了孩子的小摇篮,各种小衣服,和一些婴儿根本用不了的玩具。
晚上,在客厅里吃了饭,载渝就笑眯眯的问茹梅:“我能支点儿银子吗?”
“您要支多少,做什么用呢?”茹梅试探着问,他觉得丈夫似乎会用在不光彩的地方,有些不乐意给。
他顿了顿才答道:“芙蓉出了点儿事,不能到戏园子里唱戏赚钱了,我想支应他。”
听到是为了孙芙蓉茹梅心里多少还是不太高兴的,但至少丈夫没有隐瞒自己,她最近不大出门,也不知道坊间的风言风语,更没听说丈夫为了芙蓉和俄国人决斗的事儿。
“您要支多少?”她问道,既然开了口她是不应当拒绝的,因为她明白丈夫很中意芙蓉,而芙蓉也是真心相待,并不是想敲竹杠的。
“拿100两吧,现在他状况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嗓再唱。”他已经不为前几天的事儿生气了,芙蓉不乐意和自己睡也是因为被那俄国人弄了,精神上受了刺激,他觉得过些日子应当就能慢慢好起来。
“孙老板病了?”她问,100两他们还能拿得出来。
“嗯,病了,精神不好,最近都在家歇着呢。”载渝答道,即便芙蓉说了不要自己的钱,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一会儿让老赵给您拿吧,再多咱们也爱莫能助了。”她说道,如果丈夫隔三差五来要,她可真的不能答应,现在得多存些黄货才行。
“嗯,我知道,咱们也得过日子……我正想和你商量呢,咱把那些偏僻的田地卖了吧,只留着静海和廊坊的,载堃他们家之前已经卖了一部分,有些存着,另外的在北京买了房产和铺面,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也能见着现钱。”他说道,卖地这么大的事确实得和夫人商量,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茹梅很意外,她觉得最近丈夫的脑子好像灵光起来了,就笑说:“您以前不是讨厌堃贝勒么,怎么最近总到他那儿去呢,当然我不反对卖地,价格合适咱就卖掉,也买几间铺面出租。”
“他其实人不错,之前有很多误会,另外我看上笔管胡同的一个宅子了,有十六间房,就算是给孩子留着的吧,我打听了下现在买才280两银子。”他的府邸现在位于西铁匠胡同,离醇亲王府很近,王府就在笔管胡同内,将来他的儿女们也能沾着贵气儿了。
“这两天我们过去看看吧,要是行,可以先订下来。”她很高兴,有了房子即便不用自己住也能出租,还能留给后人,她很支持。
载渝点点头,忽然觉得茹梅也没原来那么惹人厌了,大概是因为要生自己的孩子了吧,他怎么也不能厌恶孩子的娘啊!
