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枝[古代架空]——BY:等登等灯

作者:等登等灯  录入:11-12

事情到了现在这样,离枝还在一门心思想着要离开,玄明心头的戾气前所未有地激荡起来,他捏着离枝瘦削的肩膀问他:“离开?你要去哪里?你想去哪里?你是铁石心肠吗?”
玄明居然来质问自己是不是铁石心肠,离枝觉得好笑极了,他冷笑一声,说:“天大地大,我想去哪里都可以,难道还要经由你的同意吗?玄明,你不会想言而无信吧。”
玄明的确是打算言而无信,但他又不肯承认,只说:“你举目无亲,能去哪里?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这些你都想过吗?”
离枝不想跟他废话,道:“这不劳你关心,我没有你,难道就活不下去吗?玄明,你且放心,我若真有活不下去的一天,即便是去皇宫投奔公主,也绝不会来劳烦你。”
离枝的话激怒了玄明,他仔仔细细地盯着离枝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离枝便也毫不留情地回望他。看了一会儿,玄明突然嗤笑出声,他确信离枝还不知道公主的事情。
玄明心头有过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他犹豫要不要告诉离枝,要不要让他彻底心碎,成为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但对离枝的执念最终占据上风,玄明轻笑一声,抚上了离枝的脸颊。
“看来你还不知道,想必公主也不会知道,所以也就没法告诉你。”玄明阴测测地说。
离枝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又有变故,他眉头皱起,有些紧张地问:“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玄明的笑容十分残忍,这是他破釜沉舟之举,心头其实也万分紧张,但他还是说:“离枝,你不奇怪吗?为什么夹在你襁褓中的生辰八字是错的,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为什么天下这么多人,偏偏代替公主嫁给我的人却落到了你的头上。为什么你与公主素不相识,却长得那么相像。”
离枝秀气的眉头蹙起,他面色不虞,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就不奇怪吗,在皇宫的时候,分明我才是去为公主治病的人,为何皇帝要去单独见你,还要同你说那么久的话?”
离枝被他说的已经有些恐惧,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立刻就被玄明按住肩膀,像是牢牢地钉在床上似的。玄明冷酷无情地告诉他:“因为你是皇帝的儿子,跟公主是亲生的兄妹。”
“你胡说八道!”离枝气恼不已,胸口剧烈起伏。
玄明恍若未闻,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没有再停下说一半的道理,更何况只说一半也留不住离枝。他继续道:“你是鲛人转世,刚出生那几年体内灵气尚未完全消散,被他发现,他唯恐你是天上神仙来抢他皇位,想杀了你,最终又不忍心,因此将你遗弃了。遗弃你的时候又怕你带着这样的八字命太硬,便将你与公主的八字交换,公主只是常人命格,又是女子,等于下了双重保障,保你不会再抢走他的皇位。他也不必杀你,免得你真的是什么神仙,将来他遭到天谴。”
离枝完全呆住了,竟是这样,居然是这样。他不知为何,突然流下眼泪,顺着眼角一路没入鬓发之中。
玄明看见离枝的表情,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一般,离枝前世今生,都是命不由己的苦楚,他若一生活在欺瞒之中,或许还不至于如此伤心,是玄明亲口打破了他的幻想。
玄明喉结滚动,鼻腔泛酸,一张口声音竟都有些哑了,只能强撑着说:“上一世,你父亲为了保你,被鲛人王的妻子强迫认下莫须有的罪名,自尽了。这一世,你的父亲又为了自己在皇位上能高枕无忧,放弃了你。离枝,你天生亲缘浅薄,除了我,你又能去哪里,能去找谁呢?”


