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于欢

作者:于欢  录入:11-07

  “兄长怎...”
  吕简一改先前的随和,严肃道:“你得以升迁,东京城的街道巷都在传你尚惠宁公主是为攀权富贵,自你回来升迁后此流言更甚,连破我朝三例,青云直上更是让人肯定了此说法,旁人都在说你,这于你的名声是极大的不好。”
  连云烟都觉得李少怀是献媚的人,更何况东京街头那些见都没有见过她的百姓呢,原来吕简夷大费周章找自己就是为了提醒此事,李少怀笑了笑,“旁人骂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爱的又不是旁人!”


第111章 将门曹家与驸马
  东京城街道有人打更, 如今天边还是一片漆黑, 大院的房间亮起了烛光。
  官服与公服皆由朝廷发放,按着季度分有不同的布料,“先前我到延州去见曹将军,碰巧他的夫人染疾,于是出手相救。”
  “此事你在信中说过,怎么了, 有什么不妥吗?”她替她将白色的衣襟理平。
  “那个沈大娘子...”
  “原来你是惦记沈大娘子。”
  “不是,我在信中也与你提到过, 这个沈大娘子实在是厉害。”
  “再厉害的人,也通不了天, 她站在沈曹两家的立场上是想要明哲保身, 我本也没有想要过拉拢,只是不想让他为其他人所利用, 又或是陷害,毕竟河西, 野心不小!”
  听懂了赵婉如的话, “既元贞是如此想的,那便不拉拢,但是他们想要置身事外,绝无可能!”
  她愣了愣, 抬头看向李少怀,“你想做什么?”
  鼓声敲响,执铁牌人到钥匙库取出钥匙, 禁中的宫门开启,门口等候的臣子们依次入内上朝。
  “诸位卿家可有奏?”
  “启奏陛下。”宰相平章事上前奏道,“诸路各置转运使,复遣官检举酒税,竞然以增益课利为功绩贪之,烦扰特甚。”
  “朕继位之初定下文武七条,以行廉政,而如今官吏务贪劳绩,不体恤百姓困苦,朕实在哀叹!”又问道:“诸位卿家可有解决之法?”
  “刑部请求严加法制,遣使监察,凡贪者交由刑部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吏部请严查官员品行,加考核。”
  “这些治不了根本,贪念乃人私欲,百官之众,杜绝不了呀!”赵恒看着文武百官,“诸位若还有什么法子,皆可奏来。”
  “驸马不是一会儿还有奏吗,你给陛下出个主意,若是成了,奏本通过的几率就大了呀。”站在李少怀前面的枢密副使陈尧叟提醒道。
  李少怀上前道:“陛下,臣有一议,酒税之所以有差,乃取决生产与顺应天时,酒税年末而收,但因为每月都不同,可取一年中等之数立为定额,不得更议。”
  “丁卿以为此议如何?”
  原三司使的丁谓是朝中出了名的财政大家,对于朝廷经济方面皇帝很是仰仗他,“臣以为李承旨所说的法子可行。”
  “三司!”
  “在。”
  “取一年中等之数,立为定额,自今中外勿得更议增课。”
  “唯。”
  司天监言近日有日食,他还想着早早的下朝与后妃们一同出宫呢,“诸卿可还有要奏的?若无事就...”
  都知道皇帝这个样子是想要散朝了,“枢密院还有奏。”李少怀就差向恩师学习拉赵恒的衣角了。
  “说。”
  “臣闻知州曹玮于三月时大破蕃师,请封扞边之功。”
  底下有官员议论道:“什么时候他与曹家也有关系了?”
  “驸马帮衬曹家,怕不是曹家在驸马出使的时候就攀附上了吧?”
  “曹家是大贵,还用攀附别人?”
  “未尝不可能。”
  “此事先前边境就已经奏报,只是诸多事务堆积一起,朕差点忘了。”沉下心认真思考了一下后,“吏部,以曹玮为西上合门使,赏其扞边功也。”
  “唯。”
  早晨的太阳驱散寒雾,阳光斜在庭院内,盛满水的小木桶内闪闪发着光,——咔嚓——
  “今日朝中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大事倒是没有,不过驸马替官家解决了各地酒税贪利让官家大为赞赏。”
  女子轻轻勾起嘴角,将手中的剪刀放下,拾起了小木桶里的瓢。
  张庆继续道:“驸马借此替镇守河西的曹玮邀功,官家已加封曹玮为西上合门使了。”
  “怪不得呢...”瓢中的水洒到青叶葱郁的盆栽上。
  “姑娘,张院首来请平安脉了。”
  小柔接下她手中的瓢。
  “公主。”
  “院首不必多礼。”她走至阴凉处坐下,院中除了亲信,其余人都被遣退。
  小医正将张则茂的医箱放下,也退往院外等候。
  张则茂坐下开始把脉。
  片刻后,“近来公主的身子逐渐好转,气色也好了不少,只要多加注意休息切勿太过操劳。”
  “就这样没别的了?”看着收起箱子的张则茂赵婉如挑眉问道。
  张则茂愣了楞,“驸马平安回来令公主心情大好,病自然就不治而愈了。”他又见公主叹了一口气,“公主可是想问...”
