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四少爷萧冥,勾结千蛹蛊主,当众忤逆萧老爷之事,也是萧家污点。
武林众人被萧羽凤戏耍,哪里肯罢休,既然暂时动不了萧羽凤,便来声讨萧家与萧冥。
萧府,祠堂。
所有年轻弟子全部聚集祠堂观刑。
一张春凳之上,萧冥被绑得结结实实,面若金纸。怒气冲冲的萧老爷手执红木杖狠狠责罚四子臀腿,声响沉闷,他板子下得又重又急,萧冥臀腿皆是血渍,透过小衣渗出,亵裤被板子反复笞责,抽破几道口子,碎步与碎肉搅在一起,触目惊心。
萧老爷责打上百板子,每一下板子都是用尽全力,气喘吁吁,他将板子扔给一旁的侍卫,怒吼:“给我继续打这逆子!”
“老爷!”戴氏——萧冥生母——扑跪在地,抱住板子,泪流满面哀求,“冥儿知错了,老爷,不能再打了……冥儿已经不行了……”
萧老爷气怒之下一脚踹在妾室胸口,恨恨骂道:“你养的好儿子!这种逆子,不打死,我萧家还有没有祖宗家法!”
他与夏晴合谋,为名利而不分青红皂白逼杀羽凤,那时,他真的分不清何为对错,何为正邪。
他萧冥胸怀大志,希望努力光大萧家,希望声张天下正道。
可这一切,在名利和力量面前,是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可笑。
那他到底是谁?是萧家的奴才?是萧家的工具?是他爹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
他初次感到温暖幸福,是与萧羽凤在一起,羽凤在乎他,鼓舞他,陪伴他,信任他,羽凤欣赏他,相信他,不求回报的为他图谋。这些东西,萧家何曾给过他?萧老爷何曾给过他?
可是,他眼睁睁见天剑山庄群侠逼杀萧羽凤,那群恶人逼杀他最爱的人,他无能为力,他保护不了他爱的人。
还有什么能让他更痛苦和无力?
那日,在天剑山庄的树林之中,萧冥已经流干了自己所有的血泪。
他曾经寄望于萧家,渴望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而天剑山庄一行,他彻底看清楚,小老爷重嫡轻庶,为名利不惜父子相残,他渴望的东西,可笑之极。
他方觉察一丝温暖,就被萧老爷打得粉碎。
萧冥死死咬住唇,默哀大于心死,他只觉耳边嘈杂。
羽凤被人救走,如今应该无大碍吧,那就好。
戴氏扑在萧冥身上,哭道:“老爷若要打,就打贱妾吧……贱妾只有冥儿一个儿子啊……”
大夫人痛失长子,心如刀绞,如今听戴氏如此言语,在几个婆子搀扶下走出,指着戴氏的鼻子大骂:“你生的孽种,吃里扒外,还帮着萧羽凤那小畜生!害死了坤儿!是你们母子害死坤儿的!”
她哀声大哭起来,萧老爷珍重发妻,登时火冒三丈,一把拉扯戴氏扔在地上,对侍卫大吼:“还不动手!”
围观弟子们无不心惊。他们不知发生何事,但见萧冥要死于杖下,心里百感交集。
每个年轻人都知道,萧冥是多么优秀,他们中间有一部分把萧冥当信仰,笃定跟着萧冥能混出名堂,如今情景,有几个年幼的早已躲在后头哭泣,不敢发出声响。
院中众人,只余杖责声声,和戴氏杜鹃啼血的哀鸣。
萧冥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他神色恍惚,剧痛阵阵袭来,他脑子一片空白,身后疼痛渐渐麻痹,他努力睁开眼,似又睁不开,他能感到身后什么东西狠狠拍在骨头上,钝钝的。
他似乎听见乌鸦在盘旋,眼前喉头都是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桶水泼得清醒些,有人扯住他头发,头皮撕裂之痛让他微微睁眼,他看到了萧老爷古板愤怒的面孔。
“逆子!你可知错?!可还敢背叛萧家!”
萧冥张了张嘴,他努力想发声,可什么也说不出口,声带似撕裂,又干又痒,血气呛得他咳嗽不已,他艰难蠕动嘴唇,扬起哂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
“我……我爱他!虽九死而犹未悔!”
他濒死之际用全身力气吼出来,嗓音破碎得宛若厉鬼,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萧冥想,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爱就爱了,我愿为心悦之人赴汤蹈火,何错之有!何悔之有!
