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当家完本[穿越]—— by:兰英

作者:兰英  录入:04-10

许崎这时候似乎才明白了什么事情,后知后觉的喊道:“哎呀,妈呀,救命啊!”人也酒醒了大半,伸手扯过韩青衫挡在身前。
韩青衫暗中叫苦,到头来自己还是成了炮灰,而且一点都不悲壮,被匕首刺一下还有活命的可能性,但是被射成刺猬,断然没有活着的可能性。韩青衫不断挣扎,但是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许崎此时双手如同铁钩一般,任凭韩青衫如何挣扎就是不能移动分毫。
魁梧汉子眼睛一眯,然后瞬间暴睁,最终轻声一喝,画舫街由画舫船组成,画舫船由铁索相连,画舫船突兀沉了三寸,四周空气又是一滞,好似时空停顿,画舫船被一股半圆形透明气墙包围,四周飞箭激射到气墙上,寸寸断裂,化为齑粉,歌姬受到重击,人倒飞出去,如同被秋风寒雨击打的花蝴蝶,重重的落在画舫船的柱子上。
许崎和韩青衫正好落在半圆形气墙之内,周身毫发无损,以魁梧汉子为中心四周甲板好像被天威之力重重击打了一下一般,好似蜘蛛吐丝结成的蛛网,裂缝纵横交错,大江内的江水倒灌而今,水面不断增长升高。
魁梧汉子天神一般站在当场,头也不回的淡然说道:“公子小心。”人影轻掠,人出了画舫船。
魁梧汉子根据刚刚飞箭击打在气墙上位置反推出暗中刺客的位置,几个身影腾挪之间,站在了其中一个刺客的身前,那刺客眼神一慌,但是瞬间疯狂决绝起来,牙龈一咬,藏在口中的剧毒就要破碎,但是魁梧汉子的动作更快,瞬间掐住了刺客的嘴巴,一个耳光上去,刺客掉了半口牙齿,毒药也吐了出来。
魁梧汉子抓住刺客的手臂使劲一扯,对方手臂嘎嘣一下,人闷哼一声,双臂,顿时断裂。魁梧汉子眉头微微一皱,将刺客丢在一旁,有些惊讶惋惜的问道:“女子?”魁梧汉子顿了顿,似乎再想如何说下去,最后竟然对那女子刺客道歉说道:“抱歉,我从来不打女人,今日算是破例了,但是你若想要活命,说出是谁指使你来的?”
那女子刺客满口鲜血,躺在地上不能动,但是看着魁梧汉子的眼神愈发的怨恨,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就这么失败了。女子刺客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疯狂一笑,身上衣服寸寸龟裂,露出绑满全身的炸药,火捻已经烧了一半。
魁梧汉子无奈叹息一声,身形急退,女子刺客身形紧进,想要和魁梧汉子同归于尽,但是人在空中却突兀一滞,刹那之间整个人随着炸药一同爆炸,在空中炸出一团绚丽的血雾,响声巨震,如同天地间一声惊雷,一个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魁梧汉子身形一隐一显,看着被染红的江水,眉头紧皱,胸中难免有些怒气:“当初为大魏打天下。本想着天下大同,百姓安乐,哪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你死我活。”
画舫船,许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走到歌姬面前,有些惋惜的说道:“如花的年纪,如花的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歌姬眼中都是怨恨和不甘。恨不得一口将许崎吃下去。但是此时浑身经脉被震断,哪里还有半分力气起身。
许崎看着歌姬的眼神,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心理承受能力差,虽然这种眼神一年看上十几次,但是如今还是受不了。你说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怎么还天天要杀我呢?”
歌姬看不惯许崎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憋足了气力,恶狠狠的说道:“哼。你家作恶多端,天理不容,人人得而诛之,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恨我学艺不精,栽在你的手中,但是即使做了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哎。又是这种话,一年也要听十几次。耳朵都听出了茧子。纨绔子弟不好当啊。”许崎走到歌姬面前,伸手捏起歌姬的下巴,“刚刚说过,最高层的纨绔子弟有最一条最基本的原则,那就是首先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当纨绔子弟。有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问一问你们这群前赴后继不断刺杀我的人叫什么名字,可是老头子不让,说是问了晚上睡不着觉。哎,你我都是可怜人啊!”
