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舒服?他迷迷糊糊地推敲措辞,两手却不由自主地顺着那人的臂膀攀上他肩头,那耷拉着耳朵的脑袋就势往男人肩窝一靠,整个人窝进邵辉怀里的动作做得自然又依恋。
俩人就静止地如此依偎了一会。
“嗯哼——”晕得难受的邵清明蹭了蹭鼻尖抵住的那块皮肤,熟悉安心的沐浴露香气隐隐约约钻入他鼻息。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人应该是邵辉,顿时心情愉悦了不少,甚至撒娇似地哼唧了几声,哼唧完了依旧不舒服,收着男人脖子的手紧了紧,无头无尾道了一句:“你动一动,我难受。”
那垂在身后,安静伏于睡袍下的雪色软尾巴,在话语的尾音里轻轻圈上男人撑在床上的手。
“哪难受?嗯?”四平八稳的低醇音色——男人似乎不急不缓。
“哪都难受……明明他们的糖,好醉人……”
“是吗?”
“嗯,就是的……”
“看来是真醉了,”邵辉轻笑起来,压着人好好吻了一通,又很君子风度地松了手,“睡吧,我就不趁火打劫了。”
前阵子才好不容易费大力气将媳妇哄回来,就这么糊里糊涂把人再睡了,还不知道他醒了会怎么生气——想到这里,邵辉无奈地将诱人的猫咪塞进毯子里,在那美人额角轻轻吻了吻,直起身就欲去僻静处自己纾解。
“别走……”察觉出男人的意思,邵清明急急忙忙翻身起来。他两手撑在枕头上,膝盖跪起做身体支撑,躯干平展后腰下塌,往前亲近的动作像极了猫。
特别是绸缎睡袍掩住的后背,那突出的蝴蝶骨和凹陷的脊椎有多迷人,邵辉只是想一想就觉得腰眼发紧。
“别走,唔……”成功阻止男人动作的小猫眯了眯眼,确定了他不会离开,就愉悦而热情地扑过去——又成功了!邵清明笑起来,软蓬蓬的大尾巴撩开睡袍下摆高傲翘起,随着他跨坐在邵辉身上的动作一下一下在邵辉大腿内侧左右徘徊。
嘶……邵辉在心里暗自倒抽一口气,懊恼自己怎么忘了自己也穿的睡袍。那麻麻痒痒的搔刮感,从大腿处一路传达倒心里。
“小辉……小辉……”邵清明开始扯男人腰腹一侧的衣带,“我很乖的,那个糖很烈,我只吃了十来颗就去洗澡了,是不是很乖?”
“嗯,很乖。”男人额角已经憋出薄汗,两手掐在他大腿上,依旧迟迟不动。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一直得不到回应的邵清明有点恼火,性事上的研究他从来是一片空白,如今难得拉下脸主动,男人却像个木头榔捶,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尾巴撩开的那片臀肉是赤裸的,邵清明的睡袍里空无一物,如今他将男人的睡袍也解开,那软肉就隔着一层内衣布料磨蹭着一根粗硬的热物。似乎是察觉到入口,被束缚住的巨龙很活跃,邵清明蹭动时就一跳一跳的,好像随时随地就要挣脱而出,狠狠捅到他身体里去。
眼巴巴看了男人一眼,却看见男人咬肌微突,蹙眉隐忍,僵硬的身体怎么都不肯动一动。
“邵辉……”他委屈兮兮地嘟了嘟嘴,硬拽着男人的手往身后挪,“我难受,唔……我难受……”竟是有了哭腔。
他实在是生得好看。少年时是少年里最娟秀的明朗模样,如今年龄渐长,脸蛋身材依旧看不出臃肿来。他找不见他的好多年里常常碰见两人昔日的同窗,男人或者女人,有的描眉画骨,有的装点衣冠,有的奔忙疲累,有的倨傲妄为。你我不见的时间里,所有故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同,而他在遇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还是他爱的那个样子。
不天真,不圆滑,本质如一。既然如此,今生便不必分离。
他的宝贝眼睛里,总是藏不住“爱”此一字。
见男人终于露了笑,邵清明眼里波澜的那片海又归于平静。他坚定地将手中大一点的手掌送到身后酥麻的地方,盯着男人的表情里满满都是诚实的欲求,他用曾经令邵辉爱不释手的身体来诱惑他,并且相信,在十年如一日的把戏面前,男人依旧会上当。
男人高了,帅了,轮廓明朗了,蜕去他幼稚的躯壳,他对他的欲望,还是前所未有的剧烈。
“唔……再、再快点…啊啊…嗯……”感觉到邵辉开始扩张,邵清明软了腰,气喘吁吁倒在男人胸膛,空着一只手又去扯男人裤子。
“这么热情?”
