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风染的说法,他那小兄弟,长期没精打采,一年才来几次精神。然而,在这当口,风染的小兄弟竟在半睡半醒之间,真是难得啊!被贺月这么伸手一抓,非常给皇帝面子的精神抖擞了起来!
第74章 旖旎疗伤
从陆绯卿身边离开,到被抱回寝宫,时间并不长,被陆绯卿无意中刺激起来的欲望,正在渐渐熄灭中。风染其实很眷恋那份欲望,那是陆绯卿带给他的,在他这一生中,也许不会再有第二次。在回味与留恋中,在身体里徘徊荡漾的欲望熄灭得很慢,中间虽然经过了毒发,纵马,逃窜,受伤,下跪,抱回等一系列环节,直到贺月一把抓住,风染的欲望也没有完全消歇下去,反而被贺月一抓,刺激了一下,小兄弟又精神了起来!这样子就好象偷腥的小馋猫,被主人家逮了个正着!
到了玄武山,贺月把风染幼年时的经历,以及他跟陆绯卿的情谊,身体状况,习武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贺月已经从玄武真人那里知道所谓一年才几次是哄人的屁话。玄武真人对风染的身体了解甚至比风染本人还更加清楚,风染精血不足,在那方面的需求确实比寻常人清淡,但也远远没有清淡到一年才几次的地步。
贺月知道风染这么说,显然是对自己是从内心到肉体的抗拒,知道风染的小兄弟,不是精神不起来,只是风染咬着牙,强忍着不让小兄弟来精神,咬着牙抗拒着身心欢愉的巨大诱惑,虽然被化去了内力,但风染从未失去过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另一方面,猜测莫非路上接到风染偷腥的禀报是真的?因为风染的小兄弟半睡半醒,完全就象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贺月满心不是滋味。
风染僵直着,一动不动。
倒是贺月把风染拉过来揽进怀里,手上轻缓地动作着。风染本来甚是微弱的喘息渐渐变得粗重了些,随着贺月手上动作的慢慢加快,风染的身子渐渐柔软了下去,靠在贺月身上,没多久就在贺月手上泄了出来。
欢愉的感觉如闹市飘过的仙乐,虽美妙,但一闪而过,身体里肆虐的体毒痛楚,就象闹市中喧嚣的杂音,嘈杂无比,很快就把美妙的仙乐掩盖了下去,再无迹可寻。
风染轻轻地,压抑地舒了一口气——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舒解过欲望了。虽然他也喜欢释放出来时的感觉,但他绝不想释放在贺月手里。尽管释放在贺月手里能带给他更多的欢愉感觉,但欢愉之后是深深的羞耻,他更宁愿自己解决。
贺月也暗暗舒了一口气,在给风染舒解欲望的过程中,他想了很多:最初想质问,问风染有没有偷腥?不过猜测以风染的脾气,就算没偷腥,被问到了,也会直言不讳地承认,反倒会给自己和风染的关系再加一道鸿沟;风染和陆绯卿算是发小,感情本就深厚,再加上练功心法的原因,风染对陆绯卿已然情动,想跟陆绯卿发生关系也是正常的,自己应该着眼于怎么剥离两个人的关系而不是继续把两个人拉扯在一起;再退一步,从玄武真人那里知道,陆绯卿一直没有长醒,以风染对陆绯卿的爱惜和在乎,应该不会强迫陆绯卿行非礼之事思来想去,贺月还是决定按捺下堵在心口的闷气不问。
贺月顺手把稠液擦拭在风染的里裤上:脏了,脱掉吧。贺月给风染脱了里裤后还用裤子给风染擦拭干净身体,然后才把风染用俯趴的姿势放到床上。
风染一声不吭,很驯服地趴在床上不动。
把风染放到床上后,贺月又出了寝宫,不过很快就拿了一堆东西回来放到床头,把风染的四肢分开牢牢绑在床柱上。
风染本来苍白的脸色,漠然的神情,微微有些动容:这狗贼是想用什么惨烈的法子折磨他么?怕他挣扎反抗,所以事先把手脚捆上?一直以来,贺月虽是打过自己好几次了,可并没有真正伤害到自己的身体,最多就是皮外伤。现在贺月是要下辣手对付自己了吗?看来,自己真把贺月惹急了。
看着风染被四肢大大打开绑在床上,贺月觉得自己有些兴奋起来,情绪不知不觉高涨起来,骑坐到风染背上,俯下头,在风染耳边轻轻说道:等你身子好了我要这么你。话一出口,贺月就猛地吃了一惊,被自己的想法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他为什么会对绑着的风染兴奋不已?为什么忽然想要这么绑着风染来一次?莫非他也是在这方面有特殊癖好的那一类人?
