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无耻老贼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池岚音

作者:池岚音  录入:08-08

  随后,身形一晃,阿鸦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回归内府。
  季秉烛还在踮着脚尖去够桌子上的点心,下一刻,边流景将门猛地推开,满脸冷色地喝道:“什么人!?”
  季秉烛:“……”
  季秉烛还保持着爪子往桌子边缘抓的姿势,一点点回过头,面若死灰地看着突然冲进来的边流景,宛如石化。
  一块点心从他手中落下,在地上滚了两圈。
  边流景:“……”
  边流景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一直冰冷的脸上竟然空白了片刻,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皱着眉道:“你是谁?”
  季秉烛脸上都是点心屑,一只小爪子捏着衣角兜了好几块五彩斑斓的点心,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边流景。
  若是普通人见到这副可怜模样的小孩子,早就恨不得把天上星星都摘来给他了,但是边流景就不太一样了,他面对季秉烛泪盈于睫的可怜模样,丝毫没有动容,反倒是更加冷漠凶狠地看着他,铁石心肠到令人发指。
  边流景看到季秉烛不回答,压低了声音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秉烛被吓到了,疯狂在内府里哭天喊地:“阿鸦,阿鸦!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什么走了不知道带我一起走?我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他又在瞪我。”
  阿鸦老神在在闭目修炼,完全不管季秉烛的哭天喊地。
  边流景眼中的怀疑都要化为实质的刀射出来了,不过很快,他余光一瞥看到了季秉烛眉心标志性的红痕,脸上瞬间变幻莫测,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季秉烛死死抱着他的小点心往后缩,在他不知不觉间早已经缩到了桌子底下,眼神怯怯地看着边流景。
  边流景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这个眼神给击中了,强迫自己把骇人的气势收回去,往前走了几步朝着桌子底下的季秉烛伸出手,低声道:“来,出来,下面很脏。”
  看着似乎突然变得和颜悦色的边流景,季秉烛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猜测出来自己的真实身份。
  阿鸦道:“他应该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你是一殃君,还会用这种唤小狗的方式叫你出去吗?活耐烦了不成?”
  季秉烛原本都要把小手伸过去了,乍一听到阿鸦这句“唤小狗”立刻不满地想要把手缩回去,但是面前的边流景却眼疾手快地将他的手抓住,接着季秉烛只觉得身体一轻,他整个人都被边流景抱在了怀里。
  季秉烛愕然抬头。
  边流景眉目似乎带着些许柔色,淡淡道:“抓到你了,告诉我,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一殃君的奉道堂?”
  看起来完全没有认出来他,不过也是,谁能将外界相传大名鼎鼎宛如高岭之花的一殃君和一个偷吃点心满脸脏兮兮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季秉烛完全放下了心来,他咬了咬指甲,装疯卖傻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这是奉道堂呀,好厉害好厉害。”
  边流景的眸子沉了沉,低声道:“你可知,擅闯奉道堂是死罪。”
  季秉烛:“哇!阿鸦他在吓我,一个破祠堂而已,还死罪!没想到流景是这样的人,哇我看错他了!”
  阿鸦饶有兴致地看好戏,完全不搭理他。
  季秉烛鼓起了嘴,唇边的点心屑越发明显了,他不满地在边流景怀里踢了踢,道:“我不知道什么奉道堂,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边流景闻言反倒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他索性坐在蒲团上,把季秉烛小小的身体困在他手臂间,让他逃都逃不了。
  季秉烛就算再不要脸,但是在陌生人面前他也不能立刻恢复原状,只好忍着怒火被抱在怀里。
  阿鸦看到他这副表情毫不掩饰地在他内府放肆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季秉烛啊,你也有今天,你来给我讲讲被一个男人强迫地抱在怀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季秉烛更加气了。
  边流景看着他气成这样也不忘抓紧自己兜住的小点心,眉间似乎漾起了些许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把季秉烛唇边的点心屑擦干净,轻声道:“你要回家?你家在哪里?爹娘又是谁?”
  阿鸦看热闹不嫌事大:“快告诉他啊,快告诉他你爹是季秉烛,哈哈哈哈哈哈。”
  季秉烛仔细想了想,竟然还真的开口了,认认真真奶声奶气道:“我爹爹可是大名鼎鼎帅破苍穹玉树临风一根手指就能将你们全部打趴下,而且还能一打十的一殃君!”