“嗯…别弄那里……唔……”
“哪里?刚刚才要我快点的是谁?”
“是、是我……”邵清明趴在男人胸口挑眼角,睨着他的眼睛水光潋滟,含羞带怒,“用……唔、用你那个顶……嗯哼…我们、我们再要个宝宝……”
“哦——”邵辉勾唇,三指并齐往那翕张的穴口里探访,“这是逼我缴纳公粮来了?”
话音刚落,一声脆响蓦然响彻整间卧室,邵清明被打得下意识紧缩,猝不及防被那左右乱窜的手指戳中了敏感点。
“嗯啊啊……哈啊……啊——”
“怎么了?不舒服?”邵辉煞有介事。
“呜——”
想偷偷抚慰自己前端的手被反剪至身后,后面持续不断的抠挖却丝毫不见停止的势头。自讨了苦处的邵清明无可奈何,只得呜咽着摆动身体,用小清明去蹭男人硬实的腹肌,可邵辉是算准了蹭动不够他舒服,对他的小动作视若无睹,直到他心痒难耐地蹭了几十下,蹭得腰后酸软,才知道自己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想高潮又不够,停下了又难耐,邵清明一面苦恼着男人愈发油盐不进的忍耐力,一面挺动着身体,用性器敏感的头部摩擦男人腹肌上的耻毛,一下一下,快感迟缓得让人全身麻痒。
“邵辉……阿辉……”他已经能感觉到臀部不时擦过的炙热,表情立即亮得像只看见小鱼干的猫咪,原本翘得高高的尾巴微微弯曲成钩形,慢慢垂至男人性器旁边,欲拒还迎似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
男人呼吸很快急促起来,邵清明知道这方式可行,扫得更加欢快。趁邵辉手指抽出,将一手黏腻抹在他胸口的时候,邵清明挣脱邵辉的舒服,摸到身后那肉刃就往后穴里塞去。
“嗯啊……”
“嗯——”
同时一声心愿达成的喟叹从两个人的喉咙里冒出来。至此邵清明再无力气,只能软着腰勉强夹着后面的东西不许离开。
被他弄得几乎缴械的邵辉无可奈何地拍了拍爱人的屁股,亲昵道:“太紧了,放松。”
“……”邵清明低头不语,默默照做。
“这时候知道害羞了?”邵辉趁机掐着他不盈一握的腰顶了顶,“乖,喵一声来听听。”
“……”
“怎么这么不好意思?”邵辉就着骑乘的姿势自下而上地深入浅出,起伏的胸膛如高山伟岸,“真不知到是谁家的小猫咪,三更半夜化成人的样子到男人床上发情。”
“唔嗯……太深了…轻点……”沉醉在情欲中的邵清明仰着脖子呻吟着,抵在床单上的脚趾都爽得蜷缩起来,好像全身过电。
“轻点?”邵辉挑眉,憋下心中将人压在身下霸道索取的邪念,当真停了下来,“那宝贝自己来,好不好?”
此时身上人已经被操弄得狼狈又零乱,软茸可爱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着,随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身后紧致的小穴还紧紧吃着男人的肉棒,穴肉被撑得泥泞涨肿,尾巴根部的毛发全是湿热的体液。再往上看,腰肢和手臂都那样孱弱无力,白皙的颈脖仰起的弧度流畅而诱人,仿佛濒死的天鹅暴露自己最脆弱的致命点,有着即将溺死在爱欲中的甘愿和妖冶。
知道他做不到,邵辉只晾了他一会儿就坐起来。还在喘息中的邵清明突然被他抱着翻了个身,后背整个贴上男人热乎乎汗涔涔的怀抱,体内的性器转了一圈之后似乎又胀大了,牢牢卡在他身体里,将他填充完整——尚未作出什么勾引的动作,男人动了,将他压在床上凶猛地撞击,撞得他神思碎散只得紧紧抓住皱巴巴的床单。
“嗯嗯…嗯嗯……不、不要这个…哈……这个姿势,”邵清明的声音也被撞得七零八落,“要…要顶坏了…唔……”
“不喜欢?”邵辉的喘息粗重,在安静的室内混杂着肉体撞击声依旧明显,“不喜欢,还吃得这么急?”
