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完本[古耽]—— by:公子湛

作者:公子湛  录入:04-09

贺戟愣愣将镜子接过来,而后听到耳边声音轻缓:“天宁二十六年,六月十九,想一想那天的事情,长信。”
在这样轻缓的声音中,被深藏在心底历经岁月也未褪色的事情一点点从深处浮了出来。
阴暗的巷子深处,压在身上难以喘息的重担,绝望的心情……还有突然落在掌心的玉佩,他抬起头,见到眼前风絮,一人站在风絮里笑着对他深处后,背后是暖暖的风。
再后来,便是京城四处欢笑,以及最后的不舍和坚定。
他想着,眼神越来越暖,然后慢慢的,在一片温暖和煦中听到了那人不急不缓的声音:“长信,现在,低头看看镜子。”
贺戟随着这声音垂下眼睛。
“告诉我,你看到的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
眼神。
贺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不觉开了口:“很暖,也很欢喜,它里面有眷恋,有怀念,有坚定,也有期盼和向往,就是……”
他一僵,骤然抬起了头。
燕稷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对上他的眼睛,一向温软潋滟的眸子深处突然间尽是咄咄逼人的意味:“就是没有缱绻和深情,是不是?”
看着这样的燕稷,贺戟一时间突然感到有些慌乱。
“有眷恋怀念,期盼向往,诸多情绪混在一切,却没有一分情人间应有缱绻神情,你看我的眼神如此,却说想要与我成结发之好,贺长信,你自己想想,这是不是很可笑?”
贺戟眼里渐渐布上迷茫,偏头避开了燕稷的眼神。
燕稷伸手将面前盒子里的玉佩拿出来,轻轻抚过温润表面,继续道:“这玉佩是我所赠,并且当时与你有过承诺,我虽未想起来,但我信。”
“可是,若说那时承诺的内容是待你归来后与你结发。”
“我却是不信的。”
燕稷清楚自己的性子。
既然那时他对谢闻灼说我会给你一个家。
便不会给另一人同样意味的承诺。
他将玉佩重新放回贺戟手里:“余生还有许多年,不应该因着往事将它给蹉跎殆尽,这个你拿回去,至于其他事,还是自己想想罢。”
贺戟低头看了看掌心玉佩,手指颤了颤,最终紧紧将它攒在了手中。
燕稷没再看他,转眼朝着傅知怀看了过去:“明成,我与你相识许多年,彼此相互伴着,这么些年,很多心意都会在岁月里变得说不清道不明,你同长信不一样,他的眼神其实很简单,一眼便看的真切,而你不同。”
“你的眼神很复杂,里面的情绪太多,即便我同你一起长大,也看不大清楚。你向来通透,很多事也看得比旁人明白,但我依旧想问问你,你是否能分得清楚自己的眼神,还有……”
他抬起头:“你想与之成结发之好的,究竟是从前与你走遍京城欢喜笑闹的燕小九,还是坐在九龙座上心机深沉的庆和帝?”
傅知怀眼里的迷惘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坚定模样。
燕稷看着他的脸,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便又是一阵沉色。
“明成,你和温卿与长信不一样,那日之后,他们一别数年,真正与我一同的,只有你。”
“你总是对我表达这样的意思,明明你同我相知最久,最是熟悉,为何我最后喜欢的却是温卿……可是,明成。”
他抬眼,视线一瞬间无比尖锐:“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你可有一次,对我说过你的心意?”
傅知怀一滞。
燕稷看着眼前的信纸:“而之后太傅归京,你开始借情诗表达心意,我与太傅并不是一见钟情,那时候你分明也无数此的机会,但是,为什么,你却只在信纸背后写这么一行不易发觉的话,而不敢当面对我开口?”
