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古代架空]——BY:迷野

作者:迷野  录入:09-19

  沈墨回到苏云舒的房间时,手里端着一碗药,“你恢复的差不多了,这药喝三天就能痊愈。”
  苏云舒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墨。
  沈墨问:“怎么?”
  苏云舒动容的说:“我听说你小时候成神的事了。”
  沈墨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喝药。”
  苏云舒一口气把药灌进肚里,这次的药没有血味。
  他们在南疆待了三天,第三天苏云舒被允许出房门,他跟着沈墨去了南疆王的坟冢。
  沈墨站在南疆王坟前,用南疆话说了一段类似祷告的咒语,说完后他正准备离开,苏云舒拉住他,“等我一下。”
  苏云舒跪在南疆王墓碑前,磕了三个头,诚恳说了声“对不起”。说完,他从怀里掏了把匕首,把左臂的衣袖撩起来,学着沈墨的样子,在左臂上刻了一道环形的口子。他把血淋在南疆王碑前,郑重道:“我知我罪,可眼下还身有重任,我会携沈墨找到当年事情的真相,还您安息。”
  沈墨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有些动容,也没拦着。
  苏云舒起身,对沈墨微微一笑,说:“错,大都在我,你不能再一个人扛着了。”
  沈墨不知作何表情,转身说了句:“走吧。”
  晚上,云仙为了庆祝苏云舒痊愈,拉着沈墨和他一起喝酒。沈墨说自己酒量不好,要以茶代酒,一开始苏云舒没说什么,等云仙回去,他却耍赖着提醒沈墨,初见时沈墨身上可是只有酒没有水的,非不让沈墨再蒙混过关。苏云舒眨眨眼,说:“我喝一杯,你喝一杯,如果不想喝,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墨无奈,拗不过苏云舒的执着,点头答应。
  苏云舒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小时候一个人待在白塔里都在想什么?”
  沈墨看了他一眼,回答:“忘了。”
  ······行。
  第二个问题:“你真的从小到大,连个玩伴都没有?”
  沈墨点点头。
  第三个问题:“你······孤独吗?”
  沈墨沉默半天,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锋锐,“你不用把我想的多苦,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习惯了。而且,十四岁前,前任巫皇每天都来给我授课,十四岁后,南疆王也时常来白塔找我,不至于没人说话。”
  苏云舒偏了偏头,带着疑惑的语气问:“南疆王?你和他关系很好?”
  沈墨眼神落在了苏云舒面前的酒杯上,苏云舒眉毛一挑,又喝了一杯。
  沈墨的视线有些放空,仿佛看到了久远之前的地方。他缓缓道:“不算好,他比我大十岁,大概和你一样同情我,总像探视幼弟一样来找我聊天。可他毕竟是南疆王,该有的礼节我还是要遵守,他可能是觉得我疏远他,便逐渐减少了看我的次数,却更关心我饮食起居的质量。但他送来的东西,都不大有用处,我更愿意他送几本古书给我。”
  苏云舒心中好奇,自觉的又饮一杯,问:“所以,其实你心里很感激南疆王对你的照顾,可却不知如何表达,所以南疆国破时,你拼死也要保护他和南疆百姓?”
  沈墨眼帘低垂,微微颔首,承认道:“差不多吧。”
  苏云舒两杯酒下肚,有些着急的问:“你是不是很恨我?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杀我?”
  沈墨却没再回答,给自己倒了两杯酒,咽下肚去。
  苏云舒得不到答案,有些苦闷,自斟自饮了两杯。沈墨却起身躺在自己的卧榻上,闭上眼睛,不动弹了。苏云舒扭头看他,心中疑惑,酒量怎么这么差,两杯酒就倒了?


第21章
  冬天的夜里很冷,苏云舒怕他着凉,给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却忽然盯着沈墨那张深邃坚毅的脸开始发愣,鬼使神差的,他好想亲一下沈墨的眼睛。他将自己的脸慢慢凑近,像个做坏事的小贼一样,心里忐忑又带着莫名的刺激和兴奋,当两张脸近在咫尺时,沈墨却忽然睁开眼睛,他那双浅淡的眸子分外清明,毫无喝醉的神色。他就那么看着苏云舒的眼,哑着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苏云舒感受到了沈墨的气息抚过自己的下巴,酥**痒的,还带着酒香。他腾的一下气血上涌,赶紧弹起来向后退了两步,面容绯红,心脏扑通扑通慌乱的要命,他觉得自己跟被煮熟了似的,又红又烫。他磕磕巴巴的问:“你没醉啊?”
