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无双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清嶺春

作者:清嶺春  录入:02-23

可,这情形将要改变了吧?
*****
离开京城前,殷昊承押着他去见了傅太医。
钟宁站在医庐门口,久久不敢进门,要不是傅太医推门出来见到他,他肯定要在这里站上几个昼夜。
傅太医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干干瘪瘪,身上没几两肉,但声音洪亮,目光如炬,一点也不像个老人。
「进来。」
他这样喊着,钟宁便跟着他进屋了,将他的门主夫君丢在门口。
一进门,屋里的一切与当年自己离开时无异。
没有什么感人肺腑的相见场面,傅太医只是瞧了钟宁一眼,钟宁便立正站好,连动都不敢动了。
久违的两人与其说是师尊与弟子的关系,也许用母亲与女儿来形容更贴切。
傅太医二话不说,示意要钟宁坐下。「手伸出来,我看看。」
平日的钟宁谁都不理,但是,傅太医绝对不在其中,他伸了手,任傅太医如骨的手指掐着手腕。
偷偷地望着傅太医的山羊胡,钟宁见他从皱眉,再皱眉,接着,竟是茫然,再茫然,然后,对上了他的眼,困惑地笑了。
「七皇子,我能否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身为一名医者,不该如此喜形于色,尤其是对自己毫无所知的状况,他应该要追根究柢,想方设法地弄清这一切,但,比起这些,他更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个孩子,还有他的身体状况。
他果然发现了。钟宁抿唇,摇头。「坦白说,我也不知道。」
「前些日子,大皇子来找我时,告诉我,门外那个殷门主修习的是至阳神功,难道,这就是成效吗?」钟宁的身子比起离开医庐的时候,好了不止百倍,这样的结果,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钟宁摇头。「应该不是。先前昊承渡真气给我时,虽然压制了我身上的毒性,但,成效只是一时,不曾如此。」
傅太医瞇眼。「那么,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钟宁脸颊发热,有些扭捏地道。「我与昊承洞房之后。」
*****
听着钟宁说着过去的种种(当然是精简后的),还有殷非凡告诉他们的陈年往事(也是精简后的),傅太医勒着胡子,陷入沉思。
钟宁让他想了一会儿才问。「太医怎么想?」
傅太医沉下眼后睁眼看着钟宁。「你又怎么想?」
面对着亲如自己父亲的长者,以如此的眼神看着自己,钟宁脸皮再厚也要泛红。「人家说心随境转,身随心转,兴许是我与昊承情投意合,身子状况难免好些?」
「胡说八道!」傅太医气得拿起桌上的笔敲了他的手背一下。「这是大夫说的话吗?」
钟宁吃痛的抚了抚手。「太医!」都这么久了,还来这招?
傅太医道。「再想!」
钟宁抿唇。「又或者是昊承每日为我渡真气,日日不间断?但我觉得……」他才这样说,傅太医手里的笔又要敲来,钟宁只得护着自己的手急道。「好,好,我说就是。虽然殷老门主说,当年那天元神珠是让王妃服下,但我在想,有没有可能,王妃为了救小王爷,宁愿自己舍了生命,将天元神珠让给了小王爷?」
傅太医嗯了一声。「说下去。」
「因为昊承身体里面有着天元神珠,所以,当年殷老门主才能用自己的真气为昊承续命。」
「但我与昊承不同,我身上并没有天元神珠,就算昊承天天为我渡真气,也无法蓄积在我体内,将毒化解。」钟宁顿了一顿。「可我想──就像我的血可以救人,兴许昊承也一样。」
傅太医又嗯了一声。「天地万物相克相生,谁也弄不清什么才是毒,什么才是解药。但,七皇子中的是至阴之毒,殷门主则有天元神珠与至阳神功护体,」他想了想又开口。「或许阴阳调合,才是七皇子的救命之道。」
钟宁点头。哎,自己的道行果然差傅太医一大截,瞧这老太医说起房事居然脸色如故,犹如闲话家常一般,那像自己,要不是被老太医逼得无路可退,绝计说不出来。想着,钟宁不服输地道。「但这只是假设。」
傅太医将笔放了回去。「现在开始,别再让殷门主渡真气,不就知道了吗?」