  边流景:“……”
  阿鸦:“……”
  阿鸦的笑容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季秉烛竟然会不要脸这种地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先称赞他一句“好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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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爹季殃我娘边龄!哼
  边流景也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季秉烛,似乎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无语。
  季秉烛得意洋洋地翘着鼻子,趾高气昂道:“所以说快点把我放开,要不然我就要我爹爹过来揍你了。”
  边流景神色复杂看了他,还是不愿意把他松开,他抓着季秉烛的小肩膀,道:“你爹是一殃君,那你娘呢?我为一殃君奉道那么多年,怎么从未听说一殃君还有个道侣?”
  季秉烛一听立刻朝着边流景的小腹踹了一脚,脸憋得有点通红,气呼呼道:“谁说的,我有娘亲的,我娘亲是……”
  他“是”了半天还是没是出个所以然来,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
  边流景:“哦,原来你还是个骗子,连自己娘亲名字都记不得。”
  季秉烛立刻炸了,怒道:“我记得我娘亲的名字,我娘亲叫……”
  他嘴唇微微张开,犹豫了半天才突然灵光一闪,再次恢复到原本的趾高气昂,哼了一声,大声道:“我娘亲名字叫阿龄,是个特别好看的人。”
  边流景:“……”
  阿鸦:“……”
  阿鸦的下巴几乎落地了,简直想要抽自己两巴掌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边流景的神色更加复杂了,幽幽地看着季秉烛,低声道:“阿龄……”
  季秉烛又扑腾了两下,道:“对对对,快放开我,我爹爹和娘亲要是来了一定把你打到墙上去,唔……放开我!”
  边流景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给震住了,耳尖红得几欲滴血,他魂不守舍地松开了季秉烛,眼神一时间有些茫然。
  季秉烛立刻从他怀里钻出来,小短腿迈了两步出去又觉得太掉面子,又噔噔噔跑回来朝着边流景小腿上使劲踹了几脚,哼唧一声,嫩声道:“我记住你了。”
  说完就推门跑了出去,边跑还不忘记把自己爪子里的点心给捂好。
  边流景跪坐在蒲团上,眼神虚无地看着季秉烛一颠一颠小跑出去的背影,他的手微微抬起,像是想要挽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强行压制住了这份冲动。
  他将手微微缩了回去,低着头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片刻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瞳孔一缩,立刻拿着一盏灯冲了出去。
  果不其然,还没走出去几步的季秉烛又哇哇大叫着跑了回来,正巧撞到了刚要出去找他的边流景腿上。
  边流景立刻将灯放在一边,蹲下身把他揽在了怀里。
  季秉烛原本是翻墙过来的,因为两堵墙相隔比较近,他根本没有几乎感受到外面的阴冷漆黑就到了奉道堂。
  但是此时他乍一从门外走出去,还没走两步,周遭如同黑魔的漆黑就像是一团团怪物朝着他张牙舞爪,以至于他甚至来不及变回原身就大哭着跑了回去。
  季秉烛脸上都是泪,缩在边流景怀里瑟瑟发抖。
  边流景紧紧抱住他,小声安慰道:“别怕别怕。”
  季秉烛一边抽噎一边扑腾道:“你不是在奉道吗?哇呜呜,为什么不把外面点上纸球火,哇,外面都是怪物,你快把他们赶走!”
  边流景努力思考了一下季秉烛所说的“纸球火”是什么,后来余光一瞥看到了自己身边纸糊的灯笼,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边流景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柔声道:“好,我明天就把外面也点上灯笼。”
  季秉烛扑腾了一会才安静了下来,揉着眼睛小声道:“真的吗?”
  边流景点头。
  季秉烛这才放下心来,抬头看到边流景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有些脸红,他小小地推开了边流景,软着嗓子道:“放、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
  边流景如愿放开了他,像是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季秉烛要怎么回去。
  季秉烛从旁边捡起了灯笼,小心翼翼地朝外面走出去,他伸出脚在外面踩了踩,试探了大半天发现没有鬼来拉他的脚,这才踮着脚尖跑了出去。
  边流景听着他在外面害怕的几乎要哭出来的喃喃声,唇角勾起一个冷淡的笑容,他背在腰后的手微微一勾,一股漆黑的魔气从指尖跃了出去,融入了暗夜中。
  下一刻,一阵狂风突然平地而起,将地面上尘土吹得飞起,在外面的季秉烛手里的灯笼狠狠一晃,险些把他带着摔到一旁。
  等到季秉烛手忙脚乱地抓住了灯笼,那火苗摇摇晃晃了片刻,缓慢熄灭了。
  季秉烛:“……”
  边流景再次蹲下身张开了手,下一刻,季秉烛就连滚带爬地从外面跑回来,再次冲回了边流景的怀抱,被早有准备的边流景轻轻抱住。
  季秉烛:“哇!外面有鬼,有鬼在夺我的纸球火!”