  “算了,你退下吧。”
  “是。”
  “姑娘身子好转不应该高兴吗?”
  赵婉如拿着一只空瓷瓶端详,旋即放下,“是空喜。”
  甜水巷的丁宅大门口停着一架富丽堂皇的马车。
  “如今驸马圣眷正隆,官家每有问题皆先问他听取他的意见,且还会以此来试探你父亲与我的意思,这摆明是要开三朝先例。如今圣人这边也是没有个表态,只是让我们稳当行事,莫要被人抓了把柄,贤侄复官一事,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丁绍文替对坐的人倒着茶,“曹伯父喝茶,官家偏爱公主爱屋及乌,是绍文没有这个福气。”
  “哎,话不能如此说,依我看,贤侄的才能要远超那驸马,是公主看走了眼呀。”他摸了摸胡子看着丁绍文又道:“澶渊之盟上我立功于朝,在军中也有威信,故而官家信赖我至今,你是进士出身,也曾有军功,若是再有战事起,官家定然会启用我,届时我便能再次帮你复职。”
  “只是如今辽人与我们有盟,河西之地又惧我们,天下安定无战事,难哟。”
  “天下太平便是好事,咱们做臣子的,只要官家的江山稳固,天下安宁,当不当职,其实也没什么。”
  “就你耐得住性子,也是好心性的国家忠良。”曹利用一副可惜了人才的样子,叹道:“官家失了你这个女婿,当真是损失啊。”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大郎您快去东院呀,娘子她...”
  丁绍文起身匆匆打开门,“什么事这么慌张?”
  “娘子临盆了。”
  “看来,贤侄家马上就要有喜事了,老朽先在此恭贺,家中还有些琐事,就不打扰了。”
  丁绍文拱手道:“多谢伯父对侄儿的提点。”
  十月之期,可还未到十月,“上午太医不是来过吗,怎么会...”
  “是...大娘子院里那只新买来的猫窜到了咱们院里,娘子受到了惊吓就...”
  丁绍文紧锁着眉头朝身后的年轻人望去。
  年轻人握着剑的手抱拳,轻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去了,丁绍文拔腿急道:“可唤了御医?”
  “唤了,大管家去了大内叫了阿郎,已经让医官产科的御医赶来了,先前找好的几个坐婆也已经入了房。”
  急匆匆赶到院中,丁绍文准备推门入内时被几个妇人拦在了门外,“大郎君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
  “妇人产子见血,是为不吉。”
  丁绍文抓着腰间的衣服,转身道:“让医官院那些御医快些来!”
  大内,政事堂。
  “这诏书你该满意了吧?”王旦摸着白胡须将门下省准备要送往河西宣读的诏书递给李少怀。
  “陈词中肯,可行。”
  “曹将军年轻有为,几次大破吐蕃,镇守河西多年不曾嘉奖也是政事堂的失误。”
  “政事堂事务繁忙,一时疏忽也在情理之中。”
  “李承旨巡查一趟河西回来,收获不小啊!”一旁沉坐的丁谓突然发声。
  “下官去河西乃是奉旨巡查,不知参政是何意思?”
  “将门曹家,几代人为国效力,官家又怎会不知其功呢,你不过...”
  “家主家主,大郎!”政事堂外传来枯干的唤声,旋即几个绿服小官带着一个青色长衫的老人入了内。
  “丁管家?”
  管家上前凑到丁谓耳畔嘀咕了一阵子,只见丁谓的神色突变,忙朝属下吩咐道:“快去一趟翰林医官院通知产科院的人。”
  “唯。”
  “王相...”丁谓又朝王旦急道。
  “你去吧。”王旦摸着胡子的手挥了挥。
  见一行人匆匆走后,李少怀问道:“丁参政这是怎么了?”
  “哦,估计是他长子的娘子临盆了吧,新妇钱氏又是名门的钱家,官家便许了他调动医官院的太医。”他看向李少怀,“那钱氏貌似与你还有些渊源吧?”