许崎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画舫船,韩青衫看着画舫船内一片狼藉,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歌姬,慌忙跟着许崎出了画舫船,但是一出画舫船,韩青衫自己失魂落魄了,因为那位魁梧汉子手中提着几个头颅站在不远处,脸上蒙着一层寒霜。
许崎密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魏大哥,心情不好?”
魁梧汉子默不作声,显然今夜对女子动手,让这位身手了得高手心中极为不爽,不爽就要杀人便是这位魏松魏大哥的行事风格。
魏松将几颗热乎乎的头颅丢到大江内,开口淡漠的说道:“公子该回去了,此次刺杀的都是女子,躲在后面指挥的是男人,从手法上看应该是上京城的那位。”
许崎似乎很能够理解魏松不爱对女人下手的感受:“若是喜爱剥女子皮挖女子心的司马大哥来,魏大哥你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魏松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位司马大哥十分不爽。
许崎走到魏松面前,望着大江之水向东流,脸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这个老东西,这么多年来就是不肯死心,让一批一批的女子前来送死,生怕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一般。”
韩青衫站在身后,心惊肉跳的看着前面两位侃侃而谈,决定一辈子也不将今天晚上听到的事情说出去。
经过刺杀这件事情,王启年没有找上许崎,但是另一个人却私下找到了许崎,这人不是他人正是郑拓——画舫街的管事人。
许崎看到郑拓的第一眼便是眼前一亮,围着郑拓转了三圈,摸着下巴,口中不断说道:“不错,不错。”
郑拓一阵尴尬,画舫船一直都是风平浪静,虽然平日里面也有些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但是都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可是许崎来了,竟然出了人命,虽然知州大人没有过问,反而有意向下压了压,郑拓却不能不管。
郑拓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许公子,郑某这次来是因为……”
不等郑拓将话说完,许崎就要牵起郑拓的手,说道:“有话进屋说,进屋说。”
郑拓不着痕迹甩掉许崎的手,然后抬脚进了屋内。
以后的事情变得越发的诡异,特别是在韩青衫的眼中展现出一种难以理性解释的态势。
当天郑拓来找许崎商谈画舫街的命案,韩青衫在屋外听着屋内声响不断,就连那几座上好的景德镇瓷瓶都被摔破了屋内郑拓厉声厉气,许崎却嘻嘻呵呵,再后来就是耳光和拳脚的声音,最后郑拓破门而出,许崎跟在后面喊道:“有空常来,有空常来。”
但是郑拓再也没来过,许崎却每天都去郑拓的府上跑,每天不断,即使阴天下雨的时候也不间断。韩青衫看着这种场景,心中的疑问不断涌现,很大胆的猜测到:“这许公子不会喜欢男色吧?!”
许崎用实际行动证实了韩青衫的推测,一日许崎扛着身上绑满绳子的郑拓回到韩府,然后乐呵呵进了房间,关了门。
韩青衫倒吸一口凉气,满心都是惊讶。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更不是韩青衫可以理解的了,那日过后,郑拓早上趁着雾色离开韩府,却再也没有阻止许崎进出郑府,后来的后来,许崎竟然大张旗鼓的住进了郑府,而且还和郑拓住在一间房间内。
澶州瞬间炸开了锅,沸沸扬扬,如同锅水沸腾,众人还以为林婉儿走后,这澶州会少很多话题,没想到如今的话题滋味更是香辣,回味无穷啊!听说许崎公子很俊俏啊,是啊,郑拓公子也很俊俏,两人都是俊的如同女子啊,那么问题来了,你说两人在房内在床上,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呢?
