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非言非默

作者:非言非默  录入:07-07

  既然卫衍也在这本书里出力了,景骊又继续看了下去,一看他就没能收住手,直接一口气全部看完了。
  “陛下,请喝茶。”卫衍见他合上了书,倒了一盏茶,双手奉了上去。
  景骊接过了茶,喝了几口,才问他:“你看过了吧,这事你也参与了,你觉得该怎么做才好?”
  “臣想着,是不是先选一个地方,实践一下,是否有效果?”这事,卫衍还没有回京的时候,就思考过,皇帝现在问了,他就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
  “朕想想,选哪里好?”卫衍这话,是老成之言,景骊很赞同,开始考虑要在哪里实践了。
  “孙柯……”他又想起了孙柯,孙柯前段时间也出力了,算是有功,君王若有功不赏,臣子们寒心了,以后就不会卖力做事了,所以孙柯的功,他肯定要赏的,至于怎么个赏法,他略想了想,才说道,“孙柯就授为康平县县令吧,齐远恒就到康平县去实践他这套做法,看看有没有效果吧。”
  康平县离京城很近,在那里实践,皇帝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很容易,齐远恒做事不顺的时候,想要得到其他人的帮助,也比较容易。
  “陛下圣明!”这些,卫衍都明白,所以他这话,绝不是随意敷衍,而是真的觉得皇帝很圣明。
  孙状元原先被皇帝亏待了,蹉跎了这些年,现在被起用,完全是应该的。孙状元如今与齐兄关系很好,而且他以前就做过亲民官,对这些事很熟练,齐兄在他管辖的县里实践,两个人必然能够同心同力,一起办好这件差事,皇帝这么做,一举数得,当然圣明无比了。
  “朕这么圣明,爱卿是不是该给点奖赏?”景骊办完了公事,又起了逗弄卫衍的心思。
  “陛下想要什么奖赏?”卫衍一时间脑子里有些打结,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真的想要什么东西。
  景骊伸出手指,托住了卫衍的下巴,慢慢凑过去,吻住了他。
  “朕就想要这样的奖赏!”
  他的话音,慢慢消失在了唇齿间。


第一百八十三章 康平县事
  弘庆元年二月下旬, 孙柯在赋闲多年以后,被授为康平县县令,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被朝廷再次起用了。
  县令, 品秩不算高, 在景朝,一般在正七品上下浮动,但是这个位置很重要,这是亲民官,是朝廷中最临近百姓的官员,掌着一县的刑名钱谷等事, 俗称百里侯。
  同为县令, 其实也有高低之分,因为县与县之间,实际上有着很大的不同。
  县分上县、中县、下县, 又有富县和穷县之分, 也有文风民风物产之类的不同,再者, 离京城的远近, 也能区分知某县到底是美差还是苦差事。
  孙柯原先任职的垅安县,是个下县, 在荆州最南端, 远离京城,是许多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坏去处, 而康平县,是个上县,位处冀州,就在天子脚下,显然是个好去处。
  再说,孙柯原先任职下县,品秩是从七品,现在授了上县县令,品秩水涨船高,升为从六品,连跳二级,肯定是晋升。
  但是不管怎么往好里说,实际上,比起他的同年,孙柯在仕途上,算得上备受蹉跎了。
  这事闹成这样,他固然有错,不过皇帝的错也不算少。
  偏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孙柯身为臣子,没法和皇帝去计较这些事谁对谁错,只能生生受了皇帝对他的种种不公正。
  直到如今,他才算看到了一点仕途平坦的盼头,也是相当不容易了。
  孙柯上任之后,齐远恒带着一些友人,也来到了康平县。
  齐远恒的这本实录集,收集了许多民间百姓的农桑经验,偏重于水利方面,如今就要实地操作演练了。稼穑农桑,是国之根本,他的朋友中,不少人对农桑有兴趣,也跟着来帮忙了。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初三上巳节。上巳节古时章程较为隆重,不过到了如今,已经式微了,只留下些春游踏青、临水宴饮的习俗。
  这一日,景骊按照惯例,携群臣去城外踏青,到水边宴饮,到了午后,他又开始突发奇想了。
  “卫衍,齐远恒不是在康平县做事吗?我们去看看他有没有偷懒?”景骊既打算去看看情况,又想去抓一抓齐远恒的小辫子,降低一下他在卫衍心目中的靠谱印象,才提议去康平县的。
  “陛下,今日是上巳节。”卫衍听着不对劲,提醒他。
  今日,他们在过节,齐兄应该也在过节,现在去堵人,怎么可能堵得到?