临近春节,天气越发寒冷了,载渝的伤基本痊愈,他带着八大件和一些年货来到了珠市口探望在家里休养的芙蓉,悄悄的把100两银子塞给了芙蓉的媳妇儿朱氏。
虽然是在家不唱戏,但芙蓉还是天天吊嗓子,练功,教徒弟,从来没有懈怠过,下午就在家看书,几乎不出门,载渝有好些日子不来了,他心里很是惦念,今天看到了本人驾临,赶忙让妻子准备酒菜招待。
“我还以为您生我的气了,正想着去府上赔不是呢……我收了小徒弟,最近都在教他。”芙蓉小心的伺候着他,生怕再引起他的不悦,两人也半月没见了。
载渝喝着酒说道:“你有事做就行,最近我在张罗着卖地买房子的事儿,所以没过来看你。”芙蓉看起来气色不错,还是这么迷人。
“我新收的徒弟艺名白小菊,今年刚十三,年纪尚小,模样生得俊,等过两年就让他伺候您吧。”他挑选这孩子也是为了载渝,白小菊性格乖巧,身形苗条,走起路来宛若女子,对男人并不排斥,反而还有几分喜欢。
辅国公听到这话到也没有生气,边喝边说:“方才在院里我见过他了,挺懂礼节的,不过我不喜欢。”
芙蓉听他这么讲,连忙道:“没关系,往后遇到合适19 的人,我会帮您留意的,定会找个合您心意的。”
载渝放下酒杯,盯着他的俊脸说:“我今日来就是要和你办事儿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要想该行开相公堂子,我也不反对,但别和老鸨子似的跟我讲话。”
芙蓉沉默了半晌,强打笑容的问:“等您买了铺面,我来租了做买卖吧。”
“行啊,只是不知你要做什么买卖?”听到这话,载渝才又高兴起来,如果是芙蓉要租,他一定给个底价。
“我媳妇儿烧得一手好菜,所以想开个小馆子,过了年我父母也从彭城过来,一家子团聚了,开销也会增加,所以有个小买卖也好补贴家用。”他也是为了将来唱不动了做打算,妻子的好手艺一定能赢得一些老主顾的。
“这是好事,那我就找个临梨园的铺面吧,这样你们做起生意来也方便,朋友们总会来捧场的。”载渝很高兴,又自斟自饮的倒了杯酒。
“嗯!”芙蓉刚给你倒满酒,此人就缠了过来,把胳膊绕过去,想和自己饮交杯酒。
看到伶人面颊微红的羞涩表情,他反而觉得很新鲜,戏谑的问:“干嘛,夫妻间的事儿咱两都做过了,交杯酒都不能喝?”
“您别说笑了,交杯酒可是和您夫人喝的。”他立马放下杯子,转过身去,这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你不是我夫人,但某些地方却胜似夫人,别和我闹了,赶紧脱衣服上炕吧?”载渝温柔的从后背抱住他,亲吻他的脖后,那可是他最受不得诱惑的地方,他没一会儿就轻轻的喘上了。
看到芙蓉的身子瘫软在怀里,载渝立马就把他抱了起来,弄到了床上,七手八脚的脱了衣裤,他刚反应过来就被叼住了,只能象征性的推了几把。
“不……不要。”他无力的喊叫,很害怕自己就这么陷进去。
可载渝却不放开他,使劲的压着他的身子,更加卖力的T着,弄得他只能弯起腰,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没多久就忍不住的出来了。
载渝居然全都喝了下去,这可让芙蓉更加不好意思了,连忙爬起来去给此人倒水漱口。
“别忙了,赶紧过来吧。”辅国公把他又抓回床上,将他的蜷起来,用唇舌挑逗他被人玷污过的地方,他惊得赶忙要逃,但又被死死的压住。
这三个月来他多次梦到过那次可怕的经历,让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但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又点燃了自己隐藏的Y念。
载渝抬起头,麻利的解开裤子慢慢的进去,比平日里还要温柔许多,他掀开芙蓉的衣衫,抚摸着那洁白如玉的胸膛,由衷的叹道:“还是你最好……我从未碰见过你这么好的伴儿,怎么舍得丢了你!”
芙蓉咬着牙轻哼着,原本想说句不招人爱听的话,却被载渝的吻堵住了嘴。
两人真是干柴烈火,在床上弄了一次还是不够本儿,又坐在床边折腾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我根本就不会在乎,你跟我的时候也不是处子啊,我不照样对你好么,傻瓜!”他把爱人搂入怀中说道,虽然他是个大清国的男子,但在看待贞操的问题上却别有一番想法,并不认为这种东西最重要,关键是当下和以后的日子,而不是往昔,人活于世谁没有点儿故事呢?更何况还是芙蓉这种在梨园里讨生活的伶人,他非但不能嫌弃,反而要倍加真爱才是。
靠在载渝怀中的人幸福的流下了眼泪,抽噎着:“我当不知该如何报答您了……我这辈子都会陪着您,除非您赶我走!”