「可……」这事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钟宁心里有着极大的纠葛,虽然自己与殷昊承已经成亲了,可如漆似胶是一回事,向他求欢又是另一回事。
但这在傅太医眼里全是屁!「可什么?都已经成亲了,该做的事也做了,是在害羞什么?」傅太医举手想要打他两下,这才发现笔已经丢了回去,不得不悻悻然地将手收回。「你要说不出口,我去帮你说也行。」
那怎么可以?!「不,不行!」钟宁急忙嚷了出来。「我会去跟昊承说的。」
当然会,绝对会,必须会。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终结,送上四篇小甜文,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因为工作很忙,也没好好整理,后来发现有太多错别字,谢谢大家都没计较。
二月下旬会开新文,
请继续支持,
谢谢。

第49章 番外-用心(二)

在医庐待了两、三日,钟宁这才向傅太医告别。
走出医庐不远处,殷昊承已经站在那里望着自己。
钟宁跑过来,眸子放光。「你在这里等了我三天?」
他是否在他的语气里听出欣喜?殷昊承顺势将钟宁抱住,爱怜地亲了亲他的脸,之后才牵起他的手。「今日才来。」
这也太巧了。钟宁又问。「怎么知道我今日就走?」
殷昊承扬起嘴角。「我不知道。」
「殷门主……」
他在钟宁开口前,拉起他的左手,将怀里放得温热的东西拿出来顺势套上钟宁的小指,那是一圈金色的指环,上头啥也没有,却闪着极其耀眼的红光。
钟宁注意到殷昊承右手小指也戴着相同的指环。
「还担心吗?」缠在自己小指上的红线不知何时竟被殷昊承扯下,说是长期缠着线对指头不好,不让他戴了。原来他已经有所准备。
若说不是,他信吗?这样的话就连自己也不信。殷昊承坦白地道。「永远担心。」
钟宁嗯了一声,任他牵着,往官道上走去,黄澄澄的稻田随风飞舞。
没几日,他们离了京城,走向回家之路。
*****
不若来时的凄苦,回非凡门的路上,门主与夫人简直甜得让门众人都要受不了。
幸好门主大人超级喜欢带着夫人绕路,索性各走各的归途。
一路上满是秋天的影子,这是他们相识的季节,再再告诉他们,已经一年了。
钟宁依在殷昊承的怀里,冷了就缩在他怀里,累了就靠在他身上,虽然开心乐活,但心里总想着傅太医的话。
或许阴阳调合,才是七皇子的救命之道。
真是如此吗?
犹记得他们俩离开梅花湖时,殷昊承也曾说过自己就是他的药。
那时,钟宁只觉得他好笑。
可,有没有可能,他真的就是自己的药呢?
再说,自己被大门主迷得神魂颠倒,弄不清方向,没道理傅太医也是如此。所以,他是否该试试呢?
殷昊承瞧着钟宁迷茫的表情,知道他的心肝宝贝有事瞒着他,自从见了太医之后,他便常常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他试着问了钟宁几次,都被他技巧地避过了。
经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他们之间还横着什么?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吗?
殷昊承继续猜,钟宁继续想。
虽然说不出口,但要他不试又怎能够?不得已,他胡诌了个理由,说是要试傅太医给的新药,因此,暂时不让殷昊承为自己渡真气。
若是别人也许信了,但,他不是别人,是他的亲亲夫君,殷昊承在心里暗暗开口。宁宁,这理由太假,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虽然想要拆穿他,但,转念一想,自己就在他的身边,万一他有需要,再渡真气给他就是。
可,两人继续朝伏龙山北上,一连一、二十日,钟宁都不肯让他为他渡真气。
不得已,殷昊承只得日日夜夜更加小心地守着钟宁,就怕他出事,牵着、抱着、搂着、护着……偶尔也试着软硬兼施想要渡真给他,但,钟宁就是钟宁,无论那件事,只要他想定了,总是毫无转寰,将他吃得死死的。
殷昊承从不解,变成担心,接着是非常担心。他暗忖,再让钟宁这样一意孤行,别说是一年,也许连秋天他都撑不过去。
光是这样想着就让殷昊承睡不好着,何况今日,发现钟宁居然连睡都不能睡,他那里忍得住?