郑拓对于坊间传闻默不作声,以沉默对待,无疑更是增加了事情的趣味性。
再以后,画舫街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许崎和郑拓将画舫街上所有画舫船的姑娘都赶了出去,每个姑娘还都分了不少银两,许崎在前面倒油,郑拓在后面点火,少顷,画舫街燃起了通天大火,火光映亮了半边天,郑拓看着漫天火光,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知州大人王启年第二天来到画舫街,看着满目疮痍的画舫街,觉得有些不真实,王启年一直都想将藏污纳垢的画舫街废掉,但是却一直没有成功,没想到许崎和郑拓竟然用最原始野蛮的方法将画舫街付之一炬。
从此,澶州再无画舫街,画舫船。
郑拓跟着许崎走了,站在许崎的后面,许崎将郑拓扶上马,回身伸手笑眯眯的拍了拍韩青衫的脸庞,韩青衫一阵恶寒,但是身后衣衫也被湿透了,恶寒是因为许崎好男人,衣衫湿透是因为许崎眼中的杀意。
许崎还告诉跟在王启年身后一同来送行的林任重:“带我向婉儿姑娘问好。”
许崎和郑拓骑马并肩而行,离开了澶州。
☆、第065章 国子监讲学
近来上京城内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陈诺诺编纂完毕《四库全书》出阁,《四库全书》是当今陛下首抓大事,自前朝起《四库全书》就在编纂过程中,但是并不被重视,大魏国初立,当今陛下以大毅力网络天下文人墨客投身书籍编纂。《四库全书》也从原有三部三十三类五十五属扩展到了四部四十四类六十六属,陈诺诺负责的是诗类、四书类和三礼总义,原本需要多年埋头苦干的事情竟然让陈诺诺在寥寥几年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就连纪昀纪大学士看完之后,也是不住点头,陈诺诺盛名更盛。
另一件事情是匈奴左帐王庭国师安拉提入京讲佛,左帐王庭上一位大国师行将就木的时候,伸手指了指北方之处,说:“佛陀。”左帐王庭大汉便命人骑马北行,最终在一棵冲天菩提树下看到了安拉提国师。安拉提国师自幼诵读佛法,十二岁赤脚访问天竺,历经艰难险阻成就大佛法,又深入西北不毛之地,于山穷水尽之处悟得佛门真谛。
当初匈奴分裂,形成左帐王庭和右帐王庭,安拉提国师几乎以一己之力保住匈奴皇室血脉建立了左帐王庭,并且臣服中原。近年来,安拉提国师致力于在左帐王庭讲诵经文,开化民风,普及农耕,成为了匈奴人民心中的“活佛”,就是相对立的右帐王庭臣民也赞叹安拉提国师一句“善”。
上京城的两件大事又有了一个交集,陈诺诺要和安拉提国师在国子监辨法,论一下治国之道。
安拉提国师入上京城,满城震动,朱雀门前人群熙熙攘攘。二皇子赵硕亲自出门相迎,身后是陈贤大学士,但是皇帝陛下和宰相潘春伟没有到,陛下此时正和皇后在后花园下棋,宰相潘春伟坐在宰相府内优哉游哉喝茶看书。
坊间看到是二皇子出城相迎,心中又多有感慨,敢问此时三皇子赵乾在何处?听说在林家小院和林婉儿去钓鱼去了。同是皇子。一个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另一个却只知道嘻嘻闹闹,玩世不恭,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有些人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若是当初陈诺诺在两位皇子之中选了二皇子,即使陈诺诺之幸,又是二皇子之幸,还是大魏国之幸。
安拉提国师入京之后准备在国子监讲佛法。林婉儿奉旨也要旁听,一开始林婉儿还是挺兴奋的。能够进入清华北大听一堂课,说出去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林翰林对此也是十分上心,可是在国子监读书的林乾毅却不以为意,依旧捧着那几本在户部、工部借来的书籍整日诵读。写写画画,好像那深奥晦涩,机锋不断的佛门*还不如这书中水车的制造方法来的有趣。
一大清早。林婉儿便驱车去了皇宫,本来林婉儿可以直接和林翰林去国子监的。但是赵乾却让人捎话来说是先来皇宫一下。林婉儿不是第一次进皇宫,少了些新奇,坐在车上随着车厢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马车吱呀一声停住,林婉儿揉了揉眼睛,轻声问一句:“到了?”
马夫回答一句“是”,林婉儿掀开帘子左右望了望,没有看到赵乾的身影,却看到在万寿节上在身旁伺候的小太监余桂。林婉儿想了想,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小太监的名字,于是脸上带着笑意的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一句话问的余桂脸色微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奴才余桂。”
“余桂,余桂。”林婉儿低声重复了几遍,还没有看到赵乾的身影,开口问道:“余桂,这赵乾在什么地方?”