第39章

情况如此不合时宜,但玄明还是敏锐地发觉,自己硬了,离枝似乎也硬了。
他们毕竟曾经一同度过了许多个缠绵糜烂的夜晚,离得这么近,姿势这么暧昧,有了反应也并不奇怪。
只是离枝和玄明都对这预料之外的状况感到不可思议。既不能相信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有这样的状况,也不敢相信居然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人伦欲望的纠缠。
离枝想要伸手推开玄明,却反被玄明握住了手腕,玄明的下巴埋在离枝的肩窝,短短的胡渣扎得离枝又痒又痛。
“你我夫妻,逃什么呢?”玄明说。
离枝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说:“可我不愿再同你做夫妻了。”
他这话对玄明而言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处,玄明一副就要言而无信就要反悔的模样,离枝被他按在身下,已觉得心头是一片无以言表的失落。
玄明扯开他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胸膛,他着迷地伏在离枝身上亲吻,离枝呻吟了一声,而后他立即噤声,不知是因为忍耐还是因为气恼,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吻痕也深深浅浅。
“玄明,放手。”离枝说。“你若不放,你我之间就真的……”
玄明打断了离枝的话,他用自己的嘴堵住离枝的嘴,与他缠绵地亲吻起来。一直亲到离枝喘不上气了,玄明才说:“你我原本也就走投无路了。”
玄明说完这话,便一手扯掉了离枝的衣衫,他着迷地亲吻着离枝的鬓发,眼前这个人与千年前那个人的身影完全重叠,即便离枝在剧烈地反抗着,但玄明还是牢牢地按住了他,顺手扯过一条长长垂落的飘带,将离枝的手绑在了一起。
离枝被玄明扒光了,他双手被绑在床头,双腿又被玄明以跪坐的姿势压制,体力和体型上的双重差距让离枝无处可逃。
他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玄明冷笑着,一点犹豫也没有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他精壮的身躯。
他的手像滚烫的烙铁,摸过哪里,离枝就觉得那里是一片痛苦火热的灼烧感。他很快就被玄明摸得全身战栗,身下也颤巍巍翘了起来。
玄明手中离枝的身体像是一块玉,他被春满园养得很好,与前世因鲛人血统而肤如凝脂、柔润嫩滑的浮夕没有什么区别。玄明着迷地抚过他的身躯,以此来确认他现在还是在自己身边的。
离枝又惊又怒,他不曾想过玄明居然真的会这样不管不顾,刚想开口,嘴巴就被玄明堵上了,玄明随手变出一块方巾,随手团了一团,直接塞进了离枝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口中。
“不要说话了,离枝。不要说那些你故意说出来的我不想听的话。”
玄明拉开离枝的双腿,那双腿被拉得极开,离枝痛得呜咽起来,玄明却没有丝毫恻隐之心,他说:“别哭了,忍一下。”
肉刃劈开离枝的身体,离枝痛悔交加,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淌在床褥上,氤氲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湿润水迹。
他呜咽着,被堵住口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感觉自己在被反复插入。尾骨被撞得发麻,下体已经痛到失去知觉了。
离枝柔软的肠肉紧紧裹着玄明,那种犹如窒息一般的紧致让玄明头脑发昏,他掐着离枝的大腿根朝两边掰开,着迷地顺着离枝的腿肉吻上他可怜的,一直在晃晃悠悠的那处。
玄明舔了一下,离枝像一条鱼一样猛得弹起来,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呜咽。若不是他的嘴巴被堵上了,他一定会哭叫出来。
玄明又舔了一下,离枝像是不能动弹了一般,继续吸吮起来。他前后夹击,离枝又是痛又是爽,已经快疯了。
这无疑是一场玄明单方面的强奸,离枝被玄明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由着他反复肏弄。离枝恨玄明,也恨自己,恨自己如此不甘不愿,还是汁水淋漓,在违心地迎合玄明。
玄明肏弄许久,而后酣畅淋漓地射进离枝身体里,他痛苦地喘气,伏在离枝身上说:“离枝,再给我生个孩子,生个孩子,你就不走了,是不是?”
离枝的神志已经很迷糊了,可是听到玄明这样的话,还是猛然间睁大了眼睛。若不是双手被缚,他或许真的会一个耳光落在玄明脸上。
玄明见他目眦欲裂,知道他大约有话要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扯掉了塞在离枝口中的方巾。他说:“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是这次相信我,离枝,我会对你好的。”
“你怎么能!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吗?”离枝剧烈地挣扎起来。
玄明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按住他,他扯过一个枕头,垫在离枝的腰下,如同魔怔了一般说:“听说民间的人就会这样,抬高一点,会更容易受孕。”
离枝几欲昏厥,他拼命反抗起来,踢着玄明哭叫道:“我不愿意!你快点拿开!你滚!”
玄明按着他,如同失了神志一般说:“离枝,我也不愿强迫你,可我真的留不下你了。你这么恨我,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离枝所有的冷静淡漠都被玄明彻底撕碎,露出慌张脆弱的内里,他细白的脚踝被玄明握在手里,玄明不许他乱动。玄明注视着因为方才被长时间使用而合不拢的那处,他怔愣着迷地说:“离枝,我离不开你。”
离枝浑身酸痛不已,他仍旧在挣扎,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玄明铁了心不肯放开他,他便被玄明死死禁锢,无法逃脱。
离枝哭累了,也骂累了,浑身上下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终于安静下来。玄明好像就等着这样一刻,他抱着离枝起身,说:“我带你去洗洗。”
离枝很瘦很轻,玄明抱着他,像是抱着一团柔软的云朵。他低头看着疲惫不堪的离枝,长长的头发垂着,轻轻扫过他的手臂,一阵酥麻酸痒就顺着传到心口。离枝不想看玄明,他闭着眼睛,但眉头蹙起,痛苦且紧张。
前世在战神宫待了那么久,离枝从不知道宫中还有一处露天浴场,水雾袅袅,流水潺潺,曲径通幽,自是一方天地。
玄明抱着离枝,将他轻轻地放进水里,说:“这是宫中的天然灵泉,泉水温热,还能疗伤治病,你体弱,理应在这里多多修养才是。”
温热的泉水将离枝包裹起来,离枝艰难地转过身去,靠在光洁奶白色的池壁上,背对着玄明。他一言不发,玄明却明白,这就是他的逐客令。
玄明看着离枝疲惫脆弱的模样,自然也是心疼的,可他心里却没有什么悔意。他活了多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总是在征战,见了许多血光,杀了许多人,手上有许多罪孽,积攒了许多怨气。
若是说恨,普天之下对玄明恨之入骨的人并不少,离枝绝不是最恨他的那一个。但是玄明不怕旁人,他只怕离枝。
一无所知的时候,怕他想起往事,全数了然以后,怕他冷淡的眼神,强行挽留过后,他又怕他拒绝的背影。
离枝说的不错,他只是一个凡人,他会老,也会死,若是他有心避着玄明,不过数十年的时间,在人间一天,天上一年的神仙世界里,他就会是真的沧海一粟,轻易被掀过。
可是玄明不能放弃他,就算离枝会死,他也要长长久久地留住这个人。如若可以,玄明更想把业河结界中的那九个人炼成,全数交给离枝。但时间不等人,他没有机会了,若是再拖,恐怕他此生就要与离枝分道扬镳。