他离傅知怀很近,眼里的锐色映入傅知怀心上,让他止不住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开口。
燕稷却在他开口之前,再次出了声:“你为何不敢,我以前不清楚,可你生辰那日,我懂了。”
“那天,在你院落外,傅老丞相与你说起成婚一事,你沉默以对,他虽没有勉强,走的时候很失望。你或许不记得你当时的模样,可我站在你边上,却将你眼里的挣扎和愧疚看的清清楚楚。”
燕稷声音依旧平淡,开口。
“那晚回去,不知为何,我突然就想起了我明白你心意的时候……你看到我手腕的红线,失态之下打翻了酒坛,我对上你的眼睛,将你眼里痛苦和难过看的真真切切的同时,也看到你眼里藏得极深的……”
“解脱。”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再想想这中间诸多事情,我即便是再傻,也明白了。”
第59章
最后几字,声音轻到了极致,宛若叹息一般。
傅知怀隐约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手指动了动,面上竟出现一丝惶恐:“燕小九……别说。”
燕稷心里骤然疼了一下,顿了顿,狠下心肠,咬牙开了口:“这些话,太伤人,原本我想这辈子20 都不会说出口,可是,明成,长痛不如短痛。”
“之前太傅没入京之前,你一直在逃避,什么都不说。”
“等到太傅入京,你心中有了压力,却仍是不敢亲自开口,只在信纸背后写这么颜色浅淡的一句话,想要我自己发现,到时你没了退路,才会真真将勇气拿出来。”
“你心里的事太多了。”燕稷倾身上前,“你喜欢我,却不敢承担与我在一起的后果,你不愿让傅老丞相失望,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担得起无法延续香火的责任,于是你就在等,等旁人给你一条退路。”
“但除了你自己,谁能给你一条路?”
“到现在,我和温卿尘埃已定,你心中难过,又觉着不甘心,之前带我去了你书房内的密室,到现在,又将这些书信,你的心意,彻彻底底挑明。”
“可是。”燕稷直视他的眼睛,先前稍稍散了下去的气势在这一刻卷土重来,“你难道不是因着心中清楚一切已经没了余地,才有勇气说出这些话,好让自己彻底得到解脱,好受一些?!”
傅知怀面色骤然煞白一片,眼神凄惶。
燕稷只觉着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捏在手中,沉闷的疼,却还是将最后的话一字一顿说了出来。
“明成。”
“你太懦弱了。”
言语入耳,字字诛心。
傅知怀单手撑着桌面,,身子仿佛受了重击,摇摇欲坠。
良久,他抬起头,眼底一片红色,声音沙哑:“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懦弱,勇气不够,还妄想旁人能给我一条后路。”
“可是,燕小九,你今日说的这些,又有多少是借口呢?”
他说:“你说贺戟情意不在风月,只是对故去的怀念与眷恋,我亦有几分如此,那你又如何确定,谢闻灼不是这样?”
“你又说,我太过懦弱,这一点不假。”傅知怀咬牙,“但我再是懦弱,对你也从来坦荡赤诚,可谢闻灼呢?他心思深沉,最是危险,你对此尚无半分介意。”
“所以,你说我太复杂,不够简单,又不是你寻的借口,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从而得几分宽慰呢?”
四周陡然沉寂。
傅知怀说完这些话便不再言语,呼吸渐渐加重,眼里的茫然越加浓郁。
燕稷看着他,心里一时间满是苦涩。
想一想,他和傅知怀相处这么些年,半点伤人的话都没说过,到今天,却是彼此都在对方心上留了一条疤。
他的苦涩到达眼里,被傅知怀看到,不由一顿:“我……”
燕稷摇摇头,面上渐渐流露出疲惫神色,淡淡的,却让傅知怀想要说的话尽数被噎在了喉间。
尝一尝,尽是苦楚。
缄默中,燕稷垂着眼,淡淡出了声:“天宁二十六年,六月十九,分别时我曾送予你们桃木圆环。三个圆环,两个被你们在昨年生辰时伴着贺礼送给了我,而温卿,却从来都没有提过。”
“我听你们说过许多话,少年时的事,过去的种种,曾经的承诺……很多很多,可是仔细想想,我似乎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起过,我们现在如何,以后又要怎样。”
傅知怀和贺戟瞳孔猛地一缩。
燕稷抬起头:“过去即便再好,到底和现在也是不一样了,我想要现事平乐,后路宁畅,执着于过去,不是我要走的路。”
“而我想要的,温卿曾一字一句,对我说过许多次。”
之后的话不用明说,傅知怀和贺戟也都明白。
“而至于心机与否。”燕稷道,“太傅确实心思深沉,旁人难以揣摩,我也承认,如今我能和他走到这一步,少不了他几分算计,可是,这种算计真的有错吗?”