  沈墨坐起来,沉着脸,声音低沉,“我休息一下,没醉。”
  苏云舒觉得自己太难堪了,单手捂着脸跑回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他喝酒从没醉过,可这次却不知为何,像是微醺一样轻飘飘的,酒劲开始反应,上头。他迷迷糊糊的睡着,睡之前脑子还反复想着一个念头:大概,是我醉了。
  第二天醒来,苏云舒打算着,若是沈墨问起,就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沈墨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态度和平时一样自然,也不好奇昨夜的情况。苏云舒心里反而还有些失望。
  今日,他们便要离开了,走之前,沈墨带他去了一间不起眼的小竹屋,并从竹屋的地下挖出两个盒子,一个便是沈墨自己用的法器,法器是一根短杖,顶端嵌了一颗纯黑色的石头,那石头没有任何光泽,像是能吸收光明一样。杖身上刻着繁复诡丽的花纹,密密麻麻的蔓延纠缠,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冰冷。
  沈墨将法器背在背上,和那把冷冽的寒江剑交相辉映,还有种诡异的和谐。沈墨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把白柄折扇,沈墨将折扇递给苏云舒。
  苏云舒有些惊喜的问:“送我的?”
  沈墨点点头,“之前你那把不是在无名城被毁了?”
  苏云舒大喜过望,将折扇拿起,爱不释手。那白玉柄不像寻常白玉一般摸着冰冷,倒是有些温和的暖意,而且颜色也没有那么白净,有些泛灰,给人一种隐抑的威压。
  沈墨见他好奇,解释道:“这不是玉石,而是玉骨。”
  玉骨是种种机缘巧合才能偶然得到的一种材料,珍贵异常,可遇而不可求。苏云舒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一窥如此宝贝,有些激动的打开了折扇。
  扇面用的不是绢布,而是一种极韧又锋利无比的纸。纸上画的是副山水图,只有寥寥几笔墨色,却营造出了分外幽深的意境,让人看一眼便再难移出。苏云舒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署名,好奇问道:“这是谁画的?好高深啊!”
  沈墨淡淡说:“我画的。”
  ······
  苏云舒无话可说,沈墨仿佛真的无所不能,他问:“你画的是哪里的山水?”
  沈墨默然,隔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这不是山水图,是机关术,可使人致幻。”
  ······苏云舒心道,行,是自己才疏学浅,没有见识。
  但这并不妨碍苏云舒宝贝这把折扇,他把折扇妥帖的放进外衣内衬,又拍了两下,心满意足。
  沈墨见他喜欢,唇角微不可闻的勾了一下。
  他们离开南疆,再次去往中原,途径神木城时发现已经有官员开始施粮布粥了,不做耽搁,直接赶往京都,路上他们听闻了应湖区三城城毁,皇帝大怒,下遣二皇子及一道儿官员去应湖区赈灾的消息。
  苏云舒便给沈墨分析自己的想法,“你说皇帝知不知道四皇子要逼宫的打算?他把二皇子支出去是因为四皇子的计谋成功,还是在保护二皇子?”
  沈墨却忽然提了一个问题,“二皇子是怎么知道四皇子逼宫计划的?”
  苏云舒眉头一蹙,“你是怀疑二皇子被人利用了?”
  沈墨看了眼手边正吃草休整的马,沉声道:“也可能是四皇子。”
  苏云舒从在义庄碰到夜鸦成员时就开始觉得整件事情不太对,可他没想明白,这下听到这话,好奇的问:“怎么说?”
  沈墨摇了摇头,问他:“你见过四皇子吗?”
  苏云舒仔细回想了一下,略微点头,“之前在六皇子外府中见过一面,印象还挺深,感觉非常阴鸷。邪气很重。”
  沈墨却不再说话,苏云舒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忽然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我家祠堂中说我是布棋人的话?但我并不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沈墨把马缰拉好,上了马,冷冷说了句:“那就跳出去,毁掉整盘棋。”
  苏云舒一挑眉,嘴角上扬,眼睛也眯起来,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到达京都后,他们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六皇子。
  他们在六皇子府中待了许久,直至下午时分,六皇子才一脸倦容的赶回来。他一见沈苏二人,脸上的烦闷一扫而空,又活力十足的对着他二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沈墨眼神一冷,苏云舒却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你这坏毛病怎么还没改掉?”
  六皇子嘿嘿一笑,“见到你们就没忍住。你跟他认识啊?”
  苏云舒轻笑一声,点点头。
  六皇子移到苏云舒身边,悄悄在他耳边嘀咕:“是不是比你好看?”