余桂觉得林婉儿亲切,也没有架子,自己时常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开口说道:“赵乾去了乾宁宫请安,先让奴才带着婉儿姑娘去住处等一等。”一句话说完,余桂自己微微一愣,虽然赵乾平日里和蔼没有架子,但是自己也不能直呼皇子姓名啊。
索性林婉儿并不在意,抬起脚来便向着赵乾的去处走去,可是刚迈几步便停了下来,有些尴尬的回头笑笑:“我还不知道这路怎么走,还是你在前边带路吧。”
余桂心里一乐,但是没在脸上表现,领着林婉儿去了赵乾住处。
林婉儿进了赵乾的房间,忍不住眯眼偷乐,房间和赵乾的脾性一样,虽然是打扫过的,但是刚刚打扫的痕迹太过明显,一看就是平日里不打扫,临时抱佛脚,有些地方的灰尘一看便知,就连床上的被子也是随意卷吧卷吧就好了。
余桂解释道:“三皇子平日里不喜欢他人动自己的东西,所以除了奴才,没有其他人在身边伺候,在加上皇子自身喜欢制造一些新奇的东西,房间乱点也就不足为怪了。”
林婉儿点点头,围着房间转了一周,虽然家具和物件都是古代的,但是排放的方式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现代风气,像是放在桌子下面的凳子,灯排放的位置,以及书籍相互罗叠呈现的方式。林婉儿被墙上一副墨迹刚干的字吸引住了,因为这幅字写的不是什么名言警句,而是一句很烂俗的话——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我。
林婉儿指着这幅字,开口问道:“这是赵乾写的?”
“是的。”余桂一边回答,一边给林婉儿倒水,整个三皇子处只有自己一个下人,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来,就连这收拾房间的事情也是昨晚自己和三皇子捣鼓了半天的。
余桂将茶水递给林婉儿,接着说道:“以前不是这幅字的,这幅字是前几天三皇子刚刚写的,替换了原有的字帖。”
林婉儿捧着茶杯取暖,听到余桂的话,眉毛一挑,顿时来了兴趣:“还有一副,那幅字是什么?”
“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两世为人,想念却不能相见。”
如果是往常,林婉儿肯定嘲笑赵乾装“文艺青年”,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林婉儿听到这话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有一种苦涩和无奈,这股苦涩和无奈不但是自己的,也是赵乾的。
此时,赵乾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走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掀开食盒的盖子,语气惊喜的说道:“婉儿,快来,这是母后赏赐的糕点,一起尝一尝。”
林婉儿一听有吃的,刚刚的苦涩和无奈顿时烟消云散,捏起一块糕点塞到嘴巴里,睫毛弯弯,眼睛眨眨,这糕点是林婉儿在澶州醉仙楼吃过的翡翠白玉糕,不过比澶州的糕点味道更为香甜了一些。
林婉儿一边吃糕点,一边有些感慨的说道:“皇宫的生活真是滋润啊,每天都有好吃的。可怜我们这群平头老百姓,好不容易看到了圣旨,得到了皇帝的赏赐还要好好贡着,只能看不能用。”当初陛下下旨到澶州,赏赐给林婉儿黄马褂,现在还贡在澶州林家,为此还特意多请了一个人时常打扫,对此,林婉儿颇有微词,觉得那块黄黄的布匹就是当个抹布也比贡着有用多了。
赵乾也捏起一块吃了起来,语气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封建社会,君贵民轻,都这样。”
林婉儿想想也是,加快了吃糕点的速度,早吃完早去“清华北大”听老和尚讲经去。
柔嘉公主此时蹦蹦跳跳的进了房间,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的对襟大褂,是国子监学生进入国子监必须穿戴的衣衫,林婉儿曾经看到林乾毅穿戴着对襟大褂回过家,当时觉得有趣,还研究了一番。
柔嘉公主将黑色头发包裹起来,但是奈何衣服略大,身躯娇小,样子显得及俏皮又可爱,看到赵乾和林婉儿再吃糕点,也凑了上来,边吃边说道:“婉儿姐,三哥,你们去国子监也带上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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