在凤梦大陆,贵族高高在上,庶族命贱如纸,纨绔子弟虐死脔童之事屡见不鲜,贺月也时有耳闻,然而,他绝不愿意成为有特殊癖好中的一员。
这么想着,贺月心头一凛:莫非是他一向不在意这方面,压抑太久,而风染为了救陆绯卿豁出性命一般的跟他好好练了一夜的功夫,带给他有生以来最畅快漓淋的一次欢愉,因而激发了他在这方面的兴致?所以老想着跟风染练各种各样的功夫?这样想也还是不对劲,他是皇帝,贺月殊不愿意成为沉溺于**之中的人。
贺月想:改天要找太医来问问。
自然贺月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有这种想法,托词帮朋友问问。然而,放眼索云国内,有谁,敢做皇帝的朋友?
贺月舒了口气,强摄心神,收起胡思乱想,直起身,拿着用烛火烧过的短刀,把箭伤上的肌肤割破个小小口子,然后刀尖一点点深入,想把深插进肌肤里的箭头挑出来。
贺月从小到大都是养优处尊,学的是治世之道,制衡之术,压根没做过从伤口中挑出箭头这等高难度动作,刚开始几下没有把箭头挑出来,只挑得伤口血肉模糊,箭头却越挑越刺得更深,又见风染疼得全身都崩紧了。贺月又是紧张,又是心痛,汗水直往下流,停刀问:痛不痛?痛就叫出来,啊?要不,还是叫太医来吧?
知道风染绝不肯让太医疗伤,贺月只好临时请教了一下太医,自己硬着头皮上,全无实战经验,挑了几下,就没信心了,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笨手笨脚过!
风染刚侧过头来,痛得微微吸气,与贺月望过来的目光正正对上,短兵相接,贺月眼底的痛惜,紧张的神情,满头冒汗的狼狈,尽收风染眼中。
如果不是被绑着,风染真想把贺月从身上掀下去,一脚踢开!就贺月从未有过打理伤口的经验,还想学太医拿刀子挑出箭头?还不如直接抓住箭杆拔下来!天底下,怎么会有像贺月这么样不自量力,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人啊?!
可是,不管风染心里怎么鄙视贺月,风染也不得不承认,贺月是在乎自己的。从贺月把自己从树杈上救下来,一步一步免了自己屈辱的男侍功课,废除汤膳,恢复了正常饮食,供应了炭火取暖,任命他执掌太子府等等,风染一直都知道贺月很在乎自己,就像陆绯卿在乎自己一样。贺月是打过自己几次,可是,贺月都没有真的伤害到他,每次打完马上就后悔了。贺月是真的在乎自己,才会后悔对自己的伤害。
可是,风染一点不稀罕贺月的在乎。他想:贺月只是在乎他的玩物罢了,在贺月还没有玩厌自己之前,贺月还是会对自己的玩物有几分爱惜的。贺月爱惜在乎的从不是他风染,而是贺月自己的玩物!
贺月要在乎爱惜自己的玩物,关他风染何事?
只有这么想,风染才觉得可以坦然地面对贺月对自己的好与坏。
不!风染断然拒绝了贺月叫太医来取出箭头的建议,他这副样子,被贺月看去就算了,贺月好歹是皇帝,不算太丢脸,却绝不可落进太医眼里,更不能容忍太医碰触到自己的身体。
在外伤加体毒的双重痛楚中,风染意识有些模糊了,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地在心头闪过:这次被贺月碰触到身体,虽然也有些反感,但已经远远不如前几次那般恶心,心里面,厌恶的情绪也淡了许多,难道是被贺月摸着摸着就被摸习惯了?或者是因为贺月在给他疗伤而不是练功的缘故?