傅知怀一愣。
燕稷继续道:“他平日里,明里暗里打探我的喜好,入夏我食欲不振,他四处为我寻稀罕吃食,冬日天寒,可自他来到宣景殿,手炉火盆向来周到,我竟未觉得冷。”
“他知道我夜里总做噩梦,又顾着脸面不愿说,便厚着脸皮借口自己怕黑同我一起。”
“知道我睡前思虑过重,总是头疼,就想尽了办法让我无暇想太多,直到安神香起作用。”
“知道我从前迟钝,之后又顾虑太多,于是带我去了许多地方,红线,放灯,然后一点点,让风月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
“这样的算计,有错吗?”
清清淡淡的一句问话,却让傅知怀心口突然沉闷下去,千言万语凝在心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说出口的余地。
爱情里,源于它本身的算计从来都不是错。
而懦弱,是错过最初的说法。
傅知怀闭上眼睛,脸色越发苍白,边上的贺戟眼里也是一片仓惶。
二人久久不语。
燕稷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轻了些,又空了些,他其实还有许多话想说,但到了这时候,却觉得再说其他,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站起来,没有看因着他的动作而抬头的二人,直直走出了御书房。
书房外,二狗子顶着小白狗绕着梅树欢闹,而谢闻灼站在边上,眉眼在梅花映衬下越发温润,笑着对他伸出手:“陛下,我们回去罢。”
燕稷看着他,只觉得心里经久不散的郁气在他的笑容的渐渐散了去,便也也笑起来,走上前将手落在他的掌心,眼尾一弯。
“好。”
……
一个时辰后,邵和禀告,傅知怀和贺戟离开了御书房。
他说话的时候,欲言又止数次,面上也带着不忍,燕稷虽没问,但也能想得到他们当时的模样。
但风月场上的事,他给不起,就不能给旁人留奢望,走到这一步,他不后悔,结局如何,也只能看各自造化了。
这么想着,他叹口气,闭眼靠在了榻上,谢闻灼看着他,伸手揉上他的眉心:“别皱眉。”
“不皱。”燕稷笑了笑,伸手将他的手拉下来握住,刚想说些什么温情合气氛的话,就感觉掌心被人一勾,谢闻灼声音含着笑意响在耳边,“有这样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多想想晚上要用什么姿势。”
燕稷:“……”
于是满腔的多愁善感就这么化成了泡影。
燕稷叹气:“我们做个正经的断袖好吗?”
“嗯?”谢闻灼看着很是无辜,“臣还不够正经么?”
他顿了顿,眼神在燕稷身上一转,落下下方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摸着下巴笑笑:“如若陛下现在都觉得臣不够正经,那等到晚上……嗯。”
最后一字,说的很是意味深长。
燕稷菊花一紧,下意识就要朝后退去,刚动了动,就觉着这未免太怂,必须不能够,抬起眼,勾唇一笑:“等到晚上,说不定最先受不住的,是太傅。”
谢闻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燕稷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人脸皮之厚令人发指,可不是能随便的撩的人,当即就觉着走为上策。
不过,已然晚了。
谢闻灼笑眯眯俯身将燕稷压在床榻,在他耳边恶意吹出热气:“陛下说的不错,平日臣只是想一想,都会觉着把持不住,晚上终于能亲自触碰,自然受不住。”
他笑着,低头在燕稷脖颈处一舔:“真好。”
挑逗模式打开的谢太傅流氓程度破天际,感受到脖间的温润,燕稷忍不住缩了缩,心跳加速。
不会是……现在就要开始吧。
他有点怕。
燕稷屏住呼吸,把脸埋进被褥。谢闻灼看着他的鸵鸟姿态,低声笑了笑,揽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好了,先去吃饭吧。”
突然正经起来的谢太傅让燕稷有些不习惯,迟疑看过去,见后者神情未变,稍稍放心,起身下榻,快走到门边时,隐约听到身后一声喃喃低语。