我即使是死,也是俯仰无愧于天地,无愧我心!
巨大的疼痛将他吞噬,他已不知身在何处,他昏死之际,脑子里倒是想起乱七八糟的杂音。
“这是回灵丹,可暂时镇痛,四哥服下一颗可好?”
“我管爹快不快,四哥少年英雄,诛杀鬼无情,为民除害,小弟佩服。”
“四哥你真好。”
“四哥只要变成强者,追求自我,定众人拥护。”
“四哥在吃醋麽?”
“你多心了,四哥,我怎会不信你呢。”
“我如今不太好,四哥志存高远,自是想建立一番功业——”
“吻你时,你要闭眼。”
“我要教四哥好多东西呢,你听不听我的话。”
“四哥总有一日,会青云直上。”
“你下次再这么唐突,我就打你屁股。”
羽凤在天剑山庄怕拖累他,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别过来,你是萧家人,我也不信你。”
——若有朝一日,我会害死你呢?
——虽九死而犹未悔。
羽凤,对不起,我无能保护你,可我兑现了我的诺言呢。
我爱你,死百次,死千次,万劫不复,永堕轮回,我也不会后悔。
萧冥阖上了眼。
戴氏的哭泣声响彻院子。
萧老爷恶狠狠看着萧冥,犹不解气,这逆子至死不肯屈服,让他的父权威严受损。他厉声命令:“萧冥咎由自取!萧家没这么忤逆的儿子!他没资格埋入萧家坟冢!来人,将萧冥尸体扔进龙渊乱葬!从此萧府,再无此人!”
他转向诸少年弟子冷冷训话:“这就是忤逆家门的后果!”
所有人深深低头,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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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峰,惊鸿阁。
“啪——”萧羽凤狠狠一掌拍在桌上,立起身,冷冷盯着萧祁凌,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凤凰震怒。
善若水腿一软跪在地上,叩首在地,心惊胆战劝道:“主人息怒。”
萧祁凌心跳如鼓擂,他从未见过凤弟如此生气,他手脚冰凉,强望着萧羽凤,勉力道:“萧冥已死,尸体被扔进龙渊。”
萧羽凤死死盯着自己长兄,目光愈来愈冷。
窗外一声惊雷,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萧冥他笑得多开心哇~
☆、轻松一刻
段子3
【一视同仁】萧祁凌
【最擅劝谏】善若水
【登顶极乐】沈时墨
萧冥——乖宝宝,暂无段子
【一视同仁】萧祁凌
红袖宫大少主萧祁凌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娘亲与师父教导,要有长兄的胸襟气魄,对弟弟们一视同仁,平等公正。
少年萧祁凌谨记在心。
他下头有一群年岁差不多的表兄弟与红袖宫弟子。
这种平衡,在萧羽凤被收养之时打破。
红袖宫宫主苏红袖受人之托收养北疆来的萧羽凤,视为己出,封其为红袖宫小少主。
萧祁凌初见凤弟,只觉小孩粉雕玉琢可爱得紧。他现下有了亲兄弟,兴奋异常,当天就把所有玩具抱到凤弟房中,连最心爱的猫咪也送过去。
小羽凤看着阖宫的玩具,没一样感兴趣,他抱起猫咪,将萧祁凌和玩具一起踢出门。
从此以后,一视同仁的萧祁凌待人更加公平。
“凌哥哥,这凤凰纸鸢扎的真好,可以借我玩一会儿麽?”某团子一号眼巴巴哀求。
“滚。”少年萧祁凌不屑道。他忽见小羽凤走过花树,忙快步上前,献宝一样递过纸鸢,还要装得满不在乎,“凤弟,你看这纸鸢如何?你要不要玩?”
