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君一颗夜明珠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花曳

作者:花曳  录入:08-01

  三天的游击战,五个人跟一千人,不过是我方两个轻伤的代价。而铁骑营则是损失惨重,难怪他们跟疯狗样的急红了眼,死咬着不放。
  郎靳在沙地上摊大字,惬意的眯缝着眼睛看着夜空:“杀了一百多个鞑子兵,真他妈的快活!比去荀芳阁还快活!”
  谢珏侧过脸看着他,情不自禁露出傻兮兮而不自知的笑容。
  这样,就算是一起亡命天涯了吧?那么危急的时刻,他的郎靳哥哥都没丢下他一跑了之。
  心底里柔软的地方塌陷了一块,跟着一块接着一块,很快全体沦陷。
  

  ☆、番外一

  如果说甩掉铁骑营是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那么接下来的发现就不那么乐观了。
  光顾着逃命,干粮和水都在马车上,还有少量的在齐二他们身上,至于两人骑的这匹马,是从鞑子兵手里抢的,光滑滑啥都没有……
  天色黑透了,特别冷,冷的谢珏控制不住牙齿咔哒作响。
  打量了一下地势,两人想要避风倒好说,这里怪山残壁到处都是,往下面一窝,起码寒风能挡得住。
  比较棘手的问题在于,一是食物和水,二是这匹马。
  两人最近一次吃东西还是凌晨天没亮的功夫,塞了几口干粮灌了一肚子水,这会儿早已消化殆尽饥肠辘辘了。
  而魔鬼城再怎么造型千奇百怪令人生畏,到底整座死城都是黄沙铸就,连个拴马的物件都没有,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可又不可能摔开缰绳任由它跑。
  “不行就杀了吧。”郎靳无所谓的建议:“喝马血可以止渴充饥,这一身马肉,也够咱俩在这里多活几天的。”
  谢珏摇头,伸手珍惜的摸了摸马头:“是它带着咱俩逃命的,不能这样。再说了,老马识途,指不定天亮了,还得指望它带咱俩出去这里。”
  郎靳嗤笑,伸手掰开马嘴露出牙齿:“这匹马才两岁,想当老马留条活命还嫩了点儿。”
  明明他的话没有嘲弄自己的意思,可是谢珏腾的一下子红了脸,喃喃的坚持着:“不行,又没到那一步,你不能杀它。”
  无所谓的耸耸肩,郎靳指着几步开外高耸结实的沙墙:“那里避风,去睡一会儿吧。”
  最后郎靳还是想了个招。他把缰绳缠在长刀的刀柄上,然后找了块风蚀多年踩起来很坚硬的地方,找了个刁钻的角度,用了力的把长刀当成拴马桩刺了进去。
  铺天盖地的沙暴是后半夜的时候刮起来了。
  那风声已经不能仅仅用凛厉来形容,一声紧过一声,天地为止色变,简直就是恐怖!
  战马受了惊,一直烦躁的踏着蹄子,不肯卧下来休息。
  无孔不入的细沙卷的满天都是,让人呼吸艰难。
  郎靳干脆把谢珏抱进怀里,整张脸跟着埋在他肩颈处,一起苦熬着等沙暴过去。
  一直刮到天亮。遮天蔽日的黄沙还没落尽,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太阳显得苍白而朦胧,一切都像是裹上了一层女人的纱丽。
  两人身上落了厚厚一层沙子,好在郎靳有经验,知道过段时间就活动一下抖掉沙子,不然被活埋也是有可能的事儿。
  没有食物还好办,没有水源的可怕之处渐渐显出端倪。
  一晚上风沙的肆虐,两人都有轻微的脱水迹象。
  站起身掸掉两人身上残存的砂砾,郎靳看着谢珏,语气平静而坚定:“杀了马,填饱肚子就去找出路。”
  魔鬼城杀人的或者就是这鬼天气。再来这么一晚上,两人出不去,指不定真要死在这儿了。
  谢珏张了张嘴,最终反对的话没说出来。
  这种糟糕到生死未卜的前景之下,再坚持不能杀马就难免算是矫情了。
  不知道算不算一种郎靳式体贴。
  谢珏默许的背着身体走出一段距离,不忍心去看。结果全程那匹马连声悲鸣都没发出,兴许是被郎靳捏死了嘴巴,也或者干脆是下刀的地方切断了声带。
  第一口温热腥甜的马血入口,谢珏只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强压着自己喝了一些,实在没法像郎靳一样面不改色的生吃马肉,谢珏抹了抹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
  今天是他的生日。大年初二。
  没有长寿面,甚至没有合适能吃的东西。两人在大漠里面临生死的考验,前景茫茫。
  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谢珏想着,如果今天能出去,他就说。
  一直转到晚上。
  太阳落了山,残阳如血中,疲惫不堪的两个人心都凉了——
  转过一道弯,眼前地面上横陈的,赫然是早上他们杀掉的那匹马。
  绕了一个大圈子,却是回到了原点。
  一晚风沙的肆虐改变了魔鬼城的形状。昨天看着还像是宫殿的地方,今天已经塌了梁。而新的千奇百怪正在逐渐形成。
  坏处是又累又渴。好处是今天看样子天气不错,头顶是异常清亮的月牙和熠熠生辉的群星。夜空好美。
  释然来的又快又急。
  谢珏伸了个懒腰,侧过脸心无芥蒂的冲着郎靳笑,就像还在京城里那样,两人之间从未发生任何的不快事情。
  “郎靳哥哥,今天是我的生辰。”
  高大的青年柔和了眉眼,明明狼狈不堪的模样却带着说不出的帅气,还有他身上西乐异族那一部分血统的高鼻深目。这让他的英俊带上了咄咄逼人的侵略性,跟温润无害丝毫不沾边的一股邪气。