“……先吃好了,晚上才能将喜欢的姿势一一试过去,嗯……真是太好了……”
“……”
燕稷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这顿晚膳,大概是燕稷吃的最痛苦的一次。
任谁吃东西的时候被人在旁边痴汉脸看着,大概都不会觉得好受到哪里去。
他对谢闻灼提了几次,后者听话低下头,不过那偶尔被燕稷接触到的视线,不加掩饰的烫人。
在这样的视线下,燕稷再傻也知道了晚上自己不会好过,不自觉便放慢了速度,后者也不急,笑眯眯在边上等着,在燕稷粥凉了的时候甚至还能不紧不慢为他换一碗。
但即便吃的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
这样磨蹭了半个时辰,最终没了继续拖延的余地,燕稷看了看谢闻灼,轻轻放下碗,碗底落在桌面的同时,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被拦腰抱了起来,径直朝偏殿御池走了过去。
走进御池,衣衫盘结被迅速解开,落于地面,燕稷愣着,凉风在裸露皮肤处停留不足片刻,就又被人抱着浸入温热池水之中。
他这才回神,朝着谢闻灼看过去,后者笑意盈盈看着他,五官被池中水汽映着,柔和模糊,那双眼中却越发明亮,滚烫灼人。
谢闻灼低下头,与他额头相贴:“陛下。”
燕稷有些不自在,低低嗯了一声,便看着谢闻灼笑起来,亲亲他的眼睛,伸手拂起热水浇在他身上,手指时不时在他皮肤上轻触,慢慢向下,若即若离。
暧昧的很隐晦,勾人却到了极点。
燕稷背过头,耳根很红,谢闻灼看在眼里,没有点破,只是手下动作加快不少。燕稷任由他动作,丝毫未加阻止,一刻钟后,谢闻灼重新抱起他走出御池,细致为他擦去身上水珠后,回了内殿。
刚进内殿,便陷入了柔软的床褥之中。
谢闻灼半跪在榻上,手撑在燕稷耳边,声音低沉:“陛下,冷么?”
他们刚从御池出来,身上未着寸缕,虽不算冷,但也暖不到那里去。燕稷没回答他,伸手想把边上被子扯过来,才一动,双手便被人握在手指按在了上方,谢闻灼低下头,眼眸深处暗光流转:“陛下,今日迈出这一步,就真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你懂么?”
说的就好像不迈出这一步就会有后悔余地似的。
而且……都已经赤诚相见到这个份上了,还这么多话,真的好么?
燕稷眼角上调看他一眼:“你凑过来点。”
谢闻灼依言靠过去,燕稷附在他耳边,低声笑后,将声音刻意压低:“要想我不反悔,那你可要注意些,别让我疼,如果疼了……可就真的没有下次了。”
谢闻灼眼里灼热意味瞬间腾升,看向燕稷的眼神明亮到不像话。燕稷被他这么看着,心里一片柔软,放松了身体躺下:“还有,我喜欢玫瑰膏,可别搞混了。”
这话的尾音还未散去,唇便被彻底封上,停留许久,稍稍停顿,而后吻便如疾风骤雨一般落在了身上,留下一点一点暧昧又清晰的痕迹。
燕稷有些招架不住,躺在榻上喘息,声音响在殿内,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良药,谢闻灼松开手,吻还没停,从锁骨到胸口,再到小腹,慢慢向下,到最后,大腿内侧都留下了点点暗色。
燕稷胳膊横在眼上,不敢去看谢闻灼的表情,不久,谢闻灼稍稍停下,伸手将他胳膊移开,握住,复而向下,在刚才吻过的地方一舔。
燕稷忍不住颤了颤。
谢闻灼轻轻笑起来,声音沙哑:“陛下,喜欢么?”
燕稷脸忍不住红了红,点了点头。
他如此坦荡,倒是让谢闻灼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再次低头。
温润触感包裹在炙热上,燕稷一顿,双腿猛地绷紧,谢闻灼没有顾忌,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燕稷初尝情事,哪里受得了这样对待,很快就将第一点春水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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