  钱氏之所以为人所熟知,并不是因为她是钱怀演的女儿,而是因其成为了丁绍文的妻子之后。
  李少怀点头道:“是,我与她同出师门。”
  “这样啊~”李少怀入狱得以沉冤昭雪,这个案子还是他审的,从现在李少怀生了些许担忧的眸子里他或多或少也能猜出一点二人的情感。
  如今物是人非,自己坐上了相位,而李少怀则成为了惠宁公主的驸马,王旦顺了顺胡须道:“有些话老朽还是要告知告知你,已过去的呢,就让她过去,丁绍文此人颇为有才,官家断然不会冷落他太久,而你们主张不同定是站不了同一条线,以你的才华,前途无量,莫要被一些情感给绊住,毁了自己,也寒了公主的心呐。”
  “丞相的话没有错,可下官并不认同。”
  “老朽倒是很像听你的见解。”李少怀时常语出惊人,胆大之下又不失道理。
  “丞相也有情感,也有亲人,有些东西,不是说能淡漠就淡漠的,除非不为人。倘若自己洁身自好,心不乱,又有什么好怕的,若夫妻间足够相爱,就不怕一些耳边的离间之言,亲情我不能舍弃,但也不能绊住我,我更不会寒公主的心。”
  听及此,王旦大笑,“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倒是像极了平仲。”


第112章 是驸马也是医者
  已经到了黄昏, 待日落尽时宫门便会关闭, 不用守夜的官员在此之前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皇宫了。
  “今日与王丞相议事时闲聊了几句,因为丁绍文的妻子刚好临盆,家中管家寻到了大内,便顺势说起了他的四女儿刚出生不久,若是有机会想同我今后的子嗣结姻亲,我拒绝了。”
  “大宋的宰辅集团以及皇室都是靠联姻巩固地位, 他会找你便说明他看好你,想要培养你为接班人, 若你不是我的驸马,他或许更想让你做他的女婿。”
  “说婚姻不求门第的王丞相, 其实也一样, ”李少怀笑了笑,“所以我向他举荐了吕简夷, 公弼与王相家四姑娘年龄相仿,说到底, 都不过是两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娃娃...”他摇头叹息道:“哎, 刚出生就被定了姻亲,我的罪过也。”
  李少怀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聊了半天见她始终不开心的样子,于是将官帽脱下走至身旁坐下,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拉起她的手又道:“可是哪儿不舒服?”
  太医替宗室女子诊脉规矩繁多,她如今成了她的驸马要方便的多, 脉象平稳,“也没什么...”
  “我...”赵婉如提着一口气,旋即松下,轻轻推开她,“一会儿该用晚膳了,快去洗澡吧,一身的汗味儿。”
  李少怀抬起手臂闻了闻,“没有啊。”呆愣的看着眼前人,坏笑道:“哦...娘子要赶我走,我偏不走。”不安分的手抓着她的玉手,像小孩子般欺压上前,比蛮力赵婉如自然比不过她,可是她知道李少怀的弱点,怕痒,于是挣脱开手在其腰间挠着,李少怀想要逃离,忘了床榻中间还摆放了一张桌子,求饶之下撞到了桌角。
  ——砰——
  赵婉如笑道:“你看你,这么大一个人了。”
  李少怀摸着头,看见她终于笑了,于是傻笑道:“只要娘子开心,就是多撞几下头也值得了。”
  她将头撇过,脸红道:“好了,你从我身上起开,快些去洗澡,一会儿该吃饭了。”
  从她身上离开的人下了榻,在其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退后几步躬身作揖道:“谨遵娘子之命。”
  李少怀走后,她勾着嘴角叹笑着,“十足的傻孩子。”
  “哎...可这傻孩子却能将咱家姑娘的心勾的死死的嘞~”
  见着小柔进来,“看来,我是太纵容你了。”
  小柔慌忙道:“姑娘您不能这样啊...”看得出来,她家姑娘那傲娇的性子就算是遇到了李少怀也没能改变。
  正经道:“云烟回来了。”
  “可是丁家出什么事了?”见着疾步进来的女子赵婉如问道。
  “今日上午丁宅中传来消息,丁绍文的妻子钱氏临盆了。”
  方才李少怀已经说过了。
  “钱氏作为丁钱两家结交的线...”赵婉如低垂的眸子抬起,“情况如何了?”
  云烟摇着头,“女使说里头坐婆诊断的消息是胎儿横位,至今还未...不太乐观,怕是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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