  “生辰快乐,谢珏。”郎靳斜斜扬起嘴角:“真可惜我这会儿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连个不像样的贺礼都拿不出。”
  谢珏一路上思忖至今,早已拿定了主意。
  只见少年红着脸大着胆子开口:“有,有一样贺礼,你有。”
  “哦?”郎靳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跟如玉般的少年视线平齐:“说说看,我有的,都给你。”
  沉默了几秒钟,谢珏颤着嗓子鼓足勇气:“郎靳哥哥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生辰可以过,你,你……亲亲我……”
  最后的声音几乎如同蚊蚋,不是郎靳练武之人耳力灵敏,几乎听不到。
  郎靳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伸手摸了摸少年有些蓬乱的头发,青年浅淡的笑:“怕不怕?”
  谢珏摇头:“不怕。有郎靳哥哥在,什么都不怕。”
  郎靳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很多。
  想说自己曾经有过放弃拖他下水的念头。想说自己万事谋划在心,唯独不知待他怎么办才好。想说那晚在红绸楼,他想过更过分的事情。想说谢珏对他的意义,已经完全不是扣压人质那么简单,甚至连朋友都早已窜了味儿。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郎靳揽人入怀,低了头亲了上去。
  少年抖的像个鹌鹑,细瘦的手指攥紧郎靳的衣衫,那双大眼里慢慢凝成了水汽,转啊转的,在火红的夕阳余晖中欲坠不坠,美得惊人。
  饶是眼下处境恶劣,郎靳还是心猿意马的,箍着人越收越紧,唇舌放肆,恨不能把人嚼巴嚼巴直接吞肚子里去。
  明明两个人都是狼狈到不行前途死生不知,可是这种疑似被逼到绝境的感觉反而刺激着肾上腺素急剧飙升,想要不管不顾豁出去的念头。
  亲吻蜿蜒,带着吞噬的欲望……
  不提防之下,些微的疼痛混着说不出的异样,闷哼脱口而出。难受。不仅仅是疼。
  “看,不渴了。”低低调笑般的语调,郎靳伸出食指沿着少年的唇角稍显粗鲁的抹了半圈,递到眼下给他看。
  脑子熬浆糊的谢珏抖了半天,勉力看了看。原本红透的脸颊再度上升了一个热度,几欲烧着。
  郎靳食指湿-漉-漉的,看的他无地自容。
  偏偏郎靳这人可恶,根本不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原来你要亲亲,是为了止渴。”
  少年大羞,软手软脚的推人,想要挣开男人的怀抱。只是这人一双手臂铁箍一般,他又哪能挣脱的了分毫?
  郎靳捏住他的下巴,极慢的压下来,眼底燃着两簇火苗,跟远处天边的晚霞相映生辉。
  在郎靳的有意为之控制下,唇齿相贴的感觉渐渐变了味道。男人的舌尖逗弄引诱着,勾着少年笨拙绵软的舌头跟着一起嬉戏起舞。
  谢珏闭着眼睛,怯怯的但凭本能的渴望,追逐着,学习着。
  落日还余半边红脸膛,远处的天际线血染一般绚烂,每一粒砂砾都被镀上了绝美到跋扈的色泽,美的咄咄逼人。
  谢珏被亲的受不住,小声啜泣着,整个人往郎靳怀里偎去,心里那点原本矜持害羞的防线全线崩塌:“郎靳哥哥,你要了我吧……”
  郎靳曾经想过,眼前这个玉人早晚会被自己拆卸入腹狠狠疼爱。
  却唯独没想到,会是在这种荒唐又恶劣的情况下。
  怀里的小家伙发着抖,整张脸埋在他胸口像是已经陷入“逃不出去而濒死”的绝望之中。
  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心动不知。
  曾经更大的险境和更久的忍耐都熬了过来,郎靳从来不觉得眼下被困魔鬼城会是自己埋骨黄沙的最终结局。不说他心底一贯的坚忍,就是鲁一齐二他们,只要没死干净,这两天甩掉铁骑营一定会来营救。
  良心和欲望在剑拔弩张的拔着河。只是郎靳还没等找出合适的说法宽慰谢珏,小家伙动了。
  原本埋在自己胸口像只无害小兔子的家伙蹭了蹭脑袋,然后郎靳大脑里那根绷着的弦先是嗡的发出最大的一声巨响,跟着就断了。
  这小孩竟然蹭开外袍,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伸出舌尖舔了上去。
  看不到,其他感官就变得分外敏锐。
  郎靳能觉察到,单衣被口水濡湿,胸口那点敏感被笨拙的触碰了下之后打着寒噤立了起来,从不曾有过的陌生狂潮瞬间炸出满天绚烂的烟花。
  高大的青年脱了外袍铺在前一晚两人依偎着避风的沙墙之下,那里被风吹的一地平整坚实,几乎是不染尘埃的洁净。
  谢珏被抱着平放在地上,害羞的睁不开眼睛,只有绞紧的发白手指才能泄露出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郎靳俯下-身体,认真的像在起誓:“谢珏,他日我为西乐国主,必立你为后,我郎靳今生定不负你。”
  幕天席地。地为媒天作证。若违此誓,黄沙埋骨不得好死。
  青年温柔的亲吻沿着踝骨一路辗转向上,细致而虔诚。
  少年汗涔涔的眉眼沾着泪珠,仿佛上好的水墨画晕染开来。谢珏向后挺直着细长柔美的脖颈,湍急短促的吞咽着,喉咙间细碎的抽泣仿佛受伤的小兽。
  情-事如刀,甜美将人割伤。
  点滴的血珠坠落,在身下垫着的灰色外袍上慢慢沁散开,仿佛沙漠中开出了艳丽的曼珠沙华。
  

