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庞有些泛红,眼中满是水光,看着就是一副不清醒的样子。
边龄将他扔出去之后就后悔了,哆嗦了半天才重新走过来,将他轻轻揽到了怀里,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哑声道:“没事,没事,没摔疼你吧?”
季秉烛简直算得上一杯倒,特别迅速,此时都晕的有些找不到北,他靠在边龄怀里,全身没多少力气,只好将两只手缠在了边龄的手臂上,闭着眼睛含糊道:“这是我的。”
边龄呼吸一顿,这才彻底明白方才季秉烛说的那句话到底是指谁的了。
“这是我的,我不要的,也是我的。”
想通了之后边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轻轻低下头捏住季秉烛的下巴,在上面直接咬了一口,哑声道:“谁是你的?”
季秉烛被咬得有点痛,迷迷瞪瞪张开眼睛,半天才呆呆道:“阿龄。”
边龄呼吸一顿,声音更轻了,唯恐吵醒了他,道:“秉烛,那你真心回答我,你,想要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季秉烛茫然地眨着眼睛看着他,被咬得发红的唇轻轻动了动,但是半天都没说出话。
边龄继续谆谆善诱:“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天底下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季秉烛,季殃,好不好?答应我。”
季秉烛愣愣看着他,许久之后才抖着唇,委屈地说道:“那我不答应你,你……你就要去喜欢别人了吗?”
边龄按着他的脖子,两人额头相抵,用一种近乎残忍无情的语气回答:“是。”
季秉烛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但是喝醉后的他手脚发软,没扑腾两下便再次安静了下来,边龄按住他的手腕时,才愕然发现他在落泪。
季秉烛平日里的时候总是像个孩子一样哭闹个不停,这还是边龄第一次看到他不吵不耐,安安静静落泪的样子,他本来长相便好看,即使哭起来也令人心动,边龄刚刚才狠下来的心顿时狠狠动了动。
季秉烛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眼泪流了满脸,就连眉间红痕也黯淡了不少,他喃喃道:“你不喜欢我啦?”
边龄原本打算破釜沉舟,逼迫他一番的,但是看到季秉烛这副模样,再多违心的话他都说不出来了。
他一把伸手将季秉烛抱在了怀里,轻轻拍了拍后背,轻声道:“不,无论你接不接受我,我都一样爱慕你。”
在边龄还小的时候,便听说过有人单相思痴心不悔直至老死的故事,那时的他满心都是不屑和嗤笑,觉得得不到回应的爱慕再死死抓着不放简直就像是跳梁小丑般姿态难看,只是当这种事情落到他身上时,他却瞬间明白了何为痴心不悔。
原来得不到回应的爱慕,也能让人这般刻骨铭心。
季秉烛终于放声哭了出来,他死死抱着边龄的手臂,哽咽着哭泣:“你不要不喜欢我啊,我只有你了。”
边龄再也忍不住,直接将季秉烛压在了身下,双眸发红地俯下身覆住了他的唇,将他的哭声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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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边龄觉得你有点热,噗
季秉烛脸颊泛红,眼睛中全是潋滟的水光,他躺在地上,长发铺了满地,双手抓在地面的草地上,被边龄吻得狠了,修长的手指猛地握紧,死死抓住地上的青草,从被堵住的喉咙中发出一声暧昧的呜咽。
边龄按着他的下巴,眸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猩红的魔瞳,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从季秉烛唇上分开,双手撑在他两旁的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活色生香,这是边龄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季秉烛微微喘息着,嘴唇发红,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津液,眸子半阖着,长长的羽睫在轻轻颤抖,看着迷乱靡丽,着实令人血脉喷张,换上任意一个人都恨不得直接撕烂他身上衣不蔽体的衣服,逼着他用这副姿态忍受不住的哭出来。
边龄颤抖着手轻轻摸着他的脸,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压着他没有让他第一时间扑上去,他急喘了几口气,微微闭了闭眼。
季秉烛身上的衣服在两人痴缠的时候已经被磨蹭得散落了大半,他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大概是觉得冷了,季秉烛抬起修长的腿踢了踢边龄,半闭着眼睛含糊道:“好冷啊。”
边龄呼吸一顿,继而变得粗重起来,他看着不知死活的季秉烛,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再次欺身上前覆上了他的唇。
季秉烛呜咽了一声,大概是觉得舒服还轻轻张开嘴含住了边龄探进来的唇,含糊地念叨着边龄的名字。
边龄的手微抖着伸向了季秉烛只遮了一半的腰,缓慢将他没遮住多少的修长的腿分开。
“咳咳咳!”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干咳声,打断了边龄混沌的思绪。
边龄猛地清醒了过来,飞快收回了手,一把将地上衣不蔽体的季秉烛拢到了自己宽大的衣袍里。
他将季秉烛整个藏好了,这才冷着脸看向了声源。
阿鸦和禾雀两个人正站在不远处没敢靠近,大概把刚才那幕淫靡的场景看了不知多少,反正阿鸦是满脸黑线,一旁的禾雀则是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边龄低着头将季秉烛身上的衣服给理了理,又用魔气幻化了一件宽大的披风铺在地上,将睡得七荤八素的季秉烛放了上去。
这时阿鸦和禾雀也已经到了近处,阿鸦似笑非笑地看着边龄,又低头看了一眼裸露的脖颈处都是点点红痕的季秉烛,阴阳怪气的“啧啧”两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不知道羞耻?”