男人知道他的口是心非,抽插动作不停,揉捏着他臀肉的手掌还摩挲着靠近了那尾巴的根部,纯白的毛发即使被弄得漉漉的也还是一大团,看得人心头发热——正在被入侵的肛口和尾巴根只有几毫厘的距离,那些绒毛就随着肉棒的进出在穴口来回招摇,一次次刮过他的性器,刮进身下人柔嫩的穴口,又跟着他的推出乖乖巧巧地离开。
“唔啊…啊哈、啊、啊……”一下被捏住尾巴根部的小猫咪挣扎起来,本就软得好似一团水的骨血恨不得直接从床上蹦三尺高。那种全身上下汹涌而来的酥麻感太可怕了,邵清明只觉得他的所有都快被那感觉击穿,一瞬间两眼发白,爽得他不停呜咽着,眼睛里湿润的液体也坠个不停,哭花了整张小脸。
“射了?”邵辉有些惊讶,另一只手将那颤动着的小东西拢到手里安抚着,撸尾巴的动作却才刚刚开始,“你的尾巴,好像很敏感啊?”
“啊啊!啊——不要……嗯……”脱了力的小猫咪哭丧着脸求饶,“受不了了…唔……会坏掉的……”
“怎么会让你坏掉呢?”邵辉感受着手心里性器的勃起和松软的小穴翕动,愈发觉得头皮发麻:“小猫咪天赋那么好,再厉害的东西都吃得下。”
说罢,男人就强势地压了下来,他掌握了小猫咪身上所有的弱点,操弄起来更加游刃有余。每一次撞击邵清明都能感觉到臀肉被大力拍压的火辣疼痛感,但更让他心惊的确实男人肉刃在甬道里驰骋时的酸麻,那种酸麻会在男人每一次碾压过肠肉之后席卷而来,又在那巨龙退出到穴口时炸开。同时,每一次精确在体内某点的撞击都伴随着高热手心捋过整条尾巴的苏爽。邵清明被潮涌而来的愉悦感折磨得不堪重负,只能哭哑着讨饶,嘴角津液顺着尖俏的下颚线滴滴答答,不多时又被男人粗暴的亲吻舔舐干净。
“啊……啊……我、我要上厕所……”不知射了多少回的他又一次濒临释放,然而感觉却令他恐慌,他知道他撑不到男人一起了,可他怎么……他一定不可以在这里……
“射吧。”邵辉啄吻着他的脸,一路吻至他耳边,一口咬在那可爱的耳朵边缘。
“唔嗯——!”
“好了,好了。”男人也揽着他的腰加快抽插,在小猫咪昏迷过去的一瞬间,终于解放出来。
……
“嗯?”邵辉醒来的时候,英国的夕阳还未落下,下身潮湿黏腻,不需想,也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
不过是睡个午觉而已。他想,他真是疯了,已经两年,还惦记那人做什么?