“赶你走干嘛,咱还说好了下辈子做夫妻呢。”他抚摸着芙蓉柔软的发丝,心里的石头可算是落了地,怀中的人可算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自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去新浪微博观看,现在我这微博显示不正常,稍晚更。
☆、暗生情愫
快过年了,凯尔索挺着大肚子和铁蛋儿,三泉坐着马车去大栅栏办年货。
在一个饽饽铺门口,子爵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大格格箐竺,这姑娘长大了不少,更加水灵了,举手投足都特别有贵族千金的韵味儿。
“格格!”他说道,立马在金凯的搀扶下下了车。
箐竺是在奶妈的陪同下出门的,额娘这两天生病,她们是出来抓药,顺便买点东西的。
她见到自己从前的家庭教师,原本流露出一分喜悦之情,但想到额娘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就板起了脸,和没看到似的转身进了铺子。
“格格?”凯尔索失落的低下头,果然是他被讨厌了,贝勒府里估计除了老周其他人都不怎么待见自己,就连这孩子如今也把他当成了敌人。
“您就别搭理她了,格格现在变了,盛气凌人的,和福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铁蛋儿把子爵扶上车,心里也很郁闷,从前他还能和格格玩儿到一块儿去,但自从他来了别院,格格也就不搭理自己了,每次回贝勒府都是冷眼相对,更甭提福晋了。
凯尔索靠在马车的垫子上,伤感的说:“你也不能这么说她,毕竟她是福晋亲生的闺女,怎么能不向着母亲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连这点都不明白,总算是白读书了。”铁蛋儿愤愤的说着,为老师鸣不平。
卡尔索坦然的笑了:“我们到是把你教育得不错呢,将来你必是个有出息的人。”
铁蛋儿听到他夸奖自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现在还不行呢,就是在京师大学堂都算不上最用功的。”
“那些到不打紧,主要是得学个傍身的本事,到现在还没想好么?”他不希望孩子只靠做翻译度日,那毕竟算不上真本事。
铁蛋儿扭过脸说道:“若是真要我选的话,我到是觉得盖房挺有意思的,应该叫建筑师吧。”
“对,是建筑师,学建筑的话到英国比较不错,School of Architecture你可以考虑这间学院,等到京师大学堂的学业结束,我们就送你去英国念建筑。”他现在有足够的收入帮孩子负担学费,但他还是希望金凯能获得奖学金,能学会珍惜,这样将来才能真正的成器。
少年低下头,不开心的说:“也就是说我十七岁就得离开家了,我不能上完大学分科再走吗?”他现在念的是三年预科的政科,本来是想继续念的,但如果要学建筑就要到英国去,这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他却很犹豫,因为他不想离开这个人。
“那要很久,你的光阴会浪费掉的,如果你真想做个有出息的男人就别怕走出大清国,也不要太留恋家里了。”凯尔索好言相劝,铁蛋儿这孩子太恋家,平日里也不怎么和朋友外出,总窝在家里,长此以往可不是好事,尤其在大清国没有人际交往是很难做成事情的。
他闷闷的说道:“嗯,我知道了,我听您的安排。”
看到少年乐意接受,凯尔索才放下心来,他深知出国深造会改变金凯的命运,而留在北京念书虽然也不错,能学到的实用东西却是十分有限,孩子现在不能理解,但再过几年一定会觉得这么选择是绝对的正确。
看到凯尔索坐着马车离开了店铺门口,格格才敢出来,奶妈张嬷嬷见她神色黯然,就提醒道:“格格,不要理会卑劣无耻的人,那会失您的身份的,往后也不需要和他们那儿的人打招呼,自当没看见。”