边龄冷着脸故作镇定:“我们什么都没做。”
阿鸦冷笑一声,道:“是啊,什么都没做,也就亲亲抱抱上个床而已。”
边龄:“……”
禾雀脸皮薄,没和边龄说什么,只是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季秉烛的额头,季秉烛昏昏沉沉间觉得浑身都热,迷迷糊糊地想要将身上的衣服甩下去,一旁的边龄立刻上前抓住了他乱动的手,将衣服把他裹得更紧了。
季秉烛:“呜……好热啊。”
边龄低声哄他:“不热的。”
季秉烛还是想扯衣服:“呜呜……真的很热,你、你放开我。”
边龄依然强势地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一字一顿道:“真的不热。”
敢情被裹成一个蚕茧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不知道热了。
禾雀看不过去这种“边龄觉得你不热”的做派,有些不满道:“他热你就不要裹着他了,没看到他脸上都是汗吗?”
禾雀还是对这个软禁了季秉烛的登徒子有些不爽的,当即也顾不得脸皮薄,冷笑了一声,道:“你都这般虐待他了,也怪不得阿殃想要逃离你身边。”
边龄冷冷回道:“是你强行要带他走的,而且我也没有虐待他。”
仇敌算账,瞬间一片火花碰撞,在一旁的阿鸦不耐烦道:“别吵了,他来这里打算做什么?找结界灵要情魄吗?”
边龄也看不惯阿鸦,冷瞥他一眼,道:“要不然呢?等着你们在那山顶上给他找情魄?”
阿鸦:“你……”
这三个男人相互看对方不顺眼,恨不得直接将对方一刀砍了,话根本说不了几句就相互瞪了一眼,只好坐得分散开来,不再理会对方了。
季秉烛这回应该是没有耗费灵力,所以一直睡到了晚上都没有变回团子,边龄一直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看着他,好像看到地老天荒都不会觉得厌烦,所以季秉烛刚醒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便发觉了。
季秉烛一醒来就捂住了头,哼唧一声撞在边龄怀里,呜咽道:“头好疼。”
边龄连忙给他按着发痛的地方,轻声道:“下次别喝酒了,难受得还得是你自己。”
醉酒之后的事情季秉烛都记不太清了,他含糊地点点头,痛苦道:“下次再也不喝了。”
只是他只是在难受的时候这么说,等到了下次,他还是依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地继续喝。
季秉烛缓了半天才终于好了许多,他抬起头看了旁边的阿鸦和禾雀一眼,道:“你们回来了?”
阿鸦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冷笑了一声:“是啊,回来的很及时,要不然你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季秉烛道:“有阿龄在,我不会被人吃了的。”
阿鸦:“……”
阿鸦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他是个魔修?”