小羽凤扫一眼纸鸢,白他一眼,绕道走开。
团子一号可怜巴巴跟着过来,哀求:“小凤不玩,凌哥哥,我就玩一小会。”
萧祁凌随手将风筝扔团子一号怀里,高冷:“我可是一视同仁的,玩去吧。”
此后,萧祁凌愈来愈有大家风范,一视同仁。
——“凤弟,这是娘亲赏赐给各处的节礼,你喜欢哪些随便拿啊……你说其他人不够?怎会不够,少给他们就是了——公正?那自然,大哥可是最一视同仁的。”
——“凤弟,这是师父给我的剑,据说是江湖最负盛名的铸剑师三年所成呢,我都不让其他人碰,你要吗?不要啊……你看这把匕首如何?纯金打造呢……俗啊?凤弟真是好眼光——那我把它们赏赐给其他人吧——大哥总是一视同仁啊。”
——“凤弟,我此去江南,带回许多糕点与玩意儿,你看看有喜欢的麽?啊……一件也不喜欢啊……那,赏下去吧,大哥要一视同仁。”
红袖宫人尽皆知,他们的大少主实在是真*公平公正*一视同仁。
【最擅劝谏】善若水
红袖宫人尽皆知,善若水为小少主宠臣,小少主对其言听计从。
故偶尔有人有求于小少主,必先通融善若水,再由善若水劝告小少主,才能成事。
——萧祁凌:“善若水,凤弟最近有些挑食,你要劝他多吃些。”
善若水:“劝不动。”
——沈时墨:“若水贤兄!你看这快羊脂白玉如何?送给你,你劝小凤凰今晚来我房里啊。”
善若水:“不敢劝。”
——萧冥:“若水哥哥,你能劝羽凤与我一同参加金陵武林大会麽?”
善若水:“不劝。”
一日,萧羽凤问善若水:“奇怪了,人人道我对你言听计从,你可劝谏过我什么?”
善若水垂眸温声回话:“外头都是流言,玷污主人清听,属下明日就整治一番。主人做什么都是对的,何须劝谏。”
萧羽凤颇以为然颔首:“说的不错,你说我们在娘亲房里听墙角,是不是不太好?”
善若水一本正经摇摇头:“属下觉得很好,墙隔音太差,怎能怪主人在侧呢?”
所以说,某些人得宠是有道理的。
【登顶极乐】沈时墨
这个段子都不用写,沈门主带小凤凰快活,次次翻车,就没成功一次。
——“小凤凰,相信我,我会带你登顶极乐。”
体验后。
“骗子。”
——“小凤凰,难道你不想体验极乐?”
体验后。
“你看我还会不会相信你?”
——“小凤凰,来,真的是极乐。”
体验后。
“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你的极乐”
——“小凤凰,极——”
“闭嘴,滚。”
作者有话要说: 先逗比一把~
☆、沙雕番外: 小凤凰看看我
沙雕番外:
小凤凰和沈门主的土味K歌
「我们是这条gai最潮的飞禽」
小凤凰看看我(老司机带带我)
沈:小凤凰,看看我,我们去快活啊,小凤凰,看看我,我们去青楼啊
萧:青楼里面马子多,为何定要带上我
合: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沈:小凤凰,听我说,我会品长箫啊,小凤凰,听我说,我的口技妙啊
萧:管你口技妙不妙,信你我就萨比辽
合: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沈:小凤凰,你看看,我的剑法好啊,小凤凰,你瞧瞧,我的脸蛋俏啊
萧:管你脸蛋俏不俏,次次翻车我不要
合: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沈:小凤凰,你想想,我的身体壮啊,小凤凰,你看看,我的良心棒啊
萧:管你良心棒不棒,与你小爷不相干,
合: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沈:小凤凰身体差,不会采野花
小凤凰身体差,不会桑野马
萧:门主你要点脸吧,心里没点B 数吗
合: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挞责
夜色如水,冬雷震震。
棠华居。
满室鸦雀无声。
善若水跪在萧羽凤腿边,不敢抬头。座下,跪着一黑衣影卫,萧祁凌站在一旁。
“凤弟。”萧祁凌手心满是冷汗,他强迫对视上凤弟震怒的漆黑双眸,开口道,“当廿三到萧家时,就听闻萧冥被萧老爷杖毙,尸体不得入葬,扔入龙渊……”
善若水垂睫,神色冷淡,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嘲讽,主人好几日前就让派暗卫去接萧冥,萧祁凌的借口未免可笑。
萧羽凤忍不住恼怒,他拿起桌边瓷杯狠狠惯在地上。
“砰——”碎瓷溅开,好似在萧祁凌心中捅了个窟窿,飞溅瓷片割伤了他侧颊,萧祁凌一步不动,只执着望着幼弟,“凤弟,这事是我没做好,我没料到萧老爷如此绝情——”
“闭嘴。”萧羽凤不耐烦打断他,冷眸严厉,“你是惊鸿阁阁主!萧家什么动静你不知道?”他一时不能接受萧冥之死,气在心头,抬靴重重踹在善若水肩上,怒斥,“出去。都滚。”
善若水闷哼一声,受了无端迁怒,叩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