掀开被子下床,房间里很快有水流声响起。
第二十二章
盛夏台风登陆,东部地区洪涝河汛滔滔而来,各个街道路口积水严重。从城市酒店到王朝意家的公交一路走走停停,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车窗四面封闭。厢内摩肩擦踵张袂成阴,过道站立的乘客拎着包抓着杆提着伞,一个个如同涸辙之鲋向空旷的上空张着口鼻,贪婪得捕获偶尔流动的稀薄氧气。
这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星期,雨季悄然来临。
作为众多乘客里的两员年轻人,邵清明和王涵意只找了个小角落站定。两人体格都算不上不壮硕,上车时又淋了雨,显得可怜很多,一些打扮整齐的上班族不愿意靠他们太近,倒腾了两脚站稳当的空间,而饶是如此,在驶过两站上了桥之后,邵清明有紧迫的窒息感。
伴随而来的,是四肢发软,精神恍惚,两眼发黑而脊柱酸麻。
王涵意率先站在他前面,捉住他颤抖的左手,一摸都是虚汗,潮冷入骨,吓得人心惊。
“还好吗?下一站我们就下车歇会,再忍两分钟。”
“…不用了,”邵清明轻轻摆头,喘息道:“我就是晕车。”
“只是晕车吗?心脏怎么样?你又开始抖了。”
她一句话未收住声,旁边听了墙角的几个人又退开几步,满脸都是高高挂起不知不问的表情,于是她只好又压低嗓音,一边责怪着一边伸手到挎包里掏水。
“我说你就让王斯到你家上课多好啊,你从你家搭车过来要四十多分钟,找出租车人家还一周四天限号上桥,麻烦不死你。”说到这里,她扭开了瓶盖,往前一递,道:“喏,喝口水。”
邵清明接过水,小声道了句谢谢。
五月份从宿舍跑出来之后邵清明就在宾馆一直住到高考,后来又搬进王涵意帮她租的小间,期间邵辉都不曾联系他。他知道邵辉还在拖时间,索性就溜回家几次,将屋里的东西陆陆续续搬运走,一点点给邵辉施压。而在各种机缘巧合或者人为干预之下,他一次都未被邵辉逮着,也勉强算是一种运气好。
运气好啊——他轻笑,鼻腔里冒出虚弱的气声。
是挺好的。还有吃还有穿,还有房子住还有工作做,有王涵意愿意把自己看作朋友,有她和宋铭帮衬讨生活,也许——也许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他不确定那是否存在,也不确定那是否不存在。
就算他是疯子吧。
很多话都不能说,比如他高考砸了,A大真不考了,邵辉走的那天他都不会再见他,九月开学的时候他不会到任何地方报到……在王朝意拿那些她以为他还拥有的东西安慰他时,邵清明已经擅长无所谓地笑,在心里感叹一句那真好啊,然后告诉自己拥有的依旧不少。
今天他是到王涵意叔叔家做家教的,需要辅导的孩子叫王斯,是个小姑娘,据说性格挺乖的,就是不怎么开窍,如今升初三了,暑假想找人教一教英语和数学,因此工作算得上很轻松。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邵清明仗着王涵意和王斯的这么层亲戚情分,很顺理成章地就获得了这个机会,他和王叔叔商量好试讲一回,如果王斯觉得可以就继续讲下去,到八月份王斯班里的补习开始为止,报酬丰厚,还管中午一餐饭。
他自然很满意这样善良的安排。
只要周六周日从早上十点照顾小姑娘到下午三点就有八百块进账,晚上他再到楼下帮书店老板看两小时的店,一个月又有五百收入,除去必要的生活花销这两个月就有七千存款,加上他本有的六万三,整整好七万人民币。
七万块,七万块能做什么呢?
一手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隔着衣料,掌下的肉软乎乎的,微微鼓了一点点,除了他谁也看不出来。起初他以为自己只是胖了,可前几天翻出的高二的上衣穿在身上却显得很空,竟是瘦了许多,只有肚子是大的,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更是显眼——那一刻他就有了这般大胆的猜想,他想起之前邵辉情动时在他耳边说的那种不一样,想起两人欢爱时体内被侵入灌满的违和感,想起卢馨泽跟他说的身体特殊……为什么不直说他先心病呢?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特殊器官?真的……可以怀孕的吗?!
刚开始是慌的,慌得他独自缩在床脚默不作声地流眼泪,怕那成真,又怕那不成真,慌张又是呼吸不畅又是手脚颤抖。后来却渐渐稳定了,意识到一个人心悸也无用,反而理智起来。
他是打算再等等看,再等等看,等时间,来告诉他终局。
……
王涵意叔叔家都是很和善的人。
因为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王涵意特意领着人提前到达她叔叔家门口,紧接着就受到了婶婶许霄的热烈欢迎。一早上又是问候家长里短又是布置点心饮料,硬是从九点半拖到快十一点,邵清明才总算见到他将要辅导近两个月的小姑娘——王斯也是个乐呵呵的孩子,模样俏丽乖巧可人,说笑间可见丰足生活的倒影。
他很喜欢和这样的孩子相处,教导初中的知识对他而言并不难,他们讲几句再引申点别的,趣闻教材一同讨论,气氛也十分融睦。
时间就过得飞快。上午解了十几道几何题,下午做做英语阅读理解,期间还答了些物理化学题。
三点钟,王涵意准时来接他,身边还跟着男朋友。
“上完啦?”王涵意从口袋里翻出个葱油饼,一边递向他一边招呼王斯,“思思!你姐夫晚上请吃肠粉,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