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越书

作者:越书  录入:07-13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这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北郡王似乎对自己的领地极其放心。
  出发后的第七天傍晚,他们来到北郡元阳县,这个地方已经很接近桐乡了,众人遂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鼓作气到桐乡。
  “小二,来几壶桂花酒!”众人一走进元阳唯一的客栈里,就听见了二楼传来的声音,一抬头,看到个穿着打扮都很讲究的男子,他正斜斜地靠在栏杆上,欲倒不倒。
  本来招呼着竹之词等人的小二赶紧跑上去客客气气地道:“这位公子,咱们这店里没有桂花酒,只有白酒。”
  “白酒?”那人皱了皱眉头,但一会儿又眯起他的桃花眼笑了起来,“白酒倒也可以,正好暖暖身子。”
  “诶,我这就去拿。”小二连忙答应。
  “等等。”那人突然拉住小二,凑过去低声问道,“那些人可是今晚要来住宿的?”
  “正是,他们刚到呢。”
  “哦,是吗?”那人饶有兴趣地瞧了眼在楼下与掌柜的商量住宿事宜的五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许二公子,咱们的酒都等了半个时辰了。”那人背后的房门突然打开,里面的人扯着嗓子喊道。
  许安阳被打扰了兴致,边往屋里走边回应他,语气有些不耐:“急什么,待会儿喝不倒你。”
  小二极有脸色地跑下去拿了几坛白酒上来。
  这时的竹之词等人也商量好了客房,往楼上走去。
  在许安阳他们的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竹之词往里头瞧了一眼。里面坐着大概六七个人,全在吃酒聊天。
  刚才竹之词特地留意了那人讲话的口音,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是京城来的。
  大过年的,京城来的,干什么的?
  答案简直昭然若揭。
  只是竹之词奇怪的是,京城的人比他们早得到消息,行动应该也比他们早,怎么还会在这里碰上他们。
  听刚才有人叫那个男人“许二公子”,众人大致也猜到了关于他的一二。
  京城许家二公子许安阳。许安阳的父亲是当今太尉,他的姑姑则是当今太后,他兄长最近也上任了刑部侍郎,可以说,许家现在在京城是如日中天。
  待合上房门,竹之词等人才松了口气。
  “莫非许安阳就是这次京城派来的人?”林千业略有些吃惊,因为这许二公子,无功无过,酷爱游山玩水,而捉拿反贼是大事,居然派这么个人来,皇帝是不怕到手的人飞了吗?
  “他们还要了那么多坛白酒,明天是不打算上路了吗?”徐疏也对他们的行为表示好奇。
  于是,经过一番商量,众人打算今晚夜探他们房间。
  深夜,陆今晨和卢州小心翼翼地在许安阳等人的房间屋顶上开始了行动。
  他们揭开了一片遮蔽地方稍小的瓦片,凑上前去看,下午这间众人吃酒的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许安阳不在里面。
  “两位可看够了?”突然有人拍了拍陆今晨和卢州的肩膀,两人皆是一惊,一回头,那人笑容满面,一双桃花眼却是欲笑不笑,仿佛还在睡梦中,这不是许安阳又是谁?
  还没等他们俩开口,许安阳就把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等你们很久了,怎么才来,再晚点儿我就要回去睡觉了。”许安阳用略带倦意的语气轻声地抱怨。
  陆今晨和卢州:“……”
  陆今晨察觉到卢州想要动用暗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卢州将暗器放了下去。
  许安阳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阻挠你们的意思,我既然来找你们了,那是敌是友你们还分不清楚吗?”
  “许二公子有什么事不防直说。”卢州开门见山道。
  “我呢,奉皇上和太后之命,前来将造反贼子带回京城,但是我无心朝政,实在是不想淌这趟浑水,找不找得到他我都可以回去交差,所以我这次打算卖兄弟一个面子,你们怎么看?”
  “许公子的意思是……林岁末给我们?”卢州狐疑地看着许安阳。
  “正是,今日留一面,他日好相见嘛。”许安阳赞赏地拍拍卢州的肩膀,转身就打算下去,突然又回过头问道,“对了,还不知道兄弟是哪来的?”