  季秉烛大概真的被吓住了,肩膀在剧烈颤抖着,连声音都不稳了。
  边流景拍了拍他的背,提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季秉烛拼命摇头,“我不回去了不回去了!”
  边流景浅笑一声,将季秉烛抱着站了起来,道:“那今天要在我这里凑合一晚吗?”
  季秉烛从他肩膀上离开,羽睫上还挂着几滴眼泪,他一歪头,打了个哭嗝,道:“可、可以吗?”
  边流景道:“自然。这里是一殃君奉道堂,你既然是一殃君的孩子,在这里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季秉烛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拍了拍掌,立刻道:“好的呀,那我还能再吃几块点心吗?”
  边流景沉默了片刻,才道:“行。”
  季秉烛原本还在哭天喊地,听到这句话眼睛立刻笑得弯起来,一把搂住了边流景的脖子,道:“嗯嗯,你最好了,那我要那个红色的甜甜的糕点,还有绿色的方块的。”
  边流景朝着奉道堂中的小房间里走去,推开了门之后,整个房间里十分简单,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简直比季秉烛的房间还要简陋。
  边流景将季秉烛放在了床上,便走了出去。
  季秉烛好奇地拍了拍床,道:“阿鸦,边流景住在这里不会害怕吗?这床睡起来一定很不舒服,还是我的床好,在上面滚来滚去还会弹起来的。”
  阿鸦百无聊赖,闻言嗤笑了一声:“既然觉得不舒服怎么不回去睡?”
  季秉烛撇撇嘴:“外面太黑了。”
  阿鸦道:“先不说这个,难道你不觉得边流景这个人很奇怪吗?”
  季秉烛歪头想了想,道:“我也察觉出来了。”
  阿鸦正要难得的夸赞他几句,就听到季秉烛咬着指尖道:“我那么可爱,他竟然忍心瞪我,哇,果然不是个正常人,太可怕了。”
  阿鸦:“……”
  阿鸦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道:“你就可劲作吧,要是有一天你把自己作死了我一定不会给你收尸。”
  季秉烛听罢哈哈一笑,“说什么呢,我要是死了,你还有命给我收尸吗,我看你给我殉葬还差不多。”
  阿鸦:“……”
  季秉烛做出一副郑重无比的表情,按着胸口,沉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阿鸦恨不得捶爆他狗头。
  季秉烛自己演完戏就自娱自乐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现在好像知道那些戏本上一尸两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阿鸦完全不想说话了。
  等到边流景端着一盆水过来的时候,季秉烛正趴在床上滚来滚去,看到他过来好奇道:“这个床怎么那么硬?”
  边流景住得地方用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和一殃君相比的,边流景也没说什么,用一条手帕浸了浸水,走过来,道:“手。”
  季秉烛爬起来,“哦”了一声乖乖伸出去了黏答答的爪子。
  边流景垂着眸认真地将季秉烛手中的糕点渣子给擦干净,又换了一次水给他擦了擦脸,弄完了这些之后,他才道:“好了,睡觉吧。”
  季秉烛立刻不满意地拍了拍坚硬的床榻:“喂!你刚才还说给我吃点心的,红的!绿的!”
  边流景将一个烛火放在了床脚,漫不经心道:“这么晚了吃东西会不舒服的,明天再吃。”
  季秉烛失望地“啊”了一声,还是不死心道:“可是……那红的绿的……”
  边流景脱了外衫上了床,闻言轻笑一声道:“要不你现在自己回去?”
  季秉烛立刻钻到了被子里。
  边流景将薄薄的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夜晚的天气有些许冰冷,季秉烛变成小孩子之后又不能随便使用灵力,没有灵力傍身很快冷得微微发抖,情不自禁往旁边的热源上凑,还没一会,他就自发地蜷缩在了边流景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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