第40章

玄明宫中的灵泉效用倒当真是绝佳,离枝趴在池边,懒懒地舒展着身体。池中泛起浅浅的波澜,离枝看得眼睛都晕,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方才玄明绑在他手腕上留下的红痕已经快要褪干净了,身上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困倦,甚至连前些时日因小产而造成的身体酸痛乏力,也都缓解了许多。
只是离枝的心口却像是有把刀似的,在反复切割他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那颗心。
如果一定要说有多痛的话,离枝记忆里最痛的时候并不是生孩子的时刻,而是他终于能够幻化成人时迈出双脚的痛。
鲛人在成年后才会幻化成人形,成人了,是为了去爱,也去获得爱,可幻化成人的过程却十分痛苦,第一次踮着脚尖走路时那种仿若割裂的痛,是很难忘记的。
离枝觉得自己现在的痛苦,已经远远超过那一刻。原以为熬过了成人的痛苦,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是他从不曾想过,人的一生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痛苦,情字当头,苦不堪言。
离枝很怕,怕自己真的就这么有孕了,然后就此被玄明留在这里。怎么才能躲开玄明呢,离枝想不到,再去死一次吗?第一次死已经告诉他,没有用,他还是会再度遇上玄明,再度同他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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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知道离枝不想再看到自己,他留恋地看了一眼离枝的方向,转身离开了富丽堂皇的宫殿。他走得很慢,似乎很珍惜与离枝在一起的时刻,又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要离开了。
走到宫门前的时候,玄明看到了颓唐的坐在墙角下的白晓。白晓看起来十分受伤,显然他无处可去,也无法开解,只能躲在宫墙下。
玄明朝他走过去,白晓听见有脚步声,便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他,说:“父亲。”
“怎么坐在这里,还是很伤心吗?”玄明问他。
他不问倒也罢了,一问,白晓的委屈便瞬间涌上心头,望着玄明的眼睛盈满泪水。玄明这才发现他哭起来也与离枝很像,委委屈屈的模样,总是让人心生疼爱。
玄明头一回做父亲,原以为自己会是严父,看见他这样,才发觉自己是慈父,他冲白晓伸出手,温和道:“不要坐在这里了,起来,我们去里边说话。”
白晓跟着玄明进去,却没有进殿内,只在宫中花园里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了。
白晓坐下了,仿佛又不是很伤心了,他年少,心思也简单,方才坐下便问玄明:“父亲,这宫中自天帝同我说过父亲与母亲的事情以后,我就派人常常来打扫,您瞧瞧可还满意吗?”
玄明点头,说:“你做得很好。”
白晓喜不自胜地抿嘴笑了一下,笑过以后,仿佛又想起方才令他伤心不已的离枝,有些讷讷地道:“可是父亲,我的母亲……”
“离枝就是你的母亲。”玄明坚定地对白晓说:“只是我做了让他伤心的事情,前世也是,这一世也是,他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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