  “南郡。”陆今晨想要拦住卢州说话的嘴,却迟了一步。
  “原来是南郡。”许安阳灿烂一笑,仿佛要与这月光融为一体,让陆今晨和卢州陡生寒意。
  两人回到房间,将刚才之事告知了剩下三人。
  “不,许安阳应该还没那么大胆子,许家再厉害,也是在京城皇帝眼皮子底下办事,他这话多半是皇帝的意思。”竹之词摇着他的扇子大胆地进行假设。
  陆今晨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这皇帝为什么不想抓住林岁末和陶勋呢?”林千业道出自己疑惑。
  竹之词与陆今晨对视一眼,陆今晨收回眼神,对着还在燃烧的炭火道:“许是过惯了安逸的生活,不愿理会这些肮脏的过去,又或者是这位皇帝有着不该有的妇人之仁。”
  “那我们应该顺着他给的路子走下去吗?”林千业道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走啊,为什么不走,皇上都已经亲自给我们指路了,不走下去岂不是对不起他。”竹之词收起扇子敲着自己的手掌,悠悠地说。
  最后,众人商议,不管许安阳说的是真是假,他们明早都必须要赶在许安阳他们之前出发去往桐乡。


第4章 东台戏四
  天微微亮,竹之词就被陆今晨叫醒,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一打开门就被门口斜靠着的人吓了一跳。许安阳笑看着他道:“早啊。”
  竹之词被他吓醒了一半,迷迷糊糊间回了句“早”,然后揉着还睁不太开的眼睛下楼去了。小二准备好了早点,其他四人围着桌子吃到一半时,竹之词才开始动筷子。
  众人吃完就去收拾行李准备马匹,只留他一人在桌上,竹之词未觉不妥,老老实实地吃着他的早饭。
  在快喝完一碗粥的时候,他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他的肚子开始疼了。他赶紧跑了趟茅厕,结果回来还不到一刻钟,他又赶去了茅厕。
  饶是再傻的人也猜出来了,早上的粥有问题,竹之词第一反应是许安阳,但一想又不对,为何只有他一人有反应?再一想,竹之词大概明白过来,他瞪着从他面前匆匆走过目不斜视的卢州,捂着肚子喊道:“你小子给我过来。”
  像是早料到了一样,卢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整理东西,只是脚步越来越快了。
  竹之词气不过,直接扑到了卢州背上:“你们太过分了,禽兽,简直禽兽!”
  “兄弟,我们这也是为你好,你非习武之人,体质与我们有些差异,桐乡乃极寒之地,你去了反倒不好。”卢州压低了声音对他道,身子却在慢慢地挣脱他的束缚。
  “那你们为何给我下药?”竹之词死死地揪住卢州的衣服,不肯放他走。
  卢州老脸一红,想来自己也有些对不住他,便怀着半分诚恳道:“这不许安阳还在这儿嘛,我们怕你被他们误会,就让你逼真一点儿。再说了你有那扇子和我的暗器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呸!”竹之词感觉肚子比之前更疼了些许,压着嗓子问,“这药效得过多久才能停止?”
  “不久不久,我特地选了我们家药效最差的一种,兄弟还是很够义气的。”卢州好似邀功一样急急忙忙地回答,结果换来竹之词一记瞪眼。眼看着竹之词又往茅厕方向去,卢州赶紧跑走了。
  待陆今晨、卢州等人出发后,竹之词虚脱地趴在桌子上,许安阳晃啊晃地晃到了他的面前,在他对面坐下。
  “你可好些了?”他这一副好似关心的样子让竹之词想起来与他拼命,可他现在终究有心无力,于是装作看不见他的样子闭眼休息。
  见他不搭理自己,许安阳也不恼,只是缓缓道:“他们是不放心我们,想让你在这儿看着我们吧?”
  竹之词无话,继续闭眼休息。
  “其实你们真的多虑了,我许二向来说到做到,从不曾有过背信弃义之事。”
  竹之词终于睁开他的眼睛,两个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后,他问道:“你的那些人,他们去哪儿了,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了?”
  “没什么,只是让他们多睡了会儿而已。”许安阳说的云淡风轻,但竹之词已经猜到了他多半也是给他们下了药,看来皇帝要放他们走这件事只有他一人知晓。
  “咱们来下盘棋吧。”许安阳不知从哪掏出个棋盘来。
  竹之词挑起一只眼睛看他,发现这人的脸上就写着“无聊”俩字,不过正好他也无聊,于是决定与许安阳在棋场上一决高下。至于桐乡那边的情况,他已经无心担忧了。
  话说那四人一进到桐乡县内,就看到一辆装饰尚可的马车朝他们奔来。马车驶到他们面前停了下来,车夫纵身下马,向他们行了个礼,他们不明所以却也立马下了马回礼。
  “小人奉县令之命前来迎接许二少爷。”车夫低下去的头一抬,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哪位是许少爷?”