贺月只得硬着头皮,抖抖索索地拿着刀子又上。等贺月颤抖着把箭头挑出来,风染都快痛晕了。然后贺月在太医的指点下,厚厚地在伤口上涂上金创药,拿布带把风染上半身肩臂处密密层层地裹好:染儿,伤好了,这里也会留下一个疤。他把伤口戳得那么烂,再是没有学过医,也知道这样的伤口很难平整愈合。
留不留疤,风染并不在意,对这些可理可不理的话,风染一向懒得多言,现在他早已经痛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贺月闷闷地把多出来的金创药涂到右肩上被他硬生生抠掉硬痂,重行流血的烫伤上:我叫太医配制消除疤痕的药你用。
解除掉身上的束缚禁制后,风染虚弱地瘫在床上。直到贺月喂了几丸太医配制的伤药,风染才渐渐缓过劲来。
贺月拿来新的亵衣里裤,替风染穿上,说道:这笔账,以后再算,今儿先饶过你。都没有内力了,还敢劫持我!知不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
第75章 难以抉择
风染痛得晕晕沉沉地应道:谢皇上。所谓以后算账,大约就是空话了。这么大的事,贺月肯轻易放过他,没有为难他,折辱他,甚至为了他不惜降尊纡贵,勉为其难地为他处理伤口,就算他心里抵触贺月,也不得不谢他一声。
贺月把风染扶起来,依在自己怀里,放缓了语气问:体毒发作了?你告诉我,你把陆绯卿放走了,你准备怎么对付体毒?
风染痛得心力交瘁,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蜷着:忍忍就过去了。
你想一辈子痛过去?
无妨。风染忍着痛,淡淡道。当毒质侵蚀透了他五脏六腑,骨髓百骸,便是他毙命之时。所谓的一辈子,大约只有三四年左右吧,时间不长,但足够等到陆绯卿问鼎江湖第一高手的消息。再说,当毒性渐渐深入,他便会渐渐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他一定会在失去自理能力前自裁。当年在玄武山,有陆绯卿替他打理身子,细致地呵护照料着他。在太子府,风染对府里的一切都带着抗拒的情绪,不容许任何人沾染碰触到自己。
已经是初春二月了,天气明显转暖,桃花梨花这些早春的花已经含苞侍放了。若在往年,太子寝宫的地龙早就熄火封窖了,但因风染体寒怕冷,今年这地龙就一直烧着。寝宫里也还放置着火炉取暖。
贺月把风染扶上已经新换过干净被褥的龙床躺下,扯过明黄色的锦被给风染盖上。看着风染慢慢地在锦被下把身体蜷成一团,脸色惨淡而苍白,抿紧了唇,默然地忍受着体毒发作时的痛楚,连呼吸都有些微弱。曾经那般飞扬鲜活的少年,此刻憔悴虚弱得如寒风摧折的残叶,随时都会凋零一般。
贺月叫人取了两个暖壶,给风染煨进被窝里。风染那凉浸浸的身子,贺月摸着觉得舒服,但也觉得心惊,风染的身体一直不是正常人的温度,可是,他一直没有机会问。
贺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有很多话想问风染,可是,终究没有问出来。跟风染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知道风染什么话都不会跟他说。
贺月知道风染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象今晚这样,把他劫持出府,送到一早就埋伏好的杀手面前的行径,完全就是风染的行事风格。
他是喜欢风染,想要得到风染。可是,如果风染一直对他心怀杀念,他又怎么能安心坦然地把风染留在身边?他是索云国的皇帝,他更有着不世的图谋和野心,凤梦大陆的锦绣河山等待着他纵马驱驰,他绝不会为了喜欢一个人,而把自己置于险地!他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绝不会重于他的江山社稷!
他要弄清楚,今晚这场伏杀,风染有没有参予?除了郑修年,风染又是怎么跟外面勾搭联络的?风染背着他,还做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他派了武功那么高强的护卫暗中监视守护着风染,为什么还一再出现疏漏和意外?
贺月有些后悔,他这次玄武山之行不该把本来监视守护风染的暗卫调来保护自己,以为把风染留在太子府,又值风染毒发虚弱之时,不会出什么意外,哪料到还是出了事,不但跟小刺客疑似偷腥,还里外勾结,企图谋杀于他!
贺月暗暗想:他一定要把今晚这事查个清楚。如果风染一再的企图不利于他,他便喜欢他,怕也是不能再留下风染了。
看着风染静静地蜷缩在锦被中,贺月心头百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那样难受而纠结,是他二十三年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贺月清楚地知道,作为帝王,他是不该有这种情绪的,他应该更加杀伐决断,而不是纠结难抉!