她“嗯”了一声,因为凯尔索老师让额娘每天都很郁闷,还总在晚上哭,所以他一定是坏人。但是她也觉得阿玛每天晚上不在家里过夜很不好,所谓的家就是要和亲人在一起居住的地方啊,如今贝勒府就只剩下她和母亲两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
“等您再大几岁就能明白嬷嬷的话了,有些人只会让自己痛快,却让别的痛苦,那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张嬷嬷为福晋鸣不平,因为受了慧珠之死的影响,福晋的精神一直很差,三天两头的闹病,以前脾胃不和的老毛病更严重了,她帮不上忙,只能多用心照看格格了。
箐竺忧郁的问道:“额娘难过是因为阿玛不回府而在其他地方住吗?”她现在也懂得了一些男女之间的事,额娘是一心一意的爱着阿玛,而阿玛在外面有了别人,还生了个弟弟,所以就不回来住了。
张嬷嬷点头:“嗯,您长成大姑娘了,也能明白您额娘的心事了,洋人做事没规矩,无视我们大清的礼法,他仗着你阿玛的宠爱无法无天,必有遭到报应的。”
她点点头:“您说的是,我额娘才是阿玛的嫡福晋,百年之后也要同穴而葬的。”这就是嫡福晋的权利,往后她估计也会嫁给某位王爷或贝勒,贝子,所以额娘早早的就把这些规矩教给她了。
张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就领着格格上了马车,返回贝勒府了。
过年的头一个礼拜,书局开业了,刘影忙里忙外的,大腹便便的凯尔索穿着肥大的棉袍坐在二楼指挥,两个伙计也跟着收拾整理,贸易行也要在年后营业了,他们从英国运来的第一批货堆放到了后院的仓库,正在整理登记入库,货物主要是钟表,书籍,香皂女性化妆和护肤品,还有香水这都是比较热门的商品。
结束了年前最后一天当班的贝勒爷也骑着马赶过来了,帮着大家一起忙活,书局里客人盈门,都快站不下了,因为他们专门从英国订购了一批图书,甚至还印刷出版了凯尔索在做神父时撰写的英文基础教材,因为图文并茂所以买的人还挺多。
刘影见到帅气的贝勒爷,十分的高兴,忙着给他泡茶,茶刚刚沏好,就有个洋人进门了,要找英汉字典,他还得过去帮忙翻译,给人包装好。
载堃换了便服也帮着招待客人,忙到晚上关门才算松了口气。
在一楼坐着休息的载堃看着收拾的刘影打趣的问:“你每天住这儿都弄点儿什么吃,我听子爵说你自己做饭,莫非是土豆沙拉和熏肉?”
他正擦柜台呢,听到问话就笑着答道:“我也只会弄这些了,虽说是大清国的子民,可却是在教会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就算是喜欢吃咱这儿的东西也不大会做。”
“反正做饭别和英国厨子学,我去英国三个月就吃了三顿舒坦的饭,两次是意大利菜,还有一回是子爵做的手擀面。”想起头一回凯尔索擀面条的样子他就想笑,两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饮食习惯也会互相影响,现在他们的餐桌上就经常会出现熏肉,西式火腿和香肠,土豆沙拉,甚至还有意大利面,而凯尔索从一开始的对某些菜持观望态度变成了喜欢,比如:炒肝,卤煮,豆腐汤,灌肠。
刘影连连点头:“您说的是,从前我们堂来过一个意大利的神父可会做菜了,不过后来去了上海,他一走我们可怀念了。”
“要是没功夫做饭,就外面买着吃吧,你们三个也怪辛苦的,听说过了年你还得去上海办事?”载堃问,小影子做事麻利,学东西又快经常被凯尔索夸奖,这样的人一定要留住了。
他答道:“是,要去安排货船的事,还要去海关打招呼,然后还得去趟茶园子,现在正在功课呢,要学好多东西。”
“好好干吧,将来生意做大了,你就能赚更多钱了。”他知道刘影一月10两银子,钱不算太多,但比起一般人来说算是较为可观,但近年来物价上涨,却也不禁花。
小影子摇头:“对我来说这薪水足够用了,每年还能存下不少,反正我就一个人也用不着花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