  ☆、番外一

  事情的转机出现的很快。
  初三早上,谢珏醒过来的时候,不是自然而然睡醒或是别的什么难以启齿的疼痛疼醒的。
  响亮的鹰啼在头顶上空盘旋,一声接着一声,生生把谢珏吵醒了。
  少年揉着眼睛还没醒透,带着鼻音哑着嗓子,软软糯糯的先找人:“郎靳哥哥……”
  青年已经起来了。衣衫齐整站在几步开外,正气定悠闲的抬头望着那只盘旋不去的猛禽。
  太阳明亮的光芒从侧面映照在郎靳身上,越发衬托出青年器宇轩昂卓尔不凡的气度。
  谢珏有点呆。从他的角度这样仰着头看,郎靳俊美的像是不可战胜的天神一般。
  “醒了?”听着声音郎靳侧过脸展颜一笑:“起来吧,齐二他们找过来了。”
  有鹰隼的帮忙,齐二在腰间拴了绳子,一边往里走一边拢着双手在唇边大声呼喊。
  令人哭笑不得又欣慰的是,谢珏和郎靳所在的位置就在魔鬼城的边缘地带,远没到核心的位置。如果两人真的已经深入腹地,想要靠这种笨办法把人带出来,光是绳子都不够长。
  齐二他们三个人只受了点轻伤。除了逃窜几天形容狼狈了点,每个人的精神还都不错。
  见到齐二把人带出来,付三严四跟着一起,动作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对于自己护卫不利,让主子以身犯险自请责罚。
  付了银两打发走了请来帮忙的当地人和他的鹰,齐二把马牵过来递给了郎靳。
  “萧家军那边已经去投了帖子,请主子明示是否现在进营?”
  郎靳这人别的没有,就是胆子大。
  按说眼下敌我不分的,他们几个人又是刚被追杀完状态很差的时候,怎么也该找间客栈休息打理一下再去。
  结果郎靳想都不想,伸手接过缰绳:“进营!”
  从魔鬼城到大营,如果放开速度让马去跑,最快两个时辰就能到。
  只是一行五人抢来骑的马匹都不是什么好品种,而且谢珏明明受了伤却咬牙硬撑,身体终归是吃不消。
  就这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郎靳实在看不过眼,伸手扯过小脸惨白直冒冷汗的谢珏,扬声冲着齐二喊:“去找辆马车!”
  “不、不用了。”谢珏摸摸鼻子,脸颊羞耻的滚烫着,几乎不敢拿正眼去看郎靳。
  “逞什么能。”郎靳把人抱在身前,眼角余光看到谢珏后衣摆那里星点的血渍,心疼了:“你说你昨晚拱什么火?这要是今晚在客栈或哪怕大营,我都不会让你受这份罪。”
  郎靳清楚自己的尺寸之巨。更何况谢珏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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