他拉着心肝宝贝的手,正准备将真气渡到钟宁体内,但钟宁更快地用唇堵住了他的唇。
殷昊承早就是钟宁的囊中物,禁不住钟宁一吻,下意识便回吻起他来,两人亲亲吻吻,蹭得火热,没一会儿,殷昊承便伏在钟宁身上了。
两人情浓,钟宁被他一拨弄,什么都忘了,接着,趁着他分神的当下,殷昊承握了他的手,便将自己的真气渡了过去。
意识到他正在做的事,钟宁惊醒。
「昊承,停下来。」钟宁被他惹得没办法,嚷道。「别再渡了,我舍不得,昊承,快停。」虽然他武艺高强,身强体健,可这样日日帮自己渡真气,对他而言怎么会是好事?
但殷昊承只是笑笑地吻着他的唇,丝毫不在意地道。「乖,别生气了,一会儿就好。」
他那是在生气?钟宁叹了口气,用仅剩的一只手环着他,将人抱得紧紧,心里满满的不舍。「昊承,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好吧,你是对的,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对的……你就是治我的药……」
殷昊承笑笑地啄了钟宁一口,在钟宁极其认真的目光中惊觉他的语意,接着,停了动作,将手放在钟宁的两侧,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绿色的眸子深沉如墨,似是平静,却是暗潮汹涌。
钟宁知道他正在等自己的解释,虽然将想法说出来让人羞赧,但,他是自己的夫君,不是别人。
「记得吗?你曾在离开梅花湖的那一日告诉我,你认为你就是我的药?」
他当然记得自己说过什么。那时的他感觉到钟宁的身体好转,为此还开心了好几日。
「自从我们……之后,我便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了变化,但我以为……以为是我们情投意合,所以……但,与你冷战的那几日,还有,住在宫里的那几日,我的身体状况又变得差了。」
「当然,后来我们又一起了……我又好些,所以,我开始觉得,也许你的话是对的……那一日,傅太医为我诊脉,我们讨论了一下……」
「太医与我想的大致相近,我猜想,也许当年金刀王妃并没有服下天元神珠,而是给小王爷服下了……所以,小王爷才能活下来,成为我的昊承……也许,就像我的血能救人一般,你的也可以……」
幸好殷昊承天性聪慧,就算这样满是坑洞的陈述,还是能够听得明明白白,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非常疼老婆。没有迟疑,殷昊承极其好心地帮他接下去。
「所以,傅太医根本没给你什么药,你之所以要我别渡真气给你,是想试试我是否真能治你?」他说这话时,离钟宁的脸好近好近。
「大致如此。」钟宁抿唇。心里却想着,殷门主,可以不要这样招摇吗?都已经成亲了,为什么还有本事逗得他这样心痒难耐?
「我是吗?」他一边问,一边用自己的唇靠近钟宁的唇。「宁宁?」这就是这阵子一直困扰他的事?让他想得茫然也不敢开口的事?
禁不住他的招惹,钟宁的脸红透了。「或许。」
殷昊承的唇拨着他的唇,用最诱人的声音道。「或许?」这样重要的事,怎么能够是或许?