  “朕知道,今日过节嘛,去安排吧。”他这话,言下之意就是过节了,卫衍该顺着他行事,而不是一天到晚劝谏反对。
  卫衍见他兴致这么高,犹豫了一下,最后恭声应了是。
  他很快点齐了人马,陪着皇帝在官道上疾驰,向康平县而去。大概行了半个多时辰的路,他们隐约看到了县城的轮廓。
  离着城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景骊就勒马减速了,其他人也跟着他慢了下来。
  “去,找个人打听一下,看看他们在哪里做事,我们直接过去。”
  既然是突击检查,景骊肯定不能给齐远恒准备的时间,所以他不打算进县城,而是要去他们做事的地方直接看看了。
  齐远恒的行踪并没有保密,实际上京城中来了不少士子,其中还有名动天下的名士这事,在康平县早就人尽皆知了,卫衍谴人去随便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具体的地点。
  孙柯没有在康平县全县境内推行这事,而是先挑了三个相邻的村庄,让齐远恒等人练手。
  这三个村庄离县城很近,庄里的大户,都是地方上的有力人士,对于县令的工作也是非常支持,孙柯就选了他们的地头来试验了。
  皇帝一行人到达其中一个村庄的时候,只见庄里面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卫衍看到人多,立即策马向皇帝身边靠近了一点,手掌按到了剑柄上,整个人都警醒了起来。
  “不要紧张,太平盛世,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危险?”景骊倒是一点都不紧张,看到卫衍这样,还要笑他杞人忧天。
  “公子!”卫衍的声音沉了下来。
  “好吧,你要怎样就怎样吧。”景骊不和他争这个,端坐在骏马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随便扫了几眼,他就挑出了错,“齐远恒其他方面先不论,明显没有用人的才能,这么多人,乱成一团,太浪费人力了。”
  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不过以他的身份,这天下间,能让他客气以待的也没几个人,更何况只要想到齐远恒是卫衍的“远恒哥哥”,他的心里总是各种不得劲,此时揪住了齐远恒的短处,他肯定不会说好话了。
  “齐兄可能太忙,没空管他们吧。”卫衍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随口替齐远恒辩解了一句。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帮腔,某个陈年老醋缸,又一次打翻了。
  接下来,景骊就这里不好,那里不对地挑了一堆错。
  他们这行人,都骑着好马,到了地方也没有下马,而是坐在马上说话。一行十几人,只有中间的两人在说话,其他人都沉默不语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本来就很显眼了。
  现在,景骊说话这么不客气,指摘的对象还是士林之中声名显赫的崤山居士,就算被他说的正主不在场,听不到他这些难听话,但是旁人却听不下去了。
  “这位公子……”有位年轻气盛的士子,听到了皇帝的这番评论,虽然有些地方,他是认同的,但是这位评论者的口气,真是比天还要大,听着就让人心里很不爽。
  他对着皇帝的方向,拱了拱手,发现对方坐在马上,而他站在地上,高低立现,理论起来,气势上直接落于下风了。
  那位士子往周围看了看,看到旁边有块青石,他站到了石头上,与皇帝视线等高以后,才大声说道:“这位公子,所谓看人挑担不吃力,公子有些话,分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秀才此言差矣!”景骊这个“秀才”,其实是虚指,此人头戴文士巾,年纪尚轻,不外乎就是那几个身份,反正他这么说,对方也没有反对,他看着对方,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很是促狭,说道,“本公子分明是坐着说话,秀才你才是站着说话的那人。”
  “你……”年轻的士子与人辩论过,但是第一次见识到如眼前人这般抓重点的好本事,一下子气得脸都红了,“你”了好一会儿,还没有顺过气来。
  “公子!”卫衍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喊了皇帝一声。
  皇帝说话时,经常会把人气得无话可说,他领教过许多次,如今看到有人和他一样,他忍不住同病相怜了。
  “怎么了?”在外面,景骊肯定要给卫衍面子的,就算卫衍喜欢胳膊肘往外拐,他收拾外人就够了,至于卫衍,等回去后他再想办法收拾。
  “不如公子说一下,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吧?”果然,卫衍如他预料得那般,又开始帮外人说话了。