  苏云舒打量沈墨,眨了眨眼,也搭在六皇子耳边,“我更好看。”
  “啧。”六皇子嫌弃的看了一眼苏云舒,“没点自知之明。”
  苏云舒笑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收敛了神色,“二皇子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消息?”
  六皇子请他们坐下,环顾四周,用凉茶在桌上写:二哥没走。
  沈墨与苏云舒对视一眼,苏云舒指尖蘸水在桌上写了个“?”
  水痕很快消失,六皇子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信,低声说:“我一直贴身带着。”
  苏云舒接过,和沈墨一道看,信上说:
  四弟与戎族勾结,欲叛权。父皇假遣我治灾,实则按兵不动,瓮中捉鳖。若有急事,告知六弟。局势波动,万事小心。
  沈墨忽然起身去了一旁的书桌边,苏云舒和六皇子见势都走过去,沈墨拿笔在纸上写道:你麾下有兵多少?
  六皇子接过笔,驻防军五千,已有一千人马回传京都。
  沈墨再写:娄将军呢?
  六皇子在心里算了一下,写道;禁卫军八百。
  沈墨又写:四皇子如何?戎族如何?
  六皇子叹了口气,面色不好,写下:总计不少于五千。一千八对五千,毫无希望?
  沈墨摇摇头,在纸上一笔一画写下个“皇”字。
  他也不作解释,将纸拿起放到一边的蜡鼎中烧了,又俯身凑在苏云舒耳边,“给秦祁去信,粮草和火药立刻送来。”
  形势危急,苏云舒心里也没再产生什么旖旎的想法,点头称好。
  沈墨忽然出声问六皇子:“近期宫中有什么典礼吗?”
  六皇子点头,“有!五日后便是与戎族的和亲宴。”
  苏云舒皱眉,疑惑道:“大齐不是没有公主吗?”
  六皇子挠挠头,笑了笑,“本是位郡主,父皇给她封了新名号,便成了公主。”
  苏云舒眼中寒光一现,问:“哪位郡主?”
  六皇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叫什么,薛如夏。”
  苏云舒心中盘算,两年前皇帝重翻旧案,将本是重罪诛家的薛氏恢复了正臣名声,并立了本该已死的薛氏罪女为郡主,这事蹊跷,可当年无论承渊阁如何查,都没有半点消息。看来,这薛如夏身上,藏着不少秘密。
  他转头看向沈墨,却没想到沈墨也是一脸郑重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六皇子热情,留他们吃了晚饭,又收拾了客房让他们住下。
  晚上,苏云舒去找沈墨,却发现他不在屋里。心中莫名开始慌乱,他走出沈墨房门,神色阴沉的很,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一声沉稳的嗓音,“上来。”
  苏云舒眼睛亮起来,转身仰头看,才发现沈墨坐在房顶上看天,月光挥洒在他的脸上,像是打上一层温柔的银光,显得他熠熠生辉,神圣高洁。
  苏云舒松了口气,以轻功飞上,坐在沈墨旁边。
  沈墨看了他一眼,把自己身上的棉质披风解下给穿着单薄的苏云舒披上。被突然的温暖包裹住,苏云舒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沈墨问:“伤好些了吗?”
  苏云舒摸了摸小腹,轻笑着说:“已经好了。这两年我真是把之前没受过的伤全补回来了。”
  沈墨没搭腔,继续抬头看天。
  苏云舒顺着他的目光也向上看去,发现除了月光清亮,也没什么好看的,星星只有零星几颗,也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也不知沈墨在观察些什么。
  忽然,沈墨开口:“青龙五宿,亮了。”
  苏云舒下意识接话,“心宿亮了?预示改朝换代?那此战,必输?”
  沈墨沉声道:“不一定。”
  苏云舒想到,也对,不一定就是四皇子继位,说不定是二皇子呢。
  沈墨忽然问:“你会窥星?”
  苏云舒回神,“嗯?不会啊。但是我知道一点星相的含义。”
  沈墨点点头,“我想和四皇子见一面。”
  第二日,苏云舒把沈墨的想法转述给六皇子,让他酌情安排一下。沈墨去了娄将军府探看南疆小太子,苏云舒则是把走之前安排下去的任务收网。
  之前想引蛇出洞,把四皇子染指星天鉴的证据找出来,让他和皇帝狗咬狗,可如今情报到手,苏云舒却犹豫了。二皇子尚在京都附近蛰伏,皇帝的智谋也远不如想象中简单,四皇子这个靶子显露在外,倒让人觉得分外不安心。
  苏云舒没有动作,而是去娄将军府找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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