默默地看了风染一会儿,贺月还是很快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淡淡的一句:歇着吧。再想说什么,已经找不到话了。
回到前堂大厅,不但奉命追杀黑衣杀手的御前护卫统领和铁羽军统领,以及太子府一干掌事们早就候着,一些听到风声消息的朝庭命官也连夜过来候驾,并且皇帝深夜遇刺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前来问候的官员还在陆陆续续地赶来。
看见贺月没事,大臣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他们选择了投靠太子,扶佐贺月登位,现下贺月刚刚登基,他们享受胜利成果的日子还长着呢,贺月绝不能死。
贺月只把御前护卫的正副统领召里厅里问话:杀手抓到了吗?上次刺杀他父皇的还只是陆绯卿一个杀手,这一次安排了上百个杀手同时出动,那幕后之人,是多想要他的命!
御前统领叶方生伏地启奏道:微臣无能。
一个都没抓到?
叶方生能做到御前统领,一方面,他是索云国武将世家之后,一直是自己的派系,对自己忠心耿耿,兼且能力超群。另一方面,叶方生的武功虽在凤梦大陆武林排不上号,但在索云国也是算顶尖好手,把这样的忠心好手留在身边护卫自己,贺月才觉得放心。可是连叶方生这样的好手,都没有抓到一个杀手?
微臣当时心系陛下,只分了小一部分护卫由朱副统领带领追捕。
御前护卫的副统领朱耀本就跪在叶方生身后,启禀道:微臣无能,或杀或擒了一部分,大约逃走了二十余人。顿了一顿,汗涔涔地禀道:被擒之人,未及审问,全部服毒自尽了。臣检查过他们身上物品,全是寻常之物,一无所获。微臣同与他们交过手的护卫回忆,这些杀手所用的都是寻常招数,参详不出他们原本的武功。换句话说,就是不能从他们的武功招式中去推测他们的身份了。
明日,把尸首挂到午门,叫百姓来辩认,认出身份者重赏!敢如此胆大包天的又这么大手笔地行刺于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但是贺锋背后有太皇太后撑腰,想拿下贺锋,仅凭猜测是不够的,必须拿出真凭实据!这百十多号杀手隐匿在都城伺机刺杀,都城百姓就没有一个人见过?
叶方生的身子越伏越低,禀道:陛下,杀手死后,立即从脸部浮肿溃烂杀手样貌已经无可辩认。
这么说,这些杀手看来全是死士,做好了被擒的准备,也做好了事败后掩护主上的准备。除了逃走的,死了的杀手身上已经断了线索?贺月道:全身都烂了?
尚未。
叫仵作检验尸身,看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征。明天照旧把尸首挂到午门示众,有特征的尸首剥光了挂主要把特征露出来好让百姓辩认。你们只派少数人手看守,周围要埋伏好人,如果有人企图偷尸劫尸,尽量生擒。贺月最后吩咐道:尸首示众三天后,剁碎了,扔进护城河喂鱼!
贺月给人们的印象一向贤德慎明,这等剁尸喂鱼的狠辣手段,不似贺月的作为。就在叶方生和朱耀的惊诧中,贺月已经淡淡吩咐道:退下。传铁羽军统领。他就是要用狠辣手段告诉贺锋的人,跟着贺锋干,绝没有好下场!二十三年的帝王之术修炼,该仁慈的时候,他可以仁慈,该凶狠的时候,他也一样可以毫不迟疑的凶狠。
他唯独只对风染狠不下心来。
与叶方生和朱耀是世家传承的贵族子弟不同,铁羽军的统领凌江是庶族出生,是在铁羽军中一步一步积累功勋升上来的,已经年近四旬,才干卓越,性子沉稳,在贺锋与贺月的争斗中,他始终坚持两不相帮,只忠君上。现今贺月做了皇帝,凌江又毫不迟疑地尽忠于贺月,他这等不阿不谀的耿直性子,很得贺月赞赏。
按凤梦大陆一脉相传的贵庶之法,庶族官吏最高只能做到五品官阶,而铁羽军统领是三品官职,因此,凌江是拿着五品官阶的薪俸,做着三品官职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