  “对,你说,该怎么解决,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是光说不练假把式。”士子被卫衍的话提醒了,终于缓过了气,嚷嚷道。
  “怎么解决?用人之道,不外乎知人善任罢了。”景骊淡定地说道。
  他的语气和神态,皆是一副高人模样,而且话语之中,自带“你是不是傻”的讽刺味道。就算他说的全是事实,别人听着也不会爽快。
  “知人善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有其他人,听到了他们的这番对话,加入了这个话题。
  “知人善任,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先知人,后善任?天生不会的,也可以用些笨办法取巧,比如你们如今要做哪些事,需要哪些人,手头有多少人,分别擅长何事,合计一下,各自去做擅长的事,不就得了。”
  景骊用人,不但要知人,还要识人,识别的是人心,但是这些人不需要,他们如今是凭着满腔热情来帮忙做事,还未到勾心斗角的时候,至于日后有了成果,都想分享果实的时候,会不会闹得太难看,就是另外的事了。
  反正在结果未出来之前,后面的事,不需要想得太多。
  “公子高论,令人钦佩。”皇帝话音刚落,卫衍马上就捧场了。
  他不但嘴里赞扬,心里还把这个方法记下了。他如今掌着近卫营,这用人的方法,他当然也要掌握。重要的人事变迁,他可以和皇帝在榻上讨论,他不问,皇帝懒得插手,他要是问了,皇帝肯定会和他细说,行有行的道理,不行也有不行的原因。
  但是,值得他去和皇帝说的,都是些很重要的事,其他的小事,肯定是他自己处理了。若是天天拿着些小事劳烦皇帝,就是他不爱惜皇帝了。
  “这些事,说穿了,不值得一提,有些人,不过是一叶障目,才会看不清。”景骊装作谦虚地客套。
  至于他嘴里的有些人,是指那位年轻的士子,还是指齐远恒,旁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只要他不说,卫衍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
  “公子此言甚是,不如我们就按这个方法办理吧。”这些士子,都是聪明人,有人点拨了,马上就明白这里面的关窍了。
  “好吧,你还是有点名堂的。不过齐大居士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差,他只是很忙,才没办法管这里的事。”一开始和皇帝斗嘴的那位士子,也认可了他。
  “他在忙什么?”卫衍不解。
  开春了,不过是些育苗分苗,疏通沟渠的事,其他的事,完全可以先放一下,齐兄忙成这样,到底在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四章 知易行难
  齐远恒到底在忙什么?
  此时的齐远恒, 正被某些人某些事,弄得焦头烂额, 以至于没时间也没心思妥善安排来帮忙的那些士子,放任他们在村庄里到处乱跑, 才造成了目前这个乱糟糟的状况。
  齐远恒收集这些农桑经验的时候, 有些农户可能根本就没明白,他们这些故老相传的经验,是一些能够增加粮食收成的经验,也有许多农户知道这点,但是他们没有敝帚自珍的习惯,所以他在收集阶段, 没有遇到过如今的困境, 但是如今他想要让农户们效仿这些经验,来达到增产增收的目的,却遭遇了重重的困难。
  这还是有着孙柯孙县令的大力支持, 有着庄里大户的配合, 若是没有,他恐怕一件事都进展不下去。
  景骊和卫衍他们找到齐远恒的时候, 发现他正在田头断案子。
  “公子, 今朝我一早来到地头,就发现这些沟渠被人扒平了, 这事肯定是张南做的。”有一中年农户, 气愤地向齐远恒告状。
  “冤枉啊,公子明鉴, 不是我做的。地头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谁都有可能做这事,凭什么说是我做的?”名叫张南的那名男子,喊起了冤。
  “你以为别人都傻吗?不就是因为沟渠经过了你家的地,你不满意才扒掉的。现在装什么好人?”开头说话的那人,直接揭他的老底了。
  “就算是我扒的又怎么样?”张南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起来,自暴自弃地嚷嚷着,“我家的地,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不许这沟从我家地头走,就是不让你占我家的便宜。”
  “我占你家的便宜,你看看这中间的田垄,本来可以走人的,现在就剩下一点点了,到底是谁在占便宜?”先前那人更加气愤了。
  他家的田和张南家的田,就隔着一条田垄。这条田垄是当年丈量田亩时放在那里的,既不是他家的,也不是张南家的,而是官家的。原先这田垄有二尺来宽,但是这些年来,张南今天铲掉一点,明天铲掉一点,把这田垄铲得就剩一指来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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