季秉烛:“哦哟。”
他看了边龄一眼,本能地想要逃开,但是又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在作祟,他别别扭扭了半天才低着头,小声道:“他……他和别人不一样的。”
边龄神色一喜,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扑过去,有旁人在,他只好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季秉烛的掌心,接着又被季秉烛使劲甩开了。
他低着头揉着自己的手,刚才被边龄碰到的地方一阵发热,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嘴里嘀咕道:“别碰我。”
边龄从善如流地缩回了手,看来十分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季秉烛已经从刚开始知道他是魔修的震怒,到现在勉强能不在意了,说不定再过些时候他都可以接受自己,不问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同自己在一起。
边龄眸子微微弯了起来,恨不得将季秉烛整个人弯到眼睛里去。
阿鸦简直一脸血,眼不见心为净回到季秉烛内府沉睡去了,而禾雀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只能看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拉拉扯扯,而季秉烛又是一副甘之若饴并没有真的想要逃离边龄身边的打算,反而甩开边龄的手之后,自己还磨磨蹭蹭往那人身边靠了靠。
季秉烛这般姿态,禾雀也不好上前制止,只好道:“我去找些东西做些画中境。”
季秉烛百忙之中转过头:“啊?荒郊野岭的,而且天都黑了,你往哪里找东西?”
其实禾雀本来整件衣服都是画中境,他只是想找个借口不在这里看这两个人散德行罢了,闻言摇了摇头,站起来行了个礼,道:“随便找找。”
说罢,转身离开,背影有些狼狈的意味。
季秉烛歪了歪头:“他怎么了?”
边龄除了季秉烛,对其他人完全不在意,他漫不经心道:“不知道。你过来。”
季秉烛一步步蹭了过去,刚刚挨到边龄身边,就被他伸手拉着坐到了怀里,双手交叠将他抱在了胸前,然后单手掰着他的下巴偏过头来,俯身吻了上去。
季秉烛大概是这几天被他时不时的吻给逼习惯了,就算不是给糖也能勉强接受,被吻舒服了还会本能地回应,嘴里发出甜腻的声音,几乎让边龄的身体瞬间就有些紧绷。
将自己日思月想两百年的心上人兼自小敬重在神坛上的君上扣在怀里是中什么样的感受,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经历,反正边龄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爆炸了,恨不得将这人勒死在自己怀里。
季秉烛不知道是不是被勒痛,他呜咽一声,使劲拍了拍边龄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挣扎着想要逃脱。
边龄花了好大的定力才勉强将季秉烛松开,唇分之前还狠狠咬在了他的唇上,大概力气太大直接咬出了丝丝血迹。
季秉烛微微喘了几口气,用手摸了摸唇,这才发现流了血,他反手一巴掌拍在边龄头上,怒道:“混账!”
只是他气息不定,眸子里全是被逼出来的水光,浑身发软力气也不大,打上这一下也像是在撒娇,边龄顿时按住了他想着再来一次。
季秉烛使劲在他怀里扑腾,怒道:“别来了,烦死人了,我听到有人过来这边了,别拉着我,我要去弄死他!”
边龄也感受到了陌生魔修的气息正朝着他们不断的逼近,当即不爽的“啧”了一声,这才将季秉烛松开了。
他将地上的黑色披风捡起来甩了甩上面的草,直接披在了季秉烛身上。
季秉烛不愿意穿,皱眉道:“热死了,不穿。”
他那身黑袍若是动作大了肯定露出大片的皮肤,没有旁人在边龄还乐意自己瞧,但是若是要面对其他人,他就有些不爽起来,不管季秉烛的挣扎,将那黑色披风系在了他身上,将整个人身体包裹的密不透风。
季秉烛懒得理他,拍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宽大的衣袍垂下,宽袖中手指微动,黑色鸦羽剑转瞬出现在他手中死死握紧。
他脸上还泛着些刚才被吻时的绯红,眸子里也都是泪光,偏偏脸上却是一副冷厉至极的神色,他冷淡盯着魔修前来的方向,低声道:“不管来的是谁,全都受死吧。”
边龄在一旁看着他这副神色,心猛然动了一下。
和方才那副活色生香的姿态完全不一样,杀伐果敢,浑身杀气的季秉烛似乎更能容易撩动边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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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你会不会说好话啊!噗
魔气越来越重,在即将逼到眼前时,季秉烛眼睛眨都不眨横刀朝面前砍了一刀,浩瀚的灵力拔地而起,瞬间刮起了一阵狂风。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突然从旁边按住了自己持剑的手肘,季秉烛一惊,本能朝那人挥出一剑,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了。
季秉烛愕然抬起头,就看到季夜行眉目含笑,伸出爪子在他脸庞摸了一把,笑骂道:“太没良心了吧,我花这么大精力来找你,你可倒好,还没见面就直接给我一刀。”
季秉烛看到季夜行本能地就把剑收了回来,正想要说什么,季夜行就满脸笑容地一掌朝他腹部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