「嗯……」钟宁被他这样望着,最后的一丝坚持也化了。「好吧,我觉得是。」
「真的?」殷昊承边问,边吮着他的唇。
钟宁一边回应他,一边道。「嗯,真的。」
殷昊承没有停下来,继续将他吻得意乱情迷,就在钟宁快要失去理智时,就听见他道。「既然如此,来试试吧。」
钟宁知道他想做什么,门主夫人难得爽快地回了一句。「好。」
殷昊承的唇继续往下,两人缠缠绵绵,一发不可收拾,明明入睡前才做过的事,又火辣辣地进行了一遍。
之后。
几尽虚脱的钟宁被殷昊承紧紧地拥着,贴在他耳边的声音带着微哑。「感觉怎么样?」
钟宁在他身下喘着,双手环着他的背,给了个让人满意的答案。「极好。」
伏在钟宁身上的人开口,带着超越了情潮的喑哑。「真话?」
钟宁伸手,与他十指相扣,明明白白地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活力,手不再是冷的,身体也是。「真话。」
殷昊承呼了一口气,将脸靠在钟宁烦上,轻喊了一声。「太好了,宁宁。」
下一刻,钟宁的脸颊感觉到湿意,他知道殷昊承肯定哭了,对于他这条小命,殷昊承一向比他爱惜千万倍,知道自己能够多陪他一点,他的心头绝对难忍翻腾。
环着殷昊承颤动的身躯,钟宁缓缓开口。「昊承。」
「嗯?」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搅着钟宁的心都疼死了,蹭着大门主,声音柔柔软软地道。「这下怎么办?我离不开你了呢。」
这有什么?殷昊承调了个姿势,让钟宁安稳地睡在自己怀里。「那不是正好?反正我从不想放开你。」
是呀,他早就知道。钟宁应了一声,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为了我,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殷昊承点头,开心地说不出话来。
许久,钟宁终于感觉到殷昊承跟着放松了身体,将他的下巴靠在自己的头顶上。他在闭眼之前,又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放纵地枕在大门主的肩头,虽然想先洗个澡再睡,但,他真的好累好累了。
为了日后着想,也许该和大门主谈谈纵欲过度的坏处,但那之前,他还有话要说。
于是,即将闭眼的殷昊承便听见怀里的人喃道。「昊承……抱着我睡,记住,做一个有我的梦,不许再皱眉了……」
原来,他让自己担心的同时,自己同样让他好担心呢。听着他这般强势的喃语,殷昊承反问。「宁宁,你也会在梦里梦见我吗?」
濒睡的钟宁不假思索。「当然。」如此显而易见的事,还需要问吗?
闻言,殷昊承失笑,收紧了手臂,望了钟宁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闭上眼睛。
怀里的人是真的,梦亦会是甜美的,今天,明天,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

第50章 番外-真心

伏龙山顶非凡门。
长老们领着一干人等在路口拉长脖子,实实地站了一个上午,为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睽违了将近一年的门主大人。
近午,门主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带着一门精英,还有那生性难缠的门主夫人。
长老们早就从护法的嘴里知道殷昊承和钟宁的好事,打从一开始,众人便将两人的来往看在眼里,再说,以殷昊承对钟宁的执念,这样的结果虽然不在大伙儿的期望中,却在意料中,实在说不上意外。
唯一最让人惊讶的,是当家主母的另外一个身份──这倔脾气的钟左使,竟是太梁的七皇子,皇上亲封的景王。
听闻皇上下了圣旨赐婚,还有景王府竟成了非凡门的京城分舵等等,长老们听得又是惊诧,又是不信。
就别说以江湖中人高攀皇子是否会招来祸事,光是细数钟宁的身份,连该称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他人想得头疼,当事人丝毫不在意,一转手便将问题丢给了大门主,殷昊承连想都没想。「当然是门主夫人。」
众人一听都愣了。
钟宁瞇眼。「为何?」为什么不是钟大夫呢?这可是他回非凡门的理由之一。
殷昊承回得坦然。「当然是因为我喜欢。」
就这样?钟宁望着他,许久,久到非凡门门众以为门主大人就要在众人面前被门主夫人洗脸了,但门主夫人只是道。「是也不错。」说得也是,想当大夫,那里都可以,但,非凡门门主只有眼前这一个。
闻言,柳长老等人听了都要流泪了,没想到门主不但将人带回,连心也抓得紧紧。
殷昊承对于长老们过度的保护一向不放在眼里,拉着钟宁的手就想往园子里去,但身畔的护法丁当却拚了命地对着他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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