  徐疏和卢州面不改色地推了一把夹在他们中间的陆今晨,陆今晨一个踉跄往前了一步。车夫连忙站到他面前,再次行礼:“许少爷一路奔波,怕是辛苦了,不如坐上这辆马车休息休息,片刻便可到县衙了。”说完之后,他又上前了一步,紧贴着陆今晨的耳朵道:“县令大人说林岁末已经由我们扣押,就等您去捉拿归案了。”陆今晨一瞥,只见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谄媚,不过即使再嫌弃这人,他也不嫌弃马车。于是,陆今晨大摇大摆地坐进了县衙的马车里。
  一路无话。
  陆今晨这一路坐得十分舒坦,除了脚有点麻,所以在下车时,他对车夫是大加赞赏。车夫以为自己拜的菩萨显灵了,居然得到了太尉家公子的夸赞,于是他一高兴又心甘情愿地帮忙把所有人的行李都搬到了县衙的客房里。
  陆今晨一下马车就被县衙门口的衙役给往正厅请,卢州等人根本没有机会与他说话,只希望他这个“许公子”能撑久一点。
  “许大人!”县令一见着众人拥着陆今晨就赶紧冲了上来,“下官在此恭候多时,午膳和客房都已经准备好了,大人是要先用餐还是先休息?”
  陆今晨讪笑:“县令大人不必多礼,本官此次是奉旨办事,不便多留,只是想先知道这林岁末的情况如何。”
  县令退后一步,又行了个礼,道:“北郡王早已经吩咐过下官,林岁末已在我们这儿关押了五天了。”
  陆今晨拿不定主意,回头去看卢州等人,卢州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陆今晨遂道:“那本官还是想先看看这造反之徒。”
  于是县令亲自领着陆今晨等人走向了关押林岁末的那间牢房。
  这间牢房原来并不是牢房,只是为了林岁末,特地将其改成了一间较为舒适的牢房。
  一行人跟着县令来到牢房外,看到里面有个人背对着铁栏在练字,他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很自然地披散在肩上和背上,如泼墨般写意,再加上他挺拔的身姿,颇有几分谪仙的味道。


第5章 东台戏五
  林岁末听到一阵阵脚步声渐渐逼近,以为是狱卒的照例检查,并不打算搭理,但听到开锁声时,他拿笔的手顿了一下,只一瞬间,他的嘴角微翘,像是在对谁微笑。
  铁栏外,县令恭恭敬敬地向陆今晨请示:“牢房里脏乱不堪,许公子还是不要进去了,下官去将林岁末带出来就行了。”“不必。”还没等他说完,陆今晨就推开门自己就去了。县令还想说什么,又被卢州等人挤到了身后。
  “林先生。”陆今晨停在林岁末身后,低低地喊了一句。林岁末闻言回头,几个人已经将整间屋子都挤满了。
  林岁末起身,对陆今晨温和一笑:“你是?”
  陆今晨迟疑了一下,这时县令赶紧挤上前来喊道:“大胆反贼,这是京城许太尉的二公子许安阳,还不快快行礼!”
  “京城来的动作倒是快。”林岁末嗤笑道,“可是许贵妃的母家?”
  “大胆,当今许太后你也敢置喙!”县令的胡子吹得飞了起来,脸色涨红。林岁末的眼神突然像箭一般射向县令,冷笑道:“是啊,这么多年,我都忘了她已经是太后了。”
  陆今晨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连忙转身对县令说:“本官与林先生有些话要说,还请县令安排一下。”
  县令闻言,左看看右瞧瞧,外头的狱卒还真不少,忙赔笑道:“下官这就去办。”
  等县令处理完狱卒想回到牢房时,被暂时守在拐角处的徐疏和林千业给拦下了,纵有几分不放心,他也不敢跟许安阳带来的人起冲突,只能站在那儿干等着。
  牢房里,陆今晨向林岁末作揖,林岁末只是淡淡道:“许家的公子,何时需要向我这等下贱之人行礼?”
  “先生误会了,在下并非许安阳,在下是南郡王派来的人。”
  “南郡来的?”林岁末听到南郡时语气明显有了变化,是那种压抑的感觉,“你凭什么说你是南郡来的?”
  “先生可还记得十年前赶去了东郡不顾生死救您的人吗?”陆今晨突然抬起头与他对视,“在下今日,就是为他而来。”
  “你们,真的是南郡的人……”林岁末突然笑了起来,“我等了那么久,总算不是白等。”
推书 20234-07-13 :两世:反受为攻[古》:晋江2019.07.12完结一袭红衣的妖孽男人懒洋洋的看着树下的黑衣少年,“我拒绝。”慵懒低沉的声线如此动听,却让黑衣少年铁青了脸,堂堂九天战神,竟然被一个老魔头调戏了去。右手握住蠢蠢欲动的战镰小白,冷画抬手就掀了那颗粗壮